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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劳伦的噩梦

    “圣迈克尔警察局”劳伦道。话筒中一个声音道:“求你,救我,我要出去。”“你叫什么?”劳伦习惯性的拿起纸笔道。“莫妮卡”。“莫妮卡,你在哪里?”话筒里的女娃只会哭:“他们来抓我了”。“快告诉我,附近有没有什么参照物”声音挂断了。猛然电话声音又响了,劳伦迅速抓起。却从话筒中伸出一只被剔除了肉的骨手,就像街边被去肉剥皮的羊,劳伦吓的尖叫一声。

    “醒醒,醒醒”。劳伦张开眼,骨手不见了,居然是阿Q的右手抓着她摇晃。“啊——”劳伦吓的一巴掌打掉阿Q的脏爪子道:“你抓我干什么?”。

    “干什么?”阿Q道:“你拿书回来也不看,一声不吭伏在桌子上就开始躺觉做噩梦,这个梦一定很恐怖吧,看你出的一身汗”。

    劳伦眼底闪过一丝狐疑,断片了似的,根本没有拿书回档案室的过程,怎么可能睡着了,明明经历了那么多?她审视的目光盯着阿Q道:“你不会是催眠师吧?”说着抽出甩棍。

    “胡言乱语,无凭无据,神经兮兮的”阿Q瞥了女警一眼,右手摊开膝盖上的报纸继续看。

    女警被报纸上那辆梦中的汽车吸引住了,一把抢过报纸道:“从哪里来的”。“大厅地上多的是”阿Q无所谓道:“要不要我再去捡几张”。

    “不要动”劳伦命令道,只见洛杉矶时报的头版头边上,被踩脏的鞋印下的黑白照片,正是车祸现场,一辆suv撞进了圣迈克尔警局的照片,大门被撞的稀烂,黑白大标题耸人听闻:雌雄大盗车祸命丧警局,旁边配着两个人的图片,正是戴着大耳环的男人,穿露胸装的女人。劳伦后背吓出一声冷汗,抹了抹额头,一看时间,正是一个月前的消息。

    劳伦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阿Q道:“想说什么就说,我不会嘲笑你的”。最终劳伦没有说一个字。她想起了什么,扔回报纸道:“不要动,我去看看他们”。

    跑回审讯室,劳伦发现同学们都在,苏瑞道:“嗨,劳伦,哎,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困了,有没有地方睡觉”。劳伦摇了摇头道:“都已经清空了,连个床垫都没有,要不,你先回去”。苏瑞摇了摇头,朱利安道:“车上有床垫,我去拿”说着起身去了。

    劳伦道:“有没有什么动静,特别刚才大厅?”马特双目发红的盯着眼前的四个屏幕,心脏图一样跳动的画面,雷达圆圈的画面,视频切换画面,柱子形的图,摇了摇头道:“大厅没有异常,所以没有安装设备,更衣间正常,我最看重的证物室,听说那间自杀了好多女孩的关押间,居然都没有异常,真让人丧气”。维文丧气道:“马特老大,我们从大一开始就搜索这些异界,如今大三都毕业几个月了,三年又三年,老大,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鬼”。

    劳伦有些无语道:“你们一丁点都没听到?”维文看了劳伦一眼道:“听个鬼,整栋楼安静的就像坟墓”。劳伦道:“帮我在走廊和档案室多装两个摄像头”。马特道:“我用紫外线灯检查过,这两个地方没有异常”。劳伦坚持道:“就算帮我的忙了”。马特道:“好吧,朱利安,苏瑞,你们去装吧,这里有我盯着”。两人拿了摄像头,帮劳伦将走廊和档案室装了。

    阿Q看着他们在档案室墙头装好摄像头,意味深长看来劳伦一眼道:“没用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有些吃饱了撑死的富人变着法子找刺激,却找不到鬼魂,但有些人不想见到这些鬼东西,它们却偏偏喜欢靠过来”。

    “吃饱了撑死的富人?”朱利安道:“你说的是我们的马特?”。维文道:“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不想见鬼却偏偏容易见鬼的人”。阿Q露出神秘微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劳伦狠狠的扫了眼阿Q道:“要是让我发现你从摄像头的视线里逃跑了,或者对我催眠,我一定会狠狠揍你一顿,哪怕违背科恩警长的话,我也要把你关在关押室”。

    “他是个催眠师?”朱利安维文疑惑,劳伦推两人出门道:“还不确定”。三人穿过走廊,两人回到监控室,劳伦决定去看看大厅,梦中那个男人在哪里撒尿开枪,走到大门,玻璃门一推就开,外面公路上的大货车呼啸而过,劳伦仔细的寻找痕迹,关于梦中的男女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疑惑的劳伦走进大厅,进入走廊,却发现其中一盏顶灯闪烁不停,带来诡异的感觉,她心底有点发毛,总觉的有点不对,仔细一瞧,溜的无比光滑的水泥走廊明明刷的淡淡的蓝漆,此刻却诡异的变成了那种丑陋的绿漆。

    劳伦抬头一看,刚装的摄像头还在,心底有点托底,心想也许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绿漆,她抽出手枪,走到走廊里的一间审讯室,此刻被同学们当做监控室,推开门一看,她的心提心吊胆起来,同学们又不见了。

    “苏瑞,维文,朱利安,马特”艾伦一一含着一一打开审讯室,没有,没有,还是没有。跑到档案室,阿Q也不见了,但是安装的摄像头还在,艾伦感觉摄像头里似乎有一双毒蛇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心中不安,突然一阵刺卡刺卡的噪音响起,就像突然把小学生从床上拉起的早操广播。

    响了两秒不见,走廊里又似乎响起了几个女孩的合唱,朦朦胧胧的听不太清,劳伦突然想起那个电话道:“莫妮卡?”一边走着一边靠近,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猛的推开门,里面正是证物室,带血的衣服证物撒的到处都是,地上坐着一个流浪汉,正是被她赶走的那个,裤子仿佛垃圾站捡回来的,又脏又破,赤脚,脚趾上满是黑泥污垢,流浪汉穿一件绿色外套,里面穿着冬天才穿的棕色毛衣,现在可是夏天,劳伦心想。

    流浪汉胡须茂盛的就像女人的头发,他的头发又油又长,他的鼻子发红,永远是那副凄苦的面容,他的身体魁梧,他的精神不在世间,一看就让人知道他是那种邪教大师的角色,流浪汉对面是八只母鸡。

    鸡脖子处打着白纱衣领结,八只母鸡转过身来,鸡头是缩小的女孩,个个在合唱,分别发出“咚咚、滴滴、嗡嗡、噪噪、哒哒、嗖嗖、嘟嘟、嚓嚓”的声音,劳伦被这恐怖吓的一跤往后跌倒,她举着手枪对流浪汉吼道:“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流浪汉撒了一点种子,八只母鸡停止了发声,叽叽咕咕的开始抢夺,翅膀张开互战,他张口,就像百年生锈的机械开始启动,很久没说话的样子,嚓卡嚓卡道:“孩子,你也是鸡啊”。

    “你才是鸡”劳伦睁大眼睛回怼道,她回忆起了小时候养过的八只小鸡仔,毛茸茸的,非常可爱。

    “做鸡有什么不好”流浪汉道:“早上你给它吃的,晚上给它吃的,还给鸡棚它住,有了这一切,它就会回家,只要有吃的,它就不会离开你,多好”。

    “每天飞上竹竿晒太阳,下雨了躲在鸡棚睡懒觉,天气若晴好,天天可以在草地上呼朋唤友,生活无忧,没有烦恼”。

    “你的父亲死了”流浪汉突然揭开劳伦血淋淋的伤口:“他向我祈求做一只鸡,他说他要像鸡一样快乐”。“谎言”劳伦嘶吼道:“你要是胆敢污蔑我的父亲,我一定开枪打死你”。

    “他死的像一只鸡”流浪汉无惧道:“一点波浪都没有翻起,嘣,一枪就死了,后脑勺开了洞。”

    “你杀了他?”劳伦眼泪留下,手攥的枪柄发紧道。“是”。“嘣”劳伦开枪了,流浪汉的额头出了一个血洞,里面的血像溪流一样喷涌而出,流浪汉却笑道:“你杀不死我的”。

    劳伦逃离了审讯室,他奔到更衣室,拿起父亲更衣箱中的照片,里面的劳伦笑的很灿烂,只有十来岁的样子,骑在胖胖的父亲脖子上。脑海中回响着父亲的话语:“我这个徽章是无畏和信仰的象征,我要具有警察真正的道德规范,我将不断努力实现这些目标和理想,在上帝面前发誓,执法是我选择的职业,”

    想着念着,劳伦拿回了勇气,她回头面向噩梦。流浪汉变成了一只大胖公鸡,半人高的公鸡,看着有50来斤,高高的二三十公分长的鸡爪,十厘米长的尖利爪牙顶部是深色祖母绿的指甲,他的缩小的头缠满了头发,看一眼恶心的好像死了半个世纪的祖母的头发。

    他从流浪汉变成了流浪人头鸡,它的额头血流如下过暴雨的潺潺溪流,奔涌急切,走廊地上全是血,他的鸡爪留在上面,后面跟着八只母鸡,一步步的向劳伦逼近。

    它突然抓住一只黄色翅膀的母鸡,一口咬掉它的头,无头的母鸡终于像一直真正的无头鸡被放血了,它也还在扑腾挣扎。“砍头的鸡一时是不死的”流浪鸡嚼碎了人头,道:“这个叫咚咚,最爱演奸情,明明想演真情的,为何成了奸情,是时代变了,还是人堕落了”。

    回答它的是子弹的声音,大公鸡身上又多了几个血洞,血洞的后面好似连接的不是他的身体,好像连着一个泳池,一时流不尽。

    “柜子里的照片是我放的”大公鸡又咬碎了一颗头颅道:“瞧瞧,多可爱的小女孩,长大了就不可爱了,水池子太浑浊了,没有希望的时候,他们就加入了我的怀抱,我给她们父爱般的温暖。”

    “嗯,酸辣味,这个是咚咚,最喜欢拍邪教电影了,什么变态拍什么,你说她该不该死,你为什么怕我?我是你的教父,你十岁的时候,我还在你家里做过客呢,你忘了?”鸡公头一爪一爪的带血的逼近道:“你忘了,我却没有忘掉你,每一个还没有长歪的幼苗我都没有忘掉。我喜欢小孩子,八九点钟的太阳,他们到哪里,哪里就散发着温暖和朝气,只有孤独的人才会忘记小孩子,他们是大自然的精灵”。

    “埃米尔·哈特曼,你是亮瀑镇的埃米尔叔叔,医生叔叔。”劳伦惊呆了:“不,你不是,你们完全不一样”。鸡公头笑道:“这只是一个流浪汉的躯壳而已,无需在意,你这里有一个人,我在找他,先不管他,话说回来,你还记得十二岁的时候,你偷偷跑到我的书房偷的一本书是什么,吓坏了吧,好孩子,我给你换了一本OwnYourPeriod,忘记了?”。

    劳伦惊掉了下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润,当时难以启齿的本想找一本女孩青春期成长指南的书,匆匆忙忙却偷了一本法医报告,结结巴巴道:“感谢埃米尔叔叔”。

    “走吧,去档案室,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个人在那里”。鸡公人头环顾四周,档案室里空无一人,怪物叹息一声道:“看来那个人暂时是见不到了”说着变回了流浪汉,从怀里掏出一个炮仗,正是劳伦没收同学的水鱼雷。

    “医生叔叔,你要干什么?”劳伦奇怪道。流浪汉从怀中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炮仗,和蔼的笑道:“你该回去了”。

    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就好像儿时仍在水中的鱼雷炮仗,震的劳伦肝颤,她惊醒过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手中的厚厚的大部头书籍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响。

    桌子对面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的阿Q。劳伦心中明悟,医生叔叔要找的应该是这个人吧,口中便问了出来。阿Q悠悠道:“亮瀑镇的心理医生?暂时还没有见他面,但想来他是偷偷的观察过我,没事,我们以后肯定会见面的”。

    劳伦看不懂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捡起地上砖头厚的大部头,正是一本《法医报告》。阿Q看了一眼道:“死亡教会我们什么,遗骨会说话”。劳伦惊讶道:“你看过?”“看过”。劳伦神使鬼差递过去道:“你能够帮我把这本书还给我的医生叔叔嘛?”

    “乐意效劳”阿Q接过书,厚厚的光滑的书皮摸在手中巴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