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拾荒者
玄威候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道：“你为什么想加入镇妖卫。”
开门见山的提问，赵怀恩知道成败就此一答，心中流转过许多制式回答技巧。
这就是当你面试时，HR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一样。
除了一部分HR真的想了解你的职业规划外，其实许多都是随口一问，只要不是太离谱都没什么所谓。
除恶务尽，斩妖除魔，为人类的崛起而斩妖……
以这些题目做出一两百字的作文，对于赵怀恩来说不难。
只不过他抬头看见玄威候那耐人寻味的眼神，还是跟随本心道：“学更强大的武功，做不被这乱世威胁到性命的人，顺便合理合法的斩一些坏人坏妖，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玄威候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轻轻扣响桌案：“哦？也就是说，只不过想从镇妖卫中得到些好处而已。”
草，没戏了。
其实赵怀恩对这次的‘面试’十分看重，按他理解，一个新人入镇妖卫根本不可能让站立巅峰的玄威候面试，只不过天龙城遭逢大劫，玄威候正好在此，李修杰也甚微赏识，一切的巧合才造就了这次‘总经理亲自面试’的机会。
若能进得镇妖卫，凭借自己的实力，以及领导的赏识，很快就可以抛头露面。
不对，又不是去做鸡，是出人头地才对。
然而听到玄威候这么说，赵怀恩知道这次机会恐怕要没了，便破罐破摔的道：“当然是有好处才会加入，若无好处，难道镇妖卫个个都是大善人，拼着生命危险也要与妖魔战斗？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有的人求财，有的求名，而我便是求一个武道晋升的机会，只要有利，就会有人前仆后继的完成任务，至于出于出发点是什么，重要吗？”
玄威候越听，眼中越是惊喜，语气却依旧质问道：“好一个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也就是说妖魔出价比朝廷高时，你的刀锋便会对准人族？”
赵怀恩不疾不徐道：“当我成为妖魔都要忌惮的刀时，朝廷也应该知晓我的价值。另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还有希望，谁会与一群畜生为伍。”
玄威候：“若你面前只有绝望呢？”
赵怀恩以手代刀，往下一划：“我手中刀便是希望。”
“好！”玄威候一拍桌案，点头道：“修杰果然没看错，心性上佳，即便没有灵根，本候亦想邀你入镇妖卫。”
一个金钵一样容器被玄威候丢出，稳稳当当的悬浮在赵怀恩面前。
“废话不多说，测试灵根吧。”
早已听李修杰说了测试灵根的方法，便是用专门的法器检测血液，其中原理赵怀恩搞不懂，只知道自己滴入鲜血后，金钵没有任何反应。
喂，金光大盛啊。
喂，给点反应啊。
一点点，只要有一点点就可以……
如同一个赌徒看牌大叫“三边，三边……”一样，在心中疯狂呐喊。
赵怀恩的心情跌入了谷底，眼下情况很明显……没边，单头……没有牛，金钵法器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玄威候的脸色也不好看，良久之后，叹息道：“可惜了，你走吧。”
喂喂喂，刚才是谁说没有灵根也要我加入镇妖卫的？
可不能就这样离开，赵怀恩此时便是跌倒了还要抓一把沙子的心态，当即拱手躬身道：“侯爷，天龙城百废待兴，若无好手，妖魔必然经常来犯，在下虽无灵根，实力却尚可，愿求一门武道功法，助我斩妖。”
玄威候觉得在理，点头道：“也好，听闻你杀贼救出十八个孩童，若不奖赏，确实不妥。”
“本候便赏你斩妖刀一把，镇妖甲一套，降妖拳一部，望你继续行侠。”
……
有些郁郁的走出营帐。
李修杰早在外等候，焦急问到：“结果如何？”
赵怀恩也不藏着掖着，神色有点落寞道：“没有灵根。”
李修杰大感意外，按道理能在三十多岁拥有武道宗师实力的人，资质可谓是不错，而决定武道资质的便是灵根。
若有灵根时，能够在突破先天后吸收天地灵气，突破到更加高深的武学境界。
可没有灵根，突破先天都千难万难，即使突破先天也无法继续修炼高深武学。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说话有趣，又有侠义心肠的家伙，这辈子就止步先天了。
“唉，天意如此。”李修杰叹息一声，随后道：“我还有些事，你有事自己先去忙吧。”
赵怀恩脸一黑，心道你特么变脸也太快了点。
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若没有灵根，无法加入镇妖卫，自己有什么价值与之为朋，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的人，又何须花心思搞好关系。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赵怀恩嘴角一挑，露出释怀的笑容，心中却描画出若干年后，自己站在巅峰，李修杰站在山脚下仰望自己的表情。
离开了镇妖卫的营地。
赵怀恩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得了一柄无坚不摧的斩妖刀，此刀比寻常刀剑不知强多少倍。用斩妖刀与他的佩刀互砍，原本佩刀应声而断。
而镇妖甲便是一套类似镇妖卫穿的官服，整一件都是用天蚕丝与软玉钢丝编织，寻常刀剑伤不到分毫。
最让人惊喜的便是降妖拳法，竟然是一部玄级武道功法，品级比五行刀法加灵鼠身法加一起乘以二都高，乃是镇妖卫的制式功法。
妥妥的先天武学。
先天即巅峰？
不存在的，功德会把降妖拳法推至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灵根？无所谓啦。
不是天地灵气吸不起，而是功德加点更有性价比。
五星上将麦克怀恩根本不虚。
……
看着眼前的一堆废墟，赵怀恩没有任何伤感，两亩大小的院子中许多房子都已经倒塌，但有一间小厢房依旧能住，院子的围墙也没有全部倒塌。
“还算是有个安身之所。”
以赵怀恩的身体素质，很快就将倒塌的砖瓦和房梁整理好，堆放好一边。
从中有找到三千多两白银，那是他所有的家当了。
无坚不摧的斩妖刀挖出一个简单的地窖，用木板、砖瓦铺好地面，将全部银子都藏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正要休息时，隐约听到几人的交谈声，身形一动，闪了出去。
“没错，就是这里，赵狗的府邸就在这……”
“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狗那厮做梦也没想到搜刮多年，最终便宜了我们。”
“快快找寻金银，和我们一样没死的人也不少，若是慢了，被人捷足……”
“怎滴院子里好像被人修葺过一样？”
发现碎砖破瓦都堆叠得整整齐齐，三个满身泥污，蓬头垢面的男人面面相觑。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响起。
“黄大春，时发，苟四，你们来我家作甚？”
三人瞬间如同炸毛的猫，原地弹开了一两米，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去。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痞帅的脸是那么让人憎恶，果然是哪个让他们魂牵梦萦的男人。
赵怀恩和这三人可算是发小，不过他小时候却是被三人欺负、霸凌的对象。
小时候父母因故身死，家产被父亲的好友兼姐夫，也就是黄大春的爹，吃了绝户。
时发、苟四都是一条街长大的街溜子，与黄大春一道陪伴着赵怀恩长大。各种恶作剧，例如淋粪，推人下河，人群中脱裤子，脱了裤子在墙角玩阿鲁巴，他们三人负责玩，赵怀恩负责被玩。
直到赵怀恩寻了个武师学了几招刀法，开始慢慢打出名声，十里八乡开始恶名远播的时候，便对三人发起无休止的复仇，打骂都是小事，少年时的赵怀恩还使人奸淫过三人的母亲。
总之等赵怀恩发迹的时候，三人便被欺负得无法存身，离开了天龙城打拼，结果没几年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低三下四的求赵怀恩介绍赚钱的行当。
年少时的仇怨早已经勾销，便给三人介绍了个师傅，做偷儿。赵怀恩负责保他们不被打，但要收他们七成的所得。
赵怀恩见三人如惊弓之鸟，不禁好笑，有意调侃道：“莫不是以为我也死了，学当年黄志如那般吃绝户？”
黄志如便是黄大春的爹，他一听，心之生死就在顷刻，随即一冲，滑跪而行，抱着赵怀恩大腿，撕扯着嗓子道：“赵爷，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和他们两个昨晚刚好下墓，逃过一劫，今早回城见满目疮痍，时发这厮就说不如去城主府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检点便宜，我当即拒绝，赵爷与我等一同长大，若有事时岂不要我等帮衬，如何为了蝇头小利误了兄弟情。”
“没错，赵爷你吉人有天相，果然平安无事，我等来此正是等你差遣啊。”
“赵爷一句声，不管刀山火海，我苟四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赵怀恩看着满身肥膘的黄大春抱着自己大腿，七情上脸的哭丧，感到十分尴尬，是替他们的演技感到尴尬。
明明都听到他们进来时的交谈，还他妈的在演。
不过也好，正好需要这些不要脸的人办事。
运起劲力，浑身一震，黄大春肥硕的身体被顶飞一丈远，满脸胡渣的圆脸吃了满满的土灰。
赵怀恩冷笑道：“老子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德性？别他妈的满嘴胡言，老子有问题问你们。”
“赵爷，请讲。”
“你们可知道如今城内，有多少人还活着？”
时发瘦猴一样的脸露出激动神色，道：“赵爷，我问过那些镇妖卫官差，今天他们搜救出的活人不到一千，我寻思即便再过几天，整个天龙城活下来的人不会超过三千。”
苟四搓着手，一脸猥琐样，道：“赵爷，我们一起去城主府探一探，若是找到库房，就要发财了。”
赵怀恩一脚踹到苟四屁股上，骂道：“你有没有脑子，外面那么多镇妖卫是死的？能让我们找到库房？若是找到，你猜有没有命能拿出来？”
苟四敦实的身体被踹飞，如同球一般滚来滚去，最后又滚回赵怀恩跟前。眼底里虽有怨毒，但脸上却是堆笑道：“赵爷教训得对，我们就是狗屁，能想到的点子自然狗屁不通。”
赵怀恩摩挲着唏嘘的须根，嘴角勾起。
“你们的点子其实不错，可惜想错了方向。”
“你们去寻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告诉他们，若想发财，若想活命，明天一大早来这里找我。”
“记住，不管男女老少都要通知到位。”
“可以和他们说，镇妖卫过几天就要走，如果不加入我们，妖兽入城没人能保得住他们。”
开门见山的提问，赵怀恩知道成败就此一答，心中流转过许多制式回答技巧。
这就是当你面试时，HR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一样。
除了一部分HR真的想了解你的职业规划外，其实许多都是随口一问，只要不是太离谱都没什么所谓。
除恶务尽，斩妖除魔，为人类的崛起而斩妖……
以这些题目做出一两百字的作文，对于赵怀恩来说不难。
只不过他抬头看见玄威候那耐人寻味的眼神，还是跟随本心道：“学更强大的武功，做不被这乱世威胁到性命的人，顺便合理合法的斩一些坏人坏妖，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玄威候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轻轻扣响桌案：“哦？也就是说，只不过想从镇妖卫中得到些好处而已。”
草，没戏了。
其实赵怀恩对这次的‘面试’十分看重，按他理解，一个新人入镇妖卫根本不可能让站立巅峰的玄威候面试，只不过天龙城遭逢大劫，玄威候正好在此，李修杰也甚微赏识，一切的巧合才造就了这次‘总经理亲自面试’的机会。
若能进得镇妖卫，凭借自己的实力，以及领导的赏识，很快就可以抛头露面。
不对，又不是去做鸡，是出人头地才对。
然而听到玄威候这么说，赵怀恩知道这次机会恐怕要没了，便破罐破摔的道：“当然是有好处才会加入，若无好处，难道镇妖卫个个都是大善人，拼着生命危险也要与妖魔战斗？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有的人求财，有的求名，而我便是求一个武道晋升的机会，只要有利，就会有人前仆后继的完成任务，至于出于出发点是什么，重要吗？”
玄威候越听，眼中越是惊喜，语气却依旧质问道：“好一个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也就是说妖魔出价比朝廷高时，你的刀锋便会对准人族？”
赵怀恩不疾不徐道：“当我成为妖魔都要忌惮的刀时，朝廷也应该知晓我的价值。另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还有希望，谁会与一群畜生为伍。”
玄威候：“若你面前只有绝望呢？”
赵怀恩以手代刀，往下一划：“我手中刀便是希望。”
“好！”玄威候一拍桌案，点头道：“修杰果然没看错，心性上佳，即便没有灵根，本候亦想邀你入镇妖卫。”
一个金钵一样容器被玄威候丢出，稳稳当当的悬浮在赵怀恩面前。
“废话不多说，测试灵根吧。”
早已听李修杰说了测试灵根的方法，便是用专门的法器检测血液，其中原理赵怀恩搞不懂，只知道自己滴入鲜血后，金钵没有任何反应。
喂，金光大盛啊。
喂，给点反应啊。
一点点，只要有一点点就可以……
如同一个赌徒看牌大叫“三边，三边……”一样，在心中疯狂呐喊。
赵怀恩的心情跌入了谷底，眼下情况很明显……没边，单头……没有牛，金钵法器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玄威候的脸色也不好看，良久之后，叹息道：“可惜了，你走吧。”
喂喂喂，刚才是谁说没有灵根也要我加入镇妖卫的？
可不能就这样离开，赵怀恩此时便是跌倒了还要抓一把沙子的心态，当即拱手躬身道：“侯爷，天龙城百废待兴，若无好手，妖魔必然经常来犯，在下虽无灵根，实力却尚可，愿求一门武道功法，助我斩妖。”
玄威候觉得在理，点头道：“也好，听闻你杀贼救出十八个孩童，若不奖赏，确实不妥。”
“本候便赏你斩妖刀一把，镇妖甲一套，降妖拳一部，望你继续行侠。”
……
有些郁郁的走出营帐。
李修杰早在外等候，焦急问到：“结果如何？”
赵怀恩也不藏着掖着，神色有点落寞道：“没有灵根。”
李修杰大感意外，按道理能在三十多岁拥有武道宗师实力的人，资质可谓是不错，而决定武道资质的便是灵根。
若有灵根时，能够在突破先天后吸收天地灵气，突破到更加高深的武学境界。
可没有灵根，突破先天都千难万难，即使突破先天也无法继续修炼高深武学。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说话有趣，又有侠义心肠的家伙，这辈子就止步先天了。
“唉，天意如此。”李修杰叹息一声，随后道：“我还有些事，你有事自己先去忙吧。”
赵怀恩脸一黑，心道你特么变脸也太快了点。
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若没有灵根，无法加入镇妖卫，自己有什么价值与之为朋，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的人，又何须花心思搞好关系。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赵怀恩嘴角一挑，露出释怀的笑容，心中却描画出若干年后，自己站在巅峰，李修杰站在山脚下仰望自己的表情。
离开了镇妖卫的营地。
赵怀恩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得了一柄无坚不摧的斩妖刀，此刀比寻常刀剑不知强多少倍。用斩妖刀与他的佩刀互砍，原本佩刀应声而断。
而镇妖甲便是一套类似镇妖卫穿的官服，整一件都是用天蚕丝与软玉钢丝编织，寻常刀剑伤不到分毫。
最让人惊喜的便是降妖拳法，竟然是一部玄级武道功法，品级比五行刀法加灵鼠身法加一起乘以二都高，乃是镇妖卫的制式功法。
妥妥的先天武学。
先天即巅峰？
不存在的，功德会把降妖拳法推至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灵根？无所谓啦。
不是天地灵气吸不起，而是功德加点更有性价比。
五星上将麦克怀恩根本不虚。
……
看着眼前的一堆废墟，赵怀恩没有任何伤感，两亩大小的院子中许多房子都已经倒塌，但有一间小厢房依旧能住，院子的围墙也没有全部倒塌。
“还算是有个安身之所。”
以赵怀恩的身体素质，很快就将倒塌的砖瓦和房梁整理好，堆放好一边。
从中有找到三千多两白银，那是他所有的家当了。
无坚不摧的斩妖刀挖出一个简单的地窖，用木板、砖瓦铺好地面，将全部银子都藏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正要休息时，隐约听到几人的交谈声，身形一动，闪了出去。
“没错，就是这里，赵狗的府邸就在这……”
“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狗那厮做梦也没想到搜刮多年，最终便宜了我们。”
“快快找寻金银，和我们一样没死的人也不少，若是慢了，被人捷足……”
“怎滴院子里好像被人修葺过一样？”
发现碎砖破瓦都堆叠得整整齐齐，三个满身泥污，蓬头垢面的男人面面相觑。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响起。
“黄大春，时发，苟四，你们来我家作甚？”
三人瞬间如同炸毛的猫，原地弹开了一两米，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去。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痞帅的脸是那么让人憎恶，果然是哪个让他们魂牵梦萦的男人。
赵怀恩和这三人可算是发小，不过他小时候却是被三人欺负、霸凌的对象。
小时候父母因故身死，家产被父亲的好友兼姐夫，也就是黄大春的爹，吃了绝户。
时发、苟四都是一条街长大的街溜子，与黄大春一道陪伴着赵怀恩长大。各种恶作剧，例如淋粪，推人下河，人群中脱裤子，脱了裤子在墙角玩阿鲁巴，他们三人负责玩，赵怀恩负责被玩。
直到赵怀恩寻了个武师学了几招刀法，开始慢慢打出名声，十里八乡开始恶名远播的时候，便对三人发起无休止的复仇，打骂都是小事，少年时的赵怀恩还使人奸淫过三人的母亲。
总之等赵怀恩发迹的时候，三人便被欺负得无法存身，离开了天龙城打拼，结果没几年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低三下四的求赵怀恩介绍赚钱的行当。
年少时的仇怨早已经勾销，便给三人介绍了个师傅，做偷儿。赵怀恩负责保他们不被打，但要收他们七成的所得。
赵怀恩见三人如惊弓之鸟，不禁好笑，有意调侃道：“莫不是以为我也死了，学当年黄志如那般吃绝户？”
黄志如便是黄大春的爹，他一听，心之生死就在顷刻，随即一冲，滑跪而行，抱着赵怀恩大腿，撕扯着嗓子道：“赵爷，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和他们两个昨晚刚好下墓，逃过一劫，今早回城见满目疮痍，时发这厮就说不如去城主府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检点便宜，我当即拒绝，赵爷与我等一同长大，若有事时岂不要我等帮衬，如何为了蝇头小利误了兄弟情。”
“没错，赵爷你吉人有天相，果然平安无事，我等来此正是等你差遣啊。”
“赵爷一句声，不管刀山火海，我苟四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赵怀恩看着满身肥膘的黄大春抱着自己大腿，七情上脸的哭丧，感到十分尴尬，是替他们的演技感到尴尬。
明明都听到他们进来时的交谈，还他妈的在演。
不过也好，正好需要这些不要脸的人办事。
运起劲力，浑身一震，黄大春肥硕的身体被顶飞一丈远，满脸胡渣的圆脸吃了满满的土灰。
赵怀恩冷笑道：“老子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德性？别他妈的满嘴胡言，老子有问题问你们。”
“赵爷，请讲。”
“你们可知道如今城内，有多少人还活着？”
时发瘦猴一样的脸露出激动神色，道：“赵爷，我问过那些镇妖卫官差，今天他们搜救出的活人不到一千，我寻思即便再过几天，整个天龙城活下来的人不会超过三千。”
苟四搓着手，一脸猥琐样，道：“赵爷，我们一起去城主府探一探，若是找到库房，就要发财了。”
赵怀恩一脚踹到苟四屁股上，骂道：“你有没有脑子，外面那么多镇妖卫是死的？能让我们找到库房？若是找到，你猜有没有命能拿出来？”
苟四敦实的身体被踹飞，如同球一般滚来滚去，最后又滚回赵怀恩跟前。眼底里虽有怨毒，但脸上却是堆笑道：“赵爷教训得对，我们就是狗屁，能想到的点子自然狗屁不通。”
赵怀恩摩挲着唏嘘的须根，嘴角勾起。
“你们的点子其实不错，可惜想错了方向。”
“你们去寻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告诉他们，若想发财，若想活命，明天一大早来这里找我。”
“记住，不管男女老少都要通知到位。”
“可以和他们说，镇妖卫过几天就要走，如果不加入我们，妖兽入城没人能保得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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