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质问

    江志铮也送来了签名录，龙裕琦是最后一人，龙裕琦心中明白她这样的做法，他望着一个空栏发呆，‘你心目中的她’，她？她！她…他心里立刻涌现出她的影子，可手却写下一个问号：？。是未知，还是故作神秘，只有龙裕琦心里清楚。也正是这种复杂的心情，使他不知所措，颇为迷茫。

    江志铮的生日晚宴是在酒店办的，江志铮在送签名录时告诉了龙裕琦确切的地址，龙裕琦虽然觉得下馆子很方便，但显得很浪费，他也知道那家酒店没大几百上千块是吃不下来的，江志铮不过一个小生日，自己就这么大张旗鼓，他觉得江志铮不能正确的体恤父母挣得每一分血汗钱。

    一行人在酒店吃饱喝足，又唱起了卡拉OK，跳起了舞，龙裕琦有点惶惑，江志铮热情地请他跳舞，他结结巴巴地回绝了，江志铮投来一阵少有的轻蔑眼光，和另一位跳起来，跳的十分投入，引起了其他人阵阵口哨声。龙裕琦十分尴尬，又十分不满，盯着江志铮，“这是小江吗？”他心中涌起了一丝失望和无奈。

    路上的灯很亮，一行人陆续道别，只剩下了江志铮和龙裕琦，江志铮说了一句：“咱们到四望亭街心花园散散步吧，时间还早，才七点多钟。”龙裕琦默然，慢慢跟在江志铮的后面。

    两人骑到了街心花园，望着一片热闹、美丽的街景，情不自禁地下了车，伴着星空、皎月散起了步，“怎么？你对我有意见。”江志铮说了一句。

    “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

    “龙裕琦，你大概看不惯我今天太浪费了，居然在酒店里庆贺生日。但是我问心无愧，这钱是我的奖学金和暑期打工费，并且我在酒店找了熟人，包了卡拉OK，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是你也不能太刻板。”江志铮仿佛有点气愤。

    她停了步，眼中闪出一丝期望，声调却异常悲伤：“你送的礼物很重，可我希望你送一件最有价值的礼物给我，你说实话，我们是不是关系恶化了。你告诉我，你究竟在不在乎我，你说，你要用实话说。”

    “小江，你理智点。”龙裕琦有点冲动，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臂，随即触电般的松开，“对不起，小江，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还是好朋友，你是我心目中的goddess，但是…”

    “但是你虚伪的逃避和错误的理解了我们的关系，我知道，你要面子，你怕别人杂舌。你自己说过，你曾经多次用桎梏束缚自己，我很看重你的为人，可你太虚荣了，你真是个十足的虚伪者，我问你，你是不是在耍我。”江志铮失了态，十分悲戚。

    龙裕琦大为震动，她难道，不，是真的对我…“小江，我没有错误的理解，从你的词里我看到了你炽热的心。小江，我不想讲大道理，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我们是朋友是知己，应该保留一层特殊的隔离关系，柔情似火，一旦那染上了，什么办法都解决不了。

    龙裕琦的胸膛砰砰直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滴下：“其实，我说实话，我很惦记你，在乎你，可是你考虑过没有，我们这种关系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是，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太年轻了，我们还是青年，还有未来。

    小江，不要因为年轻的冲动、青春的诱惑，而被单纯地引入那个误区。

    这几天，我很痛苦，我想和你谈一下，可是又不敢。

    “小江呀，你得理解我。你是唐僧，还是老太太，我现在才发现，你还是个道貌岸然的迂货。”江志铮学着龙裕琦的口吻，轻蔑地挑衅着龙裕琦。

    龙裕琦沉重地低下了头，“今天你既然摆了话，我也说实话，咱们都应该清醒些，我不是耍你。我想说，我们还很幼稚，千万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哈，一失足成千古恨，哈，哈。好严重呀！要不要报警？”江志铮的笑声充满了尖锐，惊得龙裕琦后退了几步。

    “小江，这是为了你、为了我，你我还达不到那种程度。”龙裕琦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心痛，他抬起潮润的眼睛望着天空，背对着江志铮，暗暗握紧拳头，口气平静的说了下去：“这段时间，我可以妄下定论，你一定为我朝思暮想。小江，我们还是理智点，不要做一对盲目的校园恋人。”

    “你。”江志铮强忍着眼泪，只觉得一片眩晕，她支持住了，强露出一丝笑容：“我不想听了，走吧。”

    两人沉默不语，龙裕琦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他停在小区门外，听见江志铮一阵哽咽传来，他强打着精神，想进去却又纹丝不动。终于，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在夜中屹立着，心中无比难过，望着这漫长的黑夜，一种从未所有的孤寂感涌上心头，他眼圈一热，落下了两滴青春苦恼的泪，他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跨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