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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外伤专治(中)

    接下来几天,早晨出门,怎么也约不上王前进,知道那孙子是在躲麻烦,李胜利也不跟他计较。

    现在还真不是较真的时候,不管是统哥的任务,还是领导办公室那边的交待,真要是耍起铁头功,硬往里掺和,那就成推波助澜的货色了。

    要说搅事的本事跟能力,李胜利不仅有,而且算是不错的,王前进、肖虎、大刘手里的算是精锐,小舅孙五洋、肖家老三肖豹那边的也能算个人头。

    纠集一下人手,再拉上一批凑热闹的,千八百人或是一两千、两三千人,就看付不付的出代价了。

    在街面找人的代价也不高,无非钱粮而已,出五块钱拉人头,怕是三万五万块也就能打个水漂,但结果就不是三万五万能平复的了。

    许多事的道理很明确,老话也说了,无非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已,纯粹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什么时候都很少。

    在义诊点再见到王前进的时候,这厮也不是躲麻烦的时候,找不到人的无赖样了,而是瞪红了双眼,满脸都是心焦火焚的样子。

    “老李,收拾好家伙事儿,赶紧跟我走一趟。”

    便宜姐夫王前进这边着急,李胜利这边就不着急了,从兜里掏出大前门,丢桌上一支,自己点了一支。

    就跟拒诊粪包破了那位一样,只要不是病患到了义诊小铺,只要不是在医院,救死扶伤与否,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态度。

    对事他不置可否,柳爷说的不错,果报而已;对人他还是有好恶的,医者也是人,自有其喜怒哀乐,没有强制性的医德束缚,拒诊就是李胜利对人的态度了。

    “遇上茬子了,知道不好玩了,也知道被人肆无忌惮的感受了?

    这茬不着急,让他们好好感受感受,无非救不了的,去了也一样救不了,能救的,晚个一天两天也能救。

    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走,请你喝冰镇的汽水……”

    虽说心里有些腻歪,但王前进来请,还有领导办公室那边的支使,面子,李胜利是必须要给的。

    回头给顺路的徒弟打了个招呼,李胜利就开始收拾起了他的药箱。

    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医不叩门、师不顺路,也是要看心情的,名字自带彩头,名叫钱程的顺路徒弟,李胜利也只不过是带他脉诊入门而已。

    这位要是有心,自训班倒是可以走一场的,到了自训班,李胜利这位顺路徒弟,可真就要钱程无量了。

    但他是中医院的实习医生,自断前程的事怕是不会去做,两人差不多只能做个顺路的师徒了。

    背上药箱,轻点手里的楠竹打狗棍,李胜利带着王前进就到了附近的供销社。

    冰镇汽水只是说法而已,说是水拔汽水,才更符合事实,想买到凉的汽水,这也是要碰运气的。

    有的供销社就没有这种服务,而有的供销社,还会放在冰棍箱里,酷暑之中,能喝上一瓶真正的冰镇汽水,虽说与中医理念不合,但还是相当享受的。

    给王前进要了一瓶水拔汽水,自己要了一瓶常温的,捎带在供销社这边蹭了半壶热水,灌满了身上的两个行军水壶,退了汽水瓶之后,李胜利才跟着便宜姐夫上了车。

    “姐夫,有些话咱们也得说在了明处,那些人可不在我义诊的范畴之中。

    折腾这么多天,总得有点家底了吧?

    嘿嘿,对他们,咱可是黑心的人儿,不见好处不救命……”

    对便宜小舅子的黑心竹杠,王前进也没多说什么,还是这位有眼光,按着他的吩咐,他这边虽说是给人掠阵了,但有了干娘的关系,也算是两面交好。

    今天的事算是恰巧遇到,强势的一方也给了他面子,不然他连出来求小舅子的机会也没有,许多人当场就得吹灯拔蜡。

    “成,我事后跟他们分说,何苦来哉……”

    跟着王前进到了地方,李胜利扫量了一下周围,这落架的速度也是飞快,躲闲置仓库里了。

    扫了一眼或坐或站、或躺或卧的竹杠们,一个笑的有些肆意的半大小子,让李胜利皱起了眉头。

    “老王,你去问问边上的人,那货是不是被人敲了脑壳,别去问他,也别让他听着。”

    面带凝重的看着肆意却失去了控制的笑容,李胜利也有些头大,这活儿就不怎么好接了,没有现代化的设备,许多说辞都是没有依据的。

    不治,让他死在这,开颅即可见伤情,自然好分说。

    但用中医的手法,势必先要用银针的,针扎下去,人要是没了,就不好分说了。

    究竟是颅内出血,还是针扎出来的,时间早点,差不多能说明白,现在么,怕是说的明白,结果也是糊涂的。

    拿出银针消毒之后,李胜利也不管其他病家了,只是在想着狂笑那半大小子怎么收拾。

    “挨了一棍子,老李,这怎么茬?”

    面带忧虑的回来报信,王前进这边也有些发毛,李胜利不做提醒还看不出来。

    提醒之后再看,那不住嘴的半大小子,笑的就有些狰狞了,配上他那夸张的动作,说是诡异也差不多。

    “颅脑损伤,内出血,淤血已经开始成形,压迫脑神经了,狂躁就是表象。

    这可比我在邢州接诊的严重的多,脑壳如果碎了基本没救,即便是没碎,就冲这状态,鬼门关上也就剩双脚了,拉不拉的回来,我也没把握。

    问问他家里电话,让他家大人给拿个主意吧,我这有些不拿准。

    咱这也不是火眼金睛,看不到出了多少血,血量太大、止不住血,等他不会笑了,或是被人问及伤情,很可能直接就没了。

    就是能拉一把,也不见得是好事,万一昏迷,可能就是家里大人一辈子的糟心事儿了。

    这是保险子,一人给他们吃一粒,要保证看着他咽下去,这时候的人不受控制,很可能会跟正常人不一样,其他有外伤的先上点白药凑合一下。

    这人还不能硬治,你打完电话的时间,也算是个活扣,人没了最好,省的麻烦……”

    有了这个颅内出血,表症狂躁的半大小子做例证,李胜利也没着急给人治伤,而是一个个扫视起来,看看有没有相似的病家。

    这人按说最好是送医院,虽说送医院凭现在的医疗条件也治不好,但他这边就省了麻烦。

    虽说之前说了不见好处不救命的话,虽说也有医不叩门的说辞,但患者摆在面前,出手与否,既对手艺有要求,也是对人性的考验。

    心硬似铁,之后自然无牵无挂,但有救人活命的希望不去救,事后还要过一过自己心里那道关隘的,过不去,要么以后熟视无睹,要么就会成为一辈子的心结。

    按照之前李鬼手的意思,这人要救,按照现在李胜利面对的局势,这人是不能救的,这不是接骨,即便失手,还可以再接,再失手还是有机会。

    颅脑损伤伴随狂躁,这是颅内积液到了致命程度的表现,人救不回来,对家人对病人,其实都是好事。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就地把人治的活蹦乱跳,可现实却不是这样,一旦运气不好,给治成了植物人,就是家人一辈子的心结,病人大半辈子的苦难了。

    “哎,孙子,前进哥找你来是给看伤的,你特么蹲那数人头算是怎么回事儿?

    麻溜起来干活,不然,拿腰带抽你信不信?”

    听着病家的催促,心情本就复杂的李胜利,呲了下白牙,说道:

    “我大名叫做李胜利,跟我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上到下捋一遍,再从你那臭嘴里说出来。

    再敢蹦出一个字儿,我抠出你眼珠子当泡踩!

    门口拿大顶去,摆的不直溜,我特么给你后门插根棍子进去,看看到底能不能直溜……”

    人的名树的影,作为圈里臭大粪一样的存在,李胜利也是凶名赫赫的。

    跟做了催巴儿给人掠阵的王前进不同,李胜利的战绩实实在在的摆在了那里,配上他阴恻恻的狠话,偌大的仓库里,只剩‘嗡嗡"的回响了。

    “老李,能治赶紧治!

    他是家里小儿子,我爹上级家的小儿子,他家大人联系不上,我爹说了,治死了算他的。

    艹!

    我特么也是眼瞎,拖个屎盆子回来。”

    说完安排,心里有气的王前进,走到门口那边,一脚就把拿大顶的那位给踹翻了。

    掠阵有日子了,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得罪自家小舅子的瞎眼货。

    “你,过来,我特么让你笑了吗?”

    起身一声暴喝,吓的那狂躁的小子双瞳缩了一下,李胜利抓起他的衣领,往下一拉,就运起了银针,鬼门十三针的技法,剩下的只能看运气了。

    一通操作完毕,那半大小子也委顿在了地上,趁他还有反应,李胜利这才把一颗安宫牛黄丸给他塞进嘴里,抖着衣领顺下去,接下来就看他命硬不硬了。

    剩下的病家,就比较好处理了,外伤不严重的,自己上了白药就好,严重一点的就缝合包扎,至于骨伤更简单了,顺手的事儿而已。

    “孙子们,刚刚那瞎眼的货骂了我,咱们就得分说分说了,我现在已经救死扶伤完了。

    剩下的就该你们表现了,让爷爷出手救你们,这诊金可是没着落的。

    看你们表现,东西给老王,要是我不满意,我会给你们还原伤情、再治一遍,然后再要诊金,还不满意那就再治,一直治到我满意为止。

    这孙子是谁打的,这两天给爷爷找出来,一模一样的打回去。

    成了,他是怎么伤的,给陆总的医生说清楚,告诉他们,轻易不要给他做开颅手术。

    这是后续的药方,人不能吞咽的时候,用针管打到胃里,半月之后不见效,再试着开颅吧,那时候淤血也就结块了……”

    自个儿敲了一遍竹杠,李胜利也没放过屋里这些人,都是见证,少一个都是不完美的证据链。

    再者,陆总那边是有超标保卫的,现在对这些个最初的倒霉蛋而言,去了那边也是个庇护。

    与被开了粪包的那位成年人不同,这些人多半都是十六七的年岁,以后也有绑子请罪一说,上面都给了他们机会,李胜利也不好直接堵路,再者,这些货将来也是能用的关系。

    让王前进叫来了卡车,跟车一起看着他们进了陆总的院子,又一个个的下车,李胜利这才对驾驶位的便宜姐夫说道:

    “姐夫,要是尽特么这样的活儿,我这边就全是麻烦了。

    你跟杜娇阳赶紧去领导办公室那边做工作汇报吧,这茬口我也不好接,忙活一裤裆汗不说,还得担着生生死死的责任。

    正好那小孙子有来头,把这事说明白了,即便没法干预,也得撇清了咱们的责任。

    这活本就又苦又累,再特么让人背黑锅,就不是个意思了。

    现在还只是试探,等真对上了,就不是这么几个病家了,会更多的,让你准备的三八大盖,就是过些时候用的。

    他们真要是顶不住,你可以漏一点位置信息给他们的……”

    听完李胜利说的,王前进也擦着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今儿这黑锅可真是见者有份,打人的不见得能找着,围观的却一个也跑不了,也算是没处说理的营生了。

    “还特么真是,你这么一说,我也吓了一裤裆汗,不信你摸摸……”

    听着王二愣子想减轻压力开的玩笑,李胜利瞪了他一眼,回道:

    “滚蛋!

    以后掠阵这营生,就得调整一下了。

    锄强扶弱虽说有些不合理,但也差不多的意思,不能让他们兵败如山倒。

    这跟咱们的自训班也有关联,你慢慢从他们里面再单独选出一批人,可信且有底线的。

    他们是小孩咱们是大人,趟血海这事,总不能让咱们走在前面,雷太大,咱也扛不住的。

    没底线的那些,也不是不好用,武装部的各仓库你都熟悉吧?

    旁敲侧击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