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兵临城下
“表兄台鉴。
一切如表兄所料。昨日宝钗被召入宫中面圣。圣上所问皆是关于表兄此前所提‘土豆’一事。幸而宝钗在接到表兄来信后便将一应事宜牢记心中。这才在面对圣上及众阁老时对答如流。”
光是看着信件开头，王烈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是让人头疼的文章了......”
先前王烈和薛宝钗也互通了几封信件做一些关于福缘阁的安排。信里，薛宝钗所用格式几乎都是文言文，让王烈看着就感觉脑袋疼，仿佛是回到了读书时考语文卷子。
于是有些忍不下去的王烈就在上次信中提了一嘴，看起来效果甚好。这一次来信，薛宝钗用的就是很通俗的白话。
“圣上听完表兄的推广计划后，龙颜大悦。连带几位阁老也对表兄赞不绝口，不过一直到最后圣上居然也没有提过封赏或者将表兄调回京城。”
这是在王烈预料范围内的，也是王烈能接受的。他这边一个千户所还才刚刚有了点起色，立刻被调走也不是个事。
再往下薛宝钗所写就是一些琐事和福缘阁运行状况。
比如京城里贾蓉几人联手就在福缘阁对面建立起来了个吉宝阁，不过由于没有足够的噱头，仿照福缘阁开业时的大拍卖最终也不过是仰仗着几大国公、郡王的背景，将一个所谓镇店之宝拍卖出了八万两银子。
这一点，王烈很难评。只能说满分答案给了对面都抄不对，有些丢人。
“王知府！”
“砰”的一声班房门被一把推开，突然出现的刘琦云把王烈吓了个够呛，也没再继续往下看，抬头等待着刘琦云的后文。
“前线来报，盐池、镇夷两城以及镇虏堡、胭脂堡附近发现蛮子军队踪迹！”
这都兵临城下了？
“各部分蛮子的兵力分布如何？可有探查清楚？”
把信纸折起来放好，王烈一边披着甲一边跟着刘琦云往城头上走，路上问道。
“镇夷城下约有五千人，盐池八百余，镇虏堡、胭脂堡各六百余，总共加起来大概是五个千户的兵力。虽然比之卫所的兵力略多了一些，可蛮子那里若无额外援军，守城无虞。”
说着，王烈登上城墙后第一眼便看到了距离城墙不远处黑压压的人头。
“蛮子此举，放在往年可算是正常？”
“按理来说，往年这个时间蛮子确实会南下侵略。不过一般都是出动小股部队渗透入长城内一番劫掠后撤走。像是此番大张旗鼓的摆出攻城架势，末将从未见过。”
待刘琦云回完话，却见从蛮子营地中出来一骑，打马来到城墙下。
行到一箭之外的距离，其人停下后高喊道：“城里的南人听好了！柯察部落的首领乃是我家首领的妻弟！你们南人的知府带着人屠杀了柯察部落，如今只要将这知府交出来，我们立刻撤走！”
“啧，被人卖了啊。”
王烈一嘬牙花子，实在也是没想到兰州城里的贵族能无下限到这种程度。
当时他屠杀柯察部落之前与柯察部落的部队交战时确实放走了不少人，但他当时可没有高举镇夷府的旗帜，按理来讲草原上这些蛮子不会有人知道是他王烈带人屠的柯察部落。
结果现在对面这不知什么部落的首领却知道了。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兰州城里有二五仔。
“给他来一箭。”暂时抛开杀回兰州找人算账的念头，王烈下令道。
身旁一直背着弓箭的刘琦云在王烈话音刚落时便一箭射到了来人马前。由于他所在的位置超出了弓箭射程，硬射过去也只能是被轻松拨掉箭矢反而显得有些难看。
所以刘琦云这一箭只是表达个态度，并不是真想弄死他。
射完这一箭，眼瞅一时半会对面不会正式攻城，王烈和刘琦云在城墙边找了个房间商议起来。
“刘指挥使，按照本官的想法，咱们尽量先主动出击，把胭脂堡或者盐池这两处地方中任意一处的蛮子给清缴出来。否则到时顾此失彼，真让蛮子越过城墙那就是你我的罪过。”
房间内，王烈指着桌子上的舆图说道。
“知府所言末将觉得是没有问题的。就是这主动出击的法子在实施上有些困难。那些蛮子不傻，不会轻易的露出破绽。”
手撑在桌子上，王烈盯着舆图大脑飞速运转着，蓦地眼前一亮。
“声东击西！这计策刘指挥使觉得如何？”
“还请知府详说。”
“你看，上一次去兰州时，拢共去了一个千户所，但只有其中三百余人是自己备着马去的。剩下的大几百号人都是问甘州中护卫借的马。”
“这一点一定扛不住有心人的打探。大几百匹马的调动，再加上你我以及黄指挥使当时都没有这种保密的念头。”
“向蛮子传递消息的人一定也会将这件事一并传过去。也就是说，如今在蛮子的印象里，我们镇夷府的骑兵一共也就只有三百余......”
王烈说到这，刘琦云也就彻底明白了过来，会心一笑。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利用所知信息上的不对等，来好好阴他娘的一下！”
两人阴人的底气源自于两个月前送到镇夷府的四百匹战马。
东印度公司当然不可能一年时间里白白给王烈打工找战马。毕竟不管是购买战马还是发挥他们民族的传统美德都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
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交易方式就是一批批收集，收集齐一些战马后就送到镇夷府以此从王烈手中获取到可以购买镜子的份额再将镜子送回欧洲。
两个月前，他们便进行了第一次交易。四百匹产自西域的高头大马直接让镇夷府的骑兵增加了一倍还多点。
眼见计划可行，刘琦云在舆图上略一打量，便做出了具体的战术规划。
“末将以为，先行处理盐池的蛮子更方便一些。从舆图上看，镇夷、镇虏堡、胭脂堡三处相靠较近，不管先行攻击哪一处，另外两处都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派兵前来支援。反倒是盐池相距较远，不易反应。”
“待到蛮子攻城时可以先将三百多骑兵调到胭脂堡、镇虏堡一带让他们在蛮子面前多多露面，以此造成我军已经将所有骑兵投入到这一带的错觉。知府以为如何？”
“善。”
一切如表兄所料。昨日宝钗被召入宫中面圣。圣上所问皆是关于表兄此前所提‘土豆’一事。幸而宝钗在接到表兄来信后便将一应事宜牢记心中。这才在面对圣上及众阁老时对答如流。”
光是看着信件开头，王烈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是让人头疼的文章了......”
先前王烈和薛宝钗也互通了几封信件做一些关于福缘阁的安排。信里，薛宝钗所用格式几乎都是文言文，让王烈看着就感觉脑袋疼，仿佛是回到了读书时考语文卷子。
于是有些忍不下去的王烈就在上次信中提了一嘴，看起来效果甚好。这一次来信，薛宝钗用的就是很通俗的白话。
“圣上听完表兄的推广计划后，龙颜大悦。连带几位阁老也对表兄赞不绝口，不过一直到最后圣上居然也没有提过封赏或者将表兄调回京城。”
这是在王烈预料范围内的，也是王烈能接受的。他这边一个千户所还才刚刚有了点起色，立刻被调走也不是个事。
再往下薛宝钗所写就是一些琐事和福缘阁运行状况。
比如京城里贾蓉几人联手就在福缘阁对面建立起来了个吉宝阁，不过由于没有足够的噱头，仿照福缘阁开业时的大拍卖最终也不过是仰仗着几大国公、郡王的背景，将一个所谓镇店之宝拍卖出了八万两银子。
这一点，王烈很难评。只能说满分答案给了对面都抄不对，有些丢人。
“王知府！”
“砰”的一声班房门被一把推开，突然出现的刘琦云把王烈吓了个够呛，也没再继续往下看，抬头等待着刘琦云的后文。
“前线来报，盐池、镇夷两城以及镇虏堡、胭脂堡附近发现蛮子军队踪迹！”
这都兵临城下了？
“各部分蛮子的兵力分布如何？可有探查清楚？”
把信纸折起来放好，王烈一边披着甲一边跟着刘琦云往城头上走，路上问道。
“镇夷城下约有五千人，盐池八百余，镇虏堡、胭脂堡各六百余，总共加起来大概是五个千户的兵力。虽然比之卫所的兵力略多了一些，可蛮子那里若无额外援军，守城无虞。”
说着，王烈登上城墙后第一眼便看到了距离城墙不远处黑压压的人头。
“蛮子此举，放在往年可算是正常？”
“按理来说，往年这个时间蛮子确实会南下侵略。不过一般都是出动小股部队渗透入长城内一番劫掠后撤走。像是此番大张旗鼓的摆出攻城架势，末将从未见过。”
待刘琦云回完话，却见从蛮子营地中出来一骑，打马来到城墙下。
行到一箭之外的距离，其人停下后高喊道：“城里的南人听好了！柯察部落的首领乃是我家首领的妻弟！你们南人的知府带着人屠杀了柯察部落，如今只要将这知府交出来，我们立刻撤走！”
“啧，被人卖了啊。”
王烈一嘬牙花子，实在也是没想到兰州城里的贵族能无下限到这种程度。
当时他屠杀柯察部落之前与柯察部落的部队交战时确实放走了不少人，但他当时可没有高举镇夷府的旗帜，按理来讲草原上这些蛮子不会有人知道是他王烈带人屠的柯察部落。
结果现在对面这不知什么部落的首领却知道了。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兰州城里有二五仔。
“给他来一箭。”暂时抛开杀回兰州找人算账的念头，王烈下令道。
身旁一直背着弓箭的刘琦云在王烈话音刚落时便一箭射到了来人马前。由于他所在的位置超出了弓箭射程，硬射过去也只能是被轻松拨掉箭矢反而显得有些难看。
所以刘琦云这一箭只是表达个态度，并不是真想弄死他。
射完这一箭，眼瞅一时半会对面不会正式攻城，王烈和刘琦云在城墙边找了个房间商议起来。
“刘指挥使，按照本官的想法，咱们尽量先主动出击，把胭脂堡或者盐池这两处地方中任意一处的蛮子给清缴出来。否则到时顾此失彼，真让蛮子越过城墙那就是你我的罪过。”
房间内，王烈指着桌子上的舆图说道。
“知府所言末将觉得是没有问题的。就是这主动出击的法子在实施上有些困难。那些蛮子不傻，不会轻易的露出破绽。”
手撑在桌子上，王烈盯着舆图大脑飞速运转着，蓦地眼前一亮。
“声东击西！这计策刘指挥使觉得如何？”
“还请知府详说。”
“你看，上一次去兰州时，拢共去了一个千户所，但只有其中三百余人是自己备着马去的。剩下的大几百号人都是问甘州中护卫借的马。”
“这一点一定扛不住有心人的打探。大几百匹马的调动，再加上你我以及黄指挥使当时都没有这种保密的念头。”
“向蛮子传递消息的人一定也会将这件事一并传过去。也就是说，如今在蛮子的印象里，我们镇夷府的骑兵一共也就只有三百余......”
王烈说到这，刘琦云也就彻底明白了过来，会心一笑。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利用所知信息上的不对等，来好好阴他娘的一下！”
两人阴人的底气源自于两个月前送到镇夷府的四百匹战马。
东印度公司当然不可能一年时间里白白给王烈打工找战马。毕竟不管是购买战马还是发挥他们民族的传统美德都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
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交易方式就是一批批收集，收集齐一些战马后就送到镇夷府以此从王烈手中获取到可以购买镜子的份额再将镜子送回欧洲。
两个月前，他们便进行了第一次交易。四百匹产自西域的高头大马直接让镇夷府的骑兵增加了一倍还多点。
眼见计划可行，刘琦云在舆图上略一打量，便做出了具体的战术规划。
“末将以为，先行处理盐池的蛮子更方便一些。从舆图上看，镇夷、镇虏堡、胭脂堡三处相靠较近，不管先行攻击哪一处，另外两处都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派兵前来支援。反倒是盐池相距较远，不易反应。”
“待到蛮子攻城时可以先将三百多骑兵调到胭脂堡、镇虏堡一带让他们在蛮子面前多多露面，以此造成我军已经将所有骑兵投入到这一带的错觉。知府以为如何？”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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