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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怀疑

    正急匆匆地要去办理正事的邱德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孙女,心急如焚的当下他不希望有第二件事打扰到自己,但自己这孙女上来就哭给他看,老人家此刻内心乌云密布,宛如一阵阴霾。

    眼瞅着邱梦菲哭个不停,心里变得烦躁的邱德鲅猛然喝道:“你给我站好!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没看到我在接见客人吗,我谈正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通报一声再进来?”

    “我......我急啊爷爷,求你了,让我去香江吧。”邱梦菲并没有察觉出气氛的变化,还想倚仗平日里邱德鲅对她的宠爱,希望邱德鲅能放下手上的事先听完她的话。

    然而此刻心里想着全是5亿美元的邱德鲅哪有心思去看她,对邱梦菲又是一通臭骂后,总算让这个小姑娘明白了当前的状况,随后气呼呼地打开一扇门准备去交代事情。

    邱梦菲一脸委屈地看向自己爷爷离去的方向,手里赌气地掐着腕上一条钻石链子,俏脸一半鼓着气,显然这个富家小姐并没有真正服气。

    随后邱梦菲看向自己爷爷接待的客人时,才发现对方居然就是刚才那气人的香江人,刚才被自己爷爷训斥的委屈跟怨气瞬间涌上心头。

    只见她杏目一睁,小嘴上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呦呦呦,这是哪来的乞丐啊,你这个香江人为什么会在这房间里呆着,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居然敢进我爷爷的会客间。”

    赵澄没好气地道:“胸大无脑的邱小姐,请你搞清楚,是你爷爷请我过来的,能不能麻烦你先了解下情况再说话,你真赶我走了信不信你爷爷出来就要抽你一顿,然后把我毕恭毕敬地请回来。”

    “你!”

    长这么大除了被郭玑俊在感情上欺负过的邱梦菲,哪有被同龄人这么驳斥的时间,而且还骂她什么胸大无脑。

    这让她气得用抬起手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赵澄怒吼道:“你给我滚!”

    “我偏不走!”

    赵澄大大咧咧坐在红木椅上,他偏偏不想遂了这位郭玑俊姘头的愿。

    这让邱梦菲直接炸了,上前就推拉起他的身子,看这架势非要把赵澄赶出这个房间才行。

    被对方这般用力地推揉了几下,赵澄一把甩掉对方的手,结果邱梦菲还不服气,居然上来想抓赵澄的脸。

    这真的把赵澄给惹毛了,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婆娘,这种莫名其妙的公主病发作的人真的很难缠,郭玑俊不要这种人当对象是非常正确的。

    本身就不喜欢被人这么请过来的赵澄也懒得跟她啰嗦,拍拍屁股站起来就朝着屋外走去,临走前他还嘲弄了邱梦菲一句:“头发长见识短。”

    “啪!”

    一个花瓶被摔在了他的身后,把赵澄吓了一大跳,转头看了眼正处于发癫状态的邱梦菲,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姑娘家脑子不清醒,不代表他也是这样的人,他可不会不成熟地反扔个花瓶回去,等等这娘们的爷爷出来自然会教训这家伙的。

    这般想着他一把打开了房间大门,招呼上门口站着的李祥华往外走去,显然没有把邱梦菲放在眼里。

    相比较刚才阴阳怪气的对话,被人无视的感觉更令邱梦菲感到憋屈,一晚上这么多委屈在此刻彻底大爆发出来,她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就开始嚎头大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哭着哭着连鼻涕都快流到嘴巴上了。

    过了许久交代完事的邱德鲅从内间走了出来,结果刚出来就看到自己的亲孙女坐在那哭得不成样子了,桌子上全是纸巾。

    除了哭成泪人的邱梦菲,房间里压根找不到赵澄的身影,邱德鲅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来到孙女面前道:“刚才那个坐在这的年轻人呢?”

    “爷爷你关心他干啥啊,我才是你孙女啊,为啥你不问下我的情况呢??我都哭成这样了。”邱梦菲边哭边喃喃道,一点都没把邱德鲅的话放在心上,她更在乎的是自己没有得到关心。

    邱德鲅阴沉着脸道:“我再问一句,刚才那年轻人呢?”

    邱梦菲猛地一甩手里的纸巾,放声大叫道:“被我赶走的行了吧,你能不能正眼看我一眼,我都在这里哭这么久了!”

    这让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邱德鲅彻底毛了,他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拨了过去:“你给我过来,看看你家女儿!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她为啥非要去香江,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让她如愿,把她给我关到你老婆的房间里头,让你家的那位给我管教好她!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一把挂掉电话,邱德鲅冷冷看了眼自己这个被宠坏的孙辈,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回想起刚才跟在伦敦的下属交谈的事,本来他还对私底下抛掉那5亿美元债有所顾忌,但市场上的反应以及大摩那边的消息,让他知道赵澄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邱德鲅揉了揉疲惫不堪的眼睛,随即按下了接听键:“喂。”

    “董事长,伦敦市场上买盘不多,按照当前的速度,抛掉这5亿起码得10天时间,如果情况再恶劣下去,1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没多少人接盘了对吗?”邱德鲅愁苦着脸,感觉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电话那头犹豫了下,然后交代道:“大摩那边的人说,白天的市场上好像有不少空单被开了出来,接盘的某些日本人可能也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所以导致现在市场上情绪不对劲。”

    邱德鲅沉默了,老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浓浓的乌云。

    他思考了好久后,终究说出了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市场买盘不够我抛不光这5亿美元债,那就看看其他渠道有没有法子,能不能把这5亿债券的损失降到最低。先去问问日本人方面,欧洲市场的也可以询问下,他们愿意的话就把这几亿美元债券一股脑让他们接过去。”

    “如果他们不接呢?”

    “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去期权之类的市场上看看,只能割肉离场了。”

    再次挂掉电话后,邱德鲅不禁苦笑连连,这是终日打猎反被大鹰啄了眼啊,果然那帮韩国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发行的美元债券上全是刺。

    如果赵澄知道邱德鲅当前的无奈,只怕绝对会笑出声来,他的财富就是靠吃这些原本的债权人吃出来的,可不得对他们感谢一番?

    此时回到套房内的他并不关心钱的事,而是拉上了吕建明跟何丽娟商谈事,至于郭卫东倒是不见了踪影。

    “我最开始雇佣你们的那家保镖公司,你们还有没有靠谱的人?”

    吕建明立马反应了过来:“老板你是想再招点人进来?”

    “对头,就你们几个的话人太少了,如果面对人多势众的敌人我肯定是会完犊子的,我必须多招点人。”

    “那可能会让老板你失望了,我们在那边就还有6个战友,其他人一概不熟。”

    这让赵澄皱起了眉头,思索一番后他沉吟道:“你们在内陆退伍的战友还有吗?”

    李祥华立马点头道:“那还是有不少的,只要老板你给得起钱,我想想有部分战友愿意过来跟您干。”

    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赵澄对其吩咐道:“到时候回到香江了麻烦老李你去内陆跑一趟,帮我再找20位愿意来香江的吧,钱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到时候就让你还有老吕老郭三人分别带队。”

    说着他想起了一个事情,连忙跟何丽娟问道:“月月那我想多招点女保镖保护她,何姐你有熟悉的人吗?”

    “有是有,不过也就两位。”说着她犹豫了一下道:“其实那位秋娅小姐,我觉得她可以试一下。”

    赵澄哭笑不得道:“她就是个帮派分子,怎么能胜任保镖的职务呢,而且我这次带她来东南亚,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为了给苗叔一个交代罢了,想给他一个定心丸:我带了他熟悉的人来东南亚监督我了,不会拱他们家白菜。”

    然后秋娅还帮赵澄拱了苗荣的白菜,这是赵澄跟苗荣都没有想到的。

    这方面何丽娟有不同的意见:“我不觉得她是个简单的帮派分子。”

    “为何这么说?”

    “她,应该练过枪。”

    赵澄瞳孔一缩,认真地对何丽娟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我之前摸过她的手,她的拇指虎口有一层茧子在,而且手上的角质也是增厚的,不是长期握枪是不可能会这样的。”

    “所以你觉得她不是简单的帮派分子,而是帮派里的杀手?”

    何丽娟摇了摇头道:“她的气质跟行为举止并不像一位杀手,我猜她应该有另一层身份,这身份可能和我的老本行有关系。”

    “你是说,她是警方卧底?”

    “不一定,这只是我的猜想,我没有直接证据去证明她的真实身份,但我觉得她担任苗小姐的保镖工作应该问题不大。”

    这是赵澄没想到的,如果秋娅真是位卧底警察,那苗荣会是什么身份呢?要知道当初秋娅是被苗荣给引荐过来的,作为她的直接上头,苗荣这个斯文人会不清楚这人的底细?

    要么,苗荣就是被监控的对象,要么,苗荣也是......

    想到这,赵澄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行,如果她是警方的人,那我是不能让她呆在我和月月身边的。”

    何丽娟疑惑道:“这是为何?有警方的人在那安全性反而能上一个台阶啊。”

    “我是个有钱人,让警方的人埋伏在我身边,那我的信息对警方而言岂不是半透明了?如果警方里有鼠辈上门讹诈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去考验人性。”赵澄白了她一眼道。

    这个何丽娟曾经是当警察的,对香江的警察还有滤镜呢,但赵澄可不这么认为。

    回归前香江警察可是和黑帮私下里有交易的,谁知道回归后那帮狗东西是否还在警察系统里蛰伏着。

    对秋娅他还有待观察,赵澄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转头对吕建明道:“老郭到印度了吧?”

    吕建明点头道:“他到印度2天了,白天的时候电话打给了我,说已经到那个叫阿米尔的印度人老家了。”

    “让那个阿三早点完事,我不希望等我回到香江的时候,那个叫葛仙林的神经病还活着。”

    “好的老板。”

    印度北方邦,一处并不喧嚣、充满恬静的村庄,一条恒河的小支流缓缓流过村庄,让处于恒河平原的村子里的土地被滋养得很是肥沃,就算临近傍晚,依然有三三两两的佃农或者自耕农还在田地里干活着,为自己那一口三顿饭辛勤操劳着。

    村庄里大部分房屋都是木屋或者茅草屋,仅有的一些砖瓦房坐落在数个小坡上。

    而其中一间稍微破落点的砖瓦房内,郭卫东正静静地坐在板凳上,之前的那个叫阿米尔的印度人,此时正抱着1个女人和两个10岁左右的孩子痛哭流涕。

    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对着瓶口喝了口水,郭卫东严格遵守着赵澄跟他说的教诲:在印度能自带食物和水就自带,不要相信路边摊跟小饭馆的食物,就算是酒店的也一样。

    虽然不大清楚为啥老板要这么说,但郭卫东是个老实人,赵澄怎么说的他就怎么做,所以来到印度两天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存在肚子疼,乃至腹泻等问题。

    等阿米尔跟妻儿们发泄完情绪,郭卫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点把事办了吧,你的妻儿在这已经不安全了。”

    擦掉脸上的泪珠,阿米尔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即从身上拿出厚厚的一叠钱跟一张卡递给妻子,在三个家人惊恐的眼神中说道:“你们拿着这两笔钱去新德里,我已经在郊区给你们弄好了个新住处,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这位郭先生,他会帮你们处理一些事的。”

    这里距离新德里并不远,只有200公里左右,坐汽车只要半天左右就到了。

    感觉到不对劲的妻子嘶声道:“你要去哪里?”

    两个孩子也明白事情的不对劲,四只小手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让阿米尔鼻子又开始发酸,眼中再次泛起水雾,只能呆呆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与妻子。

    但阿米尔知道他必须放手,手里和卡里的这一大笔钱,是自己这条命的钱,如果自己不去真正卖掉自己这条命,那这钱就会被赵澄的手下给收回去。

    下定决心的他转头对郭卫东道:“我先走了,我在香江等你,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郭卫东点头道:“你放心,那栋新德里郊外乡下的小房子名字已经是你妻子的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也已经解决,放心地去吧。”

    在印度,只要你肯花点小钱,事情解决起来是很快的。

    阿米尔咬咬牙,用力甩掉自己妻儿的手臂,在3人哭喊声中冲了出去,他没得选择,除了相信赵澄会善待他的妻儿外别无他法。

    村内有一个随时都可能会取了他性命的地主,再让自己和妻儿呆下去只怕都会有生命危险,虽然信仰印度教的印度人对生死看待没那么重,但阿米尔显然是另类,他更希望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不然他何必要为死掉的女儿报仇。

    小小的砖瓦房内妻儿3人还在抱头痛哭,郭卫东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不是他冷血,而是有些事从最开始就标定好了价格,而且阿米尔当初可是直接刺杀他们的人,过于宽厚就显得自己太过圣母了。

    “走吧女士和孩子们,我带你们去新德里,在那里你们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