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巨头
乌雄嘿嘿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哪怕长官们不叫你，你也得时常去汇报一下，在他们面前露个脸，至少让他们在心里知道你有这么一号人。不像有的人故作清高，觉得做好本职工作就好。然而长官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怎么能得到提拔？”
姜明对乌雄的一心钻营佩服不已，摇头叹道：“胖子，你要是在工作上能有这一半用心，你早就能当上百户了。”
像姜明和乌雄这样的级别，虽然脱离了士卒的范畴，但终归还只是刚刚进入了军官的序列。而百户就是低级军官和中级军官的分水岭，几乎所有底层的天武卫没有一个不想成为百户，然后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哪怕在岗位上为国效力几十年也没能得到这个身份跃迁的机会。
“哈哈哈哪里哪里，只要老弟你跟我多学几年，自然会明白这些道理的。”乌雄反而把姜明的话当作是对他的一种夸奖，矜持地摆手笑道。
二人说笑着出了天武卫治所的大门，直到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后，姜明才感觉到先前背后那股令人不安的注视感忽然消失了。
……
直到姜明走后，那人才默然收回目光。
吴千户走上前，恭敬地朝那人行礼道：“殿下。”随后犹豫了一下道，“下官能否斗胆一问？”
“说。”
“不知道这，姜明怎么得罪您了？”
那人听到这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莫名起了几分怒意，霍然转身呵斥道：“多嘴！”
见到这身份尊贵之人对姜明怨结已深，吴千户本来已打好腹稿的求情，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在心里替姜明感到惋惜。
得罪了这个人，姜明这个年轻人未来的日子恐怕会非常难捱。
……
另一边，姜明和乌雄此时刚来到镇所门前，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姜兄弟！”
姜明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拓跋锐，他脸上带着几分欣喜之色。
“几日不见，拓跋兄风采依旧啊。”姜明连忙作揖。
拓跋锐闻言叹了口气：“唉，姜兄弟哪里的话，我这几日里日日夜夜都在调查藏身在张府里的那伙人的身份，为了一条线索，都跑了好几百里地。”他说着，忽然咬牙切齿道，“小九在十二岁那年就参了军，我看他为人还算诚恳机灵，就调来做我的亲兵，所以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绝不答应！”
拓跋锐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但姜明却有些疑惑了，明明那天下午城外的拦截战中，贼人已经全部授首了，也算是大仇得报了，为何拓跋锐心有不甘？
拓跋锐看出了姜明眼中的疑惑，道：“姜兄弟，那日你与我说过的，你说你最大的志向便是替大魏戍守边陲，保护百姓，不知这话可还作数？”
姜明当然记得了，那日他说的原话是镇守边陲，保护百姓，如今从拓跋锐的嘴里说出来变成了保护大魏。他心中暗暗腹诽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这话。
对于拓跋锐的话，姜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那你一定要帮我。”拓跋锐忽然激动了起来，然后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收敛一下情绪，低声道，“那日，我们遇到的那伙人，都是边军里的人，在军名册上都有名字的。”
“我能帮拓跋兄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拓跋锐说完便拉着姜明走进了镇所。
乌雄在后面赶紧跟上，这次卫兵没有敢再拦下这个动不动就跑来要找长官们汇报的事精了。
因为拓跋锐与姜明交谈时，乌雄也巧妙地站到了一起，守门的士卒们还以为他们三人互相都认识。他们知道拓跋锐出身高贵，身居要职，能和他做朋友的人，岂会是平常人？
更何况他们没有必要非拦下来不可，万一拦下了乌雄，遭了顿呵斥岂不白白冤枉？
反正这两人都是跟拓跋锐进去的，出了什么事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因此他们对于乌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哎哎，老姜，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两个看大门的家伙对我行注目礼呢。”乌雄与姜明并肩前行，顺利通过大门后，他捅了捅姜明，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
“你确定那不是翻白眼吗？”姜明对于这胖子的自恋程度，已经有些无语了。
“怎么会，一定是大爷我昨夜浴血奋战，提着钢刀迎战数十精兵的事迹传出去了，他们才对我敬畏有加的。”
嗯？
哪来的数十精兵？
而且参与行动的人不得外传任何行动的细节，这是天武卫的规矩。
姜明忽然止住了脚步，认真地问道：“胖子，你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当然知道了，因为就是我说出去的啊。”乌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你不知道这种事不能外传吗？”姜明扶额。
谁知乌雄翻了个白眼，鄙视道：“你傻啊，这种英勇事迹不传出去，谁知道？”
还没等乌雄高兴多久，他刚走到书记官处便被拦了下来。
“既无公务在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见长官们，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快走快走！”书记官像是赶苍蝇催促着乌雄离开。
乌雄见状只得怏怏而去，一步一回头道：“老姜，到了大人面前别忘了替我说话啊。”
姜明忍俊不禁道：“胖子放心，你先回治所去吧。”
乌雄得到了姜明的保证以后才略微放下心离开。
待乌雄走后，拓拔锐摇头道：“姜兄才智过人，但择友的眼光却……”
姜明正色道：“这胖子虽然有些毛病，但他身上仍有可取之处。”
“且看着吧。”拓跋锐有些不信，但又不好干涉。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地方，拓拔锐屈指轻敲屋门。
里面的人不急不缓地说道：“进来。”
二人鱼贯而入，齐声道：“拜见蓝大人。”
姜明看到屋内有两人正在下棋，站在他这个角度，正好对着一人的背后，他只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
另一人的长相他却看得真切，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年纪约末三十上下，留着些许整齐的胡子，显然时常打理，整个人显得十分儒雅。
这阴柔男子头也不抬道：“免礼。”
姜明猜想，这阴柔男子就是整个武川镇的指挥使，一省巨头之一的蓝如玉吗？
“既如此，我们点目吧？别让孩儿们等久。”背对着姜明的那人开口道。
这人一说话，姜明瞬间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副指挥使郭京天！
阴柔男子笑道：“点目？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也罢也罢，今日便让与你了。”
郭京天也笑道：“大人棋艺精湛，不使点手段，我也难得能赢一次。”
姜明对乌雄的一心钻营佩服不已，摇头叹道：“胖子，你要是在工作上能有这一半用心，你早就能当上百户了。”
像姜明和乌雄这样的级别，虽然脱离了士卒的范畴，但终归还只是刚刚进入了军官的序列。而百户就是低级军官和中级军官的分水岭，几乎所有底层的天武卫没有一个不想成为百户，然后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哪怕在岗位上为国效力几十年也没能得到这个身份跃迁的机会。
“哈哈哈哪里哪里，只要老弟你跟我多学几年，自然会明白这些道理的。”乌雄反而把姜明的话当作是对他的一种夸奖，矜持地摆手笑道。
二人说笑着出了天武卫治所的大门，直到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后，姜明才感觉到先前背后那股令人不安的注视感忽然消失了。
……
直到姜明走后，那人才默然收回目光。
吴千户走上前，恭敬地朝那人行礼道：“殿下。”随后犹豫了一下道，“下官能否斗胆一问？”
“说。”
“不知道这，姜明怎么得罪您了？”
那人听到这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莫名起了几分怒意，霍然转身呵斥道：“多嘴！”
见到这身份尊贵之人对姜明怨结已深，吴千户本来已打好腹稿的求情，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在心里替姜明感到惋惜。
得罪了这个人，姜明这个年轻人未来的日子恐怕会非常难捱。
……
另一边，姜明和乌雄此时刚来到镇所门前，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姜兄弟！”
姜明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拓跋锐，他脸上带着几分欣喜之色。
“几日不见，拓跋兄风采依旧啊。”姜明连忙作揖。
拓跋锐闻言叹了口气：“唉，姜兄弟哪里的话，我这几日里日日夜夜都在调查藏身在张府里的那伙人的身份，为了一条线索，都跑了好几百里地。”他说着，忽然咬牙切齿道，“小九在十二岁那年就参了军，我看他为人还算诚恳机灵，就调来做我的亲兵，所以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绝不答应！”
拓跋锐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但姜明却有些疑惑了，明明那天下午城外的拦截战中，贼人已经全部授首了，也算是大仇得报了，为何拓跋锐心有不甘？
拓跋锐看出了姜明眼中的疑惑，道：“姜兄弟，那日你与我说过的，你说你最大的志向便是替大魏戍守边陲，保护百姓，不知这话可还作数？”
姜明当然记得了，那日他说的原话是镇守边陲，保护百姓，如今从拓跋锐的嘴里说出来变成了保护大魏。他心中暗暗腹诽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这话。
对于拓跋锐的话，姜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那你一定要帮我。”拓跋锐忽然激动了起来，然后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收敛一下情绪，低声道，“那日，我们遇到的那伙人，都是边军里的人，在军名册上都有名字的。”
“我能帮拓跋兄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拓跋锐说完便拉着姜明走进了镇所。
乌雄在后面赶紧跟上，这次卫兵没有敢再拦下这个动不动就跑来要找长官们汇报的事精了。
因为拓跋锐与姜明交谈时，乌雄也巧妙地站到了一起，守门的士卒们还以为他们三人互相都认识。他们知道拓跋锐出身高贵，身居要职，能和他做朋友的人，岂会是平常人？
更何况他们没有必要非拦下来不可，万一拦下了乌雄，遭了顿呵斥岂不白白冤枉？
反正这两人都是跟拓跋锐进去的，出了什么事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因此他们对于乌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哎哎，老姜，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两个看大门的家伙对我行注目礼呢。”乌雄与姜明并肩前行，顺利通过大门后，他捅了捅姜明，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
“你确定那不是翻白眼吗？”姜明对于这胖子的自恋程度，已经有些无语了。
“怎么会，一定是大爷我昨夜浴血奋战，提着钢刀迎战数十精兵的事迹传出去了，他们才对我敬畏有加的。”
嗯？
哪来的数十精兵？
而且参与行动的人不得外传任何行动的细节，这是天武卫的规矩。
姜明忽然止住了脚步，认真地问道：“胖子，你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当然知道了，因为就是我说出去的啊。”乌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你不知道这种事不能外传吗？”姜明扶额。
谁知乌雄翻了个白眼，鄙视道：“你傻啊，这种英勇事迹不传出去，谁知道？”
还没等乌雄高兴多久，他刚走到书记官处便被拦了下来。
“既无公务在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见长官们，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快走快走！”书记官像是赶苍蝇催促着乌雄离开。
乌雄见状只得怏怏而去，一步一回头道：“老姜，到了大人面前别忘了替我说话啊。”
姜明忍俊不禁道：“胖子放心，你先回治所去吧。”
乌雄得到了姜明的保证以后才略微放下心离开。
待乌雄走后，拓拔锐摇头道：“姜兄才智过人，但择友的眼光却……”
姜明正色道：“这胖子虽然有些毛病，但他身上仍有可取之处。”
“且看着吧。”拓跋锐有些不信，但又不好干涉。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地方，拓拔锐屈指轻敲屋门。
里面的人不急不缓地说道：“进来。”
二人鱼贯而入，齐声道：“拜见蓝大人。”
姜明看到屋内有两人正在下棋，站在他这个角度，正好对着一人的背后，他只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
另一人的长相他却看得真切，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年纪约末三十上下，留着些许整齐的胡子，显然时常打理，整个人显得十分儒雅。
这阴柔男子头也不抬道：“免礼。”
姜明猜想，这阴柔男子就是整个武川镇的指挥使，一省巨头之一的蓝如玉吗？
“既如此，我们点目吧？别让孩儿们等久。”背对着姜明的那人开口道。
这人一说话，姜明瞬间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副指挥使郭京天！
阴柔男子笑道：“点目？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也罢也罢，今日便让与你了。”
郭京天也笑道：“大人棋艺精湛，不使点手段，我也难得能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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