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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声名鹊起

    将土岭上的套子收了大半,留下赵老三看着猎物,李胜利将手里的套子分了一下。

    这次三人要各自下套,跟学医一样,下套也是要实践的。

    只用眼看,多半人是学不到手艺的,三人分三个方向,拓展猎场,再加些套子,收获也会多一些。

    稍微熏制一下,兔肉、鱼肉,放到过年问题不大,这些兔子、野鸡可以很好的改善三家人的生活。

    肉票,李家一年也分不到多少,李胜利也不想去鸽子市淘换。

    即便有了肉票,买肉也是个麻烦,谁不想要五花三层?

    一通争抢,买回去三毛五毛的瘦肉,被老娘训斥怒骂,还不如不买。

    与猪肉相比,不花钱的兔肉、鱼肉,或许更能讨老娘的欢心。

    在乱石渐多的山岭地下了套子,李胜利也能从中看出洼里村的发展轨迹。

    越是乱石少的山岭地,开发的越早,洼里人也是有智慧的。

    从山上捡下来的乱石,也不带回村里建房修屋,就密密麻麻的摆在了山脚下。

    让人打眼一看,这片山岭地,就是乱石丛生的贫瘠山地,看一眼就没有上山的兴趣了。

    下完了套子,李胜利又向藏有金砖的山林那边探查了一下。

    翻山越岭过去,多少有点难度,恐怕一上午的时间,很难打个来回。

    李胜利最后一个回到土岭的据点,安排无所事事的赵家三兄弟,上午继续抓鱼做套子。

    四个人才将猎物分麻袋装了,奔山下的村子而去。

    因为拓展了猎场,四人回来的时间有点晚,赵满奎夫妇已经上工了。

    作为村里的干部,赵家夫妇俩唯一的特权就是干活的时候自由度比较高,该出工也一样要按时按点上工的。

    而且干活的时候,也得作为表率,社员们的眼睛可不瞎。

    借着村里的干部身份偷奸耍滑,惹了众怒是要下台的。

    至于赵家兄弟,整修沟渠的义务工,属于重体力劳动,作为社员的老大赵有方可以不去,但也没有工分可拿。

    至于上学的赵有法、赵有钢,让人捎句话去学校,说声家里有活,就不用去上学了,等上学的时候老师还得夸奖一下。

    不去上学,请假在家里干活的学生也不少。

    农村的学校就是这样,农业生产是重中之重,学校对于这类请假干活的学生,也是支持的。

    不紧不慢的吃了早饭,留下赵家三兄弟在家。

    李胜利跟柳爷一起背上药箱,慢悠的向村部走去。

    “小爷,今天悠着点,难缠的病症不要再接了。

    这一天跟着你,心里七上八下的,怕是会影响我寿限。”

    假意咳嗽了一下,柳爷又开始了叮嘱,自家这个传人,多少有些蛮横莽撞。

    啥病症,有没有把握都敢接,昨天的赵满屯明知风险很大,最后还是接了。

    这毛病,说的好听一点,是大医担当、救死扶伤。

    但在柳爷眼里,大医担当蛋用没有,少惹麻烦才是正理。

    赵家虽说是洼里的霸王,但疑难杂症,尤其是急重症,动辄要命,真死了人,现在这年月土霸王可不咋好使。

    “小爷如果连胯骨轴子也能接好,你说咱们这接骨神医的名声,不得扬到四九城?

    您老也别太挂怀,没有五成的把握,疑难杂症我也不接。”

    听李胜利吹了起来,柳爷翻个白眼不予理会,这孙子嘴臭,接了他的话,万一今天再有断胯骨轴子的,可就真热闹了。

    两人到了医务室,门口已经聚了十几个人,扫了扫人群,李胜利不紧不慢的进了村部。

    从没锁的后门进屋,打开前门,又一天的坐诊算是开始了。

    洼里村小,茶余饭后的话题,传的也快,先是把张定国从鬼门关拉回来。

    再有赵满屯城里大医院都治不了的骨伤,在李胜利这里有了眉目。

    加上家里老人的夸赞,李胜利跟柳爷,算是在洼里声名鹊起了。

    虽说嘴上说着疑难杂症,可疑难杂症,也不是那么好遇到的。

    头疼脑热、跑肚拉稀依旧是病患的主力,对于这些人,李胜利打算一概赠送大白了事。

    诊脉开方,他还真没有用中医手段,治这种小病的本事。

    越是小病小痛,对于中医师的要求越高,因为不等你辨脉辨症增减加味,可能病就好了。

    这些小病小痛,第一剂药的精准程度最为关键,没有海量的经验,想要做到精准开方,难如登天。

    当然不以治病为目的,这这些小病、小痛就好处理了,只要不是悖着来,中西医的区别不大,随便开个方子给点药,稍微拖延一下,病自己也就好了。

    除了头疼脑热的患者,李胜利在脾虚方面的病患,也很有收获。

    上午收了三个病患,两个符合四君子汤的病症,一个符合香砂六君子汤的病症。

    这三个病患,李胜利也建起了简单的病历档案,能不能入门中医内科,就看这些人的表现了。

    对于用药,李胜利也做了解释,先建立档案,过两天回城抓药,治疗需要等上几天。

    如今的医疗条件,洼里的社员们也清楚,对此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脾虚病程极长,不做人为的干预,有可能伴随病患一生,几天的延误,李胜利也不怕这些人直接痊愈。

    上午在脾虚患者上有收获,心情舒畅的李胜利,中午还多吃了一个两合面馒头。

    吃了饭,也没在赵家休息,而是直接背起药箱,奔自己的医务室而去。

    还想歇一歇的柳爷无奈只能跟上自家传承人的脚步,当然牢骚该发还是要发的。

    “小爷,您这性子一日三变,要收摄一下,大医沉稳还是要的。”

    见自家的传承人,有些着三不着两,一路跟在身后的柳爷,只能提醒李胜利注意自身的修养。

    大医的气魄要有,可沉稳同样是少不了的。

    “变什么?

    这不上午收了仨能施药的,心里想着下午再多收几个。

    这活儿挺有意思,照着药方找病,跟临床试药差不多。

    我没玩过这个,还不兴我高兴高兴了?”

    听李胜利把义诊瞧病,当做玩闹了,柳爷脸上并没有怒气,反而笑容灿烂。

    许多医家想要让后辈子弟,喜欢上玩开方治病的游戏,可每每求之不得。

    自家的传承人多好,瞧着撒欢的劲儿,跟狗见了兔子一个样,柳家的传承有戏啊!

    两个不怎么着调的半吊子中医,见医务室门口,依旧围了一圈人而且生面孔不少,同时双眼一亮,麻溜的就开始了下午的义诊。

    依旧以赠大白为主,间或送出几颗塔糖,洼里的社员,对李胜利而言很给力。

    一个下午,他算是凑齐了试药的人员,四个用四君子汤的,六君子汤跟香砂六君子汤的各两个。

    下午义诊完毕,收拾东西的时候,柳爷将外门插好,拿着李胜利的八份病历档案就问了起来。

    “小爷,您下午筛的有点细,一点人参咱们又不是舍不起。

    你那把兄弟不是要从乡公社申请一批吗?

    这事儿我看大差不差,又不是要整参,药材公司那边抖抖袋子,掉点药渣也就够用了。”

    听李胜利口述辨症,下午符合脾虚的病患,足有十多个,可他这边只收了一半不到。

    柳爷怕李胜利因为拮据,耽误了学艺,只能在收诊之后,开口问问原因。

    “钱我现在不怎么缺了,就是下午的几个病患,脉象不纯,多少有些驳杂,我估计是有别的病症。

    杂症、复合病症辨脉,我是一点儿不会,别再跟你说的一样,辨脉、辨症都不对,万一药死人咋整?”

    对于自己的诊脉手艺,李胜利多少有些不自信。

    下午的患者,虽说大体上符合脾虚的病症,但没有上午的那三个纯粹。

    筛选几次之后,李胜利只留了五个辨脉相对比较清楚的。

    至于其他的病患,这次只能忽略了。

    见柳爷还是拿着病历档案皱眉不语,李胜利只能再解释一下。

    “柳爷,脾虚之症,主要还是看四君子汤的辨脉、辨症、药理。

    六君子汤、香砂六君子汤,是四君子汤的加味,基础牢固之后再深入,我觉着稳妥一点。”

    中医传承,各有各的理论,由简入繁还是由繁入简各有各的说辞,怎么说怎么有道理。

    李胜利觉着由简入繁,脉络比较清楚,就自顾自做出了选择。

    “嗯!

    不错,以你的天资,自学成材也是可以的。

    如果我死了,一定要保存好我柳家的传承。

    你即便瞧不上眼,也要帮着给传承下去。”

    用力捏了捏手里的病历档案,李胜利的医案,比自家的一些医案,写的更加的清楚明白。

    有这样的传承人,是柳家传承的幸事,他刚刚想的深了一些,没想到套出了李胜利的想法。

    “您老别说丧气话,您不是还没死吗?

    来,我给您把把手。”

    扫了眼一脸嘚瑟的李胜利,对于他的半吊子手艺,柳爷不怎么信任。

    让自家还没入门的传承人,给自己开方,柳爷觉得都不如自己来了。

    万一药死自己,以后也不至于找李胜利这个传承人的麻烦。

    李胜利这边有章法,而且说的很有条理,只要不给他诊脉开方,柳爷自然一力支持。

    他想了想之后,就决定先结束这次游方之旅。

    “病症齐了,咱们就回去抓药。

    义诊要有始终,今天没给人家提及,明天义诊一上午,下午收拾一下,后天回去吧。

    你下午辨脉驳杂,可能是没有午休,正好明早试一下,如果是这样,就要注意休息了。”

    想到一些昔日里中医名家的怪癖,柳爷还不忘让李胜利试验一下,或许这货上午的手感比较好。

    不然上午三个都纯粹,下午的十几个都驳杂,就巧合到说不过去了。

    “不午休还能影响诊脉?”

    对此李胜利是有异议的,他的正骨手法,就完全不受疲惫程度的影响。

    即便是焦躁、疲惫到了极点,手里的动作依旧是标准的。

    “差不多,以前有的医家,早晨不吃荤菜,脉就把不准。

    有的医家,不抽烟,方子开的就杂乱。

    还有半宿诊脉才准确的尖货,瞧个病还得不睡觉,这跟谁说理去?”

    将医家的一些轶事娓娓道来,柳爷这也是在提振自家传承人的信心。

    同样的话语,隐隐在耳边萦绕,当年自家的长辈用尽了办法提振他的信心,可惜自己在诊脉上再无寸进。

    蹉跎半生之后,昔日场景再现,令柳爷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