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熟透的瓜
坐在咖啡小馆角落，用瓷勺缓缓搅动棕黑色液体，端起杯子小嘴抿了一口。
是假的蓝山。
亚瑟下定结论，像侍者要来一杯清水，不再去喝哪怕一滴咖啡。
鬼知道是用什么调配的。
附近消费的都是群演，确实也没钱消费蓝山这种咖啡中的奢侈品。
距离约定时间差一分钟，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两鬓白发，不只是困窘还是沧桑，表情颓废。
“泰叔叔，这边。”
亚瑟冲着他招招手，男人迟疑了几秒，才向他走来。
“亚瑟，几年不见，嗯……看上去你挺不错……”
“还成，你呢？家里怎么样？看上去好莱坞投储银行破产，对泰叔叔你打击很大？”
泰·劳伦斯此时完全就是一幅失意男形象，满身满脸毫不掩饰失魂落魄，像极了一只好几天找不到食物的流浪狗。
这与亚瑟记忆中那个银行业精英相去甚远。
“哈哈哈……毕竟在那儿工作了二十几年，感情还是很深的。”
HISB是泰踏进社会后，进入的第一家公司，也是他工作的唯一一家公司。
履历干净整洁的一行就可以写完。
但他工作经验可不低，甚至可以说经验丰富。
从银行小职员开始，一步步脚踏实地晋升。
第一年担任分析员不到一季度，就被提拔为投资经理。
接下来他就凭借优秀能力，拿着爽文大男主剧本，火速高升。
对接、管理过三位数的大客户，每天经手交易额最低千万、最高十几亿美元，监管几十亿投资项目。
在昨天因为HISB投资业务倒闭失业前三年，更是在一项200亿美元投资基金中，参与直接运作。
拉开椅子，泰正对亚瑟坐下：“你看上去像个成功人士，九年不见，变化真大，看你给我留言的意思，现在任职于CBS？”
“嗯，自由新闻调查官。”
“噢？你有什么想问的，只要可以说，我都会告诉你。”
九年前，泰欠了亚瑟一个人情，现在是该还人情的时候了。
当年，亚瑟与他的儿子同校、同班。
一个比亚瑟年长四岁的儿子，本应该是读高中四年级毕业班，而不是初中三年级毕业班。
可见其成绩之差，已经连续留级四年。
学校下达最后通牒，再不晋级，就要强制勒令退学，因为此子年纪再过一年就要超过13年义务教育的年龄。
四年来，泰为儿子报了众多补习班、请了多位家教，其中不乏洛杉矶本地名校学生。
然而无果。
最终求助到亚瑟这位班级第一这里。
亚瑟初见泰时，遑论心中惊讶。
自己同班差生家庭那是一点都不普通。
此子父亲担任银行投资业务重要职位，母亲也是好莱坞中型影业公司高管，担任制作人、监制、出品人的卖座电影超过两位数。
如此优秀的父母，怎么会有如此……可以称得上愚笨的孩子？
看到劳伦斯夫妻俩职业和社会地位，本着有利可图的亚瑟，稍微思索就答应免费帮助同学。
那段时间，亚瑟几乎要薅秃自己的头发，终于让这扶不起的阿斗成功毕业，升上高中。
泰也就欠下亚瑟一个人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人情。
无论哪个国家、哪个社会，人情债都是最难还的。
亚瑟取出录音笔，开门见山。
“好莱坞投储银行为什么会突然破产？”
“我知道发生了挤兑，一天内被取出超过300亿美元现金，为什么会发生挤兑？不可能完全没有先兆。”
这个问题不高明，但是直接，亚瑟相信，太会告诉他的。
这又不是什么公司机密，花点时间就能查出来，能轻而易举查出来的东西，就不能算作秘密。
“四天前，储蓄业务部对外发布了一条消息，以低于市价4%，出售银行价值300亿的美国债券，还有价值120亿的MBS。”
MBS是抵押支持债券，十多年前才出现的一种新型债券。
将资产证券化，即把银行住房抵押贷款集中起来，作为商品发行资产证券。
资本国家所有银行都会发行出售MBS，从MBS诞生至今，早就成为银行保持现金流的常规手段。
但一次发行这么多……
美国三大银行一次出售几十上百亿MBS是正常现象，但HISB并不是三巨头，出售11位数的MBS，就很让人起疑。
再加上300亿低于市价4%的美国国债。
HISB高层心里没有住着鬼，狗都不信，更别说好莱坞这些玩电影的人，个个都猴精儿似的。
“这么说，好莱坞投储银行……嗯，储蓄业务部出现至少420亿美元缺口？”
“我记得，银行上季度数据报告，公布的净资产还有12位数，就算其中只有二分之一现金……”
“放屁！”
泰激动的开口否定：“保险箱里300亿都不到，加上黄金……最多310亿！”
他低吼出来。
幸好咖啡小馆里没有人，侍者和咖啡师也不知道窝到哪儿偷闲去了。
“不仅这一点……更早之前，银行邀请好几位富豪，在希尔顿举办一场派对，我也去了。”
“表面上看是促进合作者关系，实际情况……呵，高层们将股权稀释，进行拍卖。”
“把20%股权作价290亿，卖给7家好莱坞中型影业公司……哈哈哈，我估计那些人现在心里银行高层恨透了吧？”
说着，泰哈哈笑起来，笑声中幸灾乐祸又带着伤感。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好莱坞投储银行一共有600亿美元现金？”
“那为什么还要便宜卖国债？一次性发行120亿MBS？高层都疯了？还是什么决策失误？”
“对，高层都疯了！全妈惹法可疯了！”
泰斩钉截铁恶狠狠的将这句话从牙缝中吐出来，喝了一口啤酒。
他自带的啤酒，亚瑟看着对方鼓鼓囊囊的口袋，猜测里面应该还有不止一个易拉罐。
“大卫·卡斯泰兰、麦琪·斯特里普，一个混蛋，一个碧池！”
“一个把全好莱坞都骗了，一个把全华尔街都骗了，还要把我们拖下水！”
“几年前，我就写过报告交给高层，提醒他们尽快抽身，那些吸血鬼……那些吸血鬼一个个已经被利润红了眼，把我报告上每一个单词都置之不理！”
卧槽！亚瑟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绝对是自己不花钱听不到的。
一定是个大瓜，熟透的瓜，瓤红皮薄，一拳头下去，可以溅人一身红。
是假的蓝山。
亚瑟下定结论，像侍者要来一杯清水，不再去喝哪怕一滴咖啡。
鬼知道是用什么调配的。
附近消费的都是群演，确实也没钱消费蓝山这种咖啡中的奢侈品。
距离约定时间差一分钟，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两鬓白发，不只是困窘还是沧桑，表情颓废。
“泰叔叔，这边。”
亚瑟冲着他招招手，男人迟疑了几秒，才向他走来。
“亚瑟，几年不见，嗯……看上去你挺不错……”
“还成，你呢？家里怎么样？看上去好莱坞投储银行破产，对泰叔叔你打击很大？”
泰·劳伦斯此时完全就是一幅失意男形象，满身满脸毫不掩饰失魂落魄，像极了一只好几天找不到食物的流浪狗。
这与亚瑟记忆中那个银行业精英相去甚远。
“哈哈哈……毕竟在那儿工作了二十几年，感情还是很深的。”
HISB是泰踏进社会后，进入的第一家公司，也是他工作的唯一一家公司。
履历干净整洁的一行就可以写完。
但他工作经验可不低，甚至可以说经验丰富。
从银行小职员开始，一步步脚踏实地晋升。
第一年担任分析员不到一季度，就被提拔为投资经理。
接下来他就凭借优秀能力，拿着爽文大男主剧本，火速高升。
对接、管理过三位数的大客户，每天经手交易额最低千万、最高十几亿美元，监管几十亿投资项目。
在昨天因为HISB投资业务倒闭失业前三年，更是在一项200亿美元投资基金中，参与直接运作。
拉开椅子，泰正对亚瑟坐下：“你看上去像个成功人士，九年不见，变化真大，看你给我留言的意思，现在任职于CBS？”
“嗯，自由新闻调查官。”
“噢？你有什么想问的，只要可以说，我都会告诉你。”
九年前，泰欠了亚瑟一个人情，现在是该还人情的时候了。
当年，亚瑟与他的儿子同校、同班。
一个比亚瑟年长四岁的儿子，本应该是读高中四年级毕业班，而不是初中三年级毕业班。
可见其成绩之差，已经连续留级四年。
学校下达最后通牒，再不晋级，就要强制勒令退学，因为此子年纪再过一年就要超过13年义务教育的年龄。
四年来，泰为儿子报了众多补习班、请了多位家教，其中不乏洛杉矶本地名校学生。
然而无果。
最终求助到亚瑟这位班级第一这里。
亚瑟初见泰时，遑论心中惊讶。
自己同班差生家庭那是一点都不普通。
此子父亲担任银行投资业务重要职位，母亲也是好莱坞中型影业公司高管，担任制作人、监制、出品人的卖座电影超过两位数。
如此优秀的父母，怎么会有如此……可以称得上愚笨的孩子？
看到劳伦斯夫妻俩职业和社会地位，本着有利可图的亚瑟，稍微思索就答应免费帮助同学。
那段时间，亚瑟几乎要薅秃自己的头发，终于让这扶不起的阿斗成功毕业，升上高中。
泰也就欠下亚瑟一个人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人情。
无论哪个国家、哪个社会，人情债都是最难还的。
亚瑟取出录音笔，开门见山。
“好莱坞投储银行为什么会突然破产？”
“我知道发生了挤兑，一天内被取出超过300亿美元现金，为什么会发生挤兑？不可能完全没有先兆。”
这个问题不高明，但是直接，亚瑟相信，太会告诉他的。
这又不是什么公司机密，花点时间就能查出来，能轻而易举查出来的东西，就不能算作秘密。
“四天前，储蓄业务部对外发布了一条消息，以低于市价4%，出售银行价值300亿的美国债券，还有价值120亿的MBS。”
MBS是抵押支持债券，十多年前才出现的一种新型债券。
将资产证券化，即把银行住房抵押贷款集中起来，作为商品发行资产证券。
资本国家所有银行都会发行出售MBS，从MBS诞生至今，早就成为银行保持现金流的常规手段。
但一次发行这么多……
美国三大银行一次出售几十上百亿MBS是正常现象，但HISB并不是三巨头，出售11位数的MBS，就很让人起疑。
再加上300亿低于市价4%的美国国债。
HISB高层心里没有住着鬼，狗都不信，更别说好莱坞这些玩电影的人，个个都猴精儿似的。
“这么说，好莱坞投储银行……嗯，储蓄业务部出现至少420亿美元缺口？”
“我记得，银行上季度数据报告，公布的净资产还有12位数，就算其中只有二分之一现金……”
“放屁！”
泰激动的开口否定：“保险箱里300亿都不到，加上黄金……最多310亿！”
他低吼出来。
幸好咖啡小馆里没有人，侍者和咖啡师也不知道窝到哪儿偷闲去了。
“不仅这一点……更早之前，银行邀请好几位富豪，在希尔顿举办一场派对，我也去了。”
“表面上看是促进合作者关系，实际情况……呵，高层们将股权稀释，进行拍卖。”
“把20%股权作价290亿，卖给7家好莱坞中型影业公司……哈哈哈，我估计那些人现在心里银行高层恨透了吧？”
说着，泰哈哈笑起来，笑声中幸灾乐祸又带着伤感。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好莱坞投储银行一共有600亿美元现金？”
“那为什么还要便宜卖国债？一次性发行120亿MBS？高层都疯了？还是什么决策失误？”
“对，高层都疯了！全妈惹法可疯了！”
泰斩钉截铁恶狠狠的将这句话从牙缝中吐出来，喝了一口啤酒。
他自带的啤酒，亚瑟看着对方鼓鼓囊囊的口袋，猜测里面应该还有不止一个易拉罐。
“大卫·卡斯泰兰、麦琪·斯特里普，一个混蛋，一个碧池！”
“一个把全好莱坞都骗了，一个把全华尔街都骗了，还要把我们拖下水！”
“几年前，我就写过报告交给高层，提醒他们尽快抽身，那些吸血鬼……那些吸血鬼一个个已经被利润红了眼，把我报告上每一个单词都置之不理！”
卧槽！亚瑟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绝对是自己不花钱听不到的。
一定是个大瓜，熟透的瓜，瓤红皮薄，一拳头下去，可以溅人一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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