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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经济班(上)

    “诸位,胜利所说,也是我这老汉要说的。

    是非曲直,咱们活到这个岁数,应该可以看的明白。

    我随无力做事,但胜利做事的时候,我也会在一旁看着的。”

    李胜利撂了狠话,蒲老这边依旧是支持的。

    现在这时节,也是真需要说一声兹事体大。

    现在的中医,江湖习气未脱,规矩,自然要拿出来讲一讲的。

    不是不信任,但做事的规矩,在座各人总要清楚的。

    不管是领导的病情,还是接下来的膀胱癌患者,在蒲老看来,也是事涉中医兴衰的大事。

    中医,是蒲老一生着力的地界,真到了用命的时候,老汉一样不惜力的。

    “诸位,我是小辈,得罪人的话说了,诸位前辈只能多担待了。

    按照走黄来治,能用的方子也是不少,如今在这座二层的门面小楼里,蒲老一众老汉,也在改变着当初在自训班摸索出来的药剂。

    辐射病,虽说出了成果,但蒲老一行还是很被动的,早期如果不按照李胜利的温病泄热学说。

    如果按照之前辐射病的路子,一旦被李胜利的方子限制了,许多好的想法也就用不上了。

    因为流感、脾虚的患者,多半是成年人,要忍!

    所谓妇幼皮骨,那就是妇科、儿科、皮科跟骨伤一科。

    蒲老不想一直按照李胜利的思路走,因为膀胱癌也算是新病。

    道理讲的再明确,方案再科学,人保不住,那就是没道理也不科学的。

    李胜利出身京中温病柳家,这样的身份,也好也不好。

    慢慢让过江强龙成为当地医界的一员,之后的许多事就好谈了。

    中医血淋还有症瘕一说,要是按照症瘕的路子走,又是好些治法。

    说千道万,医界的事情,最终还是要靠疗效来说话的。

    真让李胜利丢下了方子,屋里这帮老汉的思路就会被限制住的。

    我这有几个方子,咱们还是要议一议的……”

    这事儿,李胜利之前做过不少,中医这行,不仅吃经验,也是个先入为主的行当。

    如果李胜利的水平一般,蒲老也就由着他出方子了。

    到现在为止,解表药也不是普通人能吃的。

    “胜利,方子不急着出,待病家来了,各自诊断之后拿出方案,再一块会诊,结果最好!”

    在这过程之中,甚至还可以传授本家的盈利方式,甚至于缔结姻亲关系。

    妇人病、儿童病,不管穷富都是不得不治的,儿童病不治则容易让儿童夭亡,妇科病不治,家里没了洒扫的,日子一样也过不好。

    李胜利已有医界霸王之实,再出手尽是温病手段,其他各派就不好自处了。

    中医讲医理,也就是讲道理,在道理上被人说服之后,就很难依着自己熟悉的路子辨证施治了。

    中医这行当,同样的病症,同样的患者,遇上不同的医家,出的方子可能也是大有不同的。

    医界有医界的规矩,也有医界的江湖。

    但遍观李胜利所出的方子,每一份,蒲老都有惊艳之感,就遑论其他人了。

    但好用与否,还是要看人说话,看结果论证的。

    真将辐射病归于邪热、走黄,中医典籍之中,可用的药剂也就多了。

    中下游妇幼皮骨,中上游调养内腑。

    这也是中医治病,被人说成是不科学的地方,没有一个固定的对应关系。

    遇上了闯码头的高手,医界同行不会跟武行一样,要么雌伏要么出奔。

    医界,一切以结果论输赢。

    如果李胜利源自伤寒本宗还好一些,温病么,多少有些不妥。

    提醒之后,李胜利也拿出了自己的态度。

    中医最早脱胎于巫筮,这是古官职之一;之后脱胎于文人,虽说都是些落第举子之类,但医界的江湖还是跟宦途差不多的。

    这才是中医界流传已久的生态。

    就比如面前的血淋症,扶正扶阳是路子,祛湿泄热也是路子、清热解毒还是路子、通淋止血也未必不成。

    并不是只有温病一派才能治辐射病的……

    而是会去同化,同化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帮助闯码头的游医落地坐堂。

    或许众人拿出来的治法,都好用;也或许众人拿出来的治法,都不好用。

    蒲老挡李胜利这一下,也是无奈。

    想在医界求存,开始就是治时疫调脾胃,或是说治流感调脾胃,那坐堂医的买卖必黄。

    李胜利想出现成的方子,被蒲老一句话就打断了。

    因为在中医界闯码头混饭,自古至今也不是个简单营生。

    至于皮科、骨科,疥癣疮疖、骨断筋折,也是摆在面前不得不治的病。

    所以,普通医者闯码头求饭辙,要从妇幼皮骨开始,不然饭都吃不上。

    当然,名医可以例外。

    说及名医,就要谈及名医的诊病对象,富裕人家。

    到了富裕人家,解表药、补益药,就是正选了,也真正的挣钱。

    但没有一定的手艺,没有名医之名,想开这类方子,也是妄想。

    对医者而言,所学跟所用,是存在落差的。

    经不住这种落差,那就只能耽于妇幼皮骨这类营生了。

    经得住这种落差,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能从一地名医开始,走向医家、大医家之路,最终进京开枝散叶。

    温病一派,就是走的这样的路子,于中下游,精通妇幼皮三科,于上又精于调养,所以才有了温病一脉在京中的开枝散叶。

    就基础而言,温病并不强于其他各派,但路子,却是强于其他各派的。

    一旦让李胜利将温病的路子,套在了医界,对其余医界流派的传承发展,并无益处。

    在中医大传承的门派区分上,蒲老这边,就不能无条件的支持李胜利了。

    这种问题,可能李胜利还没意识到,但作为医界老江湖的一众老汉,却自治疗辐射病之后,就有了想法。

    开两朵各

    表一枝,还是要落实到各门各派的,不然只有李胜利一个温病传人开口,结果就未必好了。

    蒲老所思,跟李胜利所想,也是不可能同步的。

    李胜利的八派高级,也是不好拿出来说的,只能在面上表现出精熟温病,各派兼顾的样子。

    “也好!

    就按蒲老所说。

    只是这活是急茬,还望各位前辈尽力施为,山上的史老、成老也可联系一下。

    不成就精选各派名医,一起出谋划策。”

    李胜利没明白蒲老的意思,但不耽误他从大局着想。

    这次让王前进提议从下面捞人,山上那边的名老中医们,也得给后来者打个样。

    如今李胜利虽说不用经管自训班了,但手头上的事情也不少,不会跟之前一样,招来名医再一一压服了。

    “这才要得!

    胜利,你先去忙,余下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自会筹划。”

    虽说没有明白蒲老的深意,但在动作上,李胜利却契合了蒲老的想法。

    从二层门面小楼下来,李胜利先是扫视了一圈周边,这才顺着门面一侧的小街,到了传呼电话亭这里。

    给马店集的肖虎打了电话之后,李胜利绕着四合院附近的巷子转了几圈。

    如今的四九城虽说也是旅游必来的城市,但能来四九城的人终是少的。

    平常上班点,巷子里的四九城,差不多就是空无一人的。

    留守在家的大妈老嫂子们,这点也要开始忙活午饭了。

    早起、洗涮、缝补、做饭,会占用他们绝大多数的时间。

    运气好一点的,勤快一点的,还有居委会派发的临时活计可以贴补家用。

    没事儿就撩闲,也是不存在于街面上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

    即便是拌嘴吵架这样的鸡毛蒜皮,也要见缝插针的,在李胜利看来,这种鸡毛蒜皮,也只是情绪的宣泄方式而已。

    转一圈看看,就是为接下来的接诊做准备了。

    祸起萧墙、变生肘腋才是最致命的,即便蒲老等人值得相信,但李胜利的防备措施也不会少。

    离着风住雨停,正经还有三年多呢!

    这个时候,因为领导的事得罪了王前进干娘,三年时间,也足够人家对他扒皮抽筋了。

    所以,除了费七斤的警卫班,这段时间,李胜利也得抽调街面上的人手,将四合院或是说胜利诊所周边围的水泄不通。

    谁要是敢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给他上眼药,李胜利只能来年给他上坟头香了。

    转了一圈回到四合院,午饭吃了一半,肖虎就敲响了诊所的外门。

    “吃了吗?”

    “叔,路上吃了。”

    “那好,跟我进院里说话。”

    问答几句,解决了自己面前的食物,李胜利将碗筷一推,就起身带着肖虎进了四合院。

    饭菜有傻柱给做,饭碗有冯侠周燕给洗涮,衣服被褥也有人洗晒。

    没了生活的琐碎,李胜利能用心的时间也就多了。

    别小看这些生活上的琐碎,现在这年月,衣食住行,可以牵扯一个人绝大部分的精力,这可比上班累多了。

    脱产,也是中医成长的一个环节,而且还很重要。

    一个不管生活的人,跟一个耽于生活琐碎的人,精力跟专注度都是不同的。

    想着下面慢慢要填充满的赤脚医生,想到碗筷一节,李胜利也皱起了眉头。

    “最近跟着你媳妇学的怎么样?

    罗芸要是再来告状,小心我给你开了肋巴扇儿……”

    想及早前儿的中医学徒,也是脱产学习,对于马店集的经济班,李胜利也就上了心。

    风住雨停之际,离着自训班停摆也不远了,如何让函授班持续下去,这对李胜利而言也是个问题。

    私人办学的能力,他不是没有,而是很充足,但风住雨停之后,上边也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学校。

    风住雨停之后的一段时间,该怎么维持自训班跟函授班,不仅是问题,而且还是一个难题。

    将函授班,升级为中医大学之类的学校,李胜利倒是想,但上边一样不会允许的。

    三百万赤脚医生,十取一,都要三十万函授学员的,再来一个十取一,也得是三万人左右,这样规模的办学,上边也是承受不起的。

    而且,在李胜利看来,需要函授的人员也不是百分之一的三万人。

    去掉回城的人员,函授覆盖所有赤脚医生,进城函授一半或是三成左右的人员,那就是小百万人的规模。

    而且这种函授教育,还要有持续性,每年二三十万人的固定数量,还是要得。

    想要让人脱产学医,除了管吃管住之外,还要给予一定的补贴,这跟现在上大学的待遇差不多。

    二三十万人的数量,就是二三十万人的脱产工人,这样的包袱,上边也背不动的。

    “叔,您再让让我?

    我实在是有些学不下去了,天天背书算术,真是难为我了。”

    听小叔李胜利说及经济班的事,肖虎也是一脸愁容。

    不仅是他,经济班的学员们,跟他是差不多一样的不羁汉子,学习,对他们而言,真的也是折磨。

    “看来我对你们的关注还是不够。

    最近没少跟罗芸咯叽吧?

    得嘞!

    我有数了,改天让你娘去经济班当教习。

    你们娘俩也有日子没见了吧?

    你跟罗芸的孩子,还是该让她瞧瞧的。”

    扫了一眼不做人的小叔,肖虎这边也是满嘴苦涩。

    自家老娘去了经济班,他们这些人就不要活了。

    “叔,我给您下跪、磕头了。

    我娘,我最近经常去看的,孩子她也瞧见了。

    您行行好,让我大舅去看着好不好?”

    小叔李胜利提及让自家老娘去经济班当教习,肖虎不怕才怪。

    在自训班学不好会挨揍,他老娘去了经济班,学不好会发疯的。

    武行调理人的手段,可比酷刑厉害多了,小叔李胜利说的开肋叉,只是其

    中微不足道的一种。

    真给你拿一拿筋骨,保证半月之内你既吃不好也睡不好,百爪挠心一般。

    “这没得谈,我这的买卖不少,就是缺人。

    你们在街上能打能杀,做买卖的时候,也得这样。

    既然给你们机会不学,那我就督促你们一下。

    成了,先不说这个了。

    你让大刘跟马小宝,再派一批合用的人手过来,以后半年之内。

    我诊所门口,就是落了一个苍蝇,我也得知道公母。

    南锣的巡逻队,你们也再弄出一队人,晚上如果有人窥伺我这边,拖去后海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