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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十页传法(上)

    见老爹是个听劝的,李胜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怕老爹不知轻重,胡吹乱聊,打乱了李怀德的计划。

    做工具人要有工具人的觉悟,不管是油嘴滑舌还是大肆宣扬,都不是李老爹所擅长的。

    既然之前是老老实实的工人,以后一样是老老实实的工人,做人要低调。

    李老爹越是憨实,越是笨嘴拙腮,对李怀德而言越是好用。

    做领导的,偶尔遇上李胜利这样的还成,要是天天在侧,嘴里主意不断。

    那就成了彰显领导水平低的参照物,能有好结果,也算是领导瞎了眼。

    不言不语,用的时候随意用,不用的时候丢一边,夜壶一样的人物,才是领导们真正趁手的工具人。

    时间越长,习惯越长,这样的人越是好用,不用言语,自然就有领导给你铺就的上升之路。

    没了趁手的夜壶,领导也不会舒服的。

    李胜利的比喻虽说不怎么恰当,但实情如此,以前以后都是一样的。

    替领导冲锋在前的,那是弃子,当盾牌防弹衣用的,领导都需要有人挡在前面的争斗,冲锋在前的能全身而退,领导就没什么用了。

    想要安稳,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夜壶来的闲暇舒适。

    “胜利,这些都是书上说的,给我也找一本,这不要进步了吗?

    乍听这个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个准成,多看书说不准心里还能安稳点。”

    听到李老爹扭捏的野心,李胜利却有些挠头,能在各种圈子里摸爬滚打的,要么是天赋异禀,像他这样的。

    要么就是混的长了,经验老道浑身冒油。

    像李老爹这样的,想要不断进步,学习是正统的路子,但耗时很长,以李老爹的岁数,怕学会了也只能当传家宝了。

    还有一条,就是踩着人往上爬,这段时间倒是正好,李老爹要是心黑一点,将来未必不能做个副主任。

    只是这种祭人的手段后患也大,平头老百姓出身的李老爹,未必能接受得了这种残酷。

    至于再有一条,就很简单了,还是做夜壶,只要不跳脱不炸刺,李胜利觉着,李老爹跟着李怀德混上十年,退休的时候,应该能得到级别的。

    “爸,就听我的吧,以后问正事就是不说话,就当听喝的。

    该做的事,领导让做就去做,不该做的事儿,兹当咱们脑子笨,听不明白领导的安排。

    有些解决不了的事,问问我,看书没用。

    你就好好的跟工友们抽烟、喝酒、吹牛,在厂里有李厂长看着你,绝对错不了的。”

    李老爹的岁数在这,虽说他比二大爷年轻不少,但也算是一代人,都到这岁数了再胡乱蹦跶,没什么意思。

    蹦上去又能怎么样,除了将来被清算,也不会让李家的孩子成为二代的,没有前景,何苦去蹦跶?

    “嗯,就听伱的了。”

    今天,看到好大儿能跟李副厂长侃侃而谈,确实刷新了李老爹的世界观。

    儿子的本事不错,许多话,李老爹都听不明白,但李副厂长频频点头,显然是认可了儿子的能力。

    既然李副厂长都点了头,那好大儿做的事、说的话就是对的。

    李老爹的学识、眼界,也就在那了,至于儿子的本事从何而来,不过是娘生爹养、祖宗福泽而已。

    这边李家父子对完了茬口,李怀德那边跟赵主任也达成了一致。

    李怀德只要能从居委会的地面上得到好处,那赵主任这边,不用提什么具体的要求。

    轧钢厂可以支援的,不用居委会开口,李副厂长就会送来。

    不能支援的,就是开了口,也有政策、法规约束的,轧钢厂跟居委会都是公家的,私人脉络的拓展,才跟现在的环境应景。

    “胜利,你的正骨八法,能不能拿出来,这个咱们还得谨慎一下,就算不送到医学院、中医研究院。

    也得让厂医院那边看一看的。”

    能做到万人大厂的副厂长,李怀德也不是废物。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人情练达、行事谨慎,只是基础要求。

    正骨八法能不能用,李胜利说了不算,李怀德说了也不算,厂医院的人说了才算。

    即使将来出了事,也有厂医院背锅不是?

    将兜里的废本子拿出来,李胜利也没有直接交给李怀德,而是翻出一张空白页,写了两句话。

    出自乡野、普惠工农、摒弃糟粕、传承精华。

    柳氏医派传人,乡野游医柳仲纶。

    李胜利写的时候,李怀德上前看了一眼,不冲别的,头一句,就让正骨八法值得刊印了。

    这话写的多有运动风,里面肯定还有深意,医学是李怀德不怎么了解的领域,只能回去问一下了。

    第二句的乡野游医,应该也有深意,看了看俯身写字的李胜利,再看了看一脸憨实的李老爹,李怀德不由得再次点头。

    这父子俩,老的沉稳,小的锐疾,可惜小的不能为他所用,冲锋在前。

    “厂长,这就是我师门传的正骨八法。

    典籍不在了,只是口口相传,家里条件有限,本子破旧了一些,但写的东西还是值得一看的。”

    接过李胜利的废本子,李怀德眼前又是一亮,这小子成啊。

    事事都算在了前面,李怀德可不相信,堂堂轧钢厂的工人家庭,连张好纸都买不起。

    一个月三十多的工资,都买不起孩子学习的纸本,那一个工分一毛二的农村,就别活了。

    将手里的废本子,捋平整了折好,郑重的装进中山服的侧兜里,李怀德扫了一下倒座房说道:

    “出身艰苦、心怀百姓、尊师重道、传承中医。

    老李,你家的孩子不错,是个有大前途的。”

    听李怀德憋出这么两句,李胜利也怕这货没蛋牵着,万一想上天了,再把他自己憋出来的题词给写在册子上。

    那明年之后可就热闹了。

    “厂长,尊师重道、传承中医这话太大,恐怕是谈不上的,咱们还是说出身艰苦、普惠工农吧!”

    李胜利的提醒,让李怀德眉头一挑,小孩子说话有深意,这一节他要记住了,回去再想一下。

    看看话错在了哪里。

    看也看了、说也说了,李怀德走之前,又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钢笔。

    “咱们厂的子弟,不能连枝钢笔也没有,这是以前收缴的派克金笔,咱们是工农子弟,取其精华还是要的。”

    李胜利接过李怀德递来的金笔,直接就揣在了兜里。

    你给领导的东西他可以当面看一下,领导给你的东西,就没必要当面看了,好与不好都是领导的心意。

    你不能用大嘴巴子对待领导的一片好心不是?

    看着李老爹跟李怀德上了门外的吉普车,听着吉普车‘叮叮当当’发动远走,李胜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小李,你放心,知道夹道仓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现在供销社那边也不知道仓库归了谁。

    这事儿只要你们家不提,过个年半载的,人们也就忘了。

    等我再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开个证明材料,仓库的用途,就写医疗点所需,拨付给你使用。”

    轧钢厂的大人物走了,赵主任自然要给以前的事做好了背书。

    现在一证两院的房子,不仅牵扯到了青年下乡,还牵扯到了企业与地方的共建。

    许多补充性的证明,赵主任必须给李胜利开好,不然有人查起来,这口黑锅还得扣在居委会的头上。

    当时将房产一遭推给李家,居委会这边觉得有街道办的王主任出面,已经算是完备了。

    可居委会的赵三妮主任,没想到李家大小子这么能折腾,这下又有的忙了。

    “主任,封巷子的事先不着急,轧钢厂那边可能会派汽车来,等东西卸完,咱们再封巷子吧……”

    听到李胜利的说法,修炼明显差点意思的赵三妮,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封巷子?

    那是宽度四米半的小街好不好,绕着半个供销社的小街,顶一块宅基地妥妥的有富裕。

    而且整条小街,都是用立着的城砖铺就的,单是铺就小街的城砖,就够建造两座房子了。

    这一下全归了李家,之前赵三妮的心里还多少有些不忿,以为李家就知道占便宜。

    现在看来,李家的大小子还是很有章程的,现在又跟轧钢厂联系上了。

    封上小街,隔绝视线,居委会应该想在前面的。

    “好,就按你说的来,街道那边,前两年拆的有扇封了铁板的大铁门,我帮你去要来。

    就当是改房证的补充了。

    小李,有事先联系居委会,毕竟咱们的关系更近一些。

    边上的那院子,居委会一块给你整修一下吧……”

    李家大小子能折腾,有些被动的赵三妮,为了以后少找麻烦,只能提前打预防针了。

    打完了预防针,赵三妮也不忘送上好处,居委会下属,还有一帮泥瓦匠,现在是冬闲的时候,正好让他们动一动。

    “赵主任,给挖个旱厕就好,别太破费。”

    居委会给的好处,李胜利也没有推让,太过冷傲也是不得人心的,一团和气才好。

    反正居委会这边不会把边上的牲口院扒了重建,稍微改造一下,住着也方便。

    “放心好了,居委会的泥瓦匠,都是做熟了的,知道怎么改。

    我看夹道仓库里面就不用挖旱厕了吧……”

    提起挖旱厕,赵三妮也多了个心眼,作为居委会的老人,她可是知道夹道仓库是怎么建成的。

    四周开挖之后,底层跟四面,都砸了一米多厚的三合土,撑墙的地基,也都是三合土砸出来的。

    当年拆城墙的人多,建那个夹道仓库的时候,还有老毛子的援助,虽说建好了不怎么好用,甚至于就没怎么用过。

    但当年可是几百人在那干了三个多月,才建好的夹道仓库。

    南锣的供销社,还是靠着这帮人建起来的,偌大的供销社,半个多月就有了框架。

    要说建筑质量跟花费的工本,城墙可能都不如对面的夹道仓库。

    “那不用,里面就没法住人,不要旱厕。”

    赵三妮就是想进夹道仓库挖旱厕,李胜利也不会同意的。

    那边越少人知道越好,让居委会的帮着整修牲口院,李胜利就是想着可以转移视线。

    没事找事儿在那边挖个旱厕,那是怕院里人不知道李家得了两处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