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追求（下）
开学以后，学校就分出文理科。白南山选择了理科班，因为各班的前三名都选择读理科。
进入高二（一）班，同来的只有赵露露、简秋、张大飞和赵紫仙等七人。
这次返校，白南山渐渐明白自己应该追求什么。他把上学的时间一分为三：学习、打篮球和思念枝若。
一个晚自习后，白南山像往常一样走回住所。当他快到出租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白南山接通电话，问道：“你哪个？”
那人说：“我是五班的齐燕！你到家了吗？”
白南山走下楼梯，开了灯，说道：“啊？我刚到家。”
齐燕嘻笑道：“有些人肚子饿了？该怎么办呢？”
白南山举着手机，望着那陌生的号码，却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一会后，听筒里传来一阵笑声，接着有人说：“嗨喽！刚刚那位是我的闺蜜！她很喜欢开玩笑。”
听出林花花的声音后，白南山释然道：“这是你的手机号？”
林花花回道：“对啊！学校的凌霄花不是开了吗？我和齐燕想拍几张照片，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白南山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笑道：“有啊！我正想把相机还你了。”
林花花笑道：“嗯！那好！到时候我会找你的。”
挂断电话后，白南山便检查相机电量，并将充电器、卡盒等物品收进书包。洗漱完，白南山做完作业，倒头就睡。
次日下午，白南山正在打扫卫生时，赵露露带着林花花来到教室门口。
赵露露大声喊道：“白山！有人找你！”
白南山拿着扫帚走出教室，见赵露露和林花花等四人正站在走廊上，有说有笑。
林花花走上前来问道：“还有多久才能打扫完啊？一会可以去拍照吗？”
白南山向教室望了一眼，说道：“快了！”
林花花点了点头：“那你忙着，我们去操场等你。”
此时，其中一人笑道：“白南山！还记得我吗？”
白南山忙回头看向那女生。在初中的时候，白南山曾见过她。那时，她常来班上找枝悠然。
白南山犹豫不决地说：“你是悠然的朋友？”
那女生走上前来，笑道：“对啊！悠然在一班的时候，我和她的关系最好！”
一旁的林花花忙介绍道：“她叫胡菲！也是你们玉阿的，她和赵露露是室友！我们四个人，私底下玩得最好。”
白南明白过来后，说道：“那我先把相机给你们吧！我擦了玻璃就来。”
林花花转身笑道：“不用！我们等着你来拍！”
说着，四人手挽着手，转身离去。
打扫完卫生后，白南山才背起书包，朝着操场奔去。操场周边的围墙上，爬满了凌霄花，喇叭状的花朵姹紫嫣红，一串串调皮地挂于枝头，使灰白的围墙富有色彩。这样的背景下，白南山想怎么拍都行。
当天下午，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四人预览照片时，皆是满意。拍完照片后，白南山才得知，扎着丸子头的女同学就是齐燕。
那日以后，一节晚自习上，赵露露将白南山叫到乒乓球场，并向他表白。
白南山只觉莫名其妙，并轻言拒绝了她。
回到教室，白南山将MP3还给了赵露露。
此后，赵露露消失了两天。
秋后的一个夜晚，温度陡然下降。
晚自习后，白南山没有立马回家，因为同桌的赵紫仙在写作业时，莫名地哭了起来。白南山询问后才得知，她觉得不等式太难，她做不来。白南山只得给她讲了讲题，才离开学校。
回家的路上，白南山一路听着音乐，走得很慢。当他来到下场口的时候，三辆摩托车急速驶来，轰鸣炸裂声让人难以忍受。见状，白南山急忙躲到路边。然而，三辆摩托车原地掉头，急停在白南山身前。
白南山被吓得不轻，心脏扑通直跳。三辆摩托围住白南山，车上的人乱喊乱叫，堵住了白南山的去路。
白南山怒火中烧，对着车上的人喊道：“麻烦让一下！”
摩托车上的人不断地揪动油门。轰鸣之声将白南山的喊声淹没，根本没人听得见。
见他们装聋作哑，白南山一脚踢在面前的车轮上。
摩托车上跳下一人来，随即一脚踢在白南山的肚子上，骂道：“敢踢老子的车！”
挨了一脚之后，白南山只觉胸闷难受。此刻，白南山明白，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忍痛站起，慢慢将耳机揣入兜里。白南山直盯着打他的那人，做着最坏的准备。
那人冲到白南山脸上，狰狞地说：“看什么看？不服是不是？”
白南山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那人一巴掌扇在白南山的脸上。
白南山疼得眼泪直流，遂举拳还击。那人正等着白南山出手，从而轻易地躲过白南山的拳头。
那人骂道：“小私儿！你敢还手？”
说着，摩托车上的人都跳下车来，并向白南山围攻上去。
这叫人如何应付呢？他只得缠住其中的一个人。可其他人拳打脚踢，让白南山吃尽苦头。幸亏那几人所打之处都不是要害。
话说，张大飞和苟剑等人离开女生寝室，刚走出校门没多久，就看到正在打架的几人。三人嬉皮笑脸地围上前去，欲趁机寻个热闹。
苟剑笑道：“灯哥！又在打谁啊？”
其中一人丢开白南山，不停地吹着拳头，忍疼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劝你早点回家！”
闻言，苟剑正要发火，却被张大飞一把制止住。
张大飞笑道：“你们打！我们就看看！”
那叫灯哥的人觉得有三人在场，实在有些别扭，遂对其他人喊道：“把他抓走！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几人驾起白南山，就往巷子里钻。张大飞定眼一看，发现被打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同班的白南山，只见他满脸血迹，衣服已被撕成几大块。
刹那间，张大飞怒从中来。他跑去挡住几人，说道：“姬灯！这人不能打！我还欠他人情！”
姬灯走到张大飞面前，冷笑道：“大飞！我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才让你三分！请你不要自以为是！”
张大飞摇头笑道：“我才不管这些！你必须放他走！”
姬灯舔了舔嘴唇，转身一脚踢在白南山的肚子上。张大飞将书包一扔，提拳冲向姬灯。旁边的几人都是老熟人，他们不敢对张大飞出手，只能堵住他，从而苦劝着两人。
苟剑两人也加入到混乱中。他们没有真打，只是纠缠、拉扯。
因为人数上的悬殊，张大飞忙向白南山吼道：“傻逼！你不知道跑吗？”
闻声，白南山拔腿就跑。姬灯和另一人紧追其后。
白南山不知该往哪跑。他无意识地往学校跑去，刚准备跑上阶梯时，后背突然飞来一脚，使得白南山连滚带爬地倒在地上。姬灯拾起一块砖头，猛地向白南山砸去。白南山拼命滚开，才得以躲过。见前方的粉店还开着门，白南山起身就往屋里钻。
正收摊的老板忙喊道：“你们搞哪样？”
姬灯捡起砖头和另一人追了进去。三人隔着桌子，气喘吁吁地对峙着。桌子成了白南山最后的保护伞。
老板提着板凳，骂道：“马卖碧！都给老子滚出去！”
姬灯举起砖块便动起手来。正一筹莫展之际，白南山提起板凳向屋顶的灯泡砸去。刹那间，屋内一片漆黑。
黑暗的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白南山只觉鼻梁处传来钻心的痛。
顾不得思索，白南山摸黑逃出粉馆。正当他往前跑时，左侧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缝，屋内的人急促地说：“快进来！”
闻声，白南山迅速逃进屋内。那人急忙将门反锁起来。
只听门外有人喊道：“开门！快让他出来！”
屋内的妇女大声说：“我不管你是谁！再闹，我就报警了！”
屋外的另一人说：“灯哥！护校队的人来了！咱们跑吧！”
待屋外安静后，那妇女才心疼地说：“娃儿！打到你哪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白南山迷糊地看向那位中年妇女，见她满脸焦急，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白南山微笑着说：“没事！不严重！”
此时，里间走出一人来。她穿着睡衣，胆颤地望向白南山。
妇人忙对那女生说：“快进去睡！出来做什么？”
来人见白南山满脸血迹，她红着眼眶问道：“白南山？”
白南山抬头望去，见是齐燕后，羞愧地说：“打扰你休息了。”
齐燕走到白南山身前，打量着他鼻梁上的伤口说：“脸上的伤口并无大碍，其他地方呢？”
白南山摸了摸肚子说：“没事！”
说话间，妇女从里间端来一盆温水。她淘洗帕子后，轻轻擦净白南山脸上的血迹，叹息道：“不好好读书，打什么架？有多大的仇？有多大的恨？”
闻言，白南山的眼泪不禁涌出眼眶。
齐燕在一旁埋怨道：“妈妈！你少说两句。”
清洗完毕，中年妇女端着水盆返回里间。白南山环视四周，见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台球桌，球桌旁边挨着几根长板凳。
白南山只觉羞愧难当，便不愿再待下去，起身说道：“谢谢！”
齐燕连忙拉住白南山的手，焦急地说：“现在出去会碰见他们吗？”
白南山不理会她，径直走到门边。
见白南山一心要走，齐燕忙劝道：“你等一等！我让林花花过来接你。”
齐燕一手掏出手机，一手拉紧白南山，却不让白南山离开。不多时，林花花骑来一辆摩托车，将接白南山接回住处。
一路上，林花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两人返回出租屋后，白南山倒在沙发上，蒙头就睡。林花花坐到天亮方才离开。
白南山卧床一天，才负伤上学。
一周以后，刚下晚自习，张大飞来到白南山身边，在他耳边坏笑道：“走！报仇去！”
随后，张大飞、简秋、林花花、齐燕、胡菲、赵紫仙、苟剑等十余人一起来到下场口。街道上，打伤白南山的几人正坐在摩托车上。其中，姬灯的手中正抛着一块砖头。
那几人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是白南山的初中校友——李飞。
张大飞点燃一支烟，走到姬灯身前，嘲笑道：“小姬！怎么说？”
姬灯不屑地说：“你让他来打回去。”
张大飞取过姬灯手中的砖头，递给白南山说：“他怎么打得你！你就怎么打他！”
闻言，白南山走到姬灯面前，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姬灯漫不经心地说：“要打就赶紧！过了今天，你就没有机会了”
苟剑跳了起来，指着姬灯吼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飞拍着姬灯的肩膀说：“老表！一人做事一人当！”
随后，李飞走到白南山跟前，咬牙说道：“有种你就冲我来！是我让他们打得你！”
白南山握紧拳头，茫然不解地问：“为什么？”
李飞流泪说道：“你有枝若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去欺负赵露露？”
此话一出，白南山竟无言以对。随后，他失落地离开了人群。
望着白南山的背影，张大飞一脸错愕，问道：“不报仇吗？”
白南山摇着手，头也不回地说：“谢谢！”
林花花冷哼一声，对李飞说：“请你转告赵露露！南山不会喜欢她的。”
那夜，就此散场。
出租房里，白南山趴在窗台上，双眼注视着河对岸。不知何时，桥头的一处民房冒起黑烟。没过多久，警笛声响彻夜空。而民房的火势渐渐变大。
白南山想道：“我为什么不去救火呢？就这样看着吗？哦！或许他们更需要钱！我有钱吗？我又能做什么？那些打我的人，他们的追求是什么呢？这是什么地方？这就是枝若离开的原因吗？”
白南山不知道，除了生存和性这两件事以外，人还可以追求身心健康、精神上的满足以及去满足社会的需求。
沉思良久，白南山又坐回饭桌，他拿出五个笔记本，分别在首页写道：收集箱、等待处理、将来可能、分类存放、项目思考。
任老师曾告诉白南山：“第一步是收集知识点，暂时存放知识点。接下来，在规定的时间里将知识点进行分类处理。再想想看，将来在什么地方可能会用到它们、或者会考到它们？”
最后是什么呢？
白南山开始统计知识点。哪些知识是难点？哪些知识是重点？白南山将它们写在纸上，然后将纸片贴在墙面上。
进入高二（一）班，同来的只有赵露露、简秋、张大飞和赵紫仙等七人。
这次返校，白南山渐渐明白自己应该追求什么。他把上学的时间一分为三：学习、打篮球和思念枝若。
一个晚自习后，白南山像往常一样走回住所。当他快到出租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白南山接通电话，问道：“你哪个？”
那人说：“我是五班的齐燕！你到家了吗？”
白南山走下楼梯，开了灯，说道：“啊？我刚到家。”
齐燕嘻笑道：“有些人肚子饿了？该怎么办呢？”
白南山举着手机，望着那陌生的号码，却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一会后，听筒里传来一阵笑声，接着有人说：“嗨喽！刚刚那位是我的闺蜜！她很喜欢开玩笑。”
听出林花花的声音后，白南山释然道：“这是你的手机号？”
林花花回道：“对啊！学校的凌霄花不是开了吗？我和齐燕想拍几张照片，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白南山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笑道：“有啊！我正想把相机还你了。”
林花花笑道：“嗯！那好！到时候我会找你的。”
挂断电话后，白南山便检查相机电量，并将充电器、卡盒等物品收进书包。洗漱完，白南山做完作业，倒头就睡。
次日下午，白南山正在打扫卫生时，赵露露带着林花花来到教室门口。
赵露露大声喊道：“白山！有人找你！”
白南山拿着扫帚走出教室，见赵露露和林花花等四人正站在走廊上，有说有笑。
林花花走上前来问道：“还有多久才能打扫完啊？一会可以去拍照吗？”
白南山向教室望了一眼，说道：“快了！”
林花花点了点头：“那你忙着，我们去操场等你。”
此时，其中一人笑道：“白南山！还记得我吗？”
白南山忙回头看向那女生。在初中的时候，白南山曾见过她。那时，她常来班上找枝悠然。
白南山犹豫不决地说：“你是悠然的朋友？”
那女生走上前来，笑道：“对啊！悠然在一班的时候，我和她的关系最好！”
一旁的林花花忙介绍道：“她叫胡菲！也是你们玉阿的，她和赵露露是室友！我们四个人，私底下玩得最好。”
白南明白过来后，说道：“那我先把相机给你们吧！我擦了玻璃就来。”
林花花转身笑道：“不用！我们等着你来拍！”
说着，四人手挽着手，转身离去。
打扫完卫生后，白南山才背起书包，朝着操场奔去。操场周边的围墙上，爬满了凌霄花，喇叭状的花朵姹紫嫣红，一串串调皮地挂于枝头，使灰白的围墙富有色彩。这样的背景下，白南山想怎么拍都行。
当天下午，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四人预览照片时，皆是满意。拍完照片后，白南山才得知，扎着丸子头的女同学就是齐燕。
那日以后，一节晚自习上，赵露露将白南山叫到乒乓球场，并向他表白。
白南山只觉莫名其妙，并轻言拒绝了她。
回到教室，白南山将MP3还给了赵露露。
此后，赵露露消失了两天。
秋后的一个夜晚，温度陡然下降。
晚自习后，白南山没有立马回家，因为同桌的赵紫仙在写作业时，莫名地哭了起来。白南山询问后才得知，她觉得不等式太难，她做不来。白南山只得给她讲了讲题，才离开学校。
回家的路上，白南山一路听着音乐，走得很慢。当他来到下场口的时候，三辆摩托车急速驶来，轰鸣炸裂声让人难以忍受。见状，白南山急忙躲到路边。然而，三辆摩托车原地掉头，急停在白南山身前。
白南山被吓得不轻，心脏扑通直跳。三辆摩托围住白南山，车上的人乱喊乱叫，堵住了白南山的去路。
白南山怒火中烧，对着车上的人喊道：“麻烦让一下！”
摩托车上的人不断地揪动油门。轰鸣之声将白南山的喊声淹没，根本没人听得见。
见他们装聋作哑，白南山一脚踢在面前的车轮上。
摩托车上跳下一人来，随即一脚踢在白南山的肚子上，骂道：“敢踢老子的车！”
挨了一脚之后，白南山只觉胸闷难受。此刻，白南山明白，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忍痛站起，慢慢将耳机揣入兜里。白南山直盯着打他的那人，做着最坏的准备。
那人冲到白南山脸上，狰狞地说：“看什么看？不服是不是？”
白南山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那人一巴掌扇在白南山的脸上。
白南山疼得眼泪直流，遂举拳还击。那人正等着白南山出手，从而轻易地躲过白南山的拳头。
那人骂道：“小私儿！你敢还手？”
说着，摩托车上的人都跳下车来，并向白南山围攻上去。
这叫人如何应付呢？他只得缠住其中的一个人。可其他人拳打脚踢，让白南山吃尽苦头。幸亏那几人所打之处都不是要害。
话说，张大飞和苟剑等人离开女生寝室，刚走出校门没多久，就看到正在打架的几人。三人嬉皮笑脸地围上前去，欲趁机寻个热闹。
苟剑笑道：“灯哥！又在打谁啊？”
其中一人丢开白南山，不停地吹着拳头，忍疼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劝你早点回家！”
闻言，苟剑正要发火，却被张大飞一把制止住。
张大飞笑道：“你们打！我们就看看！”
那叫灯哥的人觉得有三人在场，实在有些别扭，遂对其他人喊道：“把他抓走！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几人驾起白南山，就往巷子里钻。张大飞定眼一看，发现被打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同班的白南山，只见他满脸血迹，衣服已被撕成几大块。
刹那间，张大飞怒从中来。他跑去挡住几人，说道：“姬灯！这人不能打！我还欠他人情！”
姬灯走到张大飞面前，冷笑道：“大飞！我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才让你三分！请你不要自以为是！”
张大飞摇头笑道：“我才不管这些！你必须放他走！”
姬灯舔了舔嘴唇，转身一脚踢在白南山的肚子上。张大飞将书包一扔，提拳冲向姬灯。旁边的几人都是老熟人，他们不敢对张大飞出手，只能堵住他，从而苦劝着两人。
苟剑两人也加入到混乱中。他们没有真打，只是纠缠、拉扯。
因为人数上的悬殊，张大飞忙向白南山吼道：“傻逼！你不知道跑吗？”
闻声，白南山拔腿就跑。姬灯和另一人紧追其后。
白南山不知该往哪跑。他无意识地往学校跑去，刚准备跑上阶梯时，后背突然飞来一脚，使得白南山连滚带爬地倒在地上。姬灯拾起一块砖头，猛地向白南山砸去。白南山拼命滚开，才得以躲过。见前方的粉店还开着门，白南山起身就往屋里钻。
正收摊的老板忙喊道：“你们搞哪样？”
姬灯捡起砖头和另一人追了进去。三人隔着桌子，气喘吁吁地对峙着。桌子成了白南山最后的保护伞。
老板提着板凳，骂道：“马卖碧！都给老子滚出去！”
姬灯举起砖块便动起手来。正一筹莫展之际，白南山提起板凳向屋顶的灯泡砸去。刹那间，屋内一片漆黑。
黑暗的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白南山只觉鼻梁处传来钻心的痛。
顾不得思索，白南山摸黑逃出粉馆。正当他往前跑时，左侧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缝，屋内的人急促地说：“快进来！”
闻声，白南山迅速逃进屋内。那人急忙将门反锁起来。
只听门外有人喊道：“开门！快让他出来！”
屋内的妇女大声说：“我不管你是谁！再闹，我就报警了！”
屋外的另一人说：“灯哥！护校队的人来了！咱们跑吧！”
待屋外安静后，那妇女才心疼地说：“娃儿！打到你哪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白南山迷糊地看向那位中年妇女，见她满脸焦急，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白南山微笑着说：“没事！不严重！”
此时，里间走出一人来。她穿着睡衣，胆颤地望向白南山。
妇人忙对那女生说：“快进去睡！出来做什么？”
来人见白南山满脸血迹，她红着眼眶问道：“白南山？”
白南山抬头望去，见是齐燕后，羞愧地说：“打扰你休息了。”
齐燕走到白南山身前，打量着他鼻梁上的伤口说：“脸上的伤口并无大碍，其他地方呢？”
白南山摸了摸肚子说：“没事！”
说话间，妇女从里间端来一盆温水。她淘洗帕子后，轻轻擦净白南山脸上的血迹，叹息道：“不好好读书，打什么架？有多大的仇？有多大的恨？”
闻言，白南山的眼泪不禁涌出眼眶。
齐燕在一旁埋怨道：“妈妈！你少说两句。”
清洗完毕，中年妇女端着水盆返回里间。白南山环视四周，见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台球桌，球桌旁边挨着几根长板凳。
白南山只觉羞愧难当，便不愿再待下去，起身说道：“谢谢！”
齐燕连忙拉住白南山的手，焦急地说：“现在出去会碰见他们吗？”
白南山不理会她，径直走到门边。
见白南山一心要走，齐燕忙劝道：“你等一等！我让林花花过来接你。”
齐燕一手掏出手机，一手拉紧白南山，却不让白南山离开。不多时，林花花骑来一辆摩托车，将接白南山接回住处。
一路上，林花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两人返回出租屋后，白南山倒在沙发上，蒙头就睡。林花花坐到天亮方才离开。
白南山卧床一天，才负伤上学。
一周以后，刚下晚自习，张大飞来到白南山身边，在他耳边坏笑道：“走！报仇去！”
随后，张大飞、简秋、林花花、齐燕、胡菲、赵紫仙、苟剑等十余人一起来到下场口。街道上，打伤白南山的几人正坐在摩托车上。其中，姬灯的手中正抛着一块砖头。
那几人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是白南山的初中校友——李飞。
张大飞点燃一支烟，走到姬灯身前，嘲笑道：“小姬！怎么说？”
姬灯不屑地说：“你让他来打回去。”
张大飞取过姬灯手中的砖头，递给白南山说：“他怎么打得你！你就怎么打他！”
闻言，白南山走到姬灯面前，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姬灯漫不经心地说：“要打就赶紧！过了今天，你就没有机会了”
苟剑跳了起来，指着姬灯吼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飞拍着姬灯的肩膀说：“老表！一人做事一人当！”
随后，李飞走到白南山跟前，咬牙说道：“有种你就冲我来！是我让他们打得你！”
白南山握紧拳头，茫然不解地问：“为什么？”
李飞流泪说道：“你有枝若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去欺负赵露露？”
此话一出，白南山竟无言以对。随后，他失落地离开了人群。
望着白南山的背影，张大飞一脸错愕，问道：“不报仇吗？”
白南山摇着手，头也不回地说：“谢谢！”
林花花冷哼一声，对李飞说：“请你转告赵露露！南山不会喜欢她的。”
那夜，就此散场。
出租房里，白南山趴在窗台上，双眼注视着河对岸。不知何时，桥头的一处民房冒起黑烟。没过多久，警笛声响彻夜空。而民房的火势渐渐变大。
白南山想道：“我为什么不去救火呢？就这样看着吗？哦！或许他们更需要钱！我有钱吗？我又能做什么？那些打我的人，他们的追求是什么呢？这是什么地方？这就是枝若离开的原因吗？”
白南山不知道，除了生存和性这两件事以外，人还可以追求身心健康、精神上的满足以及去满足社会的需求。
沉思良久，白南山又坐回饭桌，他拿出五个笔记本，分别在首页写道：收集箱、等待处理、将来可能、分类存放、项目思考。
任老师曾告诉白南山：“第一步是收集知识点，暂时存放知识点。接下来，在规定的时间里将知识点进行分类处理。再想想看，将来在什么地方可能会用到它们、或者会考到它们？”
最后是什么呢？
白南山开始统计知识点。哪些知识是难点？哪些知识是重点？白南山将它们写在纸上，然后将纸片贴在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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