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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讹传讹

    王世佳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三天早上才醒来,耳朵里听得各种早点叫卖之声,竟浑不觉得有饥饿之感。睡梦中一直躺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之上,似有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只晓得贪恋那奇特美妙的感觉,迟迟不愿醒来。

    齐连山一回头,“乖乖,小瞎子你可真能睡,老夫昨天叫你不知道多少回,怎么也不醒,要不是看你还有呼吸,还以为你死了呢。”

    王世佳想着这老者人似乎还不错,也是抱歉起来,借口之前受了惊吓,再加上疲劳,所以就睡得太沉太死。

    齐连山也不在乎这个,就是说了应景的话,“小瞎子,你手边有饼有水,自己拿了吃吧,这么长时间不进食,我还指望你干活呢。”

    王世佳摸得手边果然有饼,隐约还有温度,应该是才买了不久。虽然不饿,不过两天没吃没喝还精神不错,这不合常理,也是摸索着把饼送到嘴边,又谢过老者。

    “额…我是称呼你三当家的还是?”

    “哦,对了,正要交代你呢,打今天起,对外你就叫我三叔,我们是叔侄关系,可别叫错了,引来祸事。听到了吗?”

    “好勒,三叔,咱们这是去哪?”

    “嘿,你小子真上道,你先吃你的,不用多久就到地方了。”

    “三叔?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岳城,黄旗镇。”

    …

    关城大营里,肖阳正跪在肖天的面前解释着路上的种种,却是没敢提自己杀了大通商铺的人的事。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肖阳眼冒金星,半边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肖天冷冷地盯着肖阳,看得肖阳心里直发毛。

    “大哥,我…”

    “军营里没有你大哥,叫副统领!”肖天皱起眉头,伸手又想打下去。正好这个时候刘十万走了进来。

    肖阳赶忙跪好伏地身子,喊了一声,“统领大人。”

    刘十万看了眼地上的肖阳,肩膀上的脚印,还有半边红肿的脸,心里已经有了画面,但不能真的眼看着肖天打死自己亲弟弟,就想着来打个圆场。

    “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嘛,人头随时可以再去补,你这样打也无济于事啊。”

    “我知道大哥军法严明,说这话纯粹是照顾兄弟我的脸面,但我这弟弟实在是难堪大用,如果一味包庇,对军营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来人!把这个混账拖下去,打一百军棍。”

    营帐外进来四个士兵,但看这个情形,都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一时愣在那里。

    “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肖天只这一句话,四个士兵就赶忙把肖阳拖了出去,直接在门口就开始行刑。

    惨叫声连连不绝,刘十万看着肖天也是着急,“兄弟你这是…一百军棍可是会出人命的。”

    “大哥不必再说了,就他这个事,杀头都不多,一百军棍已经是我徇私了。”

    “哎…做大哥的只是让你教训教训他,又不是要他的命,你这不是让哥哥难堪吗?”

    “大哥,切不要多心,我这弟弟自小就喜欢自以为是,做事全凭一时喜好,仗着点三脚猫功夫,成天端着个样子,我要是今天不给他个深刻教训,将来他死在别人手里,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刘十万听到肖天这番话,也是不再多说什么,走上前去拍了拍肖天的胳膊就转身离开了大营,路过正在受刑的肖阳也是看也没看。

    肖阳没有吃得下一百军棍,打到七十的时候就昏死过去了,这是副统领的亲弟弟,这要真弄死了,几个行刑的也是不敢承担,赶忙找来了医疗兵紧急救治。

    大约昏睡了两个时辰左右,肖阳才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趴在营帐里,屁股上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只是微微动了一点,就汗如雨下,几乎又要昏厥过去。

    肖天这个时候也是来到了肖阳所在营帐,听得门口士兵在喊,“见过副统领”,肖阳把头背了过去。

    “干什么?不想看见我?”

    肖阳带着点怨气回复道,“不敢。”随即因为牵动肌肉又疼得嘴里不停“嘶嘶…”

    肖天走近身前,一把掀开肖阳屁股上的布,看着血肉模糊的画面,依旧一脸平静。

    “知道疼就好,你的事今天换成别人那就是个死,你还有什么可怨的?”

    肖阳自己也清楚把事情办砸了,而且很糟糕,更知道大哥的话不假。倘若今天大哥真的包庇自己了,那自己连带大哥可能都会在军营里混不下去,自己这没来由的怨气可能也是大哥永远一副冷面的缘故,不知道大哥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还是权宜之计,自己是一点看不透。

    “大哥,以你的本事阅历,可曾见过有人能只以手势就发出剑气的?一仗多远的距离,足够能将树木削去半指深的那种程度。”

    “哦?只以手势就能打出剑气,若是暗器的话,我倒是可以做到,虽然我没见过你说的这种,不过天下之大,就是真有这样的人,也是不奇怪的。”

    “我就说嘛,遇上那样的敌手,我只有狼狈逃跑,还好那神秘人没有追杀我。”肖阳说着话就想把头转回来,一个动作差点又疼死过去。

    肖天用袖口擦了下肖阳的额头,“说话就行,不要乱动。你是说你这次失职全是因为那个神秘人?”

    “千真万确,若不是我全力躲闪,怕早就被打出一身窟窿了。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害怕呢。”

    肖天眉头微蹙,“这种程度的高手,会去为难你这种小人物?”

    “大哥,你相信我,我打都被打了,干嘛还骗你,那个老者身高比我略矮,偏瘦,哦,脸上蒙着着红色面罩,尤其显眼,眼中无神,但那只是骗人的,连续发动剑气的时候极为恐怖,虽然大哥你实力不是我能比的,但若哪天遇到这个人,大哥千万谨记,不可与之为敌,我恐大哥会有性命之忧!”

    听得弟弟真情实意,肖天心里有点觉得是不是打弟弟打得太狠了,倘若真是肖阳所说那种世外高手,就算换成自己估计也是一个下场。

    “你且好好休息,这种伤没两个月下不了床的,有什么事差人来找我就是了,关于这个神秘老者,我要去与统领商议商议。”

    …

    此刻被肖阳深深误会的齐连山也是牵着马来到了回燕楼。

    王世佳感觉马车停下了,但耳朵里却是前世相声里总能听到的,“大爷,来玩啊?”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一跑堂的看见门口的齐连山,手里提着个茶壶,就赶忙跑了出来,一脸慌张,“哎呀…老齐你这两天哪里去了,妈妈发了好大的火,说今天你再不出现就让你卷铺盖走人呢,你赶紧的,记得走后门啊,我先回了啊,客人还等着呢。”

    齐连山在这妓院里三年没和人提起过自己的名字,也没人在乎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喊他老齐,后面大家就一直都这么叫了。就像妓院里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齐越叫人越老。

    齐连山牵着马走进巷子里,想起刚才跑堂的说起妈妈,老脸一红。

    白小莲远远看见有人在和齐连山说话,怕被发现就假装转身看看地摊,再到转回身,却是跟丢了人,大街上目之所及,哪还有什么马车。

    齐连山带着王世佳从后门进去,穿过厨房,来到庭院,正好遇到两个姑娘,正在说说笑笑,打算低头示意下就离开,又是被叫住了。

    “老齐,这两天跑哪去了啊,我的夜壶都没人倒了,哎呀。”

    “马上就倒,马上就倒。”齐连山一脸媚笑,似乎别人不是在调侃他,而是在奖励他似的。

    “哎哟,这位小兄弟年轻的很呐,相貌看着倒也清秀,哪里来的雏儿?”

    “哦,呵呵…自家侄子,自家侄子,乡下来的,想来镇子上混口饭吃的。”

    “老齐,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也不看看你的脸?你能有这长相的侄子?”

    王世佳先前被调笑是个雏儿,心里正不满呢,想着自己怎么也是阅片无数的骨灰级鉴赏大家了,虽然相貌被肯定了,但明显还是被小瞧了。

    “姐姐们取笑了,三叔常常跟我提起,说是这里的姐姐各个人美心善嘴巴甜,刚才听得姐姐说话,原来声音也这般好听,只怪自家三叔没能早点带我来这里呢。”

    王世佳一句话逗得两个姑娘心情大好,连连夸赞这少年长得俊俏人又会说话,一时间好感蹭蹭往上窜。只是疑惑为什么这少年一直闭着眼睛。

    一个姑娘翘起兰花指来,小心问道,“这小兄弟眼睛是…”

    “我也有点好奇呢。”

    一句话吓得两个姑娘赶紧低头走到了一边去。

    齐连山侧过头去,整看见一个极美的妇人倚靠在门框上,手拿着一个精致的翡翠滤嘴的尺长的烟锅子,伴随着一口白烟吹出口腔,再次柔声道,“接着说啊。”

    齐连山如果说之前那个叫媚笑的话,这会儿就是有些媚中带痴了,“呵呵…妈妈,听说您找我。”

    来人正是回燕楼的妈妈,顾清梦。

    王世佳都不用看的,就这齐连山的痴声,不用说,百分百是这少妇的舔狗,不过在这混饭吃,也无所谓了。

    “小子王世佳,请妈妈好。”

    “哟…叔侄还弄出两个姓啊?”

    齐连山一惊,暗怪自己怎么把这个想漏了。只是王世佳淡淡一笑,“父亲早年和叔叔结拜,只是后来走得早,所以…”

    “不用跟我说这些,在我这里就只两条,一别惹事,二来我不养闲人。”

    “这女人好厉害。”王世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