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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夜探废庙意外收获

    七十五夜探废庙意外收获

    成春回头,见是炅旺,“何事?”

    炅旺求道:“我猜出炅公子今晚先要单身行动,带上我,做个伴儿吧。”

    成春一想,多个人,有个伴儿,也好相互照应,于是答应了炅旺的要求,“也好,骑上马,带上兵器,不要多问,跟随我后就是。”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军营,打马疾驶,马蹄下扬起两股雪尘,成春在前面只顾驱马前进,头也不回,炅旺紧紧跟在后面。几天来,成春带兵在这一带来回搜查,道路较熟悉,二更时分,月亮升起,二人踏着月光,过了黄牛屯,寻到浊漳河,根据乞丐提供的路线,原起寺就在河边。二人沿河北上,不多时,在一处山谷里,果然发现一片废墟,二人下马,成春手搭凉棚,向那里观望,朦胧的月光下,银光反射的雪地上,见废墟上残垣断埂,殿堂僧舍几乎全部坍塌,几个残缺不整的浮屠矗立在殿后的枯草灌木中,没错,这里一定是乞丐所说的原起寺!

    成春拉马步行,二人在河边寻到一片小树林,将马拴在小树林里。炅旺这才敢问,他用低低的声音问道:“炅公子,这儿是什么地方?”

    成春凑近炅旺的耳朵,“这里是荒废的原起寺,皇银可能藏匿此处。”他吩咐道,“炅旺,你在此看住马匹,我前去探查,若你发现意外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乱动,不要作声。”

    “遵命。”炅旺点头。

    成春运动轻功,飞身奔往废墟,三窜两跳,进入废寺,来到殿堂后院,他跳上一座半塌的浮屠上面,居高临下,向前面观望,这里一片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走动,在黑夜笼罩的废墟上,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极目远望,前面是几处坍塌的殿堂,两边是烧毁的侧殿和僧舍,他猛然间发现在前面不远处有亮光闪烁,定睛细看,亮光好像是从东面的没有坍塌的房屋里发出的,看来屋内一定有人。他运气发功,飞向亮光处,近了才看清,这是一排被烧损的东厢房,只有靠南端的三间未被烧塌,可其中一间也已摇摇欲坠,另外两间是里外屋,门和窗户都被烧毁,外屋门用两块破木板遮挡,里屋窗户用砖头石块堵着,亮光是从砖头石块的缝隙中透出的,他蹑手蹑脚来到窗下,听见屋里有人说话,他纵身上房,两腿盘在屋角的飞檐处,使了一个“夜叉探海”,弯起身,仰起头,靠近砖头石块的一道缝隙,向屋里窥视,见烛光下,屋里有两个人,一高一矮,盘膝坐在炕上,土炕靠近窗户,炕上摆着一张小桌,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小桌旁,正在喝茶,桌上立着一支烛灯,放着一把茶壶和两个茶碗,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话。高个子叹道:“唉,一晃都二十多天了,官府的封锁还不撤,我说,什么时候这批货运出去呀?”

    矮个子说:“我说,你纯碎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着那急干嘛?大头领派咱俩看好这批货,咱俩看好就是了,吃饱喝足睡大觉,管他什么时候运走呢。”

    听二人说话的口音像是幽州一带的人,又听高个子忧虑道:“我是担心,万一让官兵搜查出来就麻烦了。”

    “放心吧,官兵搜不到这儿,谁也不会想到货物会埋在这儿。”矮个子不在乎道。

    谁放心了?听完这句话,成春放心了,他自然明白,二人所说的货物就是皇银!好哇!劫持的皇银果然埋在这里!他兴奋得心口突突乱跳,几天来的工夫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

    就在这时,成春忽听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响,马蹄声由远而近,成春立刻缩回身子,隐伏到屋上,趴在房檐上向下观瞧,见一匹快马踏着雪地向这里跑来,马上一人,赶马疾驶。成春心里猜测,这会是谁?不会是炅旺吧?我已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乱动,绝不会是他,那会是谁呢?可能是劫匪一伙的人,三更半夜来此传达命令。思索间,马到了屋前,骑马人滚鞍下马,借着月光,成春定睛细看,见骑马人身着官服,长得淡眉细眼,面色藤黄,哎呀!原来是启安启校尉!成春大吃一惊,悬些惊叫出声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启安下马后,在窗外连击三掌,就听里屋咳嗽了一声,矮个子说:“启校尉来了!快出去开门。”

    挡在外屋门的破木板很快被移开,启安进屋,成春竖耳静听,就听里屋的高个子问:“启校尉半夜来此,可有要事通知?”

    听启安说:“二位辛苦了,我从大头领那儿来,我来传达命令,通知二位准备运货。”

    “哎呀!太好了,什么时候?”矮个子兴奋地问。

    “就在最近几天?”启安回答,“现朝廷的限期明日就到,那知府老儿与姓炅的逾期破不了案,定会遭到朝廷的惩罚,各处封锁必会松懈,我们趁机运货出山。”

    “这二十多万两金银如何运出?”高个子不安地问。

    “大头领命令大家乔装打扮,分散开来,化整为零,各带百两,分批分期运出。”

    “运到何处?”矮个子又问。

    “暂时定为河北西路的邢州(今邢台),在那里聚齐,然后再做安排。”启安很有把握地说道。

    好你个启安!成春在屋顶上暗暗骂道,原来你小子是内奸,怪不得二十多天破不了案,原来是你小子从中作梗,误导大家去送天岭、去龙门寺和各个村庄搜查,白白浪费时间,白白劳累腿脚,骗得大家好苦啊!好小子!成春怒从心头起,手摸向鱼鳞紫金剑,欲拔出,跳下房屋,宰了启安,手摸到剑柄时,耳边好像响起玄空大师指点的话,“记住,要自有主张,勿鲁莽行事,勿被他人左右。”他又一想,不能鲁莽行事,要自有主张,要放长线钓大鱼,暂且留下这厮性命,要顺藤摸瓜,找出匪首和他的幕后指示人。想到此,手又缩了回去,沉下心来,继续细听屋内动静。

    又听启安说:“时候不早了,二位歇息吧,我得赶紧返回,那姓炅的机警的很,万一夜里找我有事,我不在,他定会生疑。”

    高个子说:“那就不留启校尉了,一路好走。”

    矮个子说:“我俩就等待命令了。”

    “二位静候佳音,再见。”启安告辞,出了屋,骑上马,按照来路返回。高个子和矮个子搬下炕上的小桌,收拾壶碗,打开铺盖,宽衣解带,熄灯,上炕睡觉。

    成春跳下房,顺着来路返回,回到河边小树林,炅旺迎过来,“炅公子,可探听到情况?”

    成春点头,嗯了一声,“咱俩得赶快返回潞州,回去搬兵。”

    二人骑上马,刚走几步,成春暗自思量:劫匪的大队人马必定离此不远,隐藏在附近,若我和炅旺现在返回,万一这里的情况有变,可怎么办?想到此,他唤住了炅旺,命令道:“旺儿呀,我在这里继续监视,你一人返回,让刘老伯看营,让黄豹和黄彪带领全部人马急速赶来。”

    “遵命。”炅旺赶马就要走。

    “且慢。”成春叮嘱道:“让他们多带铁锹和铁镐,记住,要悄悄赶来,不要声张。”

    炅旺去搬兵,成春隐藏在小树林里,他一边等待、一边继续监视破庙里的动静,他忍着寒冷,不敢取火采暖,恐怕暴露目标,他不停地活动身体,增加体内热量来御寒,一直熬到黎明时分,黄豹和黄彪才带领人马赶到,见到成春,黄豹手握大镐,兴奋地问:“炅大哥,皇银埋在哪儿?刨哪儿?”

    成春心说,皇银还不知埋在什么地方,你瞎咋呼什么?他顾不上解释,当即下令,“让弟兄们散开!”他手指山谷里的一片废墟,“立刻包围这破庙!”

    呼啦啦!几百名士兵散开,在成春的带领下,很快包围了破庙,成春一马当先,来到那两间破屋前,高声叫喊,“屋里人听着,立刻滚出来投降!”

    屋里的高个子和矮个子正在熟睡,由于天气寒冷,二人蜷曲在一起,听见屋外叫喊,在睡梦中惊醒,正在迷迷糊糊时,黄豹性子急,飞身上前,运动全身力气,推向堵着窗户的砖头石块,轰隆一声,砖头石块像一堵墙倒向屋里,正好砸在炕上、砸在高个子和矮个子身上,二人的脑袋被砸扁,当场死亡!

    大家冒着扬起的灰尘,冲进里屋,扒开砖头石块,成春见高个子和矮个子脑浆迸裂,已经断气,急得成春直跺脚,埋怨黄彪,“你太鲁莽了,我本想捉活的,审出皇银埋在何处,审出劫匪藏在何处,这,这可好……”

    “哎呀!大哥怎不早说呀?谁知他俩这时还躺在炕上睡觉呢?”黄彪倒有理了。

    在一旁的炅旺没好气地说道:“黄大哥倒是勇猛在前,可净帮倒忙了。”

    黄豹一瞪眼,“你小子少说风凉话,你想帮忙还帮不上呢。”

    成春无奈,只好命令士兵寻找埋银之处。刚下完雪,废墟上覆盖着一层积雪,难以识别何处是新挖动土之处,士兵们盲目地这儿挖两锹、那儿刨两镐,到处是破砖烂瓦,一时难以找出。

    炅旺眼尖心细,他巡视四周,望着废墟上覆盖的白雪,忽地喊叫起来:“你们看,那儿可能是!”

    正是:家贼招野鬼;内奸引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