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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更希望你活着

    梨园的血雨腥风柯依卿并不上心,上辈子宰相倒台之后,琉璃与柳如意也相继铃铛入狱,从那时她便怀疑,恐怕他们也是宰相的人。

    之前燕铭喝多了曾经抱着她哭,说自己也身困囹圄无依无靠,但琉璃一进来倒酒,他就闭嘴不言。

    当时她就隐约感受到一些,这次的试探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们内部的秘密与矛盾她并不感兴趣,但若是能借此救下自己与孩子,倒也是可以利用的点。

    满怀思绪,她夜不能寐。

    屋外的剪影一闪闪的,有了细微的打斗声。

    燕铭惨白着脸,反手回挡,“不错嘛,进步神速,就是比小爷我差一点。”

    梓幸咬牙切齿,“这次你送什么糕点都不成了,夫人不想见到你。”

    柯依卿坐在屋里,看到这两人,最后满腹心事都化成了一道叹息。

    她推开门,“别打了,让梓幸进屋睡觉吧。”

    但两人动作不停,她在这里瞧得真切,哪里真打了,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假把式。

    “梓幸?”这一声里已经有了些恼意,果然小丫头停下了。

    她走过去对着梓幸脑门就一是狠狠一敲,“若是再晚睡,当心长不高。”

    小丫头捂着额头,一听长不高就满脸惊恐地回屋睡觉了。

    燕铭垂着头满脸无措。

    柯依卿沉默地看着他,半晌还是不忍心。

    “你伤口好了?”

    “没有。”

    “那你还敢动手,不怕伤口崩开吗?”

    燕铭面露喜色,走上前就想抱她。

    柯依卿退开几步,“你想如何?”

    “我……”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暗淡下来,“我想你了。”

    她心中一窒,看着这人期待的目光,还是别开头道:“害我的凶手你查到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他才艰难开口,“……韵儿不会害你”

    韵儿、韵儿、又是韵儿!

    柯依卿推开他伸出的双手,冷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孬种!”

    燕铭被她推得一个踉跄,也有了火气,但他还是耐下性子来哄:“根据那些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我已经查出做手脚的人,琉璃和柳如意也已经处置了。”

    她挣开这人的怀抱,气得浑身发抖,“我真是个傻子,明明早就有教训了,却还在痴心妄想!”

    燕铭却满脸不解:“韵儿自小与我一同长大,心地柔软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怎么会害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深宫可怕,她一个无依无靠的,怎么能这样顺利的生下皇子?”

    他嘴唇微张,还是下意识反驳,“那是因为有义父庇佑。”

    柯依卿满脸嘲讽,“任那稽元荣权力滔天,后宫又哪里是他可一手把控的?”

    “韵儿、韵儿她深得皇帝宠爱……”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不再说了,天底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帝王的冷漠与恶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偏袒一个无权无势、空有美貌的女人?

    “依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凶。”

    柯依卿站定看着他,突然笑了,“那如果真凶真的是楚韵,那你会怎么办?”

    眼前的男人怔愣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别来了。”

    “韵儿救过我的命,如果真的是她,那我愿意代她,任凭你处置。”

    燕铭满脸认真,不似作伪。

    柯依卿却再也忍不住,她挥开桌子上这人送来的糕点,“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好好好,我马上就走,只是柳如意之前同我说了,这毒药石无医。”

    柯依卿只是冷眼瞧他,并没有答话。

    燕铭艰难道:“依卿,咱们打了这孩子吧,孩子以后还会有,但我不愿意失去你。”

    她不可置信,揣着支离破碎的心上前逼问他:“燕铭,你是用什么身份同我说这样的话的?”

    “是孩子的生父,还是下毒人的帮凶?”

    “我……”

    柯依卿瞪大眼睛,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滚。”

    燕铭神色受伤,几欲张口,但又见她胸膛起起伏伏,气得实在厉害,也只得离开。

    好一会儿之后,眼前的眩晕才结束,柯依卿倒了些冷茶喝了下去,才神志清醒一些。

    谢黎说这毒忌讳太大的情绪波动,看来所言不假,正好药也要吃完了,也是时候在去谢黎医馆看看了。

    事关她腹中胎儿,柯依卿不敢马虎,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了医馆。

    “你气机不利,胸有淤血,脾胃虚弱,毒性也被引发了。”

    简单来说,就是最近情绪起伏太大,又生了不少气,所以导致毒扩散得更快。

    谢黎收回把脉的手,骂道:“你自己身体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怕不是要一尸两命。”

    柯依卿苦笑:“是我不好,真凶没找到,反而给自己找气受。”

    “我看你是个稳妥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玉锦闻言也愤愤不平,“我家夫人平日里最是沉稳有度,但那狗贼实在可恨,所以才会如此。”

    这话倒也不假,她自问算是一个能屈能伸头脑清醒的,但一碰上燕铭就总是控制不住。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心里还有燕铭,所以总是对他有所期待,正因为有所期待,期待落空时才会这样愤恨。

    “原来你这样的贵妇人也有苦主。”谢黎摇头失笑,向她诉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她算是个弃婴,被毒医捡回去养着,长大了发现有学医天赋便收为毒医的关门弟子。

    “我叛出师门不仅仅是因为与师傅的理念不合,更是为了我当时的情郎。”

    “情郎?”

    谢黎点头,“他是个穷书生,进京赶考遇上大雪得了风寒,便歇在师门附近的破观里,我常常过去采药,看到就顺手救了他,一来二去的,我们便对彼此有了情意。”

    这美貌女医师眼神中带着怀念,柯依卿与玉锦相视一笑,都不出声打扰她。

    故事还在继续,她师傅知道非常气愤,不愿意得意门生同这样的无名小卒走,便想要下毒害死穷书生,谢黎哪里肯,两人就此有了隔阂,加上开春之后穷书生要进京赶考,满腔情谊的谢黎便叛出师门护送他一路周全。

    “他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的,高中榜眼,也谋得了一官半职,在盛京算是落下脚跟了。”

    “后来呢?”

    谢黎幽幽叹气,“他告诉我他想做宰相那样的人,为此就必须与世家联姻,我做不了正房夫人,只能做个小妾。”

    “所以你就离开他了?”

    “没有,我那时深爱着他,也甘愿为他的前程放弃正房夫人的位子,但我后面怀孕了,他逼着我打胎。”

    玉锦恨道:“谢姑娘救过他,还护送他一路周全,没想到居然被这样对待,真是个白眼狼!”

    谢黎摇头,“我倒是不恨他,只是实在厌烦了他一套套自以为是的说辞,便打了胎离开他。”

    说完这些话,她便将目光投向柯依卿。

    柯依卿有些感动,“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说我那苦主不值得我为他冒险生孩子是吗?”

    对方点点头。

    “谢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还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谢黎长叹一声,到底她没有过亲生父母,也没体会过母爱,所以并不能感同身受。

    “好吧,我以后不会再劝你,我确实从古籍中翻阅到了一些治疗办法。”

    见柯依卿眼神一亮,她便提前告知道:“此法我并无把握,若是到了第五个月还是没有好转的话,只能堕胎,否则一尸两命。”

    柯依卿心中顿时涌起了无限希望,“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