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亾（三）
泮水位于乌蒙山区，主要以煤炭和钢铁作为支柱产业，城区上空常年覆盖着烟尘，整座城市看起来雾茫茫的。
由于刚下雨的缘故，泮水街道都是湿淋淋的。白南山走出客运站，寻了一家旅馆。休息片刻后，才走出旅馆，招停了一辆的士。
来到学校门口，白南山付钱下了车。
望着眼前的学校，心里倒有几分失落。矮小的校门上，立着“泮水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的牌子上，暗黄的文字上积着厚厚的煤灰。仅有稀疏的学生走进走出。旁边的几家餐馆反倒热闹许多。
白南山正纳闷间，齐燕打来了电话，问道：“你到哪啦？堵车了吗？”
白南山回道：“我都到校门口了。”
齐燕责怪道：“不是！我让你要到客运站的时候，就告诉我呀？”
白南山笑道：“我怕你要上课嘛。”
齐燕哼了一声：“都快中午了，上什么课？在校门口等着我，我马上来。”
说完，白南山挂了电话，拉着皮箱，向校门口走去。
走过餐馆时，白南山才发现，校门口和公路之间连着一座桥。来到桥上，白南山向桥下望去，只见护栏边钉着电话线和网线，它们绞成一团向桥的两端伸展开来。小河里积着厚厚的污泥，水中寥落地生长着水草和青苔。餐馆的生活用水直接排进河里，水里除了油污外，还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它们像一艘艘没有雷达的小船，失去了方向。
此情此景，让白南山情绪低落，遂提起皮箱，站到了校门边。
约莫十余分钟后，齐燕才朝着白南山跑来。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衣袖上嵌着红色的花纹。她斜挎着一个黄色的小皮包，下搭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的板鞋，头上扎着双丸子头，螓首蛾眉，珠圆玉润，两湾盈盈秋水，一脸天真无邪。
齐燕来到白南山的身旁，喘气问道：“失望不？”
白南山无语地摇了摇头。
齐燕笑道：“趁没有报名，还来得及哦！自己要想好啦！以后可不能怪我！”
白南山催促道：“走哦！你没在学校吗？”
齐燕走在前头，回头说道：“我们音乐系在其他校区。”
两人来到综合楼下，见左手边地面上摆着几张桌椅，几位同学正在旁边谈笑着。齐燕便跑了过去，询问一番后，向白南山招手道：“南山！过来！”
闻声，白南山快步走了过去。
一位个子高瘦，满脸痘痘的对齐燕说：“你们都是补录的吗？”
齐燕含笑道：“对啊！你是负责接待新生的吗？”
男同学点头笑道：“是的！走！我带你们去报名，然后再带你们去找寝室。”
齐燕认真地说：“谢谢你！你人真好。”
三人走进综合楼，左转上了二楼。
报完名之后，男同学将两人带下楼。
男同学对着齐燕笑道：“你不是新生吗？”
齐燕捂嘴笑道：“是啊！但我是音乐系的，不在本校区。”
男同学带着两人来到大道，他走在齐燕的身旁说：“我叫赵仁正。你呢？”
齐燕指着白南山，笑道：“他叫白南山，我们是一起的。”
白南山望了两人一眼，却不理睬他们。
赵仁正笑道：“听口音，你们不像泮水的。”
齐燕歪着头问：“那你猜猜看，我们是哪里的？”
赵仁正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摸着额头说：“四川？”
齐燕拍着手说：“啊！你好厉害！这都猜得出来。”
闻言，赵仁正腼腆地笑了起来。
齐燕认真地说：“帅哥！哪间寝室要干净些，人也少些？”
赵仁正抠了抠头说：“我们寝室就挺好的！目前却住满了！有个寝室只有四个人，全都是帅哥。”
齐燕点了点头：“那好啊！快带我去看看帅哥！”
白南山诧异地望向齐燕，这还是他认识的齐燕吗？
齐燕瞧了一眼白南山，便埋头不再说话。
大道的两旁栽着杉树，树叶间挂满水珠。路面覆盖着一层泥水，走在上面有些湿滑。
三人来到一个斜坡上，赵仁正指着右手边的建筑物说：“这是我们的食堂，一楼是自助餐，比较便宜。二楼有粉、面，火锅和炒饭，有很多吃的。”
齐燕拖着尾音说：“哦！”
赵仁正指着二楼的楼梯说：“从楼梯下走过去，就是打热水的地方。”
齐燕急忙转过头，向白南山问道：“你买温瓶了没？”
白南山回道：“没啊！需要吗？”
闻言，齐燕拿出手机，给白南山发了一条信息：“记得买温瓶。”
发完信息后，齐燕继续说：“一定要买啊！不然，晚间就没热水用。泮水的夜晚很冷！我发信息到你手机上了，怕你忘记！一会再看看，还差些什么。”
说着，齐燕走到白南山身旁，伸手就要去提皮箱。
白南山急忙推开她，说道：“又不重！”
齐燕笑道：“你想多了！我又不给你提，只想看下重不重！”
赵仁正笑道：“小路上去就是了！快到了！”
说着，赵仁正带着两人走上小路。路的两旁长满杂草，泥巴路面被雨水打湿，走起来很滑。
快走到围墙的时候，齐燕突然转身，向白南山伸出一只手，笑盈盈地望着他。
白南山一脸茫然，慢慢走到齐燕身边，齐燕伸手抓住白南山地手臂。
赵仁正站在围墙内，回头看向两人，笑道：“这是才开的小路，大路正在改修，就快完工了。”
白南山哦了一声。
齐燕抓住白南山，谨慎地盯着路面，深怕摔倒了。
进了围墙，穿过树丛，便来到廊下。灰色的水泥小楼房并不高大，只有两层楼，每层有七间房。
赵仁正回头说：“这栋楼是计科系的，都是新生。”
齐燕望着寝室，问道：“有管寝室的阿姨吗？”
赵仁正笑道：“男生寝室，哪里有阿姨？”
赵仁正将两人带上二楼，他推开201的寝室门，径直走了进去。寝室里，右手靠墙的上铺躺着一位戴眼镜的同学，正看着一本书。
小桌子上，三人正打着牌。
一位穿西装，着皮鞋的男生，吐了一口烟，对着赵仁正笑道：“赵老板！今天又整到生意了？”
赵仁正跑上前去，趴在西装男生的肩上，笑问道：“虎哥！在玩什么？”
背对门，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出了一张K，笑道：“我们在玩‘两只老虎抬一只猪’。”
闻言，赵仁正哈哈大笑起来。
齐燕伸着脑袋，向房间内瞄了一眼。正对门的寸头男生抬头时，正好瞧见了齐燕，他急忙丢了牌，起身笑道：“唉！进来坐！”
见状，齐燕急忙缩回头。待白南山走进寝室，齐燕才跟了进去。
寸头男生笑道：“帅哥美女！随便坐！”
白南山环视了一眼寝室，沉默不语。
齐燕对着寸头男生微微一笑，指着左手边的空床铺问道：“帅哥些！这个床铺可以用吗？”
穿西装的男生看着门口的一对男女，不等赵仁正开口，便说：“赵老板！我们寝室已经满了了！床铺都没有了！你带她们去其他寝室嘛！205像是有很多。”
闻言，齐燕冷哼了一声。
白南山提起箱子，快步走出寝室。
赵仁正赶忙喊道：“等一下！”
赵仁正指着墙角的一堆支架，说道：“没有？这不是你们拆的吗？谁住你的上铺？”
西装男生充耳不闻，对着寸头男生喊道：“大王！赖格宝！快点看牌。”
寸头男生抓起牌，看了一眼笑道：“这把牌不行！爹不来了！”
穿西装的男生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笑道：“玛德！赢了又想跑？天天都有这种好事？”
赵仁正咳嗦了一声，对着白南山喊道：“你住上铺吗？”
齐燕在门外说道：“换一间寝室吧！离厕所这么近，臭死了！”
赵仁正走到门边，笑道：“其他寝室，都住满了！他们寝室的人最少。只要来一个新生，他们便赶跑一个。你们不要怕嘛！”
齐燕冷笑一声，提起白南山的皮箱，走进寝室，说道：“我怕什么？我们开了钱的。”
赵仁正笑着跟了进去，问道：“他不住上铺的话！我帮他重新架张床，反正配件都是齐全的。”
齐燕放下皮箱，挽起衣袖，走向屋角，看了看铁架子，向屋外喊道：“南山！快来帮我。”
白南山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进去。
赵仁正正要上前搭手帮忙，齐燕却甜甜地笑道：“帅哥！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我让南山请你吃饭。你先忙吧！我们自己弄。”
赵仁正扣了扣头，傻傻地笑道：“没事！我没什么事！”
穿西装的男生回头笑道：“赵老板！你就是不懂事，非要当那个电灯泡。”
赵仁正见自己帮不上忙，便笑着辞了众人。
两人架好下铺，齐燕便说：“上铺不要了！你自己一个人睡！等人多了再说！哪不是还空着一个上铺吗？”
齐燕拍了拍手上的铁锈，将皮箱提上床，问道：“箱子里面有被子吗？我先给你铺上！”
白南山摇了摇头，说道：“有床单和被套！还有衣服！”
齐燕打开箱子看了看，拿出手机写了一条信息：“急需的：垫絮、盖絮、洗漱用品、脸盆、脚盆、帕子、拖鞋、纸巾、杯子。”
齐燕编辑完信息，便发给了白南山。
齐燕瞧了一眼正在打牌的三人，在脸上努力地堆出笑容，朝着三人笑道：“三位帅哥！吃午饭了吗？”
寸头男生忙笑道：“没了！你们吃了吗？”
齐燕甜甜地笑道：“嗯！我们吃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啊？如果有新同学来的话！帮我讲一声，这个床铺有人了！”
寸头男生笑道：“没问题！放心了交给我！”
齐燕笑道：“谢谢了！”
说着，齐燕转身向白南山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给三人打个招呼。白南山却转身走出了寝室。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齐燕笑道：“火锅还是炒菜？我请你。”
白南山回头笑道：“该我请你吧！”
齐燕点了点头：“也行！我们去一楼食堂试试？”
说着，两人走上泥巴小路，来到斜坡处，白南山拍了拍齐燕毛衣上的铁锈，刮了鞋上的黄泥后，才向一楼食堂走去。
一楼空荡荡的食堂里，只坐着七八人。白南山打了两份饭。餐盘中，只有两样菜：辣椒炒红萝卜，水煮白菜。
没多少油水，盐巴也淡淡的。
白南山坐了几天车，肚中饥饿，便狼吞虎咽起来。齐燕见他吃得很香，便夹了一些菜给白南山。
齐燕挑着海椒皮，问道：“吃完饭就买东西吗？校门口什么都有的。”
白南山叹了口气：“明天再铺床吧！有些累了，想回旅馆休息一下。”
齐燕放下筷子，说道：“行嘛！那我回去上课啦！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多和室友们说说话，不要总是闷着。”
白南山点了点头。
饭毕，两人收了餐盘，离开了食堂。
两人在校门口分了路，白南山去了旅馆，齐燕回了学校。
由于刚下雨的缘故，泮水街道都是湿淋淋的。白南山走出客运站，寻了一家旅馆。休息片刻后，才走出旅馆，招停了一辆的士。
来到学校门口，白南山付钱下了车。
望着眼前的学校，心里倒有几分失落。矮小的校门上，立着“泮水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的牌子上，暗黄的文字上积着厚厚的煤灰。仅有稀疏的学生走进走出。旁边的几家餐馆反倒热闹许多。
白南山正纳闷间，齐燕打来了电话，问道：“你到哪啦？堵车了吗？”
白南山回道：“我都到校门口了。”
齐燕责怪道：“不是！我让你要到客运站的时候，就告诉我呀？”
白南山笑道：“我怕你要上课嘛。”
齐燕哼了一声：“都快中午了，上什么课？在校门口等着我，我马上来。”
说完，白南山挂了电话，拉着皮箱，向校门口走去。
走过餐馆时，白南山才发现，校门口和公路之间连着一座桥。来到桥上，白南山向桥下望去，只见护栏边钉着电话线和网线，它们绞成一团向桥的两端伸展开来。小河里积着厚厚的污泥，水中寥落地生长着水草和青苔。餐馆的生活用水直接排进河里，水里除了油污外，还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它们像一艘艘没有雷达的小船，失去了方向。
此情此景，让白南山情绪低落，遂提起皮箱，站到了校门边。
约莫十余分钟后，齐燕才朝着白南山跑来。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衣袖上嵌着红色的花纹。她斜挎着一个黄色的小皮包，下搭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的板鞋，头上扎着双丸子头，螓首蛾眉，珠圆玉润，两湾盈盈秋水，一脸天真无邪。
齐燕来到白南山的身旁，喘气问道：“失望不？”
白南山无语地摇了摇头。
齐燕笑道：“趁没有报名，还来得及哦！自己要想好啦！以后可不能怪我！”
白南山催促道：“走哦！你没在学校吗？”
齐燕走在前头，回头说道：“我们音乐系在其他校区。”
两人来到综合楼下，见左手边地面上摆着几张桌椅，几位同学正在旁边谈笑着。齐燕便跑了过去，询问一番后，向白南山招手道：“南山！过来！”
闻声，白南山快步走了过去。
一位个子高瘦，满脸痘痘的对齐燕说：“你们都是补录的吗？”
齐燕含笑道：“对啊！你是负责接待新生的吗？”
男同学点头笑道：“是的！走！我带你们去报名，然后再带你们去找寝室。”
齐燕认真地说：“谢谢你！你人真好。”
三人走进综合楼，左转上了二楼。
报完名之后，男同学将两人带下楼。
男同学对着齐燕笑道：“你不是新生吗？”
齐燕捂嘴笑道：“是啊！但我是音乐系的，不在本校区。”
男同学带着两人来到大道，他走在齐燕的身旁说：“我叫赵仁正。你呢？”
齐燕指着白南山，笑道：“他叫白南山，我们是一起的。”
白南山望了两人一眼，却不理睬他们。
赵仁正笑道：“听口音，你们不像泮水的。”
齐燕歪着头问：“那你猜猜看，我们是哪里的？”
赵仁正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摸着额头说：“四川？”
齐燕拍着手说：“啊！你好厉害！这都猜得出来。”
闻言，赵仁正腼腆地笑了起来。
齐燕认真地说：“帅哥！哪间寝室要干净些，人也少些？”
赵仁正抠了抠头说：“我们寝室就挺好的！目前却住满了！有个寝室只有四个人，全都是帅哥。”
齐燕点了点头：“那好啊！快带我去看看帅哥！”
白南山诧异地望向齐燕，这还是他认识的齐燕吗？
齐燕瞧了一眼白南山，便埋头不再说话。
大道的两旁栽着杉树，树叶间挂满水珠。路面覆盖着一层泥水，走在上面有些湿滑。
三人来到一个斜坡上，赵仁正指着右手边的建筑物说：“这是我们的食堂，一楼是自助餐，比较便宜。二楼有粉、面，火锅和炒饭，有很多吃的。”
齐燕拖着尾音说：“哦！”
赵仁正指着二楼的楼梯说：“从楼梯下走过去，就是打热水的地方。”
齐燕急忙转过头，向白南山问道：“你买温瓶了没？”
白南山回道：“没啊！需要吗？”
闻言，齐燕拿出手机，给白南山发了一条信息：“记得买温瓶。”
发完信息后，齐燕继续说：“一定要买啊！不然，晚间就没热水用。泮水的夜晚很冷！我发信息到你手机上了，怕你忘记！一会再看看，还差些什么。”
说着，齐燕走到白南山身旁，伸手就要去提皮箱。
白南山急忙推开她，说道：“又不重！”
齐燕笑道：“你想多了！我又不给你提，只想看下重不重！”
赵仁正笑道：“小路上去就是了！快到了！”
说着，赵仁正带着两人走上小路。路的两旁长满杂草，泥巴路面被雨水打湿，走起来很滑。
快走到围墙的时候，齐燕突然转身，向白南山伸出一只手，笑盈盈地望着他。
白南山一脸茫然，慢慢走到齐燕身边，齐燕伸手抓住白南山地手臂。
赵仁正站在围墙内，回头看向两人，笑道：“这是才开的小路，大路正在改修，就快完工了。”
白南山哦了一声。
齐燕抓住白南山，谨慎地盯着路面，深怕摔倒了。
进了围墙，穿过树丛，便来到廊下。灰色的水泥小楼房并不高大，只有两层楼，每层有七间房。
赵仁正回头说：“这栋楼是计科系的，都是新生。”
齐燕望着寝室，问道：“有管寝室的阿姨吗？”
赵仁正笑道：“男生寝室，哪里有阿姨？”
赵仁正将两人带上二楼，他推开201的寝室门，径直走了进去。寝室里，右手靠墙的上铺躺着一位戴眼镜的同学，正看着一本书。
小桌子上，三人正打着牌。
一位穿西装，着皮鞋的男生，吐了一口烟，对着赵仁正笑道：“赵老板！今天又整到生意了？”
赵仁正跑上前去，趴在西装男生的肩上，笑问道：“虎哥！在玩什么？”
背对门，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出了一张K，笑道：“我们在玩‘两只老虎抬一只猪’。”
闻言，赵仁正哈哈大笑起来。
齐燕伸着脑袋，向房间内瞄了一眼。正对门的寸头男生抬头时，正好瞧见了齐燕，他急忙丢了牌，起身笑道：“唉！进来坐！”
见状，齐燕急忙缩回头。待白南山走进寝室，齐燕才跟了进去。
寸头男生笑道：“帅哥美女！随便坐！”
白南山环视了一眼寝室，沉默不语。
齐燕对着寸头男生微微一笑，指着左手边的空床铺问道：“帅哥些！这个床铺可以用吗？”
穿西装的男生看着门口的一对男女，不等赵仁正开口，便说：“赵老板！我们寝室已经满了了！床铺都没有了！你带她们去其他寝室嘛！205像是有很多。”
闻言，齐燕冷哼了一声。
白南山提起箱子，快步走出寝室。
赵仁正赶忙喊道：“等一下！”
赵仁正指着墙角的一堆支架，说道：“没有？这不是你们拆的吗？谁住你的上铺？”
西装男生充耳不闻，对着寸头男生喊道：“大王！赖格宝！快点看牌。”
寸头男生抓起牌，看了一眼笑道：“这把牌不行！爹不来了！”
穿西装的男生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笑道：“玛德！赢了又想跑？天天都有这种好事？”
赵仁正咳嗦了一声，对着白南山喊道：“你住上铺吗？”
齐燕在门外说道：“换一间寝室吧！离厕所这么近，臭死了！”
赵仁正走到门边，笑道：“其他寝室，都住满了！他们寝室的人最少。只要来一个新生，他们便赶跑一个。你们不要怕嘛！”
齐燕冷笑一声，提起白南山的皮箱，走进寝室，说道：“我怕什么？我们开了钱的。”
赵仁正笑着跟了进去，问道：“他不住上铺的话！我帮他重新架张床，反正配件都是齐全的。”
齐燕放下皮箱，挽起衣袖，走向屋角，看了看铁架子，向屋外喊道：“南山！快来帮我。”
白南山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进去。
赵仁正正要上前搭手帮忙，齐燕却甜甜地笑道：“帅哥！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我让南山请你吃饭。你先忙吧！我们自己弄。”
赵仁正扣了扣头，傻傻地笑道：“没事！我没什么事！”
穿西装的男生回头笑道：“赵老板！你就是不懂事，非要当那个电灯泡。”
赵仁正见自己帮不上忙，便笑着辞了众人。
两人架好下铺，齐燕便说：“上铺不要了！你自己一个人睡！等人多了再说！哪不是还空着一个上铺吗？”
齐燕拍了拍手上的铁锈，将皮箱提上床，问道：“箱子里面有被子吗？我先给你铺上！”
白南山摇了摇头，说道：“有床单和被套！还有衣服！”
齐燕打开箱子看了看，拿出手机写了一条信息：“急需的：垫絮、盖絮、洗漱用品、脸盆、脚盆、帕子、拖鞋、纸巾、杯子。”
齐燕编辑完信息，便发给了白南山。
齐燕瞧了一眼正在打牌的三人，在脸上努力地堆出笑容，朝着三人笑道：“三位帅哥！吃午饭了吗？”
寸头男生忙笑道：“没了！你们吃了吗？”
齐燕甜甜地笑道：“嗯！我们吃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啊？如果有新同学来的话！帮我讲一声，这个床铺有人了！”
寸头男生笑道：“没问题！放心了交给我！”
齐燕笑道：“谢谢了！”
说着，齐燕转身向白南山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给三人打个招呼。白南山却转身走出了寝室。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齐燕笑道：“火锅还是炒菜？我请你。”
白南山回头笑道：“该我请你吧！”
齐燕点了点头：“也行！我们去一楼食堂试试？”
说着，两人走上泥巴小路，来到斜坡处，白南山拍了拍齐燕毛衣上的铁锈，刮了鞋上的黄泥后，才向一楼食堂走去。
一楼空荡荡的食堂里，只坐着七八人。白南山打了两份饭。餐盘中，只有两样菜：辣椒炒红萝卜，水煮白菜。
没多少油水，盐巴也淡淡的。
白南山坐了几天车，肚中饥饿，便狼吞虎咽起来。齐燕见他吃得很香，便夹了一些菜给白南山。
齐燕挑着海椒皮，问道：“吃完饭就买东西吗？校门口什么都有的。”
白南山叹了口气：“明天再铺床吧！有些累了，想回旅馆休息一下。”
齐燕放下筷子，说道：“行嘛！那我回去上课啦！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多和室友们说说话，不要总是闷着。”
白南山点了点头。
饭毕，两人收了餐盘，离开了食堂。
两人在校门口分了路，白南山去了旅馆，齐燕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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