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右神通营，不服管束
李嗣业的亲卫队，号称神通营。
从官位来说，李嗣业是特进、右威卫将军。具体在安西军的职位，是统领安西都护府本部三千六百名步兵的副将。
本部八千人，分一百六十个队，每队五十人，统领者称为队正。
重步兵执长枪，共四十队；
陌刀兵兼弩手，共十六队；
轻步兵执长弓，共十六队；
其中李嗣业自己站在陌刀兵阵中间，亲帅神通营四队，左边两队称左神通营，右边两队称右神通营，统领称左右旅帅。
分给薛侨的是右神通营。
这一百人愤怒有两个原因：
第一，原本的旅帅名叫钱贲，带右神通营已经三年。虽然去年底对突骑施一役带队被冲散，让李嗣业右侧受到了冲击，被脊杖四十，但毕竟多年劳苦功高，众人不舍他被夺位。
第二，薛侨才十六岁，凭什么！
右神通营驻地，在李嗣业府邸右侧的独立院子里，当他带这位新旅帅进入时，两队人象征性地行了个礼。
钱贲直接站在队伍最后边，连头也懒得露出来，更别说行礼了。
李嗣业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按他的计划，如果薛侨降服不了右神通营，也当不了这个职位，可以收拾包袱回河东了。
薛侨看到了百人的不屑。
他们没有等薛侨的命令，竟然直接从院子中央空地解散回房了，当他不存在的……
凌霜站在薛侨身后。
她有意地把自己粉白的皮肤抹上尘土，看上去更像糙汉子一些。
“站住！”
她压粗声音直接喊了起来。
这些亲卫回头看了一眼，见另一个少年气、连声音都没变粗的人在喊话，更不搭理。
凌霜奔到队伍最后，长剑拔出！
“旅帅没有命令，谁让你们解散的。有越过这条线的，立即斩首！”
亲卫们愣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一个娃娃兵，向他们发号施令！
还威胁要斩他们？
钱贲站了出来，径直走向凌霜。
“小娃儿回自己家去，我们跟随李将军在西域厮杀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凌霜冷冷瞧着他。
“还有一步，再过来你就叫家人收尸吧！”
这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倒不是真的怕了凌霜，他们再看钱贲怎么反应。
钱贲怒从心起，他官位被夺本就羞愤难当，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认怂！
但他没带兵刃，真打起来终究吃亏……
这些丘八也真是硬骨头，越是斗气的时候，越不愿意服软，迈着步就要过去。
他左足刚落地，一阵剑风袭来！
不知怎的，领口被划了大大的一个口子，只要再进一寸，口子就留在颈项了。
好快的剑！
凌霜不是唬人的！
这一剑，让很多神通营的亲卫们开始议论起来，他们可都不是没见识的庸手！
钱贲自己是一个七品武者，怎能瞧不出凌霜的剑法了得，当即止步。
“军令！”
薛侨大喝一声。
他从高仙芝这里学会了这一招，用等级分明、仪式感强的喝令，让所有人敬畏。
“我数十下，右神通营左右两队分别成五行十列方阵。数完不入方阵者，立斩！”
“一、二、三、四、五……”
这些亲卫也不知道受什么驱使，一开始不情不愿，数到三的时候还没动静，从四开始看到薛侨拔出了一柄寒气森森的佩剑，不自觉地走过去，越走越快。
“八、九！”
数到九的时候，已经站成了两个方阵。
“军令！”
薛侨又高喊一声。
“九品武艺者向前迈一步！”
左右方阵，分别都有二十人站了出来。对比之下，神通营还没有九坞选骑武艺厉害。
其实神通营的配置已经很好了，这都是李嗣业精心挑选的百战老兵。只是九品标准，要一个人打五个人，的确很难。
而九坞选骑，本就是天下精兵！
“八品武艺者再向前迈一步！”
又各有五六人站了出来。
“七品武艺者再向前迈一步！”
只有两位队正向前。
钱贲是其中一位，他本来是旅帅兼左队队正，此时只有队正职位了。
这么一来，薛侨立即对右神通营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你们两人，回房拿刀！”
钱贲和另外一名队正金磐不知道他用意何在，还以为要让他们之间彼此比试。
两名队正都是配有横刀的，长度跟剑类似，只是单口开刃，用法不同。
“一起上！接得住二十招，算你们赢！”
薛侨的霜寒剑点地，笑着望向二人。
钱贲和金磐相视皱眉，虽然凌霜刚才那一剑很快，但毕竟占着有武器的优势。自己七品武艺，真要拿着刀，怎么会怕！
“我数到三，不敢上的，斩首！”
“一、二……”
两名队正当即抢上来，挥刀就砍！
薛侨知道霜寒剑削铁如泥，也不占这个便宜，并不用剑锋去接。
他游走观察，等他们砍了十来刀，已经瞧出破绽，突然间真气灌注，用剑身击在横刀背上。
铛！
铛！
两把横刀霎时被击落在地上，霜寒剑在两人身前都划了一笔，冰冷的剑锋让两人几乎哆嗦起来，各自退后了一步。
“看！他们衣带都掉了！”
议论声之后，突然轰地喝彩起来。
“还有不服的，可以一起上！”
薛侨这一声喊出，并没有人敢动。
钱贲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替换了，不是因为自己去年的过错，而是因为李嗣业找到了更适合的人……
“军令！”
薛侨这一声高喊，让各人重归阵中。
“我数到十，按战斗方阵排列！一、二、三、四、五……”
只数了五下。
两队方阵重新，各自站成了八行。
第一行：队正
第二行：护旗手、旗手、第二护旗手兼军法官
第三行：七人队
第四行：八人队
第五行：九人队
第六行：十人队
第七行：十一人队
第八行：队副
除了队副在最后压阵之外，整个队伍大体按三角形排列，宽度大约有十步的距离。
“军法官！”
“在！”
两个队伍的军法官都站了出来。
“刚才队伍不听命令，私自解散，应当如何处罚？”
“这……所有人脊杖二十，队长、队副、军法官加脊杖二十……”
“好，军法官！全部记录在册！下一次如果再出现不听号令，私自行动者，两罪并罚！第三次再出现者，立斩！”
“是！”
从官位来说，李嗣业是特进、右威卫将军。具体在安西军的职位，是统领安西都护府本部三千六百名步兵的副将。
本部八千人，分一百六十个队，每队五十人，统领者称为队正。
重步兵执长枪，共四十队；
陌刀兵兼弩手，共十六队；
轻步兵执长弓，共十六队；
其中李嗣业自己站在陌刀兵阵中间，亲帅神通营四队，左边两队称左神通营，右边两队称右神通营，统领称左右旅帅。
分给薛侨的是右神通营。
这一百人愤怒有两个原因：
第一，原本的旅帅名叫钱贲，带右神通营已经三年。虽然去年底对突骑施一役带队被冲散，让李嗣业右侧受到了冲击，被脊杖四十，但毕竟多年劳苦功高，众人不舍他被夺位。
第二，薛侨才十六岁，凭什么！
右神通营驻地，在李嗣业府邸右侧的独立院子里，当他带这位新旅帅进入时，两队人象征性地行了个礼。
钱贲直接站在队伍最后边，连头也懒得露出来，更别说行礼了。
李嗣业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按他的计划，如果薛侨降服不了右神通营，也当不了这个职位，可以收拾包袱回河东了。
薛侨看到了百人的不屑。
他们没有等薛侨的命令，竟然直接从院子中央空地解散回房了，当他不存在的……
凌霜站在薛侨身后。
她有意地把自己粉白的皮肤抹上尘土，看上去更像糙汉子一些。
“站住！”
她压粗声音直接喊了起来。
这些亲卫回头看了一眼，见另一个少年气、连声音都没变粗的人在喊话，更不搭理。
凌霜奔到队伍最后，长剑拔出！
“旅帅没有命令，谁让你们解散的。有越过这条线的，立即斩首！”
亲卫们愣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一个娃娃兵，向他们发号施令！
还威胁要斩他们？
钱贲站了出来，径直走向凌霜。
“小娃儿回自己家去，我们跟随李将军在西域厮杀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凌霜冷冷瞧着他。
“还有一步，再过来你就叫家人收尸吧！”
这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倒不是真的怕了凌霜，他们再看钱贲怎么反应。
钱贲怒从心起，他官位被夺本就羞愤难当，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哪能认怂！
但他没带兵刃，真打起来终究吃亏……
这些丘八也真是硬骨头，越是斗气的时候，越不愿意服软，迈着步就要过去。
他左足刚落地，一阵剑风袭来！
不知怎的，领口被划了大大的一个口子，只要再进一寸，口子就留在颈项了。
好快的剑！
凌霜不是唬人的！
这一剑，让很多神通营的亲卫们开始议论起来，他们可都不是没见识的庸手！
钱贲自己是一个七品武者，怎能瞧不出凌霜的剑法了得，当即止步。
“军令！”
薛侨大喝一声。
他从高仙芝这里学会了这一招，用等级分明、仪式感强的喝令，让所有人敬畏。
“我数十下，右神通营左右两队分别成五行十列方阵。数完不入方阵者，立斩！”
“一、二、三、四、五……”
这些亲卫也不知道受什么驱使，一开始不情不愿，数到三的时候还没动静，从四开始看到薛侨拔出了一柄寒气森森的佩剑，不自觉地走过去，越走越快。
“八、九！”
数到九的时候，已经站成了两个方阵。
“军令！”
薛侨又高喊一声。
“九品武艺者向前迈一步！”
左右方阵，分别都有二十人站了出来。对比之下，神通营还没有九坞选骑武艺厉害。
其实神通营的配置已经很好了，这都是李嗣业精心挑选的百战老兵。只是九品标准，要一个人打五个人，的确很难。
而九坞选骑，本就是天下精兵！
“八品武艺者再向前迈一步！”
又各有五六人站了出来。
“七品武艺者再向前迈一步！”
只有两位队正向前。
钱贲是其中一位，他本来是旅帅兼左队队正，此时只有队正职位了。
这么一来，薛侨立即对右神通营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你们两人，回房拿刀！”
钱贲和另外一名队正金磐不知道他用意何在，还以为要让他们之间彼此比试。
两名队正都是配有横刀的，长度跟剑类似，只是单口开刃，用法不同。
“一起上！接得住二十招，算你们赢！”
薛侨的霜寒剑点地，笑着望向二人。
钱贲和金磐相视皱眉，虽然凌霜刚才那一剑很快，但毕竟占着有武器的优势。自己七品武艺，真要拿着刀，怎么会怕！
“我数到三，不敢上的，斩首！”
“一、二……”
两名队正当即抢上来，挥刀就砍！
薛侨知道霜寒剑削铁如泥，也不占这个便宜，并不用剑锋去接。
他游走观察，等他们砍了十来刀，已经瞧出破绽，突然间真气灌注，用剑身击在横刀背上。
铛！
铛！
两把横刀霎时被击落在地上，霜寒剑在两人身前都划了一笔，冰冷的剑锋让两人几乎哆嗦起来，各自退后了一步。
“看！他们衣带都掉了！”
议论声之后，突然轰地喝彩起来。
“还有不服的，可以一起上！”
薛侨这一声喊出，并没有人敢动。
钱贲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替换了，不是因为自己去年的过错，而是因为李嗣业找到了更适合的人……
“军令！”
薛侨这一声高喊，让各人重归阵中。
“我数到十，按战斗方阵排列！一、二、三、四、五……”
只数了五下。
两队方阵重新，各自站成了八行。
第一行：队正
第二行：护旗手、旗手、第二护旗手兼军法官
第三行：七人队
第四行：八人队
第五行：九人队
第六行：十人队
第七行：十一人队
第八行：队副
除了队副在最后压阵之外，整个队伍大体按三角形排列，宽度大约有十步的距离。
“军法官！”
“在！”
两个队伍的军法官都站了出来。
“刚才队伍不听命令，私自解散，应当如何处罚？”
“这……所有人脊杖二十，队长、队副、军法官加脊杖二十……”
“好，军法官！全部记录在册！下一次如果再出现不听号令，私自行动者，两罪并罚！第三次再出现者，立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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