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战
在半年时间面前，半月根本不算什么。漆黑的天幕上是一轮黯淡的朔月，一处简陋的山庄门前却是聚集了一大群人，为首一人的亚麻长袍有些破烂，却依旧隐隐散着光芒，怀中正抱着刀鞘，轻轻抚摸着，像是同一位心意相通的挚友畅谈。人群焦急地等待着，仿佛好戏马上就要开幕，只有为首的一人依旧静静地把脸隐没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待着。
“当——”远方的城中响起了子时打更的锣声，破旧的门内也是应声飞出一个小人。一袭白衣飘于风中，一头白发垂过脚踝，在这夜色中显得极为引人注目。轻轻俯下身，在地上划出一条白色的冰线：“史少侠，主人有请，其余人不得过线，过线者……”
话还没有说完，便已有几个不信邪的修士，不知是担心史方，还是看着近在眼前的功劳眼馋，迈开脚步，跨过了冰线的阻拦。前脚还未落地，屋内便是数声弦响，冰蓝之色激射而出，没入那几位修士体内，消失不见。在定睛时，却已全部变作了一具栩栩如生的冰雕，红润的脸色仿佛是一个根本还没有死去的人，只是浑身动弹不得，离地面只差半寸的脚尖也是再也落不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银铃一般的嬉笑：“我可是只邀请了史哥的欧，你们来凑什么热闹呢？这不就没了呗？小雪～”
话语一出，史方脸色便是一变，白衣小人也是轻轻一挥手，冰线铺天盖地而来，没入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口，众人也是应声倒地，双眼圆睁像是充满了愤恨，却四肢不动，无可奈何。唯有史方于万线丛中过，依旧傲立着。小人像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轻轻放下了半空中的小手，便退到一旁，垂手而立，似乎在示意着少侠可以进去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银白色的小乌龟也是一脸震惊地瘫倒在地上，既是惊讶于自己的渺小，也是震惊于方才的那一声“史哥”，这样的语调，这样的语气，恐怕也只有她才能说得出来，也绝非是冰冷的代码能够模拟而成的。
几分钟之前，正是《洪荒九转》开服的时刻。岳来和岳剑轻松地上了号，云淡风轻地看着身旁的三个新手，怀揣着紧张的心情，点开了“角色创建”。
“身份绑定中……”“叮！桂圭你好！”“叮！毛妮昂你好！”“叮！田浙怡你好！”
“请选定你的种族！”看着自己的种族列表，桂圭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最后的隐藏种族——银甲玄武。几秒的加载之后，桂圭的眼前便豁然开朗，却是一副贴近地面的景象，眼前的布鞋第一次那样清晰地击打在自己的脑门，却不觉一点疼痛，只感觉好像有东西泵在了嗓子里：真就是龟龟呗！
在细细一感受，桂圭便是彻底肯定了：真就是龟龟！视野和速度很感人，那么防御应该就更加感人呗！所以是不是那种气死对面的类型啊？不过为什么对于这一具身体一点点得感受都没有？好奇之下，桂圭才发现——什么垃圾开发！居然连个属性面板都没有，只有空荡荡一个聊天窗口，一个背包，还有一个论坛——还是锁着不开放的？！
桂圭一下子就泵住了：我去，什么垃圾玩应！正欲无奈地点开聊天，确实被一声悠扬婉转的“史哥”唤住了，一顿思索过后，却发现自己也就只能这样趴在地上，除了看看鞋子，什么也干不了，思索也什么都没有思出来，什么都没有索出来，更是什么都没有思索出来……确认了，这是过度无聊了，也就只能更加无奈地点开了聊天。
叮！岳来申请加你为好友！岳剑申请加你为好友！行于暗夜申请加你为好友！天下落凡尘申请加你为好友！
都是好友，桂圭便在第一时间通过了所有的邀请，看着名字桂圭也是一阵感叹：“岳来”“岳剑”，让他们两个公测，名字改不过来了吧！还有就是毛妮昂和田浙怡这么两个妹子，起得名字怎么就这么汉子呢？还没吐槽完，就被拉入了一个聊天室：
岳剑：我和岳来都在五脉剑宗，有爸爸护着，各位都在哪里？
行于黑夜：目测是个垃圾堆，似乎在城主府附近，唯一幸运的是田田和我在一起。
天下落凡尘：嗯嗯。龟龟？桂圭你这个真的很形象啊，你人呢？
龟龟：纠正一下，不是人，是龟……[悲]
紧接着，桂圭便扔了一张自己视野的截图到了聊天室里，似乎一张图里面就有无尽的苦水。
龟龟：自己体会，谢谢……[悲]
岳剑：……
岳来：……
行于暗夜：……
天下落凡尘：心疼龟龟三秒钟。
龟龟：不过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史哥”，跟艾天莲唤得一模一样，不会史哥也在吧。
岳剑：那两位啊，我们之前也遇到了，不过最近交际有些少，应该就是，不过你也可以去确认一下。
龟龟：行，反正我现在啥也干不了，就先搁着趴着吧……[悲]
史方已经入了大门之中，也不知道门外的一切，随着脚步的深入，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丝熟悉的气息，正是史方昼思夜想的艾天莲丹田之中的阴气，不觉间握刀的右手又紧了几分。“噔”又是弓弦声响，蓝芒光起，四下无人，所向正是史方。眼见箭矢破空而来，史方阴沉的脸色未有半分变化，只是左手一招，《方天录》便在掌心绽开，响起沙沙的书页之声。“火！”短促有力的一字之音，便凝聚出一枚黑色的火球，向着冰箭直冲而去，于空中对撞成一片星火，无声地熄灭了。
依旧是那个银铃般的声音：“没想到史哥刀法通神，术法也是如此了得，不过看这黑色的魔焰，倒是心魔不小，可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吗？嘿嘿嘿……”最后显然是一阵偷笑，似乎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便随即将小口掩起。
史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于空中空挥一刀，飞快地刀影中也是黑色的火星：“反正敢动小艾的人，只能死！”最后一个“死”字咬的异常清晰响亮，似乎就是史方内心最深处的执念与信仰。
箭矢在没有飞来过，看来是那人自知无用，便不多费力气了。穿过斗折蛇行的走道，史方终究在正殿，看到了一直唯闻其声的女子。一身素衣衬托着洁白的冰晶高跟鞋，轻薄的白纱中间通体肌肤若隐若现，嫩白红润的皮肉，似乎引诱着史方拜倒在她的面前。秀发之间，一只雪白的冰凰似要栖息，似要腾飞，黑白两色的衬映相得益彰，半张的凤嘴轻轻衔住遮面白纱的一角，也是与那日的傀儡女子一般无异。
看着史方那对眼眸中的大日，女子将手一抖，便握住了凭空而现的风霜伞：“哎呦，看来史哥还是不相信在下呢！只不过这样的眼睛吗，人家也有欧！也不知道这一支刀剑舞史哥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倾心舞动？”这阴阳怪气的……公孙离刚刚被取出，便暗自感慨了一声，也不知道半年时间李信成长的怎么样了啊？
“不必多言，来吧！”话音未落，史方便已经挺刀而上，几乎只是一个瞬间，银白的刀身便被漆黑的魔焰所覆盖，锐利的尖峰早已将风声与热浪甩在了身后，落在女子的面前。也无停顿，便挥起手中的风霜伞，一声脆响之下，刀剑交锋未及霎那，便已经分开。左手之中阴气凝水，反手扣一枚枫叶，瞅准刀锋错开的瞬间，激射而出，却被随之而来的热浪与音爆搅成了火红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之中。
一击未成，史方便是挺刀再上，手臂上同样也开始燃起漆黑的魔火，飞快的神魔刀破开空气已然无声，唯有庄外的众人方能听得阵阵音爆。刀锋越来越快，对方的防守也是滴水不漏，还能抽空反击一招半式，只是无一遗漏地被刀锋挡下。伞出伞归间，伞起伞收时，仿佛面前不是战斗时的紧张，而是雨巷之中打伞又有而过的女子，唯有时时飞出的红影，还提醒着二人眼前的这一切。
不知不觉间，史方眼眸中的背影已经重合，只见魔星，不闻神色，魔火也是开始从脚底一点点出现，越来越快的脚步让主殿中的战圈渐渐扩大，所过之处青石地板无一崩碎，唯留一地碎石，诉说战斗的凄厉。“喝！”澄黄的双眼慢慢被猩红覆盖，暴乱的刀气史方也不再压制，包裹着刀身，随着挥舞飞散而出，击在墙上，在柱上，在精画红枫的伞面之上，“噔噔噔”的闷响像是秋雨敲打纸伞的声音，暗含杀机。
“拿出真本事了啊！”蒙面女子也是渐渐兴奋了起来，劈砍挥刺间隐隐开始有白雪飘零，本来燥热的房间，一下子开始显得阴冷，招式也在不觉间快了几分。脚步愈加纷繁，缤纷的移动正像一支绝美的舞蹈，盖过了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结果。
“中！”觅得一个空隙，史方便是一刀横批斩出，眼见风霜伞已不及回防，也是直奔中门而去。眼看刀锋中的，似玉美人正要拦腰两段，一身纱衣迸发出一团白芒，一点点阻住尖刀去势，最后竟是弹开了包裹火焰的刀锋。“打到人家还不够欧！”后退几步，侧身躲过飞袭而来的剑锋，看着对方的面色有阴沉了几分。
魔焰已经爬上了史方的双腿，看起来很快就要彻底吞噬整个身躯。一跃而起，无边的刀势自空中碾压而下，凌厉的刀气不断向下冲击着，却被轻柔如水的剑意一一化解。“死！”史方的刀锋比他的愤怒来得更快，像是合千钧于一点，字万仞之上碾压而下，不破天地终不还。白色的面纱被风势微微掀起，露出微笑的嘴唇，不知是轻蔑，还是棋逢对手的欣悦。红色的图案，昏黄的伞面，向天空轻轻点去，伞尖与刀尖针锋相对，僵持不下间却是纸伞忽然张开，扑面的风霎那便起，将史方吹开数尺之外。
在空中翻过身形，稳稳地落于地面时，《方天录》早已在手中张开。翠绿的玉卷此时已经被黑色污浊，不见往日的秀丽，却添几分阴森。不见眼前挺进的剑锋，史方只是口中念念有词，黑色的主页上也有墨字一一飞出，充满灵性地应和着主人的召唤：“天火降世，大魔屠世！”刀锋又动，挡住几欲及身的伞剑，再挥动时，那人却已玉足轻点，一跃至数尺之外。
洁白的冰鞋还未落地，辽远的天空中便已经下起了火球的雨幕，黑色在黑色的掩护下，猛然降世，落在拜月山庄的上上下下，化作一场漫天大火，也落在史方的身上，落在女子的身旁。火雨之中，素衣飞舞，是飞雪的剑招，是冰蓝的弓弦，右手风霜伞来回纷飞，左手冰霜弓弓弦屡响，黄纸红影蓝芒过处，火焰也只能无奈地消散在空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近身。
眼见火球不再落下，正欲甩手放松半分，刚刚微低的脑袋前便闪过一个黑影。无边的黑炎已经遮盖住了史方的面容，唯见得依旧猩红得右眼，像是被鲜血所填满。心中得愤怒依旧攀升到了极点，尽数注入于刀中，变作刀气化龙而出，偌大的黑色逆鳞在空中显得格外显眼，直奔蒙面的白布而去，破开皎洁的白光，为刀锋及体破开一条道路。“破！”猩红的独眼瞪得更大，紧紧盯着黑色的刀刃，像是摩西破海那样将依旧的白光一批两半，落在白纱之上，逆着根根的丝线而去，仿佛每一声断裂的声响都无比清晰，将那张白纱从中破开，任由烈风将其掀飞到半空之中，任由热浪将其燃尽于半空之中。
“小艾！”
幕布化作灰烬，一切仿佛都明朗了起来，心魔在刹那之间便消失不见，黑色的焰火也渐渐平息，但是去势不减的刀锋只能继续斩向那张无比熟悉的笑脸。
“咔擦。”没有鲜血，刀锋也未能入肉，只有脆响中自眉心开始慢慢开裂的脸，每一道裂痕就像是一击重锤，击打在史方的心上，打得生疼。艾天莲又是一歪头，风轻云淡地一笑，用依旧空余的左手轻轻牵起史方的左手，像是要永远地告别一样。
史方的已经退回澄黄的眼眸中，白光自道道的缝隙中轻柔地放出，碎片渐渐开始坠落。片刻之后，眼前已经之余一团人形的白色光华。充满留恋地松开左手，闭上双眼品味说不出的的复杂情感，脚下微动，看来是想要转身离去这个抹不去的伤心之地。
“你们至于这么造作吗……”草顶着自己的禁言，默默地抽了一口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香烟，好好品味了一番，才把灵气再次吐了出来。
“啪！”一声脆响从史方的脸颊处响起，“这就走了？？？史哥果然就是个渣男！”脸被打的火辣辣的，却是驱散了心中的悲痛，唯留下重逢的欣喜。看着眼前的艾天莲一下子倒进自己的怀里，史方也是微曲双臂，搂着了她：“真是的，砍人家都砍得那么用力！”听着小艾一声声的抱怨，曾经的那个史方仿佛又回来了，只是躁动的魔阳一点点回归丹田的时候，在骨骼上留下了一道道烈日的印记，在血液中融入了烈火的温度，在肌肉中刻画了烈阳的力量。
这就是……天地神骨吗？半存好奇地审视着一身的变化，只是似乎在整个身体吸饱了灵气之后，似乎还有尚未消散的阳气无处安放。
“都把人家搂在怀里了，你还想啥呢？！不过也还是先突破吧。”小艾一用力从史方的怀中挣脱出来，拍了拍屁股底下的青石碎屑，就地坐下，开始炼化起未能化入身躯的阴气。史方也是速速坐于对面，随着功法的吐纳，赤色的日，银色的月，星星点点地从二人的身上剥离而出，像是流水一样顺着七窍钻入脑中，包裹住脑海中的方块。大日大月逐渐在头上浮现，只是不似突破地境时的那样凝实，更像是一道虚影，不远处便以几乎无法看见。没有惊涛，没有骇浪，天地神骨暗合天地，破开天境的门槛便水到渠成。看着身体一点点成型，尸狗开始亮起，二人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突破，也便站起身来，肩并着肩，向庄外踱步而去。
庄外，听着金铁交鸣慢慢停下，一个疑窦不约而同地在人们的心中生发而出：是谁赢了？“哒，哒，哒。”高跟鞋点地的声音响起，让大家的心凉了半截，似乎就已经宣告了史方的离开。门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下慢慢打开，却是一男一女并排站在一起，笑面春风的，不是史方还道是谁。素衣女子轻轻上前，右手掐一个法诀，于空中轻轻一引，冰蓝的丝线便从胸膛中被抽出，消散在空气中。
众人的惊异还未退散，虚空中便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真是我女儿啊，这么快就到天境了。还要小端后边你是不是该听我的了？”艾天莲翻了个白眼：“老爸你也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代俎越庖很不好的！”刚刚听出艾明的声音，又是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史方，你看，心结解了之后淬体突破不就一气喝成了？只是你还做到了入魔回神这一层境界倒是给了我一段惊喜。”“徒儿知道了。”史方也是一拱手，谦恭应道。
“当——”远方的城中响起了子时打更的锣声，破旧的门内也是应声飞出一个小人。一袭白衣飘于风中，一头白发垂过脚踝，在这夜色中显得极为引人注目。轻轻俯下身，在地上划出一条白色的冰线：“史少侠，主人有请，其余人不得过线，过线者……”
话还没有说完，便已有几个不信邪的修士，不知是担心史方，还是看着近在眼前的功劳眼馋，迈开脚步，跨过了冰线的阻拦。前脚还未落地，屋内便是数声弦响，冰蓝之色激射而出，没入那几位修士体内，消失不见。在定睛时，却已全部变作了一具栩栩如生的冰雕，红润的脸色仿佛是一个根本还没有死去的人，只是浑身动弹不得，离地面只差半寸的脚尖也是再也落不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银铃一般的嬉笑：“我可是只邀请了史哥的欧，你们来凑什么热闹呢？这不就没了呗？小雪～”
话语一出，史方脸色便是一变，白衣小人也是轻轻一挥手，冰线铺天盖地而来，没入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口，众人也是应声倒地，双眼圆睁像是充满了愤恨，却四肢不动，无可奈何。唯有史方于万线丛中过，依旧傲立着。小人像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轻轻放下了半空中的小手，便退到一旁，垂手而立，似乎在示意着少侠可以进去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银白色的小乌龟也是一脸震惊地瘫倒在地上，既是惊讶于自己的渺小，也是震惊于方才的那一声“史哥”，这样的语调，这样的语气，恐怕也只有她才能说得出来，也绝非是冰冷的代码能够模拟而成的。
几分钟之前，正是《洪荒九转》开服的时刻。岳来和岳剑轻松地上了号，云淡风轻地看着身旁的三个新手，怀揣着紧张的心情，点开了“角色创建”。
“身份绑定中……”“叮！桂圭你好！”“叮！毛妮昂你好！”“叮！田浙怡你好！”
“请选定你的种族！”看着自己的种族列表，桂圭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最后的隐藏种族——银甲玄武。几秒的加载之后，桂圭的眼前便豁然开朗，却是一副贴近地面的景象，眼前的布鞋第一次那样清晰地击打在自己的脑门，却不觉一点疼痛，只感觉好像有东西泵在了嗓子里：真就是龟龟呗！
在细细一感受，桂圭便是彻底肯定了：真就是龟龟！视野和速度很感人，那么防御应该就更加感人呗！所以是不是那种气死对面的类型啊？不过为什么对于这一具身体一点点得感受都没有？好奇之下，桂圭才发现——什么垃圾开发！居然连个属性面板都没有，只有空荡荡一个聊天窗口，一个背包，还有一个论坛——还是锁着不开放的？！
桂圭一下子就泵住了：我去，什么垃圾玩应！正欲无奈地点开聊天，确实被一声悠扬婉转的“史哥”唤住了，一顿思索过后，却发现自己也就只能这样趴在地上，除了看看鞋子，什么也干不了，思索也什么都没有思出来，什么都没有索出来，更是什么都没有思索出来……确认了，这是过度无聊了，也就只能更加无奈地点开了聊天。
叮！岳来申请加你为好友！岳剑申请加你为好友！行于暗夜申请加你为好友！天下落凡尘申请加你为好友！
都是好友，桂圭便在第一时间通过了所有的邀请，看着名字桂圭也是一阵感叹：“岳来”“岳剑”，让他们两个公测，名字改不过来了吧！还有就是毛妮昂和田浙怡这么两个妹子，起得名字怎么就这么汉子呢？还没吐槽完，就被拉入了一个聊天室：
岳剑：我和岳来都在五脉剑宗，有爸爸护着，各位都在哪里？
行于黑夜：目测是个垃圾堆，似乎在城主府附近，唯一幸运的是田田和我在一起。
天下落凡尘：嗯嗯。龟龟？桂圭你这个真的很形象啊，你人呢？
龟龟：纠正一下，不是人，是龟……[悲]
紧接着，桂圭便扔了一张自己视野的截图到了聊天室里，似乎一张图里面就有无尽的苦水。
龟龟：自己体会，谢谢……[悲]
岳剑：……
岳来：……
行于暗夜：……
天下落凡尘：心疼龟龟三秒钟。
龟龟：不过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史哥”，跟艾天莲唤得一模一样，不会史哥也在吧。
岳剑：那两位啊，我们之前也遇到了，不过最近交际有些少，应该就是，不过你也可以去确认一下。
龟龟：行，反正我现在啥也干不了，就先搁着趴着吧……[悲]
史方已经入了大门之中，也不知道门外的一切，随着脚步的深入，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丝熟悉的气息，正是史方昼思夜想的艾天莲丹田之中的阴气，不觉间握刀的右手又紧了几分。“噔”又是弓弦声响，蓝芒光起，四下无人，所向正是史方。眼见箭矢破空而来，史方阴沉的脸色未有半分变化，只是左手一招，《方天录》便在掌心绽开，响起沙沙的书页之声。“火！”短促有力的一字之音，便凝聚出一枚黑色的火球，向着冰箭直冲而去，于空中对撞成一片星火，无声地熄灭了。
依旧是那个银铃般的声音：“没想到史哥刀法通神，术法也是如此了得，不过看这黑色的魔焰，倒是心魔不小，可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吗？嘿嘿嘿……”最后显然是一阵偷笑，似乎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便随即将小口掩起。
史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于空中空挥一刀，飞快地刀影中也是黑色的火星：“反正敢动小艾的人，只能死！”最后一个“死”字咬的异常清晰响亮，似乎就是史方内心最深处的执念与信仰。
箭矢在没有飞来过，看来是那人自知无用，便不多费力气了。穿过斗折蛇行的走道，史方终究在正殿，看到了一直唯闻其声的女子。一身素衣衬托着洁白的冰晶高跟鞋，轻薄的白纱中间通体肌肤若隐若现，嫩白红润的皮肉，似乎引诱着史方拜倒在她的面前。秀发之间，一只雪白的冰凰似要栖息，似要腾飞，黑白两色的衬映相得益彰，半张的凤嘴轻轻衔住遮面白纱的一角，也是与那日的傀儡女子一般无异。
看着史方那对眼眸中的大日，女子将手一抖，便握住了凭空而现的风霜伞：“哎呦，看来史哥还是不相信在下呢！只不过这样的眼睛吗，人家也有欧！也不知道这一支刀剑舞史哥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倾心舞动？”这阴阳怪气的……公孙离刚刚被取出，便暗自感慨了一声，也不知道半年时间李信成长的怎么样了啊？
“不必多言，来吧！”话音未落，史方便已经挺刀而上，几乎只是一个瞬间，银白的刀身便被漆黑的魔焰所覆盖，锐利的尖峰早已将风声与热浪甩在了身后，落在女子的面前。也无停顿，便挥起手中的风霜伞，一声脆响之下，刀剑交锋未及霎那，便已经分开。左手之中阴气凝水，反手扣一枚枫叶，瞅准刀锋错开的瞬间，激射而出，却被随之而来的热浪与音爆搅成了火红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之中。
一击未成，史方便是挺刀再上，手臂上同样也开始燃起漆黑的魔火，飞快的神魔刀破开空气已然无声，唯有庄外的众人方能听得阵阵音爆。刀锋越来越快，对方的防守也是滴水不漏，还能抽空反击一招半式，只是无一遗漏地被刀锋挡下。伞出伞归间，伞起伞收时，仿佛面前不是战斗时的紧张，而是雨巷之中打伞又有而过的女子，唯有时时飞出的红影，还提醒着二人眼前的这一切。
不知不觉间，史方眼眸中的背影已经重合，只见魔星，不闻神色，魔火也是开始从脚底一点点出现，越来越快的脚步让主殿中的战圈渐渐扩大，所过之处青石地板无一崩碎，唯留一地碎石，诉说战斗的凄厉。“喝！”澄黄的双眼慢慢被猩红覆盖，暴乱的刀气史方也不再压制，包裹着刀身，随着挥舞飞散而出，击在墙上，在柱上，在精画红枫的伞面之上，“噔噔噔”的闷响像是秋雨敲打纸伞的声音，暗含杀机。
“拿出真本事了啊！”蒙面女子也是渐渐兴奋了起来，劈砍挥刺间隐隐开始有白雪飘零，本来燥热的房间，一下子开始显得阴冷，招式也在不觉间快了几分。脚步愈加纷繁，缤纷的移动正像一支绝美的舞蹈，盖过了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结果。
“中！”觅得一个空隙，史方便是一刀横批斩出，眼见风霜伞已不及回防，也是直奔中门而去。眼看刀锋中的，似玉美人正要拦腰两段，一身纱衣迸发出一团白芒，一点点阻住尖刀去势，最后竟是弹开了包裹火焰的刀锋。“打到人家还不够欧！”后退几步，侧身躲过飞袭而来的剑锋，看着对方的面色有阴沉了几分。
魔焰已经爬上了史方的双腿，看起来很快就要彻底吞噬整个身躯。一跃而起，无边的刀势自空中碾压而下，凌厉的刀气不断向下冲击着，却被轻柔如水的剑意一一化解。“死！”史方的刀锋比他的愤怒来得更快，像是合千钧于一点，字万仞之上碾压而下，不破天地终不还。白色的面纱被风势微微掀起，露出微笑的嘴唇，不知是轻蔑，还是棋逢对手的欣悦。红色的图案，昏黄的伞面，向天空轻轻点去，伞尖与刀尖针锋相对，僵持不下间却是纸伞忽然张开，扑面的风霎那便起，将史方吹开数尺之外。
在空中翻过身形，稳稳地落于地面时，《方天录》早已在手中张开。翠绿的玉卷此时已经被黑色污浊，不见往日的秀丽，却添几分阴森。不见眼前挺进的剑锋，史方只是口中念念有词，黑色的主页上也有墨字一一飞出，充满灵性地应和着主人的召唤：“天火降世，大魔屠世！”刀锋又动，挡住几欲及身的伞剑，再挥动时，那人却已玉足轻点，一跃至数尺之外。
洁白的冰鞋还未落地，辽远的天空中便已经下起了火球的雨幕，黑色在黑色的掩护下，猛然降世，落在拜月山庄的上上下下，化作一场漫天大火，也落在史方的身上，落在女子的身旁。火雨之中，素衣飞舞，是飞雪的剑招，是冰蓝的弓弦，右手风霜伞来回纷飞，左手冰霜弓弓弦屡响，黄纸红影蓝芒过处，火焰也只能无奈地消散在空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近身。
眼见火球不再落下，正欲甩手放松半分，刚刚微低的脑袋前便闪过一个黑影。无边的黑炎已经遮盖住了史方的面容，唯见得依旧猩红得右眼，像是被鲜血所填满。心中得愤怒依旧攀升到了极点，尽数注入于刀中，变作刀气化龙而出，偌大的黑色逆鳞在空中显得格外显眼，直奔蒙面的白布而去，破开皎洁的白光，为刀锋及体破开一条道路。“破！”猩红的独眼瞪得更大，紧紧盯着黑色的刀刃，像是摩西破海那样将依旧的白光一批两半，落在白纱之上，逆着根根的丝线而去，仿佛每一声断裂的声响都无比清晰，将那张白纱从中破开，任由烈风将其掀飞到半空之中，任由热浪将其燃尽于半空之中。
“小艾！”
幕布化作灰烬，一切仿佛都明朗了起来，心魔在刹那之间便消失不见，黑色的焰火也渐渐平息，但是去势不减的刀锋只能继续斩向那张无比熟悉的笑脸。
“咔擦。”没有鲜血，刀锋也未能入肉，只有脆响中自眉心开始慢慢开裂的脸，每一道裂痕就像是一击重锤，击打在史方的心上，打得生疼。艾天莲又是一歪头，风轻云淡地一笑，用依旧空余的左手轻轻牵起史方的左手，像是要永远地告别一样。
史方的已经退回澄黄的眼眸中，白光自道道的缝隙中轻柔地放出，碎片渐渐开始坠落。片刻之后，眼前已经之余一团人形的白色光华。充满留恋地松开左手，闭上双眼品味说不出的的复杂情感，脚下微动，看来是想要转身离去这个抹不去的伤心之地。
“你们至于这么造作吗……”草顶着自己的禁言，默默地抽了一口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香烟，好好品味了一番，才把灵气再次吐了出来。
“啪！”一声脆响从史方的脸颊处响起，“这就走了？？？史哥果然就是个渣男！”脸被打的火辣辣的，却是驱散了心中的悲痛，唯留下重逢的欣喜。看着眼前的艾天莲一下子倒进自己的怀里，史方也是微曲双臂，搂着了她：“真是的，砍人家都砍得那么用力！”听着小艾一声声的抱怨，曾经的那个史方仿佛又回来了，只是躁动的魔阳一点点回归丹田的时候，在骨骼上留下了一道道烈日的印记，在血液中融入了烈火的温度，在肌肉中刻画了烈阳的力量。
这就是……天地神骨吗？半存好奇地审视着一身的变化，只是似乎在整个身体吸饱了灵气之后，似乎还有尚未消散的阳气无处安放。
“都把人家搂在怀里了，你还想啥呢？！不过也还是先突破吧。”小艾一用力从史方的怀中挣脱出来，拍了拍屁股底下的青石碎屑，就地坐下，开始炼化起未能化入身躯的阴气。史方也是速速坐于对面，随着功法的吐纳，赤色的日，银色的月，星星点点地从二人的身上剥离而出，像是流水一样顺着七窍钻入脑中，包裹住脑海中的方块。大日大月逐渐在头上浮现，只是不似突破地境时的那样凝实，更像是一道虚影，不远处便以几乎无法看见。没有惊涛，没有骇浪，天地神骨暗合天地，破开天境的门槛便水到渠成。看着身体一点点成型，尸狗开始亮起，二人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突破，也便站起身来，肩并着肩，向庄外踱步而去。
庄外，听着金铁交鸣慢慢停下，一个疑窦不约而同地在人们的心中生发而出：是谁赢了？“哒，哒，哒。”高跟鞋点地的声音响起，让大家的心凉了半截，似乎就已经宣告了史方的离开。门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下慢慢打开，却是一男一女并排站在一起，笑面春风的，不是史方还道是谁。素衣女子轻轻上前，右手掐一个法诀，于空中轻轻一引，冰蓝的丝线便从胸膛中被抽出，消散在空气中。
众人的惊异还未退散，虚空中便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真是我女儿啊，这么快就到天境了。还要小端后边你是不是该听我的了？”艾天莲翻了个白眼：“老爸你也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代俎越庖很不好的！”刚刚听出艾明的声音，又是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史方，你看，心结解了之后淬体突破不就一气喝成了？只是你还做到了入魔回神这一层境界倒是给了我一段惊喜。”“徒儿知道了。”史方也是一拱手，谦恭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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