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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平静之前

    北区边缘处,小道上停着一辆马车,后方有名中年男子向沿路边的一名少年走去。

    左苏有些惶恐,看着中年男子一步一步的走来,下意识的双手放后,从袖中招出一张符箓,好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的确是他够谨慎,这样是好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男子很快走到少年身前,看了看少年的衣着,一衣灰色劲衣,有些像麻布,粗糙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看这模样,这不就是穷人家的装束吗,但为什么是有种劲衣的样子呢。男子也不多想,整理一下衣着,说道:“少年可否愿与我同行?这偏僻小路时而会有山匪拦道,你孤身一人,若是被山匪着见,多半是会遭来不幸。天色还早,但以你这般速度多半走不出这僻静小道。”

    这小道,说实话他也不清楚有多远,之前没有耽搁就继续乘坐马车,不过进这小道后到现在用了半天时间。他也问过马夫,马夫说他们也没有去估计过,只知道以马车的速度最多一天半的时间应该能见人烟,他们也不愿跑这一路的,因为这小道上是有蛇的,会咬人,会死人的,只会有风声后才敢跑一趟。

    蛇,是这些马夫对这处出没的山匪的称呼。

    但没办法,这一趟下来足以他们的一个月的开销,但不是所有的马都能跑,要那种有七八段明灵的马才行,所以能跑这小道的人就很少,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有,况且像他这样靠租的马夫呢,到时候还要上交一部分的灵石,剩下的只要不被黑手套住基本是够了。

    也是他们三人运气好赶上最后一趟,所有才到这里,如果晚来几个时辰,即便给再多,也没人愿意跑。

    男子也没再浪费时间,又接着道:“可否同行?”

    左苏听到这些,手中的符箓收回储物戒中,看着眼前这名男子,也看不透是善是恶,在这个世界如果看面就能判断人心险恶,那么以前的历史不会是恶人恶面了。

    左苏多心,利用秘法看去,这男子也不过是九段巅峰实力的修者,朝马车看去,也是不到下窍实力的人,而且这人不会对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有什么心思吧。

    左苏这么想着,但没有放下戒心,也没多说话,表现出轻受惊模样恢复,弱弱看了男子一眼,支支吾吾的表现有些不情愿,不好意思的。

    男子见状,有些苦笑,语气倒有些沉重,说道:“放心,我不是什么恶人,况且我贪你这小屁孩什么,我还没有到这样没有原则地步。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走了?”男子内心有些焦灼,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要不是不忍心看这么大小的孩子在这荒郊野岭走夜路,以他现在的情况,紧快离开的好呢。

    左苏吓到,弱弱地点了点头。

    男子得到回答,招呼一声,转身快速上了车厢,左苏也是跟着上了车厢,只见里面还有一名女子和一名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头埋着女子怀着,有些抽搐哽咽丝丝地哭泣着。

    左苏上车后就找一处角落坐下,有一些唯唯诺诺的,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就像一个真正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那名女子见上来的少年有些清秀,看着有点舒心,感到有些可爱,便对这个乡下小子淡淡的浅笑起来。随后轻拍怀中的小姑娘,示意她起身。

    左苏显得有些害羞,连忙翻开那本杂记,低头看着,不敢去直视车内的众人。

    男子见此,没再说什么,就示意马夫继续赶路。

    小姑娘在女子的推桑上,慢慢从自己娘亲的怀里起来,带着一点哭泣声,揉了揉眼,气鼓鼓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男子。

    准备与父亲说理,便就一眼看到角落处的左苏,小脸上一惊,连忙停止哭泣,看了一眼娘亲。女子会意,笑着招来,用手绢擦了擦满脸泪的小脸。

    以前娘亲说过,面对陌生的人是要把最好的一面显示出现,如果遇到心仪的人不让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很快小姑娘就换了一个面孔,没有刚才衣袖擦泪的小性子。这几天给这小姑娘憋坏了,本来与爹娘出去游玩的,但是回家时就发现在一个客栈内,以为又可以去揪爷爷胡子了,可以与玩伴小石头说游玩时见的新鲜事物。

    她问娘亲,娘亲面露愁苦,没对她说什么,她就等她爹回来。等到了,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就连忙交代她娘亲,便急促促地出来找车辆去了。

    这几天就在车厢内,哪里都不能去,她发脾气说要回去,但都被无视,她只能哭求娘亲,也被说不行。

    好在今天车内多了名少年,虽然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但小姑娘不在意,以前也和小石头们玩过,况且那少年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终于女孩没有哭闹了,男子暗松口气。

    小姑娘靠近角落处的左苏,斜眼看了看左苏手里的书,有些好奇是什么书。她也喜欢看书,不过都是些趣事书,对于那些枯燥乏味的古籍她还是喜欢传说神话。

    看了几段后,就叫左苏快点翻页,期待后面的故事。自来熟这小姑娘。

    左苏对于这本书已经大致看完了,但是为了避嫌还是翻开再看一些,听小姑娘叫翻页,他也缓缓翻开。

    一段时间后,小姑娘直接把脸快凑到书里,一边嚷着下一页,左苏无奈,小姑娘看到太快了,估计只看其中有趣的故事吧。

    左苏装作慌乱的一页一页的翻开,女子看在眼里,愠怒斥道:“阿雪!注意礼仪,不要毛躁,女孩家的,靠得太近了!”女子指了指。

    小姑娘听到娘亲的斥责声,收敛了点,没有刚才的热情,嘿嘿的,尴尬的不放弃的双手捏了捏衣角,又瞅了瞅书中的故事,刚看到精彩部分。

    见自己女儿这样,女子心里五味杂陈,她明白这世界的残酷,当时如果没有清除女儿的记忆,现在哪会这样无忧俏皮呢。女子想着眼角噙着点点泪花,现在还没有真正安全,希望一切如常,希望他们放过他们一家,她不敢再去想,心里祈求。

    男子心里也是,满是担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日暮时,天际一片黄红,像是谁家的陈酿美酒一般,如此醉人。

    小姑娘掀开帘子,往窗外的唯美黄昏,两眼放光,这样的景色比毕和镇的景色还要好看。小孩就喜欢这些。左苏也望去,的确是美景,在以前也是少见的,难得见到。

    美,是短暂的,很快夜幕降临。

    夜晚不好赶路,便寻到一小平处,开始喂马休息了,也准备一些吃食补充体力。没想到,还没有走出这里,男子叹息,本来是想让马夫赶一夜的,但是马夫却说会加重马匹的负担,到时候马匹发生什么意外就是车毁的下场,所以不得不休整一番。

    可是夜晚正是一些凶兽所活跃的时候,还有一些追踪秘法所施展的良时,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不敢赌会不会。

    可惜,不管他赌不赌,还是输了,在他们与左苏相遇的地方,突然从林间窜出五六匹狼样的凶兽,每一匹身上都是载有一名身着毛皮的大汉。在此停顿一番,便又朝左苏们所在的方向跑去,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到百米外,对那些马快上几分。

    危险逼近!

    左苏所在的地方已经篝火亮明,一行人也围在一旁,小姑娘手捧一本新书,在亮明的地方傻傻地看着。而左苏拿起一块饼慢慢的吃了起来,环顾众人各态,男子有些发愁,女子有些心不在焉,马夫守马,只有小姑娘没心没肺的发笑,可能又看有趣的故事了吧。

    夜很安静,除了火烧的干裂声,只有林间的风声,偶尔出现的兽叫。

    大家也吃饱了,女子带着小姑娘上了车厢,而男子和马夫继续坐在火堆旁,左苏也是。男子本想也让左苏上去的,但是被左苏婉拒了,在这种黑夜,他不敢大意,在外面好应对突来的危机。

    男子看着火星四浅的火堆,眼内闪过些许泪花,这火像极了那时的残火,是啊,一片坍塌破败的家;火,燃尽了一切,可恨自己的弱小无能,只会逃跑,他不甘,一团仇恨的火焰在他的心里愈演愈烈。

    半夜里,火堆仍燃着,马夫也找到一小处早早睡下,现在只剩下男人和左苏,车厢里的也睡下了。

    男子捣弄火堆,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年啊,少年啊,你是什么人?呵呵。不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你刻意的隐藏的伎俩,太过粗糙了,去骗了些出生茅庐的年轻人也可以,但是瞒不我。我也不管你是谁,竟敢一人孤身出行说明你也是有点心机的,挺好的,挺好的,小小年龄懂得隐藏,也见不得是什么坏事,你看我那丫头到现在还是无忧无虑,傻得可爱啊。呵呵。到时候,哎。”男子长叹一声,没有下文。

    左苏先是一惊,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一些有点心眼的人,看来历炼还是不够的。

    但男人语气好像有些什么,左苏也没说什么,自顾自顾地也挑动火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那就沉默。

    两个人都沉默,本就是没有太多交际,不过是一时心善,一想搭车而已。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起来。

    突然,在远处漆黑林间一声狼啸袭来,周边树木沙沙作响,月下一行狼匹冲来。

    男子一惊,快速灭火,叫起马夫,大喊快走。马夫也一惊,夜行狼!连忙套鞍鞭马逃离,左苏二人早就上了车厢。

    观其身后的狼匹,越来越近,男子心急如焚,催促快点,马夫也急,但马车哪能跑过夜行兽呢。男子牙一咬,上前把马夫推下车去,自己驾驶,如果不这么做,那么马夫可能会因他们而死,至少这样会不顾及马夫而是追自己,他不想连累他人。

    这种车速不至于摔死,多半会受伤,但现在不管了。男子连忙驾马,快点,快点,男子心中呐喊,车厢内的众人也是发急,小姑娘躲在女子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一旁的左苏也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办?跳车?不行,到时候不暴露实力以这车速和自己这模样多半会重伤,如果暴露,那么那些人会优先做掉自己,对于那追来的人他也没多大把握逃掉,现在只能寄托这两匹马上,能赶到天亮后削弱夜行兽的速度。

    但现在才半夜,马车怎么跑得过夜行兽呢,很快在马车前方百米处出现两头夜行兽。一声大吼,马匹一惊,快速刹车,但速度过快,马车直接侧翻过去,男子被甩出,车厢内的女子紧紧护住怀里的小姑娘,而左苏快速催动阵盘护住车内三人。

    很快,后面的狼匹赶到,下来几名大汉向马车围去,慢慢靠近,快到时,刚被甩出的男子突然杀出,与那几名大汉拼杀起来。一会儿后,车厢爆裂冲出一女子,也参与其中,与男子一起对抗这几名大汉。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实力相差不了多少,在几番打斗后,男子被一刀削去大腿,女子腹部中了一刀,两人被打到失去战斗能力,那几名大汉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但没有他二人的严重。

    男子咳出鲜血,踉跄退后险些摔倒,好在被女子挡着,一手扶着,一手捂住伤口,两人直盯坐在狼背的大汉,愤怒道:“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药王鼎你们已经拿去了!”

    那狼背上的大汉,嘿嘿笑道:“拿到是拿到了,只不过,老头子嘴硬的很,方法可是没交出来呀,况且斩草要除根嘛,对吧,林晨。”

    “你们,狼狈为奸狗东西,还痴心妄想拥有药王鼎,你们也知道,这并非我林家的。即便把方法告诉你们,里面的禁制足以惊动后面的人。到时候,你们狼头寨能承担的起吗?”

    “不劳你担心,只问交还是不交?”

    “交了能放过我们吗?”

    “不能。”

    “那你说个屁。”

    “那就不多废话了。”说完那大汉腾空而起,直冲一旁的车厢,一掌破开车厢,只见里面有一个屏障挡住刚才的冲击,里面的人就是左苏和林晨雪两人。

    大汉啧啧一声,道:“听说你林晨有一个女儿,没想到还有一个儿子,啧啧啧,不错,有钱人,有钱买这种阵法。”

    林晨没说什么,与一旁的妻子交流一下眼神,大笑道:“还想拿我女儿威胁我?哈哈哈,真够卑劣的手段。”

    大汉眼见一时下不了手,转身嘿嘿道:“都用这种手段了,嘿嘿嘿,你猜我现在想到什么?”大汉舔了舔舌头,两眼打量林晨一旁的女子,男子一惊。

    “听说,王凝雪是毕和镇出了名的美人,不知道滋味怎么样,嘿嘿嘿。”

    一旁的手下也纷纷起哄,不加遮掩的笑道:“老大,留口汤,冷的也要喝。哈哈哈!”

    “没问题。”

    “所以现在你是怎么想?交还是不交?”

    男子脸色复杂不定,没想到现在进退两难,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女子同样也是复杂,但随后一扫脸上的阴霾,甜甜的笑了笑,紧握男人的右手,一时男子也释怀了,他看懂了女子眼中的决心。望向屏障内的左苏,左苏也看着男子,他从男子的眼里看到了央求的神色,他明白什么,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看了一旁的林晨雪,他犹豫不决。

    没等他答应,男子便大吼道:“过来我告诉你!嘿嘿嘿,怕了吗?难道要被一个瘸子吓得,真像一只老鼠!”

    “也不怕你耍心思。说吧。”快步走到林晨面前。

    “你是个杂种!”林晨拂耳轻声道。

    还没等大汉反应过来,一拳直指大汉的下胯处,轰的一声,大汉吃痛,一掌拍向林晨的脸,一掌拍飞,大怒道:“上,都给老子上,艹死这娘们,让这杂种看自己的女人被艹死,上,快上!”

    周边的大汉像疯了一样向王凝雪冲去,像饿狼看到美味的肥羊一样,一边冲去一边解带生怕没自己的份。

    屏障内小姑娘哪见过这种场景,大声哭喊爹娘,撕心裂肺的大吼。已无先前那天真小姑娘的模样。左苏也被这种场景所震撼到,心中有些难受,毕竟这类事要在他眼前出现,内心难以接受。

    在大汉们快摸到女子时,女子轻笑看着自己的女儿,眼角滑过泪痕,手中凭空出现一张泛着红光的符箓,不断闪炼。

    “不好,爆命符!”大汉们大惊,但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轰的一声,以女子为中心爆裂开,这几名大汉被炸飞出来,大多都被炸成重伤,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而女子已经成为碎肉了。

    那被称老大的大汉脸色铁青,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了,直接腾起蓄力一拳打到被拍飞的林晨身上。

    林晨鲜血狂喷,惨淡一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哈哈哈!”随后周身也泛着红光。

    “艹泥马!”大汉快速展开屏障,想抵挡住爆炸,但是也来不及了,一股巨力冲击大汉,破坏他的五脏六腑。轰的一声,大汉倒飞出去。

    在大汉倒飞出去的一瞬间,左苏动了,一股恐怖力量他的手中聚集,一张符箓朝大汉飞去,轰的一声,又轰一声,连爆两声,那大汉一点点的成为碎肉,他也没想到,以为逃过一劫了,但突飞来的变故让他做梦都不知道,死都无缘无故的。

    周边的躺在地下的大汉们大惊,环顾四周,只见一名少年走出屏障向他们走来,面无表情的,从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小刀。

    左苏不敢大意,因为他会秘术看过都是些九段巅峰的修者,而且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居有高一层的气息,必须迅速找寻时机,抓住一瞬间的机会。

    他没杀过人,但他杀过狼姑,第一次杀人让他有些后怕,有些惊恐,但理性告诉他这个世界容不下心慈手软的人,所以必须适应血腥!

    那些大汉看着走来的少年,心中惊恐,想爬起身反抗,但是伤势太重,动不了,这更使他们更加恐惧,谁会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有如此般的心性。

    “一个,两个……”左苏不敢留手必须致死,不顾他们的哀求和诅咒,迅速解决掉,不一会儿这里除了那几匹狼以外就剩他和小姑娘了,

    一切都很漆黑,如这夜,如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