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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先生

    “大哥,二哥葬礼今晚举行,要不要现在剐了这孙子,给二哥陪葬?”

    问话的是忠勇堂老三魏进,因在忠勇堂排行第三,便被人称为“魏老三”,话刚说完,他就把明晃晃的朴刀架在了花无印的脖子上。

    柳江林脸上露出一股邪魅的冷笑,他走到花无印跟前来,在地上捡起一支粘满血渍的弩箭。

    这支箭,正是射穿马三刀胸膛的弩箭。正常的箭,普遍在一臂长之间,而眼前这支,长度却达到了一米二左右。

    “我想知道,我和岳飞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如此舍得下这么大血本,来攻打我忠勇堂?”

    柳江林果然不是等闲之辈,通过一些细节,他便断定出,岳飞带来的这支队伍,大有来头。

    为了不让狙击小队的事情暴露,花无印便答道:

    “你屡次打劫周边府衙库银,让朝廷损失巨大,剿你,也是临安知府的意思。”

    “哼,这银子,即便我不劫,也是入了贪官腰包,哪有他花得我花不得的道理?”

    这时,魏老三已经显得急不可耐,说道:

    “大哥,何必跟他废话?直接剐了,替二哥报仇!”

    一阵女子的声音突然在聚义厅回荡,却不是柳孝真:

    “直接剐了他,也太便宜他了,应该把他吊在鹰愁涧,让老鹰啄了他!”

    “二小姐!”

    原来说话的人,却是栁孝卉。

    只见她,长得明眸皓齿,肤白细腻,一身罗衫显得身姿轻盈,看似柔弱,说出来的话却比厅中所有男子都要凶狠。

    花无印暗中观察,发现柳江林似乎对岳飞有所顾忌,因此才迟迟不同意处死他,想到这,花无印暗中决定:与这柳江林周旋,也许是获得生机的唯一机会了。

    柳江林此时就站在花无印身边,他对着那块彩布和一米多长的弩箭端详了半天,又掂量了一下花无印,说道:

    “你一个羸弱书生,岳飞怎会将你带到玉郎山来打仗?说,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花无印知道,接下来的回答,如果柳江林稍有不满,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便说道:

    “没错,这弩箭,是我造的,我只是一个商人,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售后服务。”

    “售后服务?”

    情急之下,花无印口中冒出新词,让一群山匪听得云里雾里。

    “售后服务,便是将这弩箭卖给了军营,还要负责养护等各种服务。”

    柳江林说了,却说道:

    “既然这弩是你造的,你现在给我做出一把来,我便饶你不死!”

    终于有了转机,花无印赶忙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柳江林答道: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你有得选吗?”

    花无印便被喽啰押到了一间库房,柳江林和几个匪首也跟在身后。

    忠勇堂常年打家劫舍,也经常被官府打击,制造家伙什的工具材料自然十分齐全。

    山上没有铜管,也造不出来,花无印只能用竹管代替,花了一天一夜时间,做出了一把阉割版的架弩。

    柳江林叫人把架弩搬到一片空地,在远处立了个稻草人,让花无印亲自示范。

    调好角度,立好姿势,“嗖”的一声,花无印将箭射了出去,那支箭穿透了稻草人,稳稳插在更远处的一根树干上,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柳江林一脸凝重,审视着花无印,片刻,才说道:

    “就是这弩,射死了我二弟?”

    花无印只能点点头:

    “柳堂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柳江林答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然,我二弟的性命,岂不是白白葬送了?”

    柳江林命人将花无印关押了起来!他知道,如此重要的人物,岳飞岂会善罢甘休,留着花无印性命,等于让他多了一道自保的筹码。

    却说岳飞去了鄯县,紧急调集了二百杂役,加上五十名狙击小队人员,一路奔回了玉郎山。

    到此时,老牛峰隘口已经被忠勇堂的人占领,密切观察着山下的动静,只要官府杂役稍微靠近,乱石阵便铺天盖地朝隘下砸去,让岳飞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良好对策,想要绕道突袭更是难上加难,四周都是陡峭悬崖,即便侥幸能爬上去几十人,到了上面已经精疲力竭,如何能对抗在山上健步如飞的匪徒?

    花无印则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外面被喽啰层层把守,一时间也毫无办法。

    忠勇堂堂主是柳江林,老二已经被岳军一箭毙命,此时还剩下魏老三、麻子、山猴、大脚怪五名匪首,关押了花无印,他们便在聚义厅商讨如何应对岳军的事情。

    “大哥,岳军只有一小股士兵在山下,我们何必畏手畏脚?冲下去和他们干一仗,他们占不到我们便宜。”

    说话的是麻子,一身腱子肉说明他武功了得,自然神勇无比。

    叫山猴的却说道:

    “不能逞一时之勇,图一时之快,就算这次打赢了,岳飞会就此善罢甘休么?不会调集更多兵力来对付我们?”

    “索性,拖他个一年半载,我就不信这岳飞,他能在山下一直住下去?”

    最后说话的是大脚怪,三人三个说法,让柳江林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时,栁孝卉走进了厅中,对着众人说道:

    “忠勇堂自开山以来,哪时遭受过如此大辱?我看那岳飞就是奔着我们捉到的人来的,想来,此人十分重要,若是议和,以后在江湖上,哪里还有忠勇堂立足的地方?现在,我们只能在捉来的人身上做文章!”

    貌似娇小柔弱的栁孝卉,却雷厉风行、智勇双全,深得柳江林疼爱,柳江林当下便问道:

    “女儿,如何做这文章?你说来听听?”

    “我们不议和,也不与岳军交手,这鹰愁涧量他们也上不来,何不让他们的人,修书一封,劝岳军自行退去?爹你要是同意,这事便让我来办!”

    众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来,柳江林只能勉强答应。

    栁孝卉便拿了一壶酒、一只烧鸡,来到了关押花无印的房间。

    此时,花无印正躺在草堆上,冥思苦想脱身之法,看见栁孝卉打开门,手中还提着吃喝,心中便有了底儿,他知道,有岳飞围攻的压力,忠勇堂的土匪一时半会不敢动他了。

    果然,栁孝卉开口说道:

    “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

    “你说来听听。”

    没有了性命之虞,花无印说话的语气,已经变得轻松了许多。

    “你写一封信,劝岳飞赶紧收兵,我让人带下山去,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打起来,便是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而你,更是离不开这玉郎山了!”

    “那我要是都依了你去做,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花无印知道,匪帮一时半会不可能放他走,他只是故意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什么时候放你走,取决于你配不配合,若是哪天本小姐高兴了,一声令下,你便能下山去!”

    栁孝卉叫人拿来了纸笔,花无印也不毫不犹豫写了几行字:

    岳将军:

    我已被山匪劫持,暂无性命之忧,你军务繁忙先行离去,你我终会有再聚之时,眼下诸事,不可操之过急,只能从长计议。

    花无印。

    栁孝卉收起信件,冷笑道:

    “看你这么配合,姐姐赏你酒菜,老老实实在这待着,逃跑的想法,也趁早消了,即便让你走出这屋子,你也无路可去!”

    玉郎山的地形,花无印自然已经十分清楚,他也知道,逃跑的事情,确实急不来了。

    想到这,花无印倒了一碗酒,就着一个鸡腿便胡吃海塞起来。

    但他抿了一口酒,当场就吐了出来。

    宋时的酿酒术,仍然没有掌握糖分转化成酒精的真实奥秘,酿出来的酒,甜不甜苦不苦,还夹杂着很多杂质,让花无印这个现代人,实在是难以下咽,点草草吃了烧鸡,在草堆上睡了一夜。

    岳飞此时也收到了山匪送下来的书信,也只能收兵退回,毕竟这时他还只是一个校尉,在公务上还有很多掣肘。

    花无印一封信,就劝退了岳军,更让柳江林觉得此人大有来头,便命人把他带到了聚义厅,这回客气了很多。

    “你不仅是一个商人吧?”

    柳江林想从花无印口中探出一些情报来。

    花无印自然也明白,斗智斗勇的时候到了,便答道:

    “我和岳将军是结拜兄弟,我虽无官职,但他有些事情,自然会听我的。”

    花无印故意抬高岳飞官位,如此一来,就会对柳江林造成更大压力。

    “既然如此,你就先在我玉郎山多待些时日,等我探了虚实,稳下局面来,自会放你下山。”

    花无印则趁机提出了要求:

    “柳堂主,即便是软禁,也无需将我关押在房中吧?这玉郎山有你们的人层层把守,四周又都是悬崖峭壁,我就算插翅也难飞,何不给我一些自由,各自相安无事?”

    想着今后还要拿花无印来当作谈判筹码,柳江林便答应了花无印要求,传了命令,准许花无印在山上自由行动。

    花无印获得有限自由以后,第一件事自然是造酒,栁孝卉给他带去的浊酒,实在是难以下咽,想着还不知道何时能下山,没有酒,花无印岂不是度日如年?

    他找了个喽啰,问道:

    “我想喝酒,找谁拿去?”

    有了柳江林命令,山匪对他也客气了许多,答道:

    “都在库房里存放,想要拿到,你得去找二小姐,没有她开口,你一滴也喝不得。”

    “怎么找这二小姐?”

    喽啰便指了远处的几间屋子,说道:

    “坡上有片竹子的便是了!”

    栁孝卉住的,却是一座别致的院子,和忠勇堂的其他宅子独立了出来。

    “二小姐!”

    花无印在院外呼喊,片刻,栁孝卉便走了出来。

    “是你?”

    “山中的生活实在无聊,想找二小姐要些酒喝。”

    看花无印“退敌”有功,栁孝卉也不说什么,让人取了一坛酒给他。

    拿到了酒,花无印却不急着喝,去裁了些竹子,和了些泥巴,找来个空坛子,钻了个小洞,将竹管插进去,再用泥巴封住了,一个简单的蒸馏器便制作完成。

    蒸馏酒,最关键的技术是火候,火小了,蒸汽难以形成,火大了,蒸出来的酒就会有一股糟味儿,这也是宋人喝不到好酒的原因之一。

    山上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前几日那只烧鸡,还是栁孝卉为了让花无印就范,才舍了一只烧鸡出来,其于时间,花无印吃的都是喽啰提供的水煮菜,让他如何受得了?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山上的人都睡去了,只有花无印秉着呼吸,等待这一刻的来临。

    他悄悄潜入鸡舍,用手掌托住一只鸡的胸脯,那鸡也不挣扎,任由花无印摆布,三下五除二,就被花无印结束了鸡生。

    花无印又去火房取了些酱油盐巴,悄悄来到了田里。

    花无印将鸡收拾干净,抹了些猪油酱油盐巴,又用粽叶包好,裹上黄泥巴,随后丢进了火堆里。

    田边,便是陡峭悬崖,在月光的照耀下,千里江山图画映入眼帘,山脉和平原交织,蜿蜒的河流若隐若现,一阵清风拂过,顿时让花无印神清气爽。

    添了几次柴火,直到黄泥被烧成结块,花无印才用一根棍子捣了出来,又把焦土敲碎,解开了粽叶,一只肥美软烂喷香的烧鸡大功告成。

    不等放凉,花无印撕下一只大鸡腿,把酒倒入碗中,美美的吃喝起来。

    对着皎白月光,对着千里朦朦胧胧的山色,花无印一边肯着鸡腿,一边喝着他自己改良的蒸馏酒,便情不自禁唱了起来:

    遥远的夜空,有一个弯弯的月亮,弯弯的月亮下面,是那弯弯的小桥......

    这时,花无印突然感觉有人用一把刀顶住了他的后背。

    他回头一看,却是栁孝卉,手里拿的也不是刀,而是一根竹棍。

    “你好大的胆子!”

    栁孝卉斥道。

    “反正迟早都要死在这里,何不趁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

    花无印知道,栁孝卉顶多恶语几句,他又不是山上的匪徒,不在她管辖范围。

    原来,这片田地离栁孝卉的小院并不算远,鸡肉的香味吸引了仍未睡觉的栁孝卉,她以为是哪个小喽啰擅自开火,才悄悄出来查看,没想到却是花无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