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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骠骑将军

    老驿长的故事讲完了,显然他并不打算班门弄斧,将叶匀泽降妖的经过当着本人的面再吹嘘一番。因此,他看了一眼叶匀泽,闭上了嘴。

    不过,事后,我从那卢西西那里得知了整个经过。

    原来当天,我被那龙婆缠着快要拖入水中的时候,我的玉玦突然大放异彩,将那妖邪烫伤,可是龙婆是何等难缠,怎么会轻易放弃。那卢西西说:“那龙婆松开了身体不去触碰你的玉玦,而是张开血盆大口叼着你的脑袋就要往水里继续拖,那姓叶的小哥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飞回来的,他的笛剑出鞘,一下子就削去了那龙婆的半个脑袋,你当时晕过去了不知道,那龙婆的脑浆都……”

    我听的浑身冒汗,胃里直作呕,连忙止住了那卢西西这逼真的描述,让他不用再往下讲了。

    不管怎么说,好歹我是活着回来了!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那卢老板的脸色都并不好看,显然这次的损失让他伤了元气,不敢再任性冒险。

    再说了,耽搁至今,已经是隆冬时节,金城气候寒冷,三天两头大雪封城,我们也买不到合适的驮马。

    如此一来,大家就只好再次做出了过冬的准备,踏实待在这金城驿站。

    大宗商品再次被清点完毕,整齐码放起来,大家每日围庐饮酒,扯八卦,无聊至极。

    那卢西西被他叔逼着每日晨起读商经,午后又看账本,好不忙碌,再也没有时间跟我一起闲逛,如此一来,我就落了单,经常一个人在这萧索空荡的金城县溜达,走街串巷。

    有一日,我终于溜达到那滚滚黄河边上去,时隔半个月,黄河已经冰冻,此时落满雪,白茫茫一片,与上次的汹涌澎湃比起来,又是另一番安静模样。

    北风扯着尖利的呼哨在耳边激荡不息,我站在这莽莽冰河之上,突然就感受到一阵震颤。

    那是金戈铁马的呼啸之声,从远远的对岸踏雪而来。

    一支极速狂奔的轻骑兵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亦真亦幻之间,来不及细想他们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那跑在最前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此人一身凛冽银甲,手提林槊擦地飞驰,一股英武之气咄咄逼人,而那胯下的战马更是威风八面,雪白的鬃毛随风激荡,硕大黑蹄振振有声。

    我站在岸边一时圆睁着双眼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身旁穿行而过,却隔着无法触及的岁月。

    之所以我会无法动弹,并不完全因为受到了那支轻骑兵的震慑,而是因为看到了让我吃惊的一幕。

    当那英姿飒爽的骠骑将军靠近之时,我认出了那张脸来。

    那竟是叶匀泽的面孔!

    晃神之间,画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雪却突然大了起来,洋洋洒洒不一会儿就将我覆盖的严实。

    一只手落在我的肩头,我被吓了一跳,慌张转身,就看到叶匀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他撑着一柄大伞,眉目清淡,无甚表情的对我说:“回去了!”

    竟十足是个长辈的口吻!

    可刚刚目睹了骠骑将军的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立时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扯回来并掰正了些,就借着这苍茫白雪研究起他的脸来。

    这眉目,鼻子,嘴巴,这这这,真的就跟刚才的霍去病一个样儿啊!

    看到这里,我不禁呆住了,眼前这个人,难道是……霍去病的儿子?可即便是儿子也不可能这么像吧?

    除非……

    “除非是他的拷贝,分身,克隆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这句话当然是梦境之外的我,陈安说的。

    而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的旅行团已经参观完了麦积山的大佛,坐上了去往兰州的大巴车。

    没有了那个爱讲故事的司机小哥侃大山,大家都昏昏欲睡,而我却翻着那本老掉牙的宝贝笔记本,并在张元看到黄河边的霍去病骁骑兵时,叫出了声。

    这可把身旁呼呼大睡的张小白吓了一大跳,此人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子,睡眼迷茫的问我:“到了?”

    “没呢,早着呢,睡你的吧!乖!”我慈祥的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继续午睡,自己却跟着张元的思路认真琢磨起来。

    说实话,这一段已经被我反复琢磨了多次,都不得要领。

    骠骑将军霍去病是汉武帝时期十分了得的一位少年将领,他的一生可谓相当传奇。

    作为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的外戚成员,少年时代的霍去病就因“善骑射”而得到了汉武帝的器重,成了他的近臣侍中。元朔六年,年仅十八岁的霍去病就被汉武帝任命为剽姚校尉,随大将军卫青出击匈奴,不久便勇冠全军。

    此人曾乘胜追杀匈奴至他们的老窝——狼居胥山,兵锋直逼北海,将匈奴单于逐至漠北。史书记载,经此一战,“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真是厉害非常!

    当然,以上资料可是我在图书馆十分认真查阅的,奈何这位年轻的将领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就消失在了大汉的历史上,这实在是个秘密,值得人深究。

    我曾经猜测,此人许是与那叶匀泽同出一派,也是隐修门传人,可惜这猜测毫无证据。

    琢磨了好半天,我再一次放弃,时机未到,许多事都急不来。

    然而这时,大巴却在路上抛锚了,于是,睡眼朦胧的旅行团成员被司机喊醒并赶下车去。

    此时,我们已经进入连霍高速,距收费站不远了。炎炎夏日掀起阵阵热浪,再加上今日又是个沙尘天气,大家拖着行李站在路边等待接应,心里都按捺着焦躁。

    这时,一个浑身漆黑的老头儿就翻过栅栏来到了我们身旁,只见他左手挽着一只木框,上面用厚毛巾覆盖得严严实实,佝偻着腰,从我们最前面的几个人开始兜售。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引人注目。

    “这人估计是个贼呢!”张小白在我耳旁低语。

    然而没等我回应,那老头就目光阴鸷的朝我们俩瞅了一眼,这一眼却将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跟张小白位于队伍的末端,距离那老头儿有个百十来米,且张小白刚才是咬着我的耳朵说的,他竟然也听到了。

    此人非同寻常!

    然而在我被吓到的时候,那老头儿已经绕过人群直直冲我俩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面前。

    这时,我就见他阴郁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将那毛巾一揭,说道:“姑娘,好东西,买一个吧?或者换一个也成!”他用手一指张小白的背包。

    我与张小白几乎是同时被吓了一大跳,因为背包的那个位置刚好放着张小白的那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