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匪
第二日启程，大家都神采奕奕。
只是那位白衣的美女姐姐此时换了装扮，让我们都大为吃惊。
怎么说呢，一身紧致的黑衣并非不好看，只是，她此时头发高挽，阔步走来，大家才惊讶的发觉。
他，竟然是个男的！
这多少有些影响士气。
因为一两金子的报酬，出发后，那个叫做吴登登的年轻山匪为我们讲述了他们这支土匪的传奇历史，这才将我从巨大的震惊中拉了回来。
而那传奇的核心位置却正位于我们此行的下一处必经之地—陇坂。
而那传奇的主角却是一条兴风雨，弄雷电的千年蟒精！
“很久很久以前…”吴登登如此开头。
陇坂附近的黄家堡住着一个赤脚医生，老实憨厚，常免费帮人看病，因此生活潦倒，老婆儿子都离他而去，他便自己一人住在山坳里的一间漏风的草房子里。
有一日傍晚，刚下过冰雹，又湿又冷，他准备早点睡觉。
“砰砰砰”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他以为又是堡长来催收税银了，没打算开门。
“砰砰砰”，外面的人不出声，继续敲。
“已经睡了。”他没好气的说。
“求你开开门，我快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来，听上去足有一百岁。
赤脚医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开门。
果然，门外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弯腰拄着个拐杖，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医生把老人家搀扶进屋里，让他躺在自己的草铺上。
“唉哟哟，疼死了……”老人家呻吟着，脑门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滚落。
“您这是怎么啦？”见状，赤脚医生连忙询问。
“还不是那些毛孩子闹的……唉哟哟……”老人气愤极了，骂骂咧咧的道。
“现在的孩子是太不成体统了…”医生一边附和着，准备给他检查一番，问道：“您哪里疼呀？”
“这里…这里…”老人颤巍巍的翻过身去，掀开长袍。
只见他的臀部扎进去好大一块铧铁头。
电光火石间，赤脚医生明白了，立刻面色铁青，汗如雨下。
“唉哟哟，太疼了，太疼了…”那老人还在呻吟。
赤脚医生抖着双手，脑子里飞速的盘算起来，救还是不救？
不救，这条命就折在自己手上了，有违师训。
若救，这可是条蟒蛇精啊！
原来陇坂地区气候紊乱，风云无常，农兴时节总有冰雹灾害发生。
而那冰雹似乎是有意识一般，总是选择性的袭击庄稼，让人防不胜防。
就比如，这次它选择了田埂上的麦田，就绝对不会落半颗到田埂下去，
说好了砸王家，就绝对不会伤及李家半亩。
这让方圆百里的山民大为苦恼。
“这怕不是闹了妖怪了哦！”大家都如此猜测。
直到某日，一个终南山的道士路过此处，为大家揭开谜团。
那日的冰雹来势凶猛，正冲着山洼上章家的田地狂轰乱炸，一时天上乌云翻腾，闪电频发。
大家站在自家屋檐下，抱着手观战。
就看到一个头戴竹笠的道士从雨中走出来，径直来到王家的屋檐下。
“东边第三个山洼下的田是你家的吧？”道士一边躲雨一边对旁边的王老头说。
“你怎么知道？”这道士出现的很是诡异，又这么理所当然的到他家来避雨，王老头对他有点不爽。
“那条蛇喜欢S形下冰雹！”道士竹笠上的水淌了一地，他指着乌云最浓的地方：“看，在那里。”
王老头吃了一惊，仔细打量道士：“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蛇妖在云里下冰雹？”
“对呀，一条黑色大蛇呢！”道士仿佛没看到王老头夸张的表情，依旧平淡的说。
雨停了，道士走了，作为躲雨的酬谢，他给王家画了幅草图。
王老头的儿子按照草图制作出一件厉害的武器，可以将铧铁头发射进云里。
而此时，那块铧铁头正深深的扎在眼前这位老人家的臀部。
他不是蛇妖又是什么呢？
“唉哟哟，救救我啊！”老蛇妖还在乞求着，鼻涕眼泪横流。
见他那个样子，又联想到自己老来孤苦的可怜样，赤脚医生叹了口气。
“哎，他虽是妖，也已经这把年纪，但凡有个伴儿也不至于落得这幅惨状，岂不是跟我同病相怜么！”当然，他只敢内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于是，赤脚医生给老头拔了铧铁头，又上了药。老妖怪千恩万谢的走了。
夜里，医生梦见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蟒前来谢恩，声称自己是陇坂顶上的真人，将来必定重谢医生的大恩大德。
没发现，吴登登竟然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山匪，那些胡人都深深被他吸引。
说到这里时，我们的队伍正离开官道，走进陇坂外围的丘陵地带。
时值深秋，目之所及，一片璀璨的金黄。我们在摇摇摆摆的骆驼上听着传奇，啃着干粮，像是在郊游。
“然后呢？”这些胡人听得很是上瘾，连忙追问吴登登。
我挺能理解他们的好奇心，我对他们的国度也同样充满好奇。
“然后，那个赤脚医生就迅速的发达了…”事情果然如大家所想的发展着。
自那以后，方圆几十里的人们都来找他，向蛇精求情纳贡。一时间风调雨顺，有好多年都是大丰收。
后来，甚至连官府都为之震惊，将他封做了“求雨仙人”，而山顶的蟒妖真人则被朝廷封为了名副其实的“陇坂山神”。
赤脚医生声名远播，风光无限，连他走了的老婆儿子也回来了，儿子娶了媳妇，媳妇又生了孙子，一大家人住进了黄家堡最亮堂的大宅子。
“真是风光的很啊！”吴登登眼里冒出羡慕的泡泡，总结似的说。
“是呀是呀，这不是就登上了人生巅峰了嘛！”那些胡人也羡慕得咂着嘴。
“那跟土匪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在大家感叹之时，一路默不做声的变装男（出发时的白衣姑娘）及时问出了关键。
众人这才想起，本来是要讲山匪的，于是连忙追问：“对呀，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转折就发生在这里了。”吴登登收起羡慕的表情，继续往下讲。
正在赤脚医生最风光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件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家人，纠结了方圆百里的信众，进山当了山匪，从此藏进陇坂深处。并且隔三差五下山洗劫附近村镇。
这位善良的医生一夜间成了杀人放火的强盗头子。
“他有官家亲封的头衔，又有山神老爷撑腰，竟然成了地方一大害！”
山匪的故事讲完了，谁也没料到竟然是个这样的结局！
只是那位白衣的美女姐姐此时换了装扮，让我们都大为吃惊。
怎么说呢，一身紧致的黑衣并非不好看，只是，她此时头发高挽，阔步走来，大家才惊讶的发觉。
他，竟然是个男的！
这多少有些影响士气。
因为一两金子的报酬，出发后，那个叫做吴登登的年轻山匪为我们讲述了他们这支土匪的传奇历史，这才将我从巨大的震惊中拉了回来。
而那传奇的核心位置却正位于我们此行的下一处必经之地—陇坂。
而那传奇的主角却是一条兴风雨，弄雷电的千年蟒精！
“很久很久以前…”吴登登如此开头。
陇坂附近的黄家堡住着一个赤脚医生，老实憨厚，常免费帮人看病，因此生活潦倒，老婆儿子都离他而去，他便自己一人住在山坳里的一间漏风的草房子里。
有一日傍晚，刚下过冰雹，又湿又冷，他准备早点睡觉。
“砰砰砰”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他以为又是堡长来催收税银了，没打算开门。
“砰砰砰”，外面的人不出声，继续敲。
“已经睡了。”他没好气的说。
“求你开开门，我快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来，听上去足有一百岁。
赤脚医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开门。
果然，门外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弯腰拄着个拐杖，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医生把老人家搀扶进屋里，让他躺在自己的草铺上。
“唉哟哟，疼死了……”老人家呻吟着，脑门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滚落。
“您这是怎么啦？”见状，赤脚医生连忙询问。
“还不是那些毛孩子闹的……唉哟哟……”老人气愤极了，骂骂咧咧的道。
“现在的孩子是太不成体统了…”医生一边附和着，准备给他检查一番，问道：“您哪里疼呀？”
“这里…这里…”老人颤巍巍的翻过身去，掀开长袍。
只见他的臀部扎进去好大一块铧铁头。
电光火石间，赤脚医生明白了，立刻面色铁青，汗如雨下。
“唉哟哟，太疼了，太疼了…”那老人还在呻吟。
赤脚医生抖着双手，脑子里飞速的盘算起来，救还是不救？
不救，这条命就折在自己手上了，有违师训。
若救，这可是条蟒蛇精啊！
原来陇坂地区气候紊乱，风云无常，农兴时节总有冰雹灾害发生。
而那冰雹似乎是有意识一般，总是选择性的袭击庄稼，让人防不胜防。
就比如，这次它选择了田埂上的麦田，就绝对不会落半颗到田埂下去，
说好了砸王家，就绝对不会伤及李家半亩。
这让方圆百里的山民大为苦恼。
“这怕不是闹了妖怪了哦！”大家都如此猜测。
直到某日，一个终南山的道士路过此处，为大家揭开谜团。
那日的冰雹来势凶猛，正冲着山洼上章家的田地狂轰乱炸，一时天上乌云翻腾，闪电频发。
大家站在自家屋檐下，抱着手观战。
就看到一个头戴竹笠的道士从雨中走出来，径直来到王家的屋檐下。
“东边第三个山洼下的田是你家的吧？”道士一边躲雨一边对旁边的王老头说。
“你怎么知道？”这道士出现的很是诡异，又这么理所当然的到他家来避雨，王老头对他有点不爽。
“那条蛇喜欢S形下冰雹！”道士竹笠上的水淌了一地，他指着乌云最浓的地方：“看，在那里。”
王老头吃了一惊，仔细打量道士：“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蛇妖在云里下冰雹？”
“对呀，一条黑色大蛇呢！”道士仿佛没看到王老头夸张的表情，依旧平淡的说。
雨停了，道士走了，作为躲雨的酬谢，他给王家画了幅草图。
王老头的儿子按照草图制作出一件厉害的武器，可以将铧铁头发射进云里。
而此时，那块铧铁头正深深的扎在眼前这位老人家的臀部。
他不是蛇妖又是什么呢？
“唉哟哟，救救我啊！”老蛇妖还在乞求着，鼻涕眼泪横流。
见他那个样子，又联想到自己老来孤苦的可怜样，赤脚医生叹了口气。
“哎，他虽是妖，也已经这把年纪，但凡有个伴儿也不至于落得这幅惨状，岂不是跟我同病相怜么！”当然，他只敢内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于是，赤脚医生给老头拔了铧铁头，又上了药。老妖怪千恩万谢的走了。
夜里，医生梦见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蟒前来谢恩，声称自己是陇坂顶上的真人，将来必定重谢医生的大恩大德。
没发现，吴登登竟然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山匪，那些胡人都深深被他吸引。
说到这里时，我们的队伍正离开官道，走进陇坂外围的丘陵地带。
时值深秋，目之所及，一片璀璨的金黄。我们在摇摇摆摆的骆驼上听着传奇，啃着干粮，像是在郊游。
“然后呢？”这些胡人听得很是上瘾，连忙追问吴登登。
我挺能理解他们的好奇心，我对他们的国度也同样充满好奇。
“然后，那个赤脚医生就迅速的发达了…”事情果然如大家所想的发展着。
自那以后，方圆几十里的人们都来找他，向蛇精求情纳贡。一时间风调雨顺，有好多年都是大丰收。
后来，甚至连官府都为之震惊，将他封做了“求雨仙人”，而山顶的蟒妖真人则被朝廷封为了名副其实的“陇坂山神”。
赤脚医生声名远播，风光无限，连他走了的老婆儿子也回来了，儿子娶了媳妇，媳妇又生了孙子，一大家人住进了黄家堡最亮堂的大宅子。
“真是风光的很啊！”吴登登眼里冒出羡慕的泡泡，总结似的说。
“是呀是呀，这不是就登上了人生巅峰了嘛！”那些胡人也羡慕得咂着嘴。
“那跟土匪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在大家感叹之时，一路默不做声的变装男（出发时的白衣姑娘）及时问出了关键。
众人这才想起，本来是要讲山匪的，于是连忙追问：“对呀，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转折就发生在这里了。”吴登登收起羡慕的表情，继续往下讲。
正在赤脚医生最风光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件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家人，纠结了方圆百里的信众，进山当了山匪，从此藏进陇坂深处。并且隔三差五下山洗劫附近村镇。
这位善良的医生一夜间成了杀人放火的强盗头子。
“他有官家亲封的头衔，又有山神老爷撑腰，竟然成了地方一大害！”
山匪的故事讲完了，谁也没料到竟然是个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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