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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一阵清脆的铃声将龙裕琦从诗兴中惊醒。

    龙裕琦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志铮,此时的她又是一身独特的打扮,披肩长发,上穿一件黑色的春秋衫,下穿一条蓝色牛仔裤,鼻梁上架着一副玲珑的太阳镜,脚蹬着一辆名牌登山车。

    江志铮被龙裕琦盯的有点腼腆,笑说了一句:“傻了,呆望什么呢?”龙裕琦缓过神来:“天哪!江志铮,你太\u001f那个什么了。我——”在他脑海中,那个曾经具有古典神韵的美女变成了极有青春气息的现代都市“摩登”,“不过,我还是喜欢看红色。”龙裕琦眨了眨眼睛。

    江志铮羞涩的笑了笑:“为什么?”“因为,红是流行色,万紫千红总是春,其次,红是我们国家特有的产物,红旗飘飘,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唉,我听着满耳朵酸气。”

    “喂,今天你真准时啊,那天为什么张聋卖傻。”

    “谁说的?你不懂,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人家一片心意,我可不能做负心人呦。”江志铮随嘴说出,禁不住脸色通红,龙裕琦装作没有听见,可心情却异常激动,我被人惦记了,我……可他心里同时又产生了另一个可怕的字眼,但他又不敢深想下去,他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在这样懵懂萌动的驱使下,两人说说笑笑,可龙裕琦的心里始终摆脱不了那两个敏感的字。他不觉想起金虎、阿米,又想起自己在初中时的特有的冷性格,他有点后悔,后悔自己认识江志铮,却又有几分骄傲,这样的好尖子生,这种气质,才是我心目中的“她”,他就这样一边嘴里谈着,一边脑子里想着,不觉到了公园门口,江志铮提醒了一句,他慢慢地趟着车子凝思,我难道——不,不应该这样想,为什么把这种交往看作是一种误区的桎梏。

    龙裕琦停了车子,争抢着打了门票,江志铮抿嘴发笑。

    “笑什么?男士替女士打票是应该的,再说,应该是我请客。”龙裕琦摆出一副男子汉派头,江志铮脸又红了起来。龙裕琦一进门,看着两边美景,不觉咏了一句:“望眼欲穿,豁然开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喂,书呆子,又来这一套了。”江志铮笑着说。

    “什么又来这一套,这叫触景生情,外行只会看热闹。这美好的景致,使我流连往返,对于自然美,我很喜欢追求它特有的泥土气息,充满了绿的气息、味道,花香鸟语,都使人振奋、陶醉啊!”龙裕琦惬意地伸了一下懒腰,龙裕琦发觉江志铮并不开心,有点心不在焉,关切的问:“你怎么了?看上去不高兴,我难道有什么话说错了。”

    “我——唉!还不知道那件事怎样处理。”江志铮说着,神情黯淡了下来。

    “不要老去想它,放开点,小江。‘真金不怕火炼’,任何事情有它水落石出的时候。走,不去想它。”龙裕琦不容分说,拉这江志铮的手跑了起来。

    “龙裕琦,慢点。我跑不动。”

    亭阁边,龙裕琦望着娇喘吁吁的江志铮,端坐在石栏上,两颊微红,额头上隐隐沁着汗珠,几根发丝粘在上面,一边文静静的用小手扇着,一边优雅的吐着热气。龙裕琦叹息了一下:“我要有照相机,非把beautiful拍下来不可。”

    江志铮没有答话,两个小酒窝笑绽了起来,一双独具欣赏却又似嗔怪的眼睛剜了一下龙裕琦,微微抬起额头,又似不屑的样子。“太可爱了,真是乖孩子。什么,你敢损我…”龙裕琦逗趣到。两人谈了许多,江志铮笑着说:“你的水平挺高的,说起大道理头头是道,听说你也会作诗,怎么样?作几首给我听听。”

    龙裕琦问道:“小江,我们班同学都说我太认真,太严肃,还骂我老迂。可你为什么对我十分欣赏,的确,像俺这样具有绅士气派的哲学圣者确实少有,也难怪你慧眼识金。”

    “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我是有点欣赏你,因为你是个理想型青年,跟那些油子、俗人相比,你要比他们进步多了;二是你虽迂,可是我却很佩服你的实干精神;三是你是个精神面貌较高的人,跟你谈,能获得许多知识;最后,是你乐于助人,在困境中,只有你帮助了我。所以,我不得不对你有一丝好感。”江志铮说话似乎有点娇嗔,龙裕琦听了似醉非醉。

    “唉,报纸上说过知心交往比泛泛交往更融洽,并且充满了温暖、真挚,双方也会在这种氛围中变得更加完善,嘿,你知道吗?你的金口玉言,高谈妙论,都让我…”龙裕琦还没说完,江志铮已红了脖子,两只眼睛假装向上翻,可过多的流露着一丝羞涩、喜悦。龙裕琦接了下去:“都让我胆战心惊,汗流浃背。天哪!妖精来了。”说罢,他拔脚就跑起来,江志铮气恼地追了起来,骂道:“臭四眼,站住。”

    两人嘻嬉闹闹跑了一段路,龙裕琦说:“前面是山亭,咱们上去望望,怎么,爬不动,我背你。”江志铮望着没有邪意的真挚眼光,羞涩的说了一句:“你背我?好吧。快,现在没人。”

    龙裕琦背着江志铮,只觉得热血上涌,一股说不出的暖流涌上心田,他只觉得人生最美好、最陶醉的时候就在这瞬间。江志铮突然挣托下来,飞步跑上八角亭里,坐了下来,望着如痴如醉、慢慢爬上来的龙裕琦,一扭头,望着远方。双方互不作声的各自坐了半晌,然后往山脚下走。

    人往往很怪,刚才那一番热情、真诚随即化作一阵慌乱、沉默。终于江志铮开了口:“喂,你心目中的‘她’是什么要求。”

    “她必须才貌双全,巾帼不让须眉…”龙裕琦振振有词。“呸,你十辈子甭想,这不可能。”

    “可能”“是谁啊?”

    龙裕琦听了这句话,突然用一种专注的目光盯着江志铮,江志铮似乎察觉了什么,大步走在前面,低着头,龙裕琦赶上去,嗫嚅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欺负我。”江志铮狠狠踢了一下龙裕琦,龙裕琦笑嘻嘻的问了一句:“你心中的‘他’呢?”

    江志铮粉脸更红:“这个人很负心,刚才走路时,还用眼睛盯着许多姑娘看,哼,这种负心汉。”

    龙裕琦笑了起来:“你不懂,大自然赋予的任何美,应该受到欣赏,这都是美学的范征。一个人不会欣赏大自然所赋予的美妙,他自己本身就没有艺术细胞,没有感情灵感,唉,不要做个冷血,应该学看美,这样就不会亵渎美的本质。”

    江志铮红着脸:“谬论一套,这种人最坏。”

    “天那!这种人是坏东西,那老天也会鸣不平的。”龙裕琦装模作样的对着江志铮画了个十字,江志铮狠狠踩了一脚龙裕琦,“啊!你想阻止我说话,但你禁锢不了我的思想。哇哇——哇呀呀。”

    江志铮忍不住笑了起来,啐了一口龙裕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