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修仙
服下丹药后，黄敕将背包和笔记本，扔到了不同的房间内。
然后就带着李老头，来到了电梯前。
李老头抢着去按了电梯的上行按钮，黄敕却一刀劈开了电梯门。
接着就一把拽住李老头，直接跳进了电梯井里。
李老头正自惊诧，黄敕已用起十方鞋的粘力，站在了某一层的制动器上。
李老头在他的指示下抓住钢制导轨，站好扶好后，就见黄敕松开了手，从挎包里掏出个手电筒，往四周的井壁上照去。
李老头不知他一直带有照明设备，疑道：“你在找什么？之前那么黑，你怎么不拿出来？”
“这手电筒能显现别人的足迹，本来我是打算用来破除鬼打墙之类的迷阵的，现在倒是可以用来找人。”
黄敕从视网膜上的足迹数据中，找到了肩扛重物的裸足足印。
确认该足印一路往下后，他将手电筒拿给了李老头，然后背起李老头，就沿着井壁，开始往下奔行。
眼看已往下走了有二十来层，应该是到了一楼二楼的位置，可足迹还在往下，黄敕顿了顿脚步，然后轻笑一声：“原来这楼里，还有个地下空间。”
三两步后，黄敕已跟随足迹，踏出了电梯井，来到了一片很是空旷的空地上。
黄敕把李老头放到地上，接过他手中的手电筒，确认了足迹行进的方位，然后就切换到普通模式，观察起环境来。
蓝色的环氧树脂涂层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满是灰尘和不明液体的污渍。
导流线、箭头以及长方形的方框已经模糊不清，甚至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黄敕将手电筒照向不远处的柱子，其上有绿色的丙烯酸漆图案和文字指示。
再往远处看去，几个涂着黄黑色条纹油漆的金属护栏锈迹斑斑、扭曲变形，仿佛经历过很多次撞击。
抬头望去，顶部悬挂着的水管和铁丝如同一张张扭曲的蜘蛛网，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水管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而铁丝上则悬挂着一张张覆膜纸片。
这里竟是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
黄敕示意李老头跟在身后，抬腿往足迹所示的方向走去。
当柱子上的文字从“丙区”变为“甲区”的时候，黄敕停下了脚步。
他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与机油和金属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就在前方不远处。
他举起手电筒，照向前方，可紧接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嗡鸣声过后，两道强光亮起，直直往黄敕和李老头射来。
黄敕拉上李老头，身形一闪，闪到了强光直射的范围之外，然后才抬眼往光源处看去。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坐在老旧的白色房车旁的光头裸男，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摆弄起身前小餐桌上的东西，问道：“来了？果然，我就猜那几个蠢材不是你的对手。”
黄敕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眼前的一个瓷碟。
光头裸男见黄敕没有回应，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莞尔一笑，用筷子夹起一小截东西，问道：“凉拌十字韧带，过来一起尝尝？”
他的语气已不像之前那般，满是阴沉和戏谑，反而颇为真诚可亲，就像在邀请偶遇的好友上楼吃饭一样。
黄敕竭尽全力压制住呕吐感，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以至于他的眼眶都湿润起来。
李老头此时才看清对方身后那一排排钢丝升降晾衣架上的东西，倒吸一口凉气，激愤地骂道：“你……你他妈就是个变态，不，你是个畜生，你居然吃人！”
李老头骂完，激动地拍了拍黄敕的肩膀：“小黄兄弟，我们一起上，老子干死他，干死他……”
黄敕抓住李老头的手，坚定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才长呼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光头裸男淡定地看了兀自破口大骂的李老头一眼，说道：“怎么？不喜欢？那我给你做份涮神经束？不过这个比较耽误时间，即使以我的手艺和经验，取完全身神经也得两三个小时。”
说着他踢了踢躺在他脚下的小王：“要不还是香辣骨髓算了，前两天我刚去一家香料店采购过东西，各种调料应有尽有，可花了我好几千块钱呢。”
听到这里，黄敕那因为轻微脑震荡所引起的恶心呕吐感再也抑制不住了，“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还来不及擦拭嘴边的秽物，他已经涨红着眼，暴喝道：“我问你，你、为、何、如、此？”
“你明明是个赤脚医，哪怕干的是帮那些放贷的剥皮拆骨的事，可也不过是为了讨生活，不得不作恶。世道如此，我也能同情你、理解你。可你为何要干这种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事情？你为何要吃人？”
光头裸男脸上亲切诚挚的笑容僵住了，接着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他慢慢低下了头，语带嘲讽地问道：“如果你理解了一个人为何作恶，你是不是同他一样是恶人？”
黄敕接过李老头递来的棉布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同情、理解一个恶人，并不是认同他的恶行，我只是想搞清楚，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通过了解恶，来辨别恶、反思恶、批判恶、痛恨恶，并且，避免自己为恶，也看看能不能，让这世间少些恶。”
“所以，我想听你讲完你的事情，然后，哪怕是死在这里，我也要先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头裸男的声音已变回了阴沉：“你呀，就是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要是讲完，说不定你就急着要坐下来和我一起吃了。”
李老头一听，暴喝道：“黄小子，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吗？别和他废话了，直接砍死他。”说着就要往前冲去。
黄敕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盯着李老头的眼睛，叫道：“让他说完。”
“如果我们不仔细的观察恶、审视恶，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是良善？他是犯了错，可他犯了什么错？为何会犯错？我们会不会和他一样犯错？”
“不把这些搞清楚，你我所看到的，无非就是世间竟然有人在吃人，并且心里会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还有很多人，也在吃人，我，是不是也该去吃人……”
“啪啪啪”，光头裸男的掌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说得真是太好了，行，赶紧讲完，然后让我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你知不知道，修仙是什么？”
然后就带着李老头，来到了电梯前。
李老头抢着去按了电梯的上行按钮，黄敕却一刀劈开了电梯门。
接着就一把拽住李老头，直接跳进了电梯井里。
李老头正自惊诧，黄敕已用起十方鞋的粘力，站在了某一层的制动器上。
李老头在他的指示下抓住钢制导轨，站好扶好后，就见黄敕松开了手，从挎包里掏出个手电筒，往四周的井壁上照去。
李老头不知他一直带有照明设备，疑道：“你在找什么？之前那么黑，你怎么不拿出来？”
“这手电筒能显现别人的足迹，本来我是打算用来破除鬼打墙之类的迷阵的，现在倒是可以用来找人。”
黄敕从视网膜上的足迹数据中，找到了肩扛重物的裸足足印。
确认该足印一路往下后，他将手电筒拿给了李老头，然后背起李老头，就沿着井壁，开始往下奔行。
眼看已往下走了有二十来层，应该是到了一楼二楼的位置，可足迹还在往下，黄敕顿了顿脚步，然后轻笑一声：“原来这楼里，还有个地下空间。”
三两步后，黄敕已跟随足迹，踏出了电梯井，来到了一片很是空旷的空地上。
黄敕把李老头放到地上，接过他手中的手电筒，确认了足迹行进的方位，然后就切换到普通模式，观察起环境来。
蓝色的环氧树脂涂层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满是灰尘和不明液体的污渍。
导流线、箭头以及长方形的方框已经模糊不清，甚至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黄敕将手电筒照向不远处的柱子，其上有绿色的丙烯酸漆图案和文字指示。
再往远处看去，几个涂着黄黑色条纹油漆的金属护栏锈迹斑斑、扭曲变形，仿佛经历过很多次撞击。
抬头望去，顶部悬挂着的水管和铁丝如同一张张扭曲的蜘蛛网，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水管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而铁丝上则悬挂着一张张覆膜纸片。
这里竟是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
黄敕示意李老头跟在身后，抬腿往足迹所示的方向走去。
当柱子上的文字从“丙区”变为“甲区”的时候，黄敕停下了脚步。
他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与机油和金属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就在前方不远处。
他举起手电筒，照向前方，可紧接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嗡鸣声过后，两道强光亮起，直直往黄敕和李老头射来。
黄敕拉上李老头，身形一闪，闪到了强光直射的范围之外，然后才抬眼往光源处看去。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坐在老旧的白色房车旁的光头裸男，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摆弄起身前小餐桌上的东西，问道：“来了？果然，我就猜那几个蠢材不是你的对手。”
黄敕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眼前的一个瓷碟。
光头裸男见黄敕没有回应，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莞尔一笑，用筷子夹起一小截东西，问道：“凉拌十字韧带，过来一起尝尝？”
他的语气已不像之前那般，满是阴沉和戏谑，反而颇为真诚可亲，就像在邀请偶遇的好友上楼吃饭一样。
黄敕竭尽全力压制住呕吐感，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以至于他的眼眶都湿润起来。
李老头此时才看清对方身后那一排排钢丝升降晾衣架上的东西，倒吸一口凉气，激愤地骂道：“你……你他妈就是个变态，不，你是个畜生，你居然吃人！”
李老头骂完，激动地拍了拍黄敕的肩膀：“小黄兄弟，我们一起上，老子干死他，干死他……”
黄敕抓住李老头的手，坚定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才长呼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光头裸男淡定地看了兀自破口大骂的李老头一眼，说道：“怎么？不喜欢？那我给你做份涮神经束？不过这个比较耽误时间，即使以我的手艺和经验，取完全身神经也得两三个小时。”
说着他踢了踢躺在他脚下的小王：“要不还是香辣骨髓算了，前两天我刚去一家香料店采购过东西，各种调料应有尽有，可花了我好几千块钱呢。”
听到这里，黄敕那因为轻微脑震荡所引起的恶心呕吐感再也抑制不住了，“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还来不及擦拭嘴边的秽物，他已经涨红着眼，暴喝道：“我问你，你、为、何、如、此？”
“你明明是个赤脚医，哪怕干的是帮那些放贷的剥皮拆骨的事，可也不过是为了讨生活，不得不作恶。世道如此，我也能同情你、理解你。可你为何要干这种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事情？你为何要吃人？”
光头裸男脸上亲切诚挚的笑容僵住了，接着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他慢慢低下了头，语带嘲讽地问道：“如果你理解了一个人为何作恶，你是不是同他一样是恶人？”
黄敕接过李老头递来的棉布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同情、理解一个恶人，并不是认同他的恶行，我只是想搞清楚，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通过了解恶，来辨别恶、反思恶、批判恶、痛恨恶，并且，避免自己为恶，也看看能不能，让这世间少些恶。”
“所以，我想听你讲完你的事情，然后，哪怕是死在这里，我也要先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头裸男的声音已变回了阴沉：“你呀，就是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要是讲完，说不定你就急着要坐下来和我一起吃了。”
李老头一听，暴喝道：“黄小子，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吗？别和他废话了，直接砍死他。”说着就要往前冲去。
黄敕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盯着李老头的眼睛，叫道：“让他说完。”
“如果我们不仔细的观察恶、审视恶，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是良善？他是犯了错，可他犯了什么错？为何会犯错？我们会不会和他一样犯错？”
“不把这些搞清楚，你我所看到的，无非就是世间竟然有人在吃人，并且心里会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还有很多人，也在吃人，我，是不是也该去吃人……”
“啪啪啪”，光头裸男的掌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说得真是太好了，行，赶紧讲完，然后让我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你知不知道，修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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