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射艺与乐舞
云御场上众人整装待发，兴致勃勃。他们观望着辽阔的草原，等候上师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一只长得像狼的野兽从草丛里蹿出来，它边跑边发出野猪般的嘶鸣，年轻弟子们哪见过这仗势，顿时四散奔逃。
逃跑的途中，有个女孩被石子绊倒，摔倒在草丛里。野兽露出了獠牙，猛然向她袭去。眼见着这女孩就要葬身野兽嘴下，说时迟那时快，一柄木刀直冲野兽的咽喉。
野兽被木刀卡住了喉咙，倒在地上打滚。趁着这短暂的机会，冷清云冲过去拽住了女孩的手腕，架着她的身体撒腿就跑。
只听清脆的木刀断裂声，野兽很快就恢复过来，嘶吼着向二人追去，疼痛让它更加愤怒。
姬无痕突然大喊，“攻击它的眼睛！这是獦狚！”
话音未落，两只羽箭瞬间贯穿了猲狚的双眼。
只见一位红衣男子御马从远处奔驰而来，他挽弓搭箭，身影急掠而过，离弦劲箭射中了猲狚的右眼。而左眼的箭竟然源于张星韫，看他手持长弓，镇定自若，红衣男子与他配合着又往猲狚的身上连射了数箭，让猲狚再无力量站起。
确保安全后，红衣男子掏出了竹筒，朝天发射烟火，等待支援。男人驾马停在张星韫面前，打量着他，赞许点头，随后一个翻身下了马，揉了揉张星韫的脑袋。
“小小年纪，有此天赋，大有可为！吾乃张锋羽，飞羽道人是也。”
增援很快就赶来了，他们骑马而来，迅速处理着猲狚的尸体，还将逃窜的弟子们带往云御场上的茶馆休息。
“大家都还好吧，没人受伤吧？”张锋羽在弟子面前张望，停在那个摔倒的女孩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感觉怎么样？”
“我叫沈柔，包扎后感觉好多了……多亏冷师兄出手相救。”女孩的眼神暗暗飘向冷清云。
“你没事就好。”张锋羽笑着挠头，“今天由我给你们授课，但出了点意外，御守森林没看护好结界，让这凶兽跑出来了，我为了找它耽搁了些时间......”
他望着大家惊魂未定的样子，咧嘴大笑，“没事的，以后经常会遇见野兽的，你们会习惯的，老师我也会保护好大伙的，不用害怕。现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姬无痕颇为无奈，怎么感觉这上师不太靠谱。他扯扯冷清云的衣袖，“没受伤吧清云兄？”他担心得上下打量。
“无碍。”冷清云接过茶水。
“你真勇敢，我好佩服你啊。”姬无痕见他没事，放心下来，转头看向张星韫。“星韫，原来你有这么优越的箭法！一射一个准，百来米外精准爆眼。”
“没什么，手熟罢了。表哥你勤加练习也可以做到的。”他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种情况下，你能认出猲狚，也很厉害......”
一道阴影突然挡在三人面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是扬州张氏的孩子？张星韫是吧，星字辈......我应该是你七伯的大舅得大爷。”
姬无痕愣住了，心说这人明明是个英姿飒爽的帅大叔，怎么辈分那么大，这是什么混乱的辈分，就在他头脑风暴之时，张星韫站起身行礼。
“原来是七伯舅姥爷，没能提前拜会，是星韫考虑不周。”
“哎呀没事的，老子也不在意什么辈分，你也别叫什么飞羽上师，叫七舅好了。”张锋羽又摸摸张星韫的头，“老子很满意你的箭术，真像我。”
“这两人是你的朋友吧，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小伙子竟敢猲狚嘴下夺人......”他也伸手拍拍冷清云的肩膀，随后他看着姬无痕，“那这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七伯......舅舅，这位是冷清云，另一位是姬无痕，是我的表哥。”
“姬家的小孩？不错，我很看好你们，努力通过三月试炼吧。我期待着与你们一同狩猎哦。”张锋羽豪气大笑。
傍晚时分，晚风穿越楼阁，不时有枫叶飘入楼阁。少年们登上被烟海云雾缭绕的天韵阁，忽闻婉转悠扬的箫声，他们不由得驻足倾听，箫声如泣如诉，娓娓动听。
渐渐的从云海里传来空灵飘渺的歌声，这歌声与箫声合奏，它们交融缠绵，难舍难分，共奏飘飘仙乐。
恍若隔世经年，一曲终了，一声遥远的叹息将大家从这旋律中唤醒，有人恍然有人落泪，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来到了天韵阁的顶楼，层层朱门打开，只见一位美如冠玉的青衣男子在吹奏玉箫。
妙音禅师已经等待许久了，他眯着眼睛微笑，看着慈眉善目，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他放下玉箫，邀请诸位入座。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学习乐舞吗？”
张星韫举手回答，“据星韫所知，君子学六艺，乐为六乐，即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乐舞用于祭祀仪式，此六乐分别祭祀不同的神灵。”
妙音禅师赞许地点头，“讲的很全面。”除此之外，乐可以沟通人的神魂，舞可以锻炼人的体魄。那么你们知道神识海吗？”
他简略介绍起了神识海，教导大家如何冥想进入神识海，说这个主要靠悟性，一时掌握不了也没关系，可以慢慢摸索。
之后他拨琴弄弦，“以音乐为媒介，先带大家进入我的神识海里吧。”
当他们再睁开眼时，身处苍茫竹海之间。竹林深处溪水潺潺，在石阶上有座被繁花草木所环绕的禅院钟楼。林间幽静典雅，十分适合冥想。
“请大家自行寻找适合入定的位置，然后开始冥想吧。”
三人在溪流边盘腿而坐，开始冥想。姬无痕闭上了眼睛，耳边嘈杂不堪，有小溪流水声、蝉鸣声、人言碎语声、风伴着林叶声等，他有意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开始吐纳肺腑。
他开始渐入佳境，意识飘然，来到了一片黑暗之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五感一无所用，在这最深的黑暗之中只有他一个人。
（点亮吧。）他这么想着，期待着在黑暗中燃起光明。
如他所愿，光明在黑暗中孕育，纵然只是一簇火苗，但也足以赐予他眼睛了。这个世界空无一物，只有永恒的黑暗。在火焰的燃烧中，他获得了温暖的触感。
他意识到自己是倒悬在虚空之中，于是他想要坚实的土地，想要流淌的清水，他在现实中所看到的事物都投映在这个世界里。
渐渐的，他的五感在复苏。在土地之上，水流与黑暗交织着，漫过了脚踝，他呼唤着树木，于是树枝扎根于大地之上。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这就是神识海吗？似乎就像在做梦，这是属于自己的世界，他就是此地的神，神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于是他开始畅游在这片天地里，肆无忌惮地创造与毁灭。
“表哥，醒醒。”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将他从这个世界剥离，但他并不想离开，这里的一切变成了粘稠的海洋，粘附着他的身体，不愿让他离开。
清亮的巴掌声将他唤醒，姬无痕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冷清云又要挥起手，连忙大喊救命。
“下课了，要睡回去睡。”冷清云嫌弃地摆手，在姬无痕衣服上抹了几把。
“我才没有睡觉呢！诶等等，你往我身上擦什么？”
“没睡觉为什么会流口水？”他似乎还是很嫌弃，在溪水边洗手。
“你懂个屁，我明明是进了神识海中，你是不是想害我走火入魔？”姬无痕忿忿不满。
“表哥，你的神识海里有什么？”张星韫注视着姬无痕的眼睛，“或者说，你看见了什么？”
“感觉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就像做了场无所不能的梦。”姬无痕挠挠脑袋。
“是这样的吗……”张星韫低头沉思，“但其实以我们目前的水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神识海的入口，这需要一定冥想基础。”
“试试不就知道了？”冷清云突然伸手握住姬无痕手腕，“将你的真气运行至丹田。”
姬无痕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但冷清云感知了半天，也感受不到他真气的流动，“你真的在运气吗？”
“表哥，冥想和运气一般同时进行，冥想的时候能最大限度调动体内真气的运行。若你没掌握好运气，也很难进入冥想......”
姬无痕打了个哈欠，似乎放弃了纠缠，“好啦好啦，我是在打瞌睡行吧。禅师也说过冥想一时半会儿学不会，这么坐着发呆肯定会睡着啊。”
“哼，真是丢人显眼的东西。”
蓝巧岸缓缓走来，满眼轻蔑。
冷清云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张星韫轻轻摁住他的肩膀。
“丢不丢人什么时候由你这个外姓家奴来评判了？”姬无痕笑眯眯地说道。“庶族僭越又是光彩之事？”
不出所料的，蓝巧岸咬紧了牙齿，显然又想动手，但碍于现在的情况，他只能狠狠地瞪着姬无痕，愤然拂袖而去。
姬无痕和张星韫对了个眼神，无奈地耸肩，正要站起身时，突然重心不稳直接跪在冷清云面前，以头抢地。
“......”
姬无痕抬起头，抓住了冷清云的裤脚，“腿......腿麻了，扶我一下。”
“傻子。”冷清云轻声道，随即扣着他的手腕扶起了他。
过了一会儿，一只长得像狼的野兽从草丛里蹿出来，它边跑边发出野猪般的嘶鸣，年轻弟子们哪见过这仗势，顿时四散奔逃。
逃跑的途中，有个女孩被石子绊倒，摔倒在草丛里。野兽露出了獠牙，猛然向她袭去。眼见着这女孩就要葬身野兽嘴下，说时迟那时快，一柄木刀直冲野兽的咽喉。
野兽被木刀卡住了喉咙，倒在地上打滚。趁着这短暂的机会，冷清云冲过去拽住了女孩的手腕，架着她的身体撒腿就跑。
只听清脆的木刀断裂声，野兽很快就恢复过来，嘶吼着向二人追去，疼痛让它更加愤怒。
姬无痕突然大喊，“攻击它的眼睛！这是獦狚！”
话音未落，两只羽箭瞬间贯穿了猲狚的双眼。
只见一位红衣男子御马从远处奔驰而来，他挽弓搭箭，身影急掠而过，离弦劲箭射中了猲狚的右眼。而左眼的箭竟然源于张星韫，看他手持长弓，镇定自若，红衣男子与他配合着又往猲狚的身上连射了数箭，让猲狚再无力量站起。
确保安全后，红衣男子掏出了竹筒，朝天发射烟火，等待支援。男人驾马停在张星韫面前，打量着他，赞许点头，随后一个翻身下了马，揉了揉张星韫的脑袋。
“小小年纪，有此天赋，大有可为！吾乃张锋羽，飞羽道人是也。”
增援很快就赶来了，他们骑马而来，迅速处理着猲狚的尸体，还将逃窜的弟子们带往云御场上的茶馆休息。
“大家都还好吧，没人受伤吧？”张锋羽在弟子面前张望，停在那个摔倒的女孩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感觉怎么样？”
“我叫沈柔，包扎后感觉好多了……多亏冷师兄出手相救。”女孩的眼神暗暗飘向冷清云。
“你没事就好。”张锋羽笑着挠头，“今天由我给你们授课，但出了点意外，御守森林没看护好结界，让这凶兽跑出来了，我为了找它耽搁了些时间......”
他望着大家惊魂未定的样子，咧嘴大笑，“没事的，以后经常会遇见野兽的，你们会习惯的，老师我也会保护好大伙的，不用害怕。现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姬无痕颇为无奈，怎么感觉这上师不太靠谱。他扯扯冷清云的衣袖，“没受伤吧清云兄？”他担心得上下打量。
“无碍。”冷清云接过茶水。
“你真勇敢，我好佩服你啊。”姬无痕见他没事，放心下来，转头看向张星韫。“星韫，原来你有这么优越的箭法！一射一个准，百来米外精准爆眼。”
“没什么，手熟罢了。表哥你勤加练习也可以做到的。”他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种情况下，你能认出猲狚，也很厉害......”
一道阴影突然挡在三人面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是扬州张氏的孩子？张星韫是吧，星字辈......我应该是你七伯的大舅得大爷。”
姬无痕愣住了，心说这人明明是个英姿飒爽的帅大叔，怎么辈分那么大，这是什么混乱的辈分，就在他头脑风暴之时，张星韫站起身行礼。
“原来是七伯舅姥爷，没能提前拜会，是星韫考虑不周。”
“哎呀没事的，老子也不在意什么辈分，你也别叫什么飞羽上师，叫七舅好了。”张锋羽又摸摸张星韫的头，“老子很满意你的箭术，真像我。”
“这两人是你的朋友吧，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小伙子竟敢猲狚嘴下夺人......”他也伸手拍拍冷清云的肩膀，随后他看着姬无痕，“那这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七伯......舅舅，这位是冷清云，另一位是姬无痕，是我的表哥。”
“姬家的小孩？不错，我很看好你们，努力通过三月试炼吧。我期待着与你们一同狩猎哦。”张锋羽豪气大笑。
傍晚时分，晚风穿越楼阁，不时有枫叶飘入楼阁。少年们登上被烟海云雾缭绕的天韵阁，忽闻婉转悠扬的箫声，他们不由得驻足倾听，箫声如泣如诉，娓娓动听。
渐渐的从云海里传来空灵飘渺的歌声，这歌声与箫声合奏，它们交融缠绵，难舍难分，共奏飘飘仙乐。
恍若隔世经年，一曲终了，一声遥远的叹息将大家从这旋律中唤醒，有人恍然有人落泪，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来到了天韵阁的顶楼，层层朱门打开，只见一位美如冠玉的青衣男子在吹奏玉箫。
妙音禅师已经等待许久了，他眯着眼睛微笑，看着慈眉善目，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他放下玉箫，邀请诸位入座。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学习乐舞吗？”
张星韫举手回答，“据星韫所知，君子学六艺，乐为六乐，即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乐舞用于祭祀仪式，此六乐分别祭祀不同的神灵。”
妙音禅师赞许地点头，“讲的很全面。”除此之外，乐可以沟通人的神魂，舞可以锻炼人的体魄。那么你们知道神识海吗？”
他简略介绍起了神识海，教导大家如何冥想进入神识海，说这个主要靠悟性，一时掌握不了也没关系，可以慢慢摸索。
之后他拨琴弄弦，“以音乐为媒介，先带大家进入我的神识海里吧。”
当他们再睁开眼时，身处苍茫竹海之间。竹林深处溪水潺潺，在石阶上有座被繁花草木所环绕的禅院钟楼。林间幽静典雅，十分适合冥想。
“请大家自行寻找适合入定的位置，然后开始冥想吧。”
三人在溪流边盘腿而坐，开始冥想。姬无痕闭上了眼睛，耳边嘈杂不堪，有小溪流水声、蝉鸣声、人言碎语声、风伴着林叶声等，他有意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开始吐纳肺腑。
他开始渐入佳境，意识飘然，来到了一片黑暗之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五感一无所用，在这最深的黑暗之中只有他一个人。
（点亮吧。）他这么想着，期待着在黑暗中燃起光明。
如他所愿，光明在黑暗中孕育，纵然只是一簇火苗，但也足以赐予他眼睛了。这个世界空无一物，只有永恒的黑暗。在火焰的燃烧中，他获得了温暖的触感。
他意识到自己是倒悬在虚空之中，于是他想要坚实的土地，想要流淌的清水，他在现实中所看到的事物都投映在这个世界里。
渐渐的，他的五感在复苏。在土地之上，水流与黑暗交织着，漫过了脚踝，他呼唤着树木，于是树枝扎根于大地之上。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这就是神识海吗？似乎就像在做梦，这是属于自己的世界，他就是此地的神，神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于是他开始畅游在这片天地里，肆无忌惮地创造与毁灭。
“表哥，醒醒。”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将他从这个世界剥离，但他并不想离开，这里的一切变成了粘稠的海洋，粘附着他的身体，不愿让他离开。
清亮的巴掌声将他唤醒，姬无痕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冷清云又要挥起手，连忙大喊救命。
“下课了，要睡回去睡。”冷清云嫌弃地摆手，在姬无痕衣服上抹了几把。
“我才没有睡觉呢！诶等等，你往我身上擦什么？”
“没睡觉为什么会流口水？”他似乎还是很嫌弃，在溪水边洗手。
“你懂个屁，我明明是进了神识海中，你是不是想害我走火入魔？”姬无痕忿忿不满。
“表哥，你的神识海里有什么？”张星韫注视着姬无痕的眼睛，“或者说，你看见了什么？”
“感觉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就像做了场无所不能的梦。”姬无痕挠挠脑袋。
“是这样的吗……”张星韫低头沉思，“但其实以我们目前的水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神识海的入口，这需要一定冥想基础。”
“试试不就知道了？”冷清云突然伸手握住姬无痕手腕，“将你的真气运行至丹田。”
姬无痕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但冷清云感知了半天，也感受不到他真气的流动，“你真的在运气吗？”
“表哥，冥想和运气一般同时进行，冥想的时候能最大限度调动体内真气的运行。若你没掌握好运气，也很难进入冥想......”
姬无痕打了个哈欠，似乎放弃了纠缠，“好啦好啦，我是在打瞌睡行吧。禅师也说过冥想一时半会儿学不会，这么坐着发呆肯定会睡着啊。”
“哼，真是丢人显眼的东西。”
蓝巧岸缓缓走来，满眼轻蔑。
冷清云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张星韫轻轻摁住他的肩膀。
“丢不丢人什么时候由你这个外姓家奴来评判了？”姬无痕笑眯眯地说道。“庶族僭越又是光彩之事？”
不出所料的，蓝巧岸咬紧了牙齿，显然又想动手，但碍于现在的情况，他只能狠狠地瞪着姬无痕，愤然拂袖而去。
姬无痕和张星韫对了个眼神，无奈地耸肩，正要站起身时，突然重心不稳直接跪在冷清云面前，以头抢地。
“......”
姬无痕抬起头，抓住了冷清云的裤脚，“腿......腿麻了，扶我一下。”
“傻子。”冷清云轻声道，随即扣着他的手腕扶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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