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黑陀螺之战—回忆如刀

    “救命啊！救命啊！”

    “不要过来啊！”

    “开火！开火！”

    顾嫔笙的异变压垮了支援队成员最后的一丝理智，只有枪械吐出的火舌才能给他们一丝丝慰藉。

    飞射而出的子弹有的射入了顾嫔笙的皮肤，有的射在外骨骼擦出一抹火花。

    顾嫔笙愤怒的吼叫声几乎让支援队成员耳膜渗出血来，纷纷倒地不起。

    回过神来的女队长大喊：“阿宾！快阻止她！”

    见顾嫔笙不顾一切地冲向血池，名叫阿宾的战士立即对其射击。

    “吼！”

    被激怒的顾嫔笙缓缓走向阿宾，背上的突刺微微晃动，巨大的身姿使得地面震颤。

    顾嫔笙打落阿宾手中的机枪，一脚将其踩的稀巴烂。

    “你…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啊！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发狂的顾嫔笙只是把头凑近阿宾嗅了嗅就转身离开。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试图阻止顾嫔笙，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到血池跟前。

    时间仿佛沉静下来，剩下愣愣盯着池中猩红液体的顾嫔笙。

    液体缓缓涌动，逐渐浮现出了画面。

    安静的木屋里，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坐在电脑桌前，沙发上正襟危坐在一位少女，顾嫔笙斜坐在窗户框上，甩着两条小腿。

    “平生啊，今天是你16岁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这个。”

    顾嫔笙把玩着教授的钱包，从里面随手掏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没问题，你想要什么爷爷都给你弄来。”老教授往电脑里输完最后一段字，推了推眼镜才看向顾嫔笙。

    这一看使刚才还看上去十分老迈的老教授一个鹞子翻身越过桌子扑向顾嫔笙。

    “什么！这是我孙子！不行！快还给我！”

    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正趴在顾嫔笙张牙舞爪的想抢会被顾嫔笙高举的照片。

    “别闹了。”

    刚刚正襟危坐的少女起身，熟练地猛击了顾嫔笙的头并一把抽走照片，细细端详了起来。

    “你干什么又打我！我才是姐姐！”顾嫔笙不满到了脸上和腹部的嘴一起对顾凡生大吼大叫。

    顾凡生没理姐姐的搞怪，自说自话道：“话说回来我们大概有十几年没见过小筹了。那小子当年好像被你忽悠的说长大后要嫁给你来的。”

    “哈哈哈，我这是看看照片提前验验货。”

    “小兔崽子！别打我孙子主意！”老教授咆哮道。

    画面模糊，又转变成了火光。

    “你干了什么？！为什么下令炮击！”顾嫔笙质问顾凡生。

    “间谍混入了平民船，如果他们带出了文献，我们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顾凡生语气平淡，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

    “那平民呢？他们有什么罪过！他们会危害世界吗？你击沉的运输船上载了上百人！那是我想尽办法转移的，他们都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顾凡生眼神坚定，看着顾嫔笙说：“文献一旦泄露半点，璃火将会危害整个世界，引得无数疯子趋之若鹜，到那时，谁为你的一念之仁负责？”

    顾凡生语气缓和下来，对顾嫔笙低声说：“而且璃火的报告泄露的话…你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教授的心血将会全部付之东流…”

    顾嫔笙身子颤抖了一下。

    “以现在运输船的沉没速度，等到救援队到达时还能救下一些人，没准哪个就是间谍。你是我们的首领，由你来决定开不开炮…”顾凡生直勾勾地望向顾嫔笙的双眼。

    顾嫔笙挺拔的身姿变得佝偻，看向运输船的目光像是天边的残阳。

    掏出那年从教授那里夺来的照片，将其丢在海里。

    “对不起了，我终究是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