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的怎么不是你

    楔子：我回来了

    “LadiesandGentlemen，mayIhaveyourattentionplease：WearenowreadyforcheckinforflightCA820？773to？AatcounterNo。3。Thankyou。”

    “到了那儿，给我一个电话，药记得按时吃，饭也是。”

    赵合欢看着面前的男人，修身的长款风衣，一米八几的个子即使在欧美人堆里也毫不逊色的身高，整个人高大帅气，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看就是精英人士的男人，却拉着她在机场大厅足足唠叨了半个多小时的日常生活注意事项。

    赵合欢失笑道，“知道啦。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晨晨就拜托秦先生你啦。”

    “我儿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秦扬帮她捋起鬓边的碎发，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走了几步的赵合欢回过头朝他挥挥手，笑着说，“我记住了。”

    飞机轰鸣中，向着云端飞去的机身在秦扬的视线中愈加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可他没有选择，那个人欠他的，终究要还回来。

    一连几天没有睡好的合欢一坐下便开始闭目养神，这趟旅程目的地是北城，那座百年古都，她出生成长，午夜梦回，每每都能让她头疼欲裂的地方，心内暗叹，我，赵合欢，要回来了。

    赵合欢的名字是赵夫人取的，结婚十年在长辈不断的催促中，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赵夫人希望她带来的是合家欢乐，可惜，她的出生并没有像她的母亲期盼的那般，赵夫人难产去世，她被送到奶奶家，与父亲一年也见不上一面。

    说起来，赵合欢的记忆力很好，三岁时候的事情居然还记得，但她宁愿自己不记得了。

    三岁的合欢在赵奶奶身体力行的执行‘养胖’计划中，长得白白胖胖，因为继承了赵夫人的外貌优点，脸颊旁还有一对小酒窝，笑起来又甜又软。

    整个大院的孩子们都喜欢这个小妹妹，首当其冲的就是隔壁林家的双胞胎兄弟，两个小蘑菇头总喜欢在从幼儿园回来后蹲在院子里，逗着小不点合欢玩。

    这一天，是赵奶奶的生日，许久不露面的赵振也难得回了家，也许是父女血缘，即使很少见，但合欢还是挣脱奶奶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打从一回来便沉着脸的父亲，伸着手，露出一对小酒窝，赵振退了一步，赵奶奶在身后无奈道：“阿振，她是你女儿，身上流的是你的血。”

    合欢听不懂奶奶的话，执拗的往前迈了一步，结果没站稳，直接摔了，小小的身体扑在地板上，疼痛感促使她哇的一声哭了，赵振蹙眉，恶狠狠道，“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

    啪地一声脆响，合欢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朦胧中看到连重话都不会说的奶奶一巴掌落在父亲脸上，“你像话么？有你这么当爹的么？！我那么些年教你的都被你丢进粪坑了是不是？你给我消失，没想好之前别回来！”

    话音未落，合欢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父亲夺门而去，从此，直到她十岁，都没有再见到父亲一面。

    时间一晃就又一年过去，除夕夜奶奶带着合欢吃了顿年夜饭，在爆竹声中，合欢看到隔壁林奶奶家的院子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她想出门去找林家兄弟玩，却听到奶奶在客厅讲电话。

    “阿振，这大过年的，你回来一趟，见见欢欢。”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奶奶挂完电话后便一直叹气，合欢回到房间，蒙上被子，窗外林安翊的声音特别响亮，“爸爸！再高一点，我看不到！”

    床边陷了下去，欢欢露出个小脑袋，奶奶正掖着被子，“奶奶今晚和欢欢一起睡好不好？”

    合欢点头，往奶奶怀里靠了靠，“昨天讲到灰姑娘见到了王子，今晚我们来讲后面的故事。好不好？”

    合欢继续点头，乖巧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