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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黑板报的提升

    学校领导层讨论了赵平珊、藤迟山、尤明龙的建议,最后一致认为,时机尚未成熟,只列入提议,有些方面可以过渡的试用。

    校长室内,车向煌正在挥毫泼墨,龙飞凤舞地写了十个字:“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车向煌左手夹着香烟,微眯着眼睛,右手提起一支毛笔,从头到尾慢慢地打量、咀嚼着字体,最后,蘸了墨水,缓缓写上了大名。然后,像完成了重任,兴致盎然地坐下来,狠吸了一口烟,翘起二郎腿,轻轻地吐出了一道冷钢色的烟雾,有点得意,或许是陶醉,他仰在椅上,情不自禁地哼起了京剧小调。

    坐得久了,车向煌忍不住起了身,来回踱步,思考着到哪里走一走。他忍不住想起了独有风味的富春包子和烫干丝,喝口上劲的好酒,再到澡堂子里面泡蒸后刮下脚,“洗把澡,嘬一顿,多惬意呀。”他这样想着,突然用食指戳戳额:“你呀,得瑟的什么事呀,不可如此。”

    他走出门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语文组。语文组的余爱辉正在批改作文,见车向煌进来便打了个招呼,接着又专心致志的继续手头工作。车向煌静静地翻了翻几篇作文,觉得索然无味,文句又不通,不仅连连叹道:“现在这些作文怎么写得如此差。小余啊,学生的写作能力也应该抓一抓了,你们语文组要重视这个问题!我看顾熔应该开个会议。”

    “校长,现在学生们办黑板报,一般都到图书馆借资料,有时,干脆抄报纸,一大段抄了半个黑板。整个黑板报只讲究外表,不讲究内容,东挪一段,西挪一把,我觉得也应该给黑板报办得差的班级亮亮红牌。而且,不少同学写作能力差,课外知识少,写作时投机取巧,善于变文章。”

    “哦,何谓变文章。”

    “有些同学写文章,千篇一律,把自己看过的文章,略施小改,就成了自己的文章。其次,不少学生写文章错词、土话连篇,真让人哭笑不得。”

    “小余,现在这种现象有没有了。”余爱辉愣了一下,“小余,以前不少老师考试前,给学生们出几道必考的题目,让他们先练习一下,然后再修改订正,最后叫他们背熟……”

    余爱辉沉思了一下,“大略没有了。”

    “不要大略没有,要坚决抵制。下周,学校准备开一个会议,内容就是坚决抵制老师们考试前划提纲、出考题的行为,分数高低不是绝对重要的,重要的是正确对待考试,成绩即使低了,可是这种真实更能发现问题,更能对症下药。小余啊,先从语文组开始,希望你们认真抓一下。”

    车向煌凝视着余爱辉,意味深长地说:“小余,六中不是过去的六中,时时刻刻要抓紧呀!形势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乐观,迈开了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路越跨越大,越走越宽,我们要开创六中的第二个春天。”

    车向煌透过窗外,看见一群信鸽在空中飞翔,他又陷入了沉思。

    余爱辉递上一张纸,说道:“这些是在各班精选出来的黑板报底稿,这是龙裕琦的。上面的文章全是他写的,整个板报结构也是他设计的,不简单哪!”

    车向煌接过来望了起来,龙裕琦一篇杂谈深深打动了他的心,忍不住大为赞叹,余爱辉也犹如吃了甜蜜,因为龙裕琦曾经是她的学生,她说了不少龙裕琦的事,车向煌对这个少年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读着龙裕琦直率、真挚的文章语言,脑中隐隐闪现着那个少年憨厚的脸庞,欣然对余爱辉说:“这小子不简单!他提出了教师与学生的特有关系,他说得对。老师跟学生更近一些、更融洽一下,就必须多一份真诚。真,那就是真。孺子可教也……”

    钟扬六中的教学楼工程浩大,声势引人。许多师生们课后远远地比划着、讨论着,憧憬未来能住进这宽敞、明亮的大楼。

    但在建楼的过程中,有个别学生打起了歪主意,机修班的殷强每天一清早便在大楼处游荡,放学时挎着一只小书包,里面塞的满满的。几天下来,神情也似乎有些恍惚,但笑容满面,颇有些得意。

    突然有一天,殷强沮丧着脸,耷拉着脑袋,悄悄对班长贺翔说:“楼上的几个活宝向我要钱。”“要多少?”“五百。”“这么多,你给了。”“我之前已经给过三百了,他们还要。”

    班长严肃地瞪着殷强:“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哪来这么多钱?”

    殷强求救似的看着班长:“老贺,我们是初中校友,看在校友份上,你去和他们谈一下,不管问到什么?你千万不要把我捅出去。”说罢,撒腿远远跑去。

    周五,在贺翔的主持下,召开了一次班委会,贺翔脸色凝重地说:“前两天殷强找我有事,说楼上几个学兄老向他要钱。他已经给了几百。我觉得这事蹊跷。”

    魏燕敏真大眼睛:“这还了得,明目张胆地敲诈。”“不错,但人家说这是惩罚,你们知道殷强这个混账东西做了什么?要不是我以体育队队员交情会那个大铁塔,人家怎么会告诉我。”

    龙裕琦凝重道:“老贺,别拐弯了,究竟怎么一回事。”

    “殷强私拿了工地不少角铁,拿出去卖钱。被人家看见了,他是做贼心虚,人家狮子大开口,他又不敢不给。”

    这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众人哑口无言。好半晌,刁文英道:“殷强简直给我们班抹黑,这种学生,应该报政教处严肃处理。”她一说完,众人纷纷附和。

    贺翔沉着脸:“万万不可。大家不要以为我和他是校友,我就会袒护他。大家想想,若报了政教处,殷强和楼上几个人处理起来,全都不会轻。”

    龙裕琦若有深思:“你说得有理。一处分,那几个学生说不定把殷强胖揍一顿,认为他告的密,你也脱不了干系。”

    班长冷笑:“揍一顿有这么轻巧?再者,事情一旦闹大,机修班名声便会一落千丈。”

    魏燕敏道:“那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班。”

    贺翔沉思的皱皱眉:“我看不要。老班知道这事,也是进退为难。俗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龙裕琦点点头:“为了班级的荣誉,为了不必要的悲剧,对殷强就放一马吧!恶人还须恶人磨,这小子平时在班上很嚣张,这次权当给他次教训吧!”

    魏燕敏笑笑:“这话从你们口中出来,不像是你们作风吗?要是那几个人再要钱呢?”

    班长缓缓道:“我已经协调过了,他们一开始咬着五百,一个子儿不少,我把一些利害关系和后果说了一下,他们或许也不愿意做绝,讨价还价,放出话来,殷强再放血三百,他们也罢手了。至于殷强吗,我们班委警告他,若他平时上课捣乱,就将他丑事告诉老班。”

    就这样,这件事以秘密的隐瞒告终,但几位学生心中却蒙上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们觉得这么做不知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