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灵与潮汐
清醒梦让位于沉睡，当莱昂醒来时夜幕已再度降临，今夜潮汐的力量并未涌现，夜色笼罩的沙滩上，唯有一点篝火闪烁。
海贝在石锅里翻滚，其间夹杂着被煮碎的鱼，温热的汤水略略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莱昂凝视着篝火，跳跃的火苗让他回忆起了过去的事。
“法赫•希鲁塔，融化在能量源泉中的存在，你还记得他吗？”莱昂随意地搅了搅汤水，一切体验都属于肉体，毋庸置疑。
“记得，是个疯子，还有梅里斯。”
“我记忆中的他不讨你喜欢吗？”
“不，是我自己的记忆。”
“你们都不同程度上失去了血肉之躯，只是，很难理解纯幻影的生灵，对我而言那里只是用于躲藏的异空间。”
“那你觉得我是真实的吗？”
“难以置信的真实，甚至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更多的真实，潮汐与灵能，它们本应属于世间一切生灵所能体察的存在。”
莉兹趴在莱昂的身后，显得有些疲惫：“我的记忆被晕染上了说不清的感觉，不仅仅是你，还有其它什么，你睡着的时候我去过岛上的村庄，啊，总之都是些令我迷惑的东西，还有鲜血。”
“令人厌恶，你喜欢的形容。”
“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哈哈，我已经没有长进的余地了，我老了，不像你还是漂亮的姑娘。”
“潮汐让我失去了很多真正肉体拥有的触感，相较于记忆，让我…嗯，缺少了什么。”
莱昂喝下一大口鱼汤：“这些呢？它们对于你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饿，大概永远不会饿了吧。”
“要不要来一点，仅仅是美食的诱惑。”
“它看上去一点也不美味，你以前就喜欢把什么都煮成糊糊。”
“好吧，”莱昂抹了抹嘴，望向远处略有碎影的黑暗中：“等理解了这一切，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累了，晚安，”莉兹递给莱昂一片碎裂的水晶：“我在村庄里捡到的，它很奇怪，你看看吧。”说罢她蜷缩到了身后的草甸上。
浅浅的灵能浮于水晶的表面，莱昂将它拿到眼前展开能量的视角观察，奇怪的是，能量触手反馈而来的却是环山的力量。
难道是自己留下的吗？莱昂不记得自己曾在岛上使用过环山的技法，他从腰间取出那把从特里鲁大师手中得到的幽蓝匕首，试图通过它汲取水晶中的能量。
纯净的环山能量刺破灵能的外壳萦绕在匕首四周，这些能量像是刚从环山释放，纯净到没有一丝其它能量的沾染，莱昂拥有无数能量源泉的力量，它们虽彼此独立，却也一定程度上相互影响着，而言下这股纯净的环山能量让人大惑不解。
交互，是的，那层灵能的衍射方式与金色通道无比相似，金色通道中的灵能投射出过往的真实，而眼下的环山能量或许也是与过往真实有关的存在。
环山、环山神，那赤裸的身躯，这些都显得太过遥远，可这又是什么留下的痕迹？
莱昂转过身，莉兹已经睡着了，也许是因为今夜没有潮汐带来丰沛的灵能，刚刚她就显得有些疲惫，莱昂展开能量的视角望向她，代表莉兹的那幻影交织的雾团显得很平静，他迅速拂去能量的视角，即使知道眼前的莉兹不复往日，但莱昂仍不愿以能量的视角凝视她的真实。
林加佩斯，莱昂的思绪渐渐远去，纷繁的记忆与臆想交织在一起，那一幕幕的景象变得愈发清晰以至触手可及。
能量涌起，平静的夜被注入了混乱，它所带来的颤动瞬间激发了莱昂肌肉与能量的记忆，他弹跳起身子，从手中唤出魔刃，目光汇聚在眼前那混乱涌起之地。
虚幻的月影凭空出现在夜空之上，潮汐的力量投射其下，海潮声渐渐从远处逼近，还有其它人，莱昂看见两个黑影从远端的沙滩走来，他们周身萦绕着浅浅的微光，星辰与环山的气息扑面而来，片刻的试探后，那一男一女的身姿被法阵的耀光所点亮。
“你们是一路人。”
灿烂的灵能光绽放于潮汐，卡琳•亚拉什多尔与雅达-摩斯•奈杰尔已经拔出了利剑，他们展开强大的法阵，星影与环山的力量交织而上，它们沿着涌起潮汐而来，其锋刃瞬间击破空间的阻碍，刺向沉睡的莉兹。
幻影的跳跃，莱昂显现在莉兹身前，挡下了这一击。
“怎么了…”莉兹被能量相撞的沉闷声响所惊醒，她爬起身，不远处莱昂与另外两人的身影正纠缠在一起，卷入半空的炙热沙尘与潮水相撞激起浓密的白雾。
莉兹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有人操纵着无比强大的灵能，每一分技法中都蕴含着剥夺灵魂的力量，她感觉自己在这其中变得无比脆弱，似孤身站在悬崖的边缘，随时会被人推下深渊。
灵能构成的罗网从阴影中被投掷而出，一名赤裸着身子、浑身绘着绿色纹身的男人站在了莉兹的眼前，他抓住莉兹的胳膊将她拉至怀中，随即将她扛在肩上向潮汐走去。
莉兹感觉自己无比虚弱，她被高高拋起，坠落在一处海潮构成的平台上。
“潮汐的女儿，这是你的命运。”
混乱随之而来，莉兹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处灵能的幻境，海洋的生灵、灵能的造物，它们都渴求着她的肉体，而炙热的灵能束缚着她令她无法抗拒。
“莱昂…”
剑落，随后是幻影，莱昂来到卡琳身后，但她很快格开了刺来的剑锋。
“你想要什么。”
卡琳没有回答他，她的褐色眼眸冰冷无情，伴着潮汐的力量，一面法阵炸碎在他们之间，莱昂来不及躲闪，只得硬接下这强大的一击。
平静而非趁胜追击，莱昂注意到卡琳向后退了几步，在她身后，高高涌起的潮水疯狂地变幻着形态，环山神正站在一处漩涡之上，他将莉兹架在身前，用他那雌雄莫辨的特殊嗓音高亢地念着奇异的咒语。
莱昂迅速穿越幻影来到那漩涡的边缘，四散的浪花和诡异的幽光缠绕在雅达-摩斯•奈杰尔与莉兹周身，他们的身躯渐渐沉入漩涡之下，飘散的灵能送来其间点点疯狂的呓语与白日梦般的碎片。
“…来吧，为我诞下灵能的配子…”
致命的挥击、强大的屏障，卡琳没有给莱昂继续观察的机会，幻影窜飞、能量绽放，两人的身影在夜空下四处闪现，每一次交锋都在空气中留下了剧烈的震颤。
卡琳的剑刃上已经沾染上了莱昂的鲜血，莱昂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稍稍收敛了些许自己祭出的法阵，以更偏向幻影的方式闪烁在各个空间的点迹上。
浮着幽蓝光芒的能量雾团沉积在半空中，莱昂显现其中将一记湮灭术投向正快速变幻形态的漩涡，卡琳几乎在同一时间显现在莱昂身前，她撒出带着玻璃质感的光流将湮灭术粉碎。
破绽，稍纵即逝。莱昂轻念出一句咒语，沉积下的能量雾团间瞬间绽放出无数的能量束，它们如灿烂的烟花将整片海岸点亮，卡琳下意识地召唤出更多的光流，而此时莱昂已经迅速幻影来到卡琳身后，将聚起强大力量的魔刃刺向她的身躯。
时间的讯息，卡琳从未来中看见了其模糊的影像，她试图躲掉着身后刺来的魔刃，只是这之前留有了太多迟疑，她感觉鲜血正从她的腰腹处涌出。
阴影显现，星辰为卡琳提供了唯属于时间的庇护，如果可能她会等奈杰尔的星辰讯息再跃出阴影，可眼下她必须重回现实。
“你受伤了。”
“是的…结束了？”
“嗯，结束了。”
潮汐的漩涡顷刻间褪去，虚幻的月影沉入黑暗，奈杰尔站在落下的海水中，手中的利剑搭在跪在他身前的莉兹身上。
“星辰的命运，莱昂•赫尔，我欲击破它带来的束缚，将所谓星辰之路化为灰烬，所有的一切皆是必然，当你戴上星辰的皇冠时，你就无法逃避星辰施予的命运。
而她，灵能的幽灵，将为我诞下由我而生的灵能配子，这便是宿命。”
莱昂很久没有升起如此强烈的杀戮渴望，眼前这个曾被称为神灵的男人不应以生的姿态展现。
我只知道我将成为弑神者。莱昂越过幻影投掷出强大的一击，海水蒸腾，犹如火山爆发的前兆，可那两人瞬间没了踪影。
星辰的魔法，该死，下一刻奈杰尔与卡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尖刺，鲜血，莱昂感觉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知道离得太近，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最后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致命的错误或许他已经死了，面对神灵，怒火毫无意义，千年前就是如此。”
“星辰的道路…他会活着。”
“我知道，但即便是星辰所绘这也是不变的真理。卡琳，你需要休息，是的，我看见了，来吧。”
染红的海水随月的消失迅速从沙滩上退去，莉兹感觉自己晕沉沉的，她感觉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那里的一切都怪诞离奇却又无比清晰，海水在其中不断变幻着角色，甚至在那条黑暗的道路中激发出人的身形，但眼下她已经忘却了大半具体的体验，以至眼前的现实都显得苍白。
莉兹撑起身子向篝火的方向走了几步，她嗅到了浓厚的鲜血味道，近的好似就在身边。
“莱昂…”莉兹的声音有些颤抖，浅浅的微光照亮了沙地上的人形，莉兹蹲下身，她注意到，那微光源于莱昂的匕首，它被他握在手里，当鲜血流过它时，匕首的能量光便染上了一丝血色。
斑驳的鲜血与苍白的脸庞勾勒出死亡的轮廓，鲜血仍在不断渗出，莉兹试图为莱昂止住从伤口流出的鲜血，她感到一丝冰冷的质感，那属于生命的温热质感渐渐消散。
“不…不，莱昂…”
能量涌起，肉体被能量所包裹凝滞在时间之中，但，离寻常的生命远了一分。
“我会活着，我会…我会带你离开。”莱昂睁开了眼，他勉强撑起身子靠在莉兹身上，这是幻影的温暖啊，但与往日无半点分别。
“你在流血，我害怕。”
“那些血带不走我的生命。到是你，那人对你做了什么，我看见他架着你的身子，那该死的女人一直阻拦着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混乱了，但我们…我们都活着，是这样吗？”莉兹握住莱昂发凉的双手：“感觉到了吗，你的血，好多…让我回忆起了自己的死亡，还有你的情感，就像我刚刚看着你的时候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办，你的身体好冷…”
“给我点时间。”
“你会成为梅里斯那样的存在吗？”
“不，不会，去休息吧。”
“即使那样也好，那样也好。”
海贝在石锅里翻滚，其间夹杂着被煮碎的鱼，温热的汤水略略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莱昂凝视着篝火，跳跃的火苗让他回忆起了过去的事。
“法赫•希鲁塔，融化在能量源泉中的存在，你还记得他吗？”莱昂随意地搅了搅汤水，一切体验都属于肉体，毋庸置疑。
“记得，是个疯子，还有梅里斯。”
“我记忆中的他不讨你喜欢吗？”
“不，是我自己的记忆。”
“你们都不同程度上失去了血肉之躯，只是，很难理解纯幻影的生灵，对我而言那里只是用于躲藏的异空间。”
“那你觉得我是真实的吗？”
“难以置信的真实，甚至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更多的真实，潮汐与灵能，它们本应属于世间一切生灵所能体察的存在。”
莉兹趴在莱昂的身后，显得有些疲惫：“我的记忆被晕染上了说不清的感觉，不仅仅是你，还有其它什么，你睡着的时候我去过岛上的村庄，啊，总之都是些令我迷惑的东西，还有鲜血。”
“令人厌恶，你喜欢的形容。”
“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哈哈，我已经没有长进的余地了，我老了，不像你还是漂亮的姑娘。”
“潮汐让我失去了很多真正肉体拥有的触感，相较于记忆，让我…嗯，缺少了什么。”
莱昂喝下一大口鱼汤：“这些呢？它们对于你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饿，大概永远不会饿了吧。”
“要不要来一点，仅仅是美食的诱惑。”
“它看上去一点也不美味，你以前就喜欢把什么都煮成糊糊。”
“好吧，”莱昂抹了抹嘴，望向远处略有碎影的黑暗中：“等理解了这一切，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累了，晚安，”莉兹递给莱昂一片碎裂的水晶：“我在村庄里捡到的，它很奇怪，你看看吧。”说罢她蜷缩到了身后的草甸上。
浅浅的灵能浮于水晶的表面，莱昂将它拿到眼前展开能量的视角观察，奇怪的是，能量触手反馈而来的却是环山的力量。
难道是自己留下的吗？莱昂不记得自己曾在岛上使用过环山的技法，他从腰间取出那把从特里鲁大师手中得到的幽蓝匕首，试图通过它汲取水晶中的能量。
纯净的环山能量刺破灵能的外壳萦绕在匕首四周，这些能量像是刚从环山释放，纯净到没有一丝其它能量的沾染，莱昂拥有无数能量源泉的力量，它们虽彼此独立，却也一定程度上相互影响着，而言下这股纯净的环山能量让人大惑不解。
交互，是的，那层灵能的衍射方式与金色通道无比相似，金色通道中的灵能投射出过往的真实，而眼下的环山能量或许也是与过往真实有关的存在。
环山、环山神，那赤裸的身躯，这些都显得太过遥远，可这又是什么留下的痕迹？
莱昂转过身，莉兹已经睡着了，也许是因为今夜没有潮汐带来丰沛的灵能，刚刚她就显得有些疲惫，莱昂展开能量的视角望向她，代表莉兹的那幻影交织的雾团显得很平静，他迅速拂去能量的视角，即使知道眼前的莉兹不复往日，但莱昂仍不愿以能量的视角凝视她的真实。
林加佩斯，莱昂的思绪渐渐远去，纷繁的记忆与臆想交织在一起，那一幕幕的景象变得愈发清晰以至触手可及。
能量涌起，平静的夜被注入了混乱，它所带来的颤动瞬间激发了莱昂肌肉与能量的记忆，他弹跳起身子，从手中唤出魔刃，目光汇聚在眼前那混乱涌起之地。
虚幻的月影凭空出现在夜空之上，潮汐的力量投射其下，海潮声渐渐从远处逼近，还有其它人，莱昂看见两个黑影从远端的沙滩走来，他们周身萦绕着浅浅的微光，星辰与环山的气息扑面而来，片刻的试探后，那一男一女的身姿被法阵的耀光所点亮。
“你们是一路人。”
灿烂的灵能光绽放于潮汐，卡琳•亚拉什多尔与雅达-摩斯•奈杰尔已经拔出了利剑，他们展开强大的法阵，星影与环山的力量交织而上，它们沿着涌起潮汐而来，其锋刃瞬间击破空间的阻碍，刺向沉睡的莉兹。
幻影的跳跃，莱昂显现在莉兹身前，挡下了这一击。
“怎么了…”莉兹被能量相撞的沉闷声响所惊醒，她爬起身，不远处莱昂与另外两人的身影正纠缠在一起，卷入半空的炙热沙尘与潮水相撞激起浓密的白雾。
莉兹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有人操纵着无比强大的灵能，每一分技法中都蕴含着剥夺灵魂的力量，她感觉自己在这其中变得无比脆弱，似孤身站在悬崖的边缘，随时会被人推下深渊。
灵能构成的罗网从阴影中被投掷而出，一名赤裸着身子、浑身绘着绿色纹身的男人站在了莉兹的眼前，他抓住莉兹的胳膊将她拉至怀中，随即将她扛在肩上向潮汐走去。
莉兹感觉自己无比虚弱，她被高高拋起，坠落在一处海潮构成的平台上。
“潮汐的女儿，这是你的命运。”
混乱随之而来，莉兹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处灵能的幻境，海洋的生灵、灵能的造物，它们都渴求着她的肉体，而炙热的灵能束缚着她令她无法抗拒。
“莱昂…”
剑落，随后是幻影，莱昂来到卡琳身后，但她很快格开了刺来的剑锋。
“你想要什么。”
卡琳没有回答他，她的褐色眼眸冰冷无情，伴着潮汐的力量，一面法阵炸碎在他们之间，莱昂来不及躲闪，只得硬接下这强大的一击。
平静而非趁胜追击，莱昂注意到卡琳向后退了几步，在她身后，高高涌起的潮水疯狂地变幻着形态，环山神正站在一处漩涡之上，他将莉兹架在身前，用他那雌雄莫辨的特殊嗓音高亢地念着奇异的咒语。
莱昂迅速穿越幻影来到那漩涡的边缘，四散的浪花和诡异的幽光缠绕在雅达-摩斯•奈杰尔与莉兹周身，他们的身躯渐渐沉入漩涡之下，飘散的灵能送来其间点点疯狂的呓语与白日梦般的碎片。
“…来吧，为我诞下灵能的配子…”
致命的挥击、强大的屏障，卡琳没有给莱昂继续观察的机会，幻影窜飞、能量绽放，两人的身影在夜空下四处闪现，每一次交锋都在空气中留下了剧烈的震颤。
卡琳的剑刃上已经沾染上了莱昂的鲜血，莱昂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稍稍收敛了些许自己祭出的法阵，以更偏向幻影的方式闪烁在各个空间的点迹上。
浮着幽蓝光芒的能量雾团沉积在半空中，莱昂显现其中将一记湮灭术投向正快速变幻形态的漩涡，卡琳几乎在同一时间显现在莱昂身前，她撒出带着玻璃质感的光流将湮灭术粉碎。
破绽，稍纵即逝。莱昂轻念出一句咒语，沉积下的能量雾团间瞬间绽放出无数的能量束，它们如灿烂的烟花将整片海岸点亮，卡琳下意识地召唤出更多的光流，而此时莱昂已经迅速幻影来到卡琳身后，将聚起强大力量的魔刃刺向她的身躯。
时间的讯息，卡琳从未来中看见了其模糊的影像，她试图躲掉着身后刺来的魔刃，只是这之前留有了太多迟疑，她感觉鲜血正从她的腰腹处涌出。
阴影显现，星辰为卡琳提供了唯属于时间的庇护，如果可能她会等奈杰尔的星辰讯息再跃出阴影，可眼下她必须重回现实。
“你受伤了。”
“是的…结束了？”
“嗯，结束了。”
潮汐的漩涡顷刻间褪去，虚幻的月影沉入黑暗，奈杰尔站在落下的海水中，手中的利剑搭在跪在他身前的莉兹身上。
“星辰的命运，莱昂•赫尔，我欲击破它带来的束缚，将所谓星辰之路化为灰烬，所有的一切皆是必然，当你戴上星辰的皇冠时，你就无法逃避星辰施予的命运。
而她，灵能的幽灵，将为我诞下由我而生的灵能配子，这便是宿命。”
莱昂很久没有升起如此强烈的杀戮渴望，眼前这个曾被称为神灵的男人不应以生的姿态展现。
我只知道我将成为弑神者。莱昂越过幻影投掷出强大的一击，海水蒸腾，犹如火山爆发的前兆，可那两人瞬间没了踪影。
星辰的魔法，该死，下一刻奈杰尔与卡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尖刺，鲜血，莱昂感觉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知道离得太近，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最后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致命的错误或许他已经死了，面对神灵，怒火毫无意义，千年前就是如此。”
“星辰的道路…他会活着。”
“我知道，但即便是星辰所绘这也是不变的真理。卡琳，你需要休息，是的，我看见了，来吧。”
染红的海水随月的消失迅速从沙滩上退去，莉兹感觉自己晕沉沉的，她感觉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那里的一切都怪诞离奇却又无比清晰，海水在其中不断变幻着角色，甚至在那条黑暗的道路中激发出人的身形，但眼下她已经忘却了大半具体的体验，以至眼前的现实都显得苍白。
莉兹撑起身子向篝火的方向走了几步，她嗅到了浓厚的鲜血味道，近的好似就在身边。
“莱昂…”莉兹的声音有些颤抖，浅浅的微光照亮了沙地上的人形，莉兹蹲下身，她注意到，那微光源于莱昂的匕首，它被他握在手里，当鲜血流过它时，匕首的能量光便染上了一丝血色。
斑驳的鲜血与苍白的脸庞勾勒出死亡的轮廓，鲜血仍在不断渗出，莉兹试图为莱昂止住从伤口流出的鲜血，她感到一丝冰冷的质感，那属于生命的温热质感渐渐消散。
“不…不，莱昂…”
能量涌起，肉体被能量所包裹凝滞在时间之中，但，离寻常的生命远了一分。
“我会活着，我会…我会带你离开。”莱昂睁开了眼，他勉强撑起身子靠在莉兹身上，这是幻影的温暖啊，但与往日无半点分别。
“你在流血，我害怕。”
“那些血带不走我的生命。到是你，那人对你做了什么，我看见他架着你的身子，那该死的女人一直阻拦着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混乱了，但我们…我们都活着，是这样吗？”莉兹握住莱昂发凉的双手：“感觉到了吗，你的血，好多…让我回忆起了自己的死亡，还有你的情感，就像我刚刚看着你的时候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办，你的身体好冷…”
“给我点时间。”
“你会成为梅里斯那样的存在吗？”
“不，不会，去休息吧。”
“即使那样也好，那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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