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噩梦
“对战结束，红方胜！”
“我赢了？我打赢了秦哥？”
身着黑色武道服的秦攘看着惊喜到难以置信的对手，笑容略显苦涩。
在与对方行了个武道礼后，失魂落魄地走下擂台，一旁的教练方基从他的身旁走过，道：“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
几分钟后，漳江一中的某间办公室中，秦攘深吸了一口气，略带忐忑地在方基的面前坐下。
“你最近状态有点差，今天连与刘宇的训练战都爆冷输掉了。他才高二，而你已经高三了。”方基开门见山道。
“最近，一直在重复做同一个噩梦，让我根本无法入睡。”秦攘低声解释道。
从一周前开始，每次入睡后他都会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吊在半空的牢笼之中。
牢笼没有上锁，但秦攘不敢出去。
因为在牢笼之外，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这里没有太阳和月亮，没有灯光与火把。
只有当天空那红色雷电闪过的短暂光明映照后，秦攘才可以看见厚重云层笼罩下的城市之中，在那漫长而宽广的街道之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残肢断臂。数不尽的尸体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血液如同小溪一般从城市的高点缓缓淌下。
而那黑暗中，不知是什么生物在窃窃私语。
方基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了，他在沉默了片刻后，道：
“你信任我吗？”
“当然，自从我高二选择走武道以来，都是你在带我的。”秦攘道。
“那么，秦攘，我建议你重新去文道系读书。你先不要急着反驳。”
在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后，方基继续说道：
“其实武道生和文道生没有孰优孰劣，相反，武道高考的录取率远远低于文道高考，因为如今社会和平，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武道强者。虽然顶尖的武道盟选手他们一场表演赛的收入就有两三个亿，但那只是最顶尖的，能像我这种在一个学校内当个教练有个稳定收入已经算武道生里混得不错的了。”
“相反，文道生的就业就容易了很多。像计算机、军工、生物、机械这一些热门的文道专业，以后收入也是不错的。”
“我听说你在成为武道生之前，成绩就非常好，特别是数学。说明你是有文道天赋的。以后可以去报计算机，你看最近非常火爆的那个长寿龟炼体法，不就是一个只有六个程序员和一个生物专业的团队推演出来的嘛。虽然只是F级，但如今净利润已经超过十亿了。”
“如果你想转到文道系，我可以帮你落实。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不是我要赶你出门。”
闻言，秦攘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在武道方面的天赋很是一般，以自己目前的成绩，武道高考恐怕是上不了本科了。
但就这么放弃的话，实在是不甘心啊。
方基还要说些什么，正巧放学的铃声响起，于是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秦攘的肩头，道：“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来跟我说你的决定。”
“好的，教练。”秦攘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七八栋教学楼内几千名学生乌泱泱地朝着校门而去，秦攘被裹挟在人潮之中，面容沮丧。
“卧槽！那是什么车，怎么造型有点像豹子。”
人群中有惊呼声响起。
“那是大夏兵器集团的飞豹A3，根据猎豹的身体结构研制的仿生汽车。这车应该是庞白的吧，我们学校只有他家买得起这种车了。”
“庞白？听说他修的可是D级炼体术，已经被武道网评为四星高中生。”
“诶，庞白来了。”
秦攘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身着白色休闲服的青年从校门口走出，而后跨入了飞豹A3，于一阵惊呼声中消失在街道尽头。
秦攘羡慕地望着飞豹A3远去的屁股，转身上了公交车，过了十八站，来到了郊外。
这里环境不错，鸟语花香，住房空间也不拥挤，秦攘一家独占一栋楼。
是的，这个小区烂尾了。
面对越来越高的房租，还在还着房贷的秦攘一家只能选择先搬进来。
说来秦攘跟庞白还是邻居呢，区别就是一人住烂尾楼，一人住庄园而已。
踏入只有水泥框架的楼房，秦攘打开手机计时器，而后于楼梯上快速冲刺，一级级台阶在他的脚下迅速往后。
“42秒。”
登上十楼的秦攘撑着膝盖狂喘，心情有些沮丧。
比一周前慢了一秒多，那个重复不断的噩梦，对自己的影响很大。
自己早上测试气血值的时候，只剩下9.1，而一周前还是9.3的。但不论如何，都距离10.0的本科线有一道巨大的鸿沟。
在呼吸恢复平静后，秦攘推开了家门，走了进去。
只是十月份，父亲秦山已经裹着大棉衣，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武道比赛。
“穿这么厚，病又犯了？”秦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父亲秦山在部队的时候受过伤，每到天气转寒的时候全身关节都会剧痛难耐。
秦山伸手将那药瓶推开，道：“吃了也没用，浪费钱而已。”
“买都买了，还不吃。”秦攘又把旁边的水杯拿了过来，道：“吃！”
秦山瞥了儿子一眼，无奈地将药片扔进嘴里，也不喝水，直接吞下。
而后看着秦攘，道：“你们教练叫你转文道？”
“是。”
“他打电话给我说这件事了。”秦山道。
“我也觉得转文道好啊，儿子之前在文道系都是年级前十的，要不是你一意孤行让他去武道系，他哪里需要受那么多苦。而且方老师也说了，现在儿子的成绩在武道系只能上大专。我还是觉得要转回文道系……”母亲陈木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一听这话，秦山顿时急了：“你懂个屁，武道生以后……”
眼见夫妻俩人又要因为这个话题吵起来，秦攘默默起身，便朝房间里走去。
“诶，要吃饭了，你还要进去干嘛？”陈木英从厨房探出头来。
“不吃了，睡觉。”秦攘淡淡道，而后“嘭”的一声将房门用力关上。
“诶这孩子。都是你，我儿子明明是文道状元的材料，你偏要让他练武道。”陈木英又念叨道。
“我是他爹，我能害他吗。是我那个进了机密部队的战友，他在两年前回来休假的时候跟我说的，一定要让孩子选武道。他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不会坑我的。”
房间中，听着外面争吵声的秦攘躺在床上，只觉困意一阵阵袭来，世界天旋地转，意识如同坠入水面缓缓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牢笼之中。
四周，是虚无的黑暗。
“我赢了？我打赢了秦哥？”
身着黑色武道服的秦攘看着惊喜到难以置信的对手，笑容略显苦涩。
在与对方行了个武道礼后，失魂落魄地走下擂台，一旁的教练方基从他的身旁走过，道：“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
几分钟后，漳江一中的某间办公室中，秦攘深吸了一口气，略带忐忑地在方基的面前坐下。
“你最近状态有点差，今天连与刘宇的训练战都爆冷输掉了。他才高二，而你已经高三了。”方基开门见山道。
“最近，一直在重复做同一个噩梦，让我根本无法入睡。”秦攘低声解释道。
从一周前开始，每次入睡后他都会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吊在半空的牢笼之中。
牢笼没有上锁，但秦攘不敢出去。
因为在牢笼之外，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这里没有太阳和月亮，没有灯光与火把。
只有当天空那红色雷电闪过的短暂光明映照后，秦攘才可以看见厚重云层笼罩下的城市之中，在那漫长而宽广的街道之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残肢断臂。数不尽的尸体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血液如同小溪一般从城市的高点缓缓淌下。
而那黑暗中，不知是什么生物在窃窃私语。
方基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了，他在沉默了片刻后，道：
“你信任我吗？”
“当然，自从我高二选择走武道以来，都是你在带我的。”秦攘道。
“那么，秦攘，我建议你重新去文道系读书。你先不要急着反驳。”
在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后，方基继续说道：
“其实武道生和文道生没有孰优孰劣，相反，武道高考的录取率远远低于文道高考，因为如今社会和平，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武道强者。虽然顶尖的武道盟选手他们一场表演赛的收入就有两三个亿，但那只是最顶尖的，能像我这种在一个学校内当个教练有个稳定收入已经算武道生里混得不错的了。”
“相反，文道生的就业就容易了很多。像计算机、军工、生物、机械这一些热门的文道专业，以后收入也是不错的。”
“我听说你在成为武道生之前，成绩就非常好，特别是数学。说明你是有文道天赋的。以后可以去报计算机，你看最近非常火爆的那个长寿龟炼体法，不就是一个只有六个程序员和一个生物专业的团队推演出来的嘛。虽然只是F级，但如今净利润已经超过十亿了。”
“如果你想转到文道系，我可以帮你落实。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不是我要赶你出门。”
闻言，秦攘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在武道方面的天赋很是一般，以自己目前的成绩，武道高考恐怕是上不了本科了。
但就这么放弃的话，实在是不甘心啊。
方基还要说些什么，正巧放学的铃声响起，于是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秦攘的肩头，道：“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来跟我说你的决定。”
“好的，教练。”秦攘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七八栋教学楼内几千名学生乌泱泱地朝着校门而去，秦攘被裹挟在人潮之中，面容沮丧。
“卧槽！那是什么车，怎么造型有点像豹子。”
人群中有惊呼声响起。
“那是大夏兵器集团的飞豹A3，根据猎豹的身体结构研制的仿生汽车。这车应该是庞白的吧，我们学校只有他家买得起这种车了。”
“庞白？听说他修的可是D级炼体术，已经被武道网评为四星高中生。”
“诶，庞白来了。”
秦攘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身着白色休闲服的青年从校门口走出，而后跨入了飞豹A3，于一阵惊呼声中消失在街道尽头。
秦攘羡慕地望着飞豹A3远去的屁股，转身上了公交车，过了十八站，来到了郊外。
这里环境不错，鸟语花香，住房空间也不拥挤，秦攘一家独占一栋楼。
是的，这个小区烂尾了。
面对越来越高的房租，还在还着房贷的秦攘一家只能选择先搬进来。
说来秦攘跟庞白还是邻居呢，区别就是一人住烂尾楼，一人住庄园而已。
踏入只有水泥框架的楼房，秦攘打开手机计时器，而后于楼梯上快速冲刺，一级级台阶在他的脚下迅速往后。
“42秒。”
登上十楼的秦攘撑着膝盖狂喘，心情有些沮丧。
比一周前慢了一秒多，那个重复不断的噩梦，对自己的影响很大。
自己早上测试气血值的时候，只剩下9.1，而一周前还是9.3的。但不论如何，都距离10.0的本科线有一道巨大的鸿沟。
在呼吸恢复平静后，秦攘推开了家门，走了进去。
只是十月份，父亲秦山已经裹着大棉衣，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武道比赛。
“穿这么厚，病又犯了？”秦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父亲秦山在部队的时候受过伤，每到天气转寒的时候全身关节都会剧痛难耐。
秦山伸手将那药瓶推开，道：“吃了也没用，浪费钱而已。”
“买都买了，还不吃。”秦攘又把旁边的水杯拿了过来，道：“吃！”
秦山瞥了儿子一眼，无奈地将药片扔进嘴里，也不喝水，直接吞下。
而后看着秦攘，道：“你们教练叫你转文道？”
“是。”
“他打电话给我说这件事了。”秦山道。
“我也觉得转文道好啊，儿子之前在文道系都是年级前十的，要不是你一意孤行让他去武道系，他哪里需要受那么多苦。而且方老师也说了，现在儿子的成绩在武道系只能上大专。我还是觉得要转回文道系……”母亲陈木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一听这话，秦山顿时急了：“你懂个屁，武道生以后……”
眼见夫妻俩人又要因为这个话题吵起来，秦攘默默起身，便朝房间里走去。
“诶，要吃饭了，你还要进去干嘛？”陈木英从厨房探出头来。
“不吃了，睡觉。”秦攘淡淡道，而后“嘭”的一声将房门用力关上。
“诶这孩子。都是你，我儿子明明是文道状元的材料，你偏要让他练武道。”陈木英又念叨道。
“我是他爹，我能害他吗。是我那个进了机密部队的战友，他在两年前回来休假的时候跟我说的，一定要让孩子选武道。他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不会坑我的。”
房间中，听着外面争吵声的秦攘躺在床上，只觉困意一阵阵袭来，世界天旋地转，意识如同坠入水面缓缓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牢笼之中。
四周，是虚无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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