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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以前的她早死了

    天鉴二十三年冬,盛京人的乐子是平阳侯府给的。

    “你听说了没?”

    “甚事?”

    “平阳侯老夫人呐!”

    “哦,你说她儿子逃亡的事情嘛?那个坊间老早就传出来了。”

    那人急道:“不是不是,她们家又出新的事情了。”

    原来说的是侯府二夫人为了争夺爵位,想要谋害老夫人的故事。

    有人疑心了,“何至于此啊?平阳侯的大爷死了,下面怎么着也得轮到二爷呀,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嘛?”

    “害,做父母的总有些偏心拎不清的,听闻这老夫人素来偏爱三爷,连三爷从靖南私自逃跑,老夫人都想法子护着他,这侯府的爵位,还真说不准。”

    众人明白了,也添了几分唏嘘,那老夫人苛待儿媳,在坊间可是出了名的,又这般偏心,倒也不奇怪。

    “不管怎样,百善孝为先,二夫人对自己婆婆都下得去手,也不是个好的。”

    “是啊是啊,听闻此前被那顾二爷打得快死了,德济堂的东家去帮忙,还骂人来着。”

    “哟,那这种人可不能救!”

    又有知情人言那东家是个极好的,此前被这般对待,还能好生照料那老夫人。

    “老夫人?她不是被害死了吗?”

    “没死没死!”那人摆摆手,“有谢圣手在,她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就是听说人看着不好了,也说不出话来。”

    “哦,岁数大了,许是被骇住了。”

    此时玉带巷内柯依卿住处,迎来了一个新的住客。

    这老妇呵呵地呼吸着,涎水顺着她的下颚流到了肩颈上,被一个枯瘦的手拿着帕子擦去了。

    谁知这一擦,老妇更是抖如糠筛,眼里的恐惧越发浓厚,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呵呵的声响。

    薛姨太笑着喂了一勺米粥,“兰娟,这米粥我熬了许久,不知对不对你的胃口?”

    名叫兰娟的老妇,正是平阳侯老夫人。

    她本名叫田兰娟,曾是个佃户女儿,救了平阳侯之后便以恩义威胁做了正妻,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冷不丁被人喊出曾用名,她自然恼恨非常。

    “呵呵,呵呵……呵呵呵呃呃呃……”

    又是一大片涎水流出来,田兰娟想要站起来,奈何身子根本不听使唤。

    薛姨太半点不恼,好脾气地又将这惹人嫌的涎水擦净了。

    “好好好,我知你改名了。”

    说着她又哼着歌喂了一勺米粥,田兰娟畏惧之意更甚,须臾便有腥臊的气味从她衣裤里传出。

    “薛姨太这样没事吗?”

    “老夫人如今已经中风了,还能翻出水花不成?”

    梓幸皱眉,“不是担心这个,但我觉得她此时很可怕。”

    柯依卿扯了扯嘴角,可怕?

    大仇得报,面目狰狞又怎样?

    “女先生教导我们不要太执着于仇恨。”

    “那是仇恨还不够深刻。”

    “薛姨太同她有什么仇?”

    “老夫人抢走她的夫君,杀害了她的女儿,还曾经差点逼死她,这仇该不该报?”

    “该报。”

    她摸着小丫头的发旋,“若是发卖你姐姐的牙子站在你身前,你会怎么做?”

    梓幸红了眼睛,“我会杀了他。”

    说完这些,她决口不提之前的话,又这般沉默不语地去练武。

    柯依卿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那人幽幽道:“没想到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什么话?”

    他看着眼前柔弱的美人,总觉得越来越参不透她。

    之前哭着喊着求他放过二爷的女人,难道是假的么?见人一直不说话,她便进了屋子卸下妆,面黄唇白,此前的狠厉美人相又没了,变成了病美人。

    燕铭长叹一声,自己这是真的栽了。

    “又叹的什么气?”

    “你怎得变了这样多?”

    柯依卿轻笑,“变了?我哪里变了?”

    “从前的你,不会如此狠毒,也用不了这样栽赃陷害的计谋。”

    他说的是暗中告知二夫人顾振南已死的事情。

    本就知晓这人恨老夫人,更加是个蠢笨的,一急起来嘴上便没个把门,再加上那鲜美多刺的鱼羹。

    一个身子亏空许久的老人,突然吃了许多大鱼大肉,又突然得知爱子亡故的消息,加上那卡在喉咙里的鱼刺。

    没死都是老夫人运气好。

    可以说,柯依卿算准了每一步,这样的计谋,他都为之心惊。

    对于他的所思所想,她再明白不过,于是冷笑道:“燕大人,从前的我早就死了,杀死她的,你也有一份。”

    燕铭望着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内心大恸,忍不住簌簌留下热泪来。

    “真是个痴情郎,我瞧他还在看你呢。”

    “随他看去,左右也不碍什么事。”

    谢黎放下手中的活计,专心给她配起了药粉,“这东西容易让狗发狂,你平日里还要小心存放。”

    “我自晓得,还希望派不上用场呢。”

    “什么?”

    后面的话她说得实在太轻,谢黎没听明白,好在对方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

    “在坊间传闻里,你可真是个大善人了,又是替那顾振南养外室,又是替他养老母的,别人一定都以为你对他情根深种呢。”

    也因为这个,平日里过来想要义诊的人,却也越来越多。

    柯依卿不愿意放弃经营许久的好名声,却也不想做个怨种,眼下也早已过了曾经承诺的义诊期限。

    但世道还是不易,过来看病的,若对方家中实在无甚银钱,她便叫人做工抵钱,若是偷懒耍滑想占便宜的,就叫小厮捆了送去官府。

    “倒也算好事一件。”

    “你就是钱太多了。”

    “花些钱能挑出些老实本分的,也是极好的。”

    “咱们铺子缺人手了不成?”

    她神秘一笑,“眼下不缺,未来可不一定。”

    这个饥荒眼看着就要熬过去了,本钱和名声她也攒下了,下面想要长远,光靠着粮铺可不行。

    谢黎空了手与她一道走出来,“怎得,你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不成?”

    “我想开新铺子,却不知卖什么物什更挣钱,最近颇为苦恼。”

    “罢罢罢,原来是生意经,这事儿我帮不得你。”她摇着手逃也似地离开。

    柯依卿失笑,只要寻李为一道商讨。

    至于被她忘在脑后的燕铭,什么?他来过吗?

    两人细细商讨了一番,却也不得要领,便索性先放下不谈。

    “别的不说,夫人若是想培养亲信,城外的孩子或许可以接过来一批。”

    她眉心一动,“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如何使得。”

    李为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若没遇上她,指不定也老早在家做活了。

    “此时盛京太平了,也不那样缺粮,接过来一批表现好的,一是给人个盼头,二来也能早早考核着,若是满意,夫人开新铺子倒是不愁缺人了。”

    “你想的倒是周到。”

    “但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