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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炎魔

    希莫在黑暗之地出任務前,是負責在皇家培訓所負責教導小劍士學徒的劍術導師。

    “劍士長大人,是不是只要我能有你這麽強,就能為皇室效力、保護人民?”小小劍士學徒跟着希莫指示練着劍問。

    “不是的,尼爾。事實上只要願意,任何人都可以為皇室效力了。”希莫扭扭頭回答。

    “可是我也不像你那麽強……”小小劍士苦着臉道。

    “只要你願望為皇室舉起劍扞衛你效忠的人,那你便會擁有最強的力量,名為國家的力量。”希莫指點着繼續說:“沒有任何人能抵禦到國家的力量。”

    然後他彷彿想到了甚麼再說:“但要是你把劍對向了錯誤的人,那你就要孤獨一人獨自面對國家的力量了。”

    希莫是絕對站在國家的立場上的人,無人可以動搖。

    包括國家要他繼續機械性執行命令剿滅那些毫無抵抗能力無辜的魔物一樣。

    “人類!你只是個殘酷的劊子手而已!!”在希莫劍下苦苦抵禦着的狗頭人喝斥道。

    希莫無情地揮舞着手上的十字劍,毫不在乎臉上濺上的獸人鮮血道:“你對得沒錯,我就只是個劊子手而已。”

    “我承認我絕不是個善人。”希莫一劍戳進那頭狗頭人的胸膛說:“但是我絕對有信心當個能被你憎恨的惡人。”

    然後一手拔出劍道:“畢竟,我就只是把皇室的劍,能夠做的只有抹殺皇室的敵人。”

    希莫收下劍俯視着狗頭人的屍體說:“只是剛好你們阻礙了皇室罷了。”

    “這就是你剿殺我族的原因嗎?人類。”一隻哥布林出現在狗頭人巢穴的門口問。

    牠身後的史萊姆也抖動了兩下彷彿也在質問着那人類一般。

    “嗯?”希莫扭頭一看,便輕笑了聲。

    “原來就是你們。”希莫把十字劍再重新拔出,“這樣更好。”

    “看來你也在一直找我們呢?”哥布林緊握着手裡巨大的狼牙棒整裝待發。

    “嗯,根據任務所說在一個月內屠殺了47名冒險者的魔物就是你們了吧。”

    “就只有47個嗎?”哥布林問身側的史萊姆。

    “47也好,74也好,我不在乎。”希莫擺出架勢說:“我只在乎你死!”然後一往直前。

    “呵。”哥布林滿不在意一般瞥了那人類一眼便幻化作一團黑煙襲去。

    自從獲得了哥布林之力後的朗尼已經今非昔比,在這一個月他和喇吧吧其實不止獵殺了47個人類,只要世界上每多一名同族慘死在人類手裡,他體內的力量就愈強。

    現在在朗尼體內可是沉寂着七十八億五千八百九十多萬個哥布林亡魂轉換而成的力量。

    換句說話,朗尼現在是用着史至今來慘死的哥布林總量的力量來對人類復仇!

    面對身上染有愈多無辜哥布林鮮血的人類,朗尼能使用出的哥布林之力便愈旺盛!

    沒有任何人能抵禦古至今來所有哥布林亡靈的憤怒。

    至今為止遇上過不少的人類,但從未有人能激發出朗尼此刻那龐大的哥布林之力,可見有多少無辜的哥布林被屠殺在眼前這個黑髮赤瞳的人類的手下。

    希莫被打得節節敗退,不論從力量上速度上和魔力上他也不是這哥布林的對手。

    這就很不合理。

    甚至他用上奧義赤焰紅蓮斬也砍不開那哥布林身上由黑煙形成的鬥氣。

    希莫自知這場戰鬥他是毫無勝算。

    那史萊姆都還未出手,他單單是和那詭異的哥布林單挑已用盡所有精力。

    “哥布林,你不明白。”希莫身上已捱到了狼牙棒幾下的重鎚,血肉模糊的血洞流出鮮血。

    “對,我甚麼都不用明白。”

    “你殺了一個我,可是還有千千萬萬個我,這樣有意義嗎?”希莫堅持着蹣跚的步伐吃力地防禦着。

    “有沒有意義我不知道,但殺了你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朗尼大喝一聲一狼牙棒重重由上而下鎚向希莫的頭上。

    “啪嘎!”一聲,希莫手上的十字劍被重鎚得粉碎!

    狼牙棒重重的鎚了在希莫的頭上,他整個人被打趴在地上。

    狼牙棒上染着紅紅白白的鮮血和腦漿,朗尼面前的類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吃了他。”朗尼對喇吧吧說。

    聞言喇吧吧便“咚~”一聲躍到那人類劍士的屍體上,不一會便把他吞噬殆盡。

    “喇吧吧,雖然我不知道我們做的事情有沒有意義,可是我們確實親手為村裡的人復仇了。”

    “那接下來我們要做甚麼?”史萊姆用着只有哥布林才能聽到的聲音問。

    “我要把人類一個都不留地驅逐出去。”朗尼眼神堅定地說,然而他還未意識到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國家的力量。

    ……

    “勇者,你坐啊。”

    自從勇者小隊一行人答應給炎魔一個面子後,他們便被炎魔從天上卷下來的一團火焰捲了上天被帶到了炎魔居住的宮殿。

    雖說是宮殿,其實就是一座火山下的的一個洞穴,周圍岩石洞口都是岩漿。

    “你們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的。”

    卷了勇者一行人回來後的炎魔泡在了一口巨大的岩漿池裡露出一巨大的火焰腦袋,腦袋上只有一雙巨大眼睛和嘴巴。

    衪正困惑為甚麼那些人類不坐,他們很緊張嗎?

    終於,墨漠在不太情願下坐下了,身後一行人也圍在巨大的長桌子旁坐下了。

    在長桌子的盡頭另一邊則是彷彿做錯事被家長發現的孩子一般,低下頭顫顫慄慄的艾莉坦。

    在鬼推神㧬下墨漠突然對炎魔說出:“奇變偶不變?”

    “……?”炎魔一臉蒙圈的樣子。

    還好不是穿越者,但這要素也太多了。

    “勇者,言歸正傳吧。”炎魔發出巨大的聲音在洞穴內不斷產生回音。

    “言歸正傳吧。”

    “正傳吧。”

    “吧。”

    “……”勇者一行人表示。

    炎魔彷彿也察覺到了尷尬一般,火焰從岩漿池躍出到地面成型,化成了一隻雙腳站立的小熊。

    而衪的身上還穿着黃色的短袖,上面印有:“我的熱情,就像一把火”

    “……?”就連墨漠也不知道該從那裡開始吐槽。

    先不說衪那明顯抄襲某頭住在山林裡愛吃蜂蜜的小熊色違版本的造型,衪身上那蓋不住自己火洪洪肚腩的短袖上印的是甚麼東西?!

    槽點太多,墨漠的大腦已經關機。

    “這是魔族小孩子們都很喜歡的形象啊,你們不喜歡嗎?”小熊XX模樣的炎魔望着一眾臉色怪異的人類問。

    “喜歡,當然喜歡了。”最先恢復表情維持優雅的安納托回答。

    “嗯,這造型果然不論男女老少魔族還是人類都喜歡。”

    “……”眾人。

    “我是太陽神殿的聖騎士長安納托,我們受命要到魔王城找魔王殿下,未知炎魔大人為何要俘虜我們一行人。”

    炎魔聞言神情慌張地說:“我,我不是俘虜你們!我就只是想好好談談而已,以免有甚麼誤會。

    “這個炎魔怎麼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墨漠跟莉莉雅暗道。

    “可是衪身上的火魔素還是很可怕,彷彿衪存在本身就是火魔素一般。”莉莉雅依家維持着拘謹的神情與一旁的岩士唐一樣正坐着。

    “炎魔,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墨漠望向炎魔說,然後補充一句:“我是勇者,墨漠。”

    “好的,勇者大人。”炎魔伸出肥大的手擺一擺接着拳道:“正好我也想解釋解釋此前發生的誤會。”

    “據你所說的誤會,是指此前那個女魔人不是你們魔王指使派來刺殺我們的嗎?”墨漠聽出炎魔話裡的意思。

    “是的,勇者。”炎魔恭恭敬敬地說:“魔王大人並沒有下令要旗下魔族襲擊勇者一行人。甚至還特意吩咐我們幾位天王要注意勇者一行人,不要讓他們遇到危險。”

    “所以你之前為甚麼要襲擊我們?!”莉莉雅搶先質問桌子對面的艾莉坦。

    “是我擅自行事、自把自為,跟炎魔和魔王大人的意願無關。”艾莉坦犟着地答道。

    “好了。”炎魔緩停莉莉雅的發言,繼續說:“未知勇者大人還有甚麼問題,閣下一定會為勇者一一解答。”

    “那我先感謝炎魔大人的坦蕩蕩!那就恕我無禮了。”墨漠以神識瞥了炎魔一眼問:“炎魔你,到底是甚麼類型的魔族?”

    墨漠的神職很強,基本上能洞察到周圍環境所有的魔素,甚至所有人、物的構成魔素。

    可是他面前的炎魔,構成衪的只有火魔素,別無其他。嚴格意義來說,要不是衪有形態和會說話,恐怕墨漠以神識觀察那也只是一團火魔素異常濃厚的火焰。

    “我不是魔族。”炎魔笑了笑回應,“雖然現在大家都叫我炎魔,但在幾千年前我殞落前大家還是叫我火神。”

    “?!!!!”眾人聞言無一不驚訝。

    就連墨漠也沒有往過這方面猜想過,最多他也就只是猜測他是火精靈火元素甚麼。

    “但是,神明殞落後重生不是需要信徒的信仰嗎?”安納托也陷入驚訝地問,以他所知過往信仰火神的信徒早已不存在。

    “神明重生成神,自然需要信仰。但是神明自帶的神格不會因為其殞落而消失,失去信仰的神格會寄生在最適合重生的對象身上。”炎魔笑言。

    “而我,則是重生在這個火山裡,寄生在這火焰之中。基本上所有元素神都能借其元素復活而不需要信仰,唯一的代價就只是失去神力罷了。”

    炎魔瞥了一眼勇者眾人繼續說:“你們之中也有人有着神格的種子,只是那神格的還未復甦而已。”

    眾人聞言無一不望向玖君,玖君手裡也緊握着冰霜神劍心裡默念:原來這不只是祝福,還是冰霜女神的神格。

    “所以勇者你還有甚麼問題?”

    “炎魔……或者應該說是火神大人…既然你身為火神,那為甚麼還要臣服在魔王之下?”墨漠想了想不解問。

    “呵呵,勇者大人。”炎魔抱着肚子笑着說:“你甚麼時候產生了我們臣服魔王的錯覺?”

    “……?”

    “魔王可是一直服務我們呢~”炎魔哈哈大笑道:“你們人類大概以為魔王在魔族的地位就如同你們的國王或者太陽神吧?”

    “但他就只是一個可憐的打工仔。”炎魔笑得差點翻在地上說:“過往的魔王為魔族打工,現在的魔王還要為人類打工。”

    “……”

    墨漠表示不理解,只好轉移話題說:“既然你知道了我們是來找魔王的,那你把我們直接送到魔王城吧。”

    炎魔停下大笑,正經地回答:“這個不行。”

    “為甚麼?!”墨漠不大滿意地問。

    “因為勇者就應該要有勇者的模樣,理應就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去到魔王城~那能走捷徑呢?一會兒我便把你們送回原處。”炎魔狡笑着辯道。

    頓了頓,衪彷彿想到了甚麼一樣說:

    “這樣吧,勇者大人。我讓你進寶庫,身選一樣寶物當作賠禮。”

    “也行!”

    墨漠爽快地答應,抱着賊不入空門的道理,他必不要空手而回!有着主角光環的他,那怕有甚麼寶貝都掃了進去再說,他心裡打着主意。

    “你們先在這裡等我。”

    “墨漠,要不我跟你一起吧?”安納托不放心地說。

    “安啦~安啦~”

    勇者站起身來,跟隨着炎魔走到一扇巨門前,只聽到炎魔解釋:“這火山是一座隱藏的副本,這寶庫理應只有在打敗我之後才能進去拿一件寶物的,現在我破例讓勇者你進去,自選一樣寶物。”

    炎魔推開巨門,墨漠看也不看便走了進去。

    只聽到背後關門前炎魔提醒道:“千萬記得只能選一樣寶物,要是你接觸任何一樣寶物你便會馬上被傳送出來。。”

    草。

    一種植物。

    墨漠只能把他的小心思收起來,然後走到寶庫的正中央,觀察着這四散着裝備、金銀珠寶的寶庫。

    所有的“寶物”都凌亂地四散着,甚至有些角落都被堆成小山了。

    這種情況下還只能接觸一樣東西,翻又不能翻,就只可以看看那樣東西看上來最珍貴吧。

    墨漠環視了一圈,都是沒有甚麼東西合心意,他索性躺平在地上用神職感受着四周。

    “嗯……?”

    墨漠一躺下,便迎眼看到了一把劍插了在寶庫的屋頂上。

    在屋頂上印有一堆花紋和看不懂的文字,彷彿是一個陣法又像是一個封印,而正中央是把形狀奇怪的劍。

    劍身黑色劍刃成鋸齒狀,劍顎上有一顆如同眼珠的寶石,劍柄上纏着一條髒髒的灰色色布條。

    感覺有點利害。

    恐怕這就是此處唯一真正的寶物吧。

    墨漠決定就是它了。

    他手裡拋出主角光環把那牢牢被吸附在屋頂上的劍吸納進去,下一瞬間墨漠便回到寶庫門外。

    寶庫內因被封印的劍突然消失不見,那封魔法陣馬上原地碎裂,而墨漠對此混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