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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岩皮饼和龙蛋

    海格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比正常的大了不止一号,置身其中,颇有些格雷弗误入大人国的荒诞美感。

    “孩子们,快坐吧。”海格招呼道。

    三人在海格的大木头桌子边坐下,屋里有点过于热了,赫敏像个勤劳的妈妈一样收好孩子们的围巾和披风,再整齐地放好。

    海格豪放地问道:“喝点什么?茶还是黄油啤酒?我这里刚好还有半桶黄油啤酒。”

    一听到酒,赫敏脑袋里的警报器就响了起来,她一把按下蠢蠢欲动的黛西,又横了一眼奥克斯,说道:“茶就好了,麻烦你了。”

    “别客气。”海格取出了一个巨大的茶壶,又拿了三个杯子,拒绝了黛西的帮助,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滚烫的浓茶。

    黛西给赫敏解释道:“其实黄油啤酒没多少酒精的。”

    “不,没多少酒精也不行。”赫敏摸摸黛西的小脸,“别忘了禁酒令,女士,服从我的命令。”

    黛西哼了一声,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但还是乖乖地接受赫敏的抚摸。

    海格还取出了他的招牌手艺,岩皮饼,一个大盘子里装了厚厚一叠。他的笑容甚至多少算得上有些谄媚,还用大眼睛期冀地看着三人。

    赫敏刚伸出手,就被黛西握住了,赫敏转头看过去,只见黛西微微摇头。

    只有奥克斯拿起岩皮饼轻轻咬了一口。

    没咬动。

    岩皮饼,RockCake,本来是长得像岩石一样的酥饼,油管上多的是复刻的博主,随便找了几个看了一下,一般做出来都是椒盐饼一样的东西,当然也有巧克力饼干。

    但海格做出来的不一样,他多少带点土木先天圣体,他的岩皮饼真的硬得像岩石一样,拿去给小泽的填线宝宝们当防弹衣穿估计都可以。

    奥克斯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一块小小的饼干上不仅有大量的坚果,还撒着大量的盐和糖霜,标准的高糖高钠,这玩意儿一般人吃上两口,不说延年益寿吧,也能血压升高血糖爆炸。

    奥克斯颇为感慨:人的认知果然是在生活中一步步地被覆盖的啊,小时候他认为一块饼子,再硬能硬到哪里去呢?直到他见识了学校发的月饼。他本来以为月饼已经是厨艺的极限了,结果又见识了法兰西的长面包。

    在他认为长面包已经是人类食物硬度天花板的时候,海格站了出来,大笑一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盘岩皮饼就端上来了。

    海格见两个姑娘不吃岩皮饼,也不卖力地推销了,而是拿出一篮子蓝莓递了过去。

    “噢谢谢你海格,我从来没在这个季节吃过蓝莓。”赫敏很是惊喜。

    “别客气,哈哈,”海格高兴地说,“我从麻瓜那里学到了那什么。。呃。。温室栽培?是这个名字吗?反正就是麻瓜的技术,所以我才能种一些蓝莓出来。”

    “鲁伯叔叔,你真厉害。”黛西一边吃也一边夸奖道。

    “哈哈。”海格又憨厚地笑了起来。

    “鲁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奥克斯抿了一口浓茶,烫的一批,干脆也不喝了。

    “什么?”海格有点懵。

    “赫敏的爸爸每次闯祸了,也老是喜欢在她妈妈面前献殷勤。”奥克斯意有所指,“你现在就很像他。”

    海格马上尬笑两声:“哈哈,是嘛?赫敏你父亲还挺有意思的哈。”

    “所以,你闯的祸告诉邓布利多了吗?”奥克斯说道。

    “现在还没有。。。。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闯祸。”海格支支吾吾地说,然后拿起岩皮饼,“奥克斯,你快尝尝我的饼干,可好吃了。

    奥克斯摆手拒绝了。

    给姑娘们吃蓝莓,给我吃防弹板,海格你这待遇差别也太大点吧。

    所以他笑呵呵地说:“好吧,那么鲁伯,你给黛西说的特别惊喜到底是什么呢?”

    海格只能又开始打起马虎眼来。

    但是他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很是蹩脚,反而像是一幅我有秘密,赶快来问我的表情。

    奥克斯知道海格这孩子打小就实诚,跟喝吐真剂长大的一样,所以压根也不着急,四个人开始就霍格沃兹的生活聊了起来。

    憋了半天,海格终于忍不住了,他问道:“我难道看起来就那么奇怪吗?”

    黛西翻了个白眼:“鲁伯叔叔,是个人都会觉得你很奇怪吧,特别是你的屋子里,怎么这么热啊,赫敏都冒汗了。”

    奥克斯转头一看,还真是,赫敏猫猫的小脸上充满了细密的汗珠,她早就热得打开了领口,奥克斯还看见一滴汗水顺着锁骨就滑了下去。

    奥克斯开着玩笑:“黛西,万一是赫敏身体虚呢?”

    “胡说,”赫敏猫猫用爪子拍了拍奥克斯,“我怎么可能虚。”

    “亲爱的,平时还是要节制啊。”奥克斯笑嘻嘻地说。

    “嗯?”赫敏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我是说,不要太沉迷学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奥克斯四平八稳地回答道。

    “嗯。”赫敏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她对着海格说:“海格,你不会真养了龙吧?”

    赫敏本来就是顺着奥克斯之前的玩笑随口一说,没想到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是的,”海格憨厚地点头,“我的诺伯快要出壳了,我想着你们可能感兴趣,所以就邀请你们来了。”

    赫敏:?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海格:“你真的养龙了?”

    “是的。”海格还以为赫敏没有听清,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赫敏猫猫一爪子拍到自己的脸上,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海格先生,我无意指摘,请问你知不知道,私人养龙是违反魔法部法律的?你也想去阿兹卡班吗?”

    海格:!

    他“嗷”的一声就嚎了起来:“不!我不想去阿兹卡班!”

    赫敏平时就喜欢用阿兹卡班吓唬奥克斯和黛西,今天也只是顺口一说,她不知道的是,海格少年时真去过阿兹卡班,还对阿兹卡班有着非常不美好的记忆,堪称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他对那个鬼地方可以说是怕的要死。

    奥克斯摸了摸一脸错愕的赫敏的脑袋,又站起来拍拍海格的手臂,安慰道:“鲁伯,振作点,赫敏只是向你科普私自养龙的后果,又不是现在就送你去阿兹卡班。”

    “可是,”海格已经抽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真的违反了法律啊!我不想被关进阿兹卡班!”

    奥克斯像个辩护律师一样安抚着犯罪嫌疑人海格:“你先别激动,龙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

    是的,作为hp世界的顶级食材。。。不对,顶级素材,嘶,也不对,顶级神奇生物,奥克斯对龙的好奇心十分强烈,他甚至认真地看了朋友数字哥发的dnd巨龙之书。

    “奥克斯,你真好,谢谢你。”海格大声地说。

    刚刚吓哭了海格的赫敏对着黛西窃窃私语:“现在我成坏人了?”

    黛西吃得正欢呢,往赫敏嘴里也塞了一枚蓝莓,才笑着说:“谁叫你老是爱吓人。”

    见海格的情绪有所缓和,奥克斯才对着海格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的龙蛋到底是哪里来的?”

    一说这个,海格就来劲了:“我花了四百个加隆,从一个希腊佬手里买的,他本来说这个蛋快死了,才这么便宜卖给我的!要我说,他的眼光就是不行!你看看,我都快把诺伯孵化出来了,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到他叫我妈妈了。”

    这话的槽点也太多了。

    赫敏虚着眼:“龙会说话吗?”

    黛西不甘示弱:“鲁伯叔叔,如果诺伯叫你妈妈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鲁伯阿姨?”

    奥克斯也说:“那个卖你龙蛋的人不一定是希腊的,也可能是丹麦的。”

    “嗯?”三个人疑惑地看向奥克斯。

    奥克斯也很疑惑:“鲁伯,你不是在讽刺女王吗?”

    “希腊佬”菲利普亲王以及衍生出来的希腊笑话一直是个讽刺王室的经典语句。

    “女王?你是说格雷女士吗?”然而海格压根就没有听说过伊丽莎白二世,他摸摸胡子,“我为什么要讽刺格雷女士呢?”

    “格雷女士。。。行吧,那鲁伯,你能带我看看你的龙蛋吗?”奥克斯摆摆手,示意是自己魔怔了。

    “好啊,跟我来,就在隔壁。”海格高兴地说。

    三人组很快见到了壁炉里的龙蛋。

    “海格,你这是,想吃龙蛋了吗?”赫敏猫猫问道。

    “吃?当然不是,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海格很是自豪,“将龙蛋放在火焰里,模仿他的妈妈的火焰吐息,这样诺伯就能顺顺利利的出生。”

    “很好,鲁伯叔叔,”黛西对这个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大蛋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有想过吗?你的诺。。呃。。诺伯出生以后,你准备在哪里养他呢?”

    “当然就在我的家里啊,”海格理所应当地说,“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们不用担心。”

    “鲁伯,你的房子确实很大,但是查理曾经告诉我,一头小龙只需要几个月就能长得比你的房子还大,”奥克斯说道,“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呢?”

    “查理,当然,查理是个好孩子,你也认识他。”海格笑着说,“你忘了吗?我可是禁林的看守,我可以把诺伯养在禁林里。”

    “然后等那天他肚子饿了飞到魁地奇球场抓两个人吃?”奥克斯也笑着说,“或者吃掉偷偷闯入禁林的小巫师?”

    “不,不会的,我向你保证。”海格笑不出来了,他立刻大声地说。

    “你拿什么保证?或者说,恕我直言,谁会相信你的保证?”奥克斯的语气已经有一些严厉了。

    “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我还真对你能不能约束一条火龙持有悲观态度。我尚且如此,你想想城堡里的小巫师们,他们会相信你吗?就算同学们也相信你,有几个家长愿意自己的孩子生活在火龙的嘴边?”

    海格反驳道:“我们可以不让他们知道,我们可以隐瞒这个秘密。”

    奥克斯都听笑了,今天也没喝酒啊,海格怎么就说醉话了?

    于是他接着说:“瞒不住的,那是龙,不是蒲绒绒,你仔细想想,一旦龙对小巫师造成了伤害,不止是你和你的龙,还有邓布利多教授会有多大的麻烦?”

    这下海格不说话了。

    “奥克斯,就我了解到的,人不在巨龙的食谱上,”黛西插话道,“他最多只是打死几个小巫师而已,不会吃的。”

    “海格,到时候你可能真得去阿兹卡班了。”赫敏补了一刀。

    海格:“不!”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养龙的话,就必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让邓布利多来给你处理麻烦。”奥克斯最后总结道,“他早点知道,也能早点动手,免得事到临头才慌慌张张地想办法。”

    “可以不找吗?”海格还是抱有侥幸心理,邓布利多对于他来说如师如父,他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和大人说,“邓布利多教授很忙的,我不想麻烦他了。”

    “这个没得谈,”奥克斯严肃地说,“必须告诉邓布利多,这也是为你好。”

    海格的行为是对小巫师安全的极大的不负责,而且也是在给邓布利多挖坑,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了,他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完美地处理掉诺伯的问题。

    而如果一旦事发,邓布利多没有提前布置,为了海格不被福吉和老马尔福安排进阿兹卡班,以打击邓布利多的声望,就只能像原著那样把龙送走,要么就委托蝙蝠教授把诺伯彻底“处理”掉。

    养龙这件事本来就是海格有错在先,到时候就算邓布利多想给海格洗地也洗不了,何况老邓也很难包庇海格,蛇怪事件的时候,海格明明是冤枉的,邓布利多都没拦住,奥克斯也不想为了这种可以避免的小事翻底牌。

    而且大家又不是纽特大爷,哪有大箱子可以养火龙这么大的生物啊,最后要么便宜了火龙保护区的负责人,什么好处也没有捞着,不可取至极,要么便宜了斯内普,那样和海格的友谊估计也要到尽头了。

    “好吧。”海格最后妥协了,看起来还是有点不情不愿。

    黛西安慰道:“鲁伯叔叔,你要相信邓布利多教授。”

    今天的拜访就在海格恹恹的神情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