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待命长安，心急如焚
“嗣业，重用这少年！”
这是离开高仙芝府邸时，安西最高统帅对他麾下大将交待的话。
他希望李嗣业更有将略。
不过，这位猛将更喜欢冲锋陷阵，战场上勇猛无敌，却不太适合做方面大员。
这倒也无所谓，人各有所长。
在自己的副手方面，他更看好的人在龟兹留守，充任节度判官，管理四镇仓库、屯田、甲仗、支度、营田这些整体事务。
他的名字，叫封常清。
事实上，跟随高仙芝来到长安的下属中，还有其他干练、有眼光的人才。
薛侨回到安西留后院时，一位将军听说了这件事，通过马璘的引荐下找到了他。
“薛子昂！你眼光不错！”
这位将军比马璘大两三岁，身材中等偏上，身板挺直，精健的体魄中，竟然有几分儒雅之气，跟马燧颇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马燧更文气，他更武勇。
薛侨还不知道他名字，眼望马璘……
“子昂，给你引荐下，这位是我安西军一员勇将，目前任别将之职，姓段名秀实，字成公。”
“卑职参见段将军！”
薛侨施以军礼，被段秀实伸手搀住。
“你武艺不错，我那天见到你的表现，小小年纪有这本事很难得！想不到你竟然还懂韬略，我要跟你好好聊聊！”
军人之间不喜欢客套，段秀实文武兼资，又不像李嗣业已经处于高位，几句话就跟薛侨相熟，然后就……
拉到酒肆喝酒。
这些将军啊，不管读不读书，都清一色地喜欢喝酒，胡天海地地吹。
段秀实、马璘吹嘘塞外风光多壮丽，薛侨吹嘘他坐过一个时辰跑一千四百里的车，那俩人最后心服口服：
吹牛逼，还得数你行！
凌霜守在身旁一桌，默不作声。
直到傍晚把他背回房中……
“你也就三两的量，吹什么小半坛！”
醒来之后，凌霜笑话了他一整天。
薛侨确实不会喝酒，这时酒度数通常都不高，但这些武夫挑的都是剑南的烧春一类，还是有些上头的。
高仙芝兼任河西节度使的事，圣人虽然已经口头同意，但政事堂还没有拿定方案，中书省也没有拟定敕令。
因为安思顺往哪里放，是个问题。
安思顺和哥舒翰作为当年王忠嗣的左膀右臂，在王忠嗣下狱后，分别担任河西、陇右节度使。虽然这几年哥舒翰功劳更大，但安思顺安抚诸胡，也不能说没有功绩……
就这样夺掉职位，如何安置呢？
管理朔方么？
两个月前，右相李林甫刚刚遥领朔方节度使，由张说的儿子张均实领其事。这个方案不可能在政事堂获得通过。
等了两天，还是没有消息。
薛侨很着急。
这两天他提不起兴致，哪儿也不想去，随意地带凌霜去逛了逛胡人酒肆，看看歌舞表演。
想去找李泌聊一聊，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合适。
因为此时他的身份已经是安西军，而李泌是供奉东宫的翰林学士，虽然两人地位都不高，但万一被人发现，就变成了太子属官结交边将属官的过错。
说有罪就有罪，说没罪就没罪。
他修书一封，回复了给薛愿送信的事，请留后院杂役帮忙送到李泌府上。
浑瑊、李晟这些人早就各回本镇，正月他们只是来参加献俘典礼，顺便手痒参加比试的，本来就有官职在身，不会被征调。
杜甫、韦应物他们吧，都有各自的事情不在家里，想找也找不着。
这一次在长安，薛侨感觉比第一次来要无聊一些。
到了三月十五，他等不及了。
“将军，能不能跟高节帅再说下，咱们得回安西了，再晚只怕就错失先机了……”
李嗣业将他的建议带给了高仙芝。
回来之后，满脸怨气……
“子昂，你让我也被节帅批了一顿。他让你管好自己的事，出兵的事没有朝廷许可，谁敢擅动？再乱说话，把你赶回河东！”
薛侨只能闭口不言。
又等了十天……
薛侨婚后开始教凌霜吐纳练气的方法，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他自己持续了四十多天，才刚刚有聚气的感觉。
没想到，凌霜只用了半个月。
来长安之前，她就找到了这种感觉，薛侨说她天赋高于自己，是大实话。
薛侨的天赋是超越千年的念力，让他能够感应到盖聂的存在，也能承受盖聂外部的助力。
凌霜是实打实的天赋，学什么都快！
到三月下旬，她已经感觉到丹田之气暖洋洋的，可以开始引导了。
这种感觉也让她很兴奋。
薛侨自己也没闲着，这三个月来练了任脉，从气海穴往下走，走通了从石门到会阴的五处穴位。往下可以走督脉，往上可以继续走任脉。
除此之外，一些其他的娱乐活动……
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闲得发慌啊！
三月二十五日。
高仙芝召集来长安的将军们商议军务，特别指定允许薛侨旁听。
“节度河西的事不要想了……”
高仙芝面色严峻，颇有不屑之色。
原来凉州今天来了驰报，不知道那里的胡人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安思顺将要被调离河西，好些人聚在凉州都督府前闹事。
有一批激烈的胡人，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划破了自己脸面，高声喊道：“安节帅不能走，河西不能没有安节帅……”
口号喊得震天响……
凉州官员紧急上奏此事，圣人也知道了，便收起了河西换帅的心思。
薛侨猜测，这肯定是政事堂放出的风声，故意透露给了安思顺，让他利用胡人做一出戏，这样他就不用调离河西。
政事堂也就不必为难了……
“这帮大佬，耍阴谋的段位，比刘庆年、姜曲这些人高明多了……”
薛侨正想着，高仙芝突然说话了。
“不过，本帅退而求其次，借到了陇右天威军，是否督河西无所谓了。兵部也批准了本帅的用兵方略，今日门下省复核通过。”
说罢他蓦地长身站起。
“军令！”
所有人都跟着起身，坚定地望着高仙芝。
“马璘听令！”
“末将在！”
“你与宣令中使急赴天威军，只需他们人马轻装过来，沿途自行补给。若四十五天后天威军不到龟兹汇合，斩你首级！”
“尊令！”
高仙芝又望着其余人。
“明日辰时初刻汇集金光门外，轻身简行！所有人只能携带佩剑，不带甲胄、不带任何重物，随我疾驰龟兹！”
“尊令！”
这是离开高仙芝府邸时，安西最高统帅对他麾下大将交待的话。
他希望李嗣业更有将略。
不过，这位猛将更喜欢冲锋陷阵，战场上勇猛无敌，却不太适合做方面大员。
这倒也无所谓，人各有所长。
在自己的副手方面，他更看好的人在龟兹留守，充任节度判官，管理四镇仓库、屯田、甲仗、支度、营田这些整体事务。
他的名字，叫封常清。
事实上，跟随高仙芝来到长安的下属中，还有其他干练、有眼光的人才。
薛侨回到安西留后院时，一位将军听说了这件事，通过马璘的引荐下找到了他。
“薛子昂！你眼光不错！”
这位将军比马璘大两三岁，身材中等偏上，身板挺直，精健的体魄中，竟然有几分儒雅之气，跟马燧颇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马燧更文气，他更武勇。
薛侨还不知道他名字，眼望马璘……
“子昂，给你引荐下，这位是我安西军一员勇将，目前任别将之职，姓段名秀实，字成公。”
“卑职参见段将军！”
薛侨施以军礼，被段秀实伸手搀住。
“你武艺不错，我那天见到你的表现，小小年纪有这本事很难得！想不到你竟然还懂韬略，我要跟你好好聊聊！”
军人之间不喜欢客套，段秀实文武兼资，又不像李嗣业已经处于高位，几句话就跟薛侨相熟，然后就……
拉到酒肆喝酒。
这些将军啊，不管读不读书，都清一色地喜欢喝酒，胡天海地地吹。
段秀实、马璘吹嘘塞外风光多壮丽，薛侨吹嘘他坐过一个时辰跑一千四百里的车，那俩人最后心服口服：
吹牛逼，还得数你行！
凌霜守在身旁一桌，默不作声。
直到傍晚把他背回房中……
“你也就三两的量，吹什么小半坛！”
醒来之后，凌霜笑话了他一整天。
薛侨确实不会喝酒，这时酒度数通常都不高，但这些武夫挑的都是剑南的烧春一类，还是有些上头的。
高仙芝兼任河西节度使的事，圣人虽然已经口头同意，但政事堂还没有拿定方案，中书省也没有拟定敕令。
因为安思顺往哪里放，是个问题。
安思顺和哥舒翰作为当年王忠嗣的左膀右臂，在王忠嗣下狱后，分别担任河西、陇右节度使。虽然这几年哥舒翰功劳更大，但安思顺安抚诸胡，也不能说没有功绩……
就这样夺掉职位，如何安置呢？
管理朔方么？
两个月前，右相李林甫刚刚遥领朔方节度使，由张说的儿子张均实领其事。这个方案不可能在政事堂获得通过。
等了两天，还是没有消息。
薛侨很着急。
这两天他提不起兴致，哪儿也不想去，随意地带凌霜去逛了逛胡人酒肆，看看歌舞表演。
想去找李泌聊一聊，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合适。
因为此时他的身份已经是安西军，而李泌是供奉东宫的翰林学士，虽然两人地位都不高，但万一被人发现，就变成了太子属官结交边将属官的过错。
说有罪就有罪，说没罪就没罪。
他修书一封，回复了给薛愿送信的事，请留后院杂役帮忙送到李泌府上。
浑瑊、李晟这些人早就各回本镇，正月他们只是来参加献俘典礼，顺便手痒参加比试的，本来就有官职在身，不会被征调。
杜甫、韦应物他们吧，都有各自的事情不在家里，想找也找不着。
这一次在长安，薛侨感觉比第一次来要无聊一些。
到了三月十五，他等不及了。
“将军，能不能跟高节帅再说下，咱们得回安西了，再晚只怕就错失先机了……”
李嗣业将他的建议带给了高仙芝。
回来之后，满脸怨气……
“子昂，你让我也被节帅批了一顿。他让你管好自己的事，出兵的事没有朝廷许可，谁敢擅动？再乱说话，把你赶回河东！”
薛侨只能闭口不言。
又等了十天……
薛侨婚后开始教凌霜吐纳练气的方法，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他自己持续了四十多天，才刚刚有聚气的感觉。
没想到，凌霜只用了半个月。
来长安之前，她就找到了这种感觉，薛侨说她天赋高于自己，是大实话。
薛侨的天赋是超越千年的念力，让他能够感应到盖聂的存在，也能承受盖聂外部的助力。
凌霜是实打实的天赋，学什么都快！
到三月下旬，她已经感觉到丹田之气暖洋洋的，可以开始引导了。
这种感觉也让她很兴奋。
薛侨自己也没闲着，这三个月来练了任脉，从气海穴往下走，走通了从石门到会阴的五处穴位。往下可以走督脉，往上可以继续走任脉。
除此之外，一些其他的娱乐活动……
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闲得发慌啊！
三月二十五日。
高仙芝召集来长安的将军们商议军务，特别指定允许薛侨旁听。
“节度河西的事不要想了……”
高仙芝面色严峻，颇有不屑之色。
原来凉州今天来了驰报，不知道那里的胡人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安思顺将要被调离河西，好些人聚在凉州都督府前闹事。
有一批激烈的胡人，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划破了自己脸面，高声喊道：“安节帅不能走，河西不能没有安节帅……”
口号喊得震天响……
凉州官员紧急上奏此事，圣人也知道了，便收起了河西换帅的心思。
薛侨猜测，这肯定是政事堂放出的风声，故意透露给了安思顺，让他利用胡人做一出戏，这样他就不用调离河西。
政事堂也就不必为难了……
“这帮大佬，耍阴谋的段位，比刘庆年、姜曲这些人高明多了……”
薛侨正想着，高仙芝突然说话了。
“不过，本帅退而求其次，借到了陇右天威军，是否督河西无所谓了。兵部也批准了本帅的用兵方略，今日门下省复核通过。”
说罢他蓦地长身站起。
“军令！”
所有人都跟着起身，坚定地望着高仙芝。
“马璘听令！”
“末将在！”
“你与宣令中使急赴天威军，只需他们人马轻装过来，沿途自行补给。若四十五天后天威军不到龟兹汇合，斩你首级！”
“尊令！”
高仙芝又望着其余人。
“明日辰时初刻汇集金光门外，轻身简行！所有人只能携带佩剑，不带甲胄、不带任何重物，随我疾驰龟兹！”
“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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