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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 迎难而上(下)

    “爸,现在回来,也就出不去了。”

    杜老爹的想法,李胜利很清楚,但现在的杜娇阳也真是不能回来。

    四五年之后,或许会有机会,但对李胜利而言,十几年之后,等着北边倒下来,才是杜娇阳回来的时机。

    “这事儿先放一放吧,我现在的精力,也真的兼顾不了太多。

    只希望你们做事的时候多些底线,东南亚那边那些毫无底线的事,少做一些吧。

    这样,将来没法收场的……”

    杜老爹所说的没法收场,李胜利这边还真是不怎么赞同,便直接回道:

    “爸,也不见外面那些人没法收场,当年我们的血债,一笔笔都要收回的,第一个就是岛上那边。

    咱们都过不上好日子,他们凭什么小日子过的不错?

    凭对咱们的戕害吗?

    那不成!

    事情做了又能怎么样?

    到时候回国就好,家门一关,外面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能奈我何?

    打上门吗?

    那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一战灭尽……”

    听到贤婿越说越过分,杜老爹捏了下眉心之后,就挥手打断了他。

    “说那些太早,先看眼前吧。

    如今钢铁能源或者说是原料,已经可以看到瓶颈了,这该如何破局?”

    轧钢厂在津门港的物资公司,让杜老爹他们看到了破开面前桎梏的办法。

    杜老爹的想法,李胜利也能大概的猜到,但他的回答,也注定是让老杜失望的。

    “爸,这只能静待发展来破局了。

    咱们这样的大国,能源、资源跟粮食是绝对不能让别人捏在手里的。

    能建的我们要自己来建,不能建的我们要建立进口的渠道。

    但现在进口是肯定不行的,国内外商品的价差在那,进口,就意味着国内商品要提价。

    商品提价,工人待遇就要随之增长。

    没有市场带来的利润,我们也没能力大幅度的涨工人的待遇。

    一个工人每月提十块工资,对我们而言,就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而进口原料带来的物价涨幅,是成倍数增加的。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能排除万难、自谋生路了!”

    听到贤婿李胜利的说法,杜老爹这边也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所谓工农业剪刀差,他们也是认可的。

    目前上面的讨论,也不是一家两家,而是三家之上的好几家。

    有要保持现状的,有要谋求发展的,也有要进一步放开的,还有三者都支持的。

    而如今的杜老爹,被许多人成为保守的激进派,于发展轻工、小手工,于整肃之上,他老杜是不仅是激进的,还切还是急进的。

    但在市场的松紧上,杜老爹这边又是紧抓的。

    这就导致了他几面不讨好的现状,但也有很多支持老杜的人。

    从高到低数量还不少,许多事,在艰难与漫长之间,大多数的选择都是简单激进的。

    比如目前面对的资源瓶颈,轧钢厂的物资公司,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很不错的试点。

    “胜利,如果按照津门物资公司那边的价格,我们还是可以一试的。”

    听到杜老爹代替一些人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李胜利无奈一笑说道:

    “爸!

    津门港的物资公司,只是资本的特例而已。

    我们到港的价格,只是国内废品回收价格的六成。

    六成之外,骄阳那边是做了贴补的。

    船算是自己的,渠道也算是自己的。

    这些成本如果算在内,再比照国际牌价,在国内废旧价格之上,再加三到五成,才是彼此都能够接受的价格。

    货源的来路跟定价无关,利润其实才是资本的追求。

    如今看总账,骄阳那边也仅是保本而已,如果算细账,其实每一船,都要赔百万美刀以上的。

    按照现在平均每天到港大小船只五到六艘的数量来算,一年就是小二十亿美刀的。

    如果将利润也折算在内,一天的损失就在两三千万美刀。

    一年大几十亿美刀的利润,其实都是在打水漂的。

    有些账目摆来细算,大几十亿可能只是基准线而已,弄不好还要再翻番的。

    而这,也是资本力量的一次展示。

    许多时候掠夺,并不需要拿着刀枪的。

    我们靠收破烂,一样可以掠夺别人之前的积累。

    只是这种掠夺,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环境、比如工人的身体健康。”

    听着贤婿算的账,杜老爹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更紧了。

    如今按照津门港那边的汇总,每月到港出货的船只,也就五六十艘。

    如今的轧钢厂津门物资公司,也是当地的一个庞然大物。

    自去年夏天开始,那边就在大肆的租赁闲置军营、荒地,进行物资的储备。

    现在看来,一多半的物资,都被储备下来了,去掉轧钢厂那边的需求,只怕还有一大半的货物,是被有意囤积了下来。

    “胜利,这个账目我们是承认的。

    只是津门那边的物资囤积,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在没有弄清贤婿目的之前,杜老爹这边,也没急于发难。

    许多事,自家贤婿也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恶劣。

    求诸于外的后果,杜老爹这边还是想过的,但求诸于内,也是他所担心的。

    但恶劣与否,终是长辈对晚辈的评价,自家贤婿的对外的感观如何,还是要根据做事的结果来确定的。

    “爸,因为这盘买卖是骄阳在外面一手操持起来的。

    虽说为了公义,我们可以不赚钱,或是少赚一点钱。

    但总不该赔钱的。

    如今账目细算,其实还是不符合资本逐利的本性。

    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李怀德那边在津门附近,建了大批的库房。

    库房里堆积的多半都是各种金属废料,算是给您这边的一点底气了。

    年余时间的积攒,物料总量大概在一百大几不到两百万吨的数目。

    作为应急物料应该是可以撑一段时间的。

    这样一来,只要抓一抓煤炭的储集,也就可以解决一下燃煤之急了。

    但这只是应急之法,真正要解决问题,还是需要我们低头实干,上一些大项目的……”

    听到果然是误解了贤婿,杜老爹这边又是一声轻叹。

    资本之力恐怖如斯,自己女儿这才出去几年,就有了如此规模。

    想到贤婿李胜利手里的那份经济情报,杜老爹的双眼也眯了起来。

    看来许多事还是不能闭门造车的,只是对外派遣经济间谍这事,却是不好说在明面上的。

    想要又要加深与女儿那边的纠葛,杜老爹这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女儿在国外的资本,已有发展成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对国内,她还能本着不赚钱的宗旨来办事,可国外那边的回馈却是,为了一点点土地,她的资本都可以灭人满门的。

    北威斯康辛的西洋参产业,女儿也做的有声有色,这也是她作为明面人物的第一笔买卖,也算是立足大洋彼岸的事业了。

    可有声有色之下,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地片的获取过程之中,女儿杜鹃用了太多不该用的手段。

    短短三五年之内,成为北方最大的地主,其中的血色,在杜老爹看来,也是罪无可恕的。

    女儿、女婿的求诸于外,触碰了太多杜老爹的底线,但即便是触碰了,老杜这边也是鞭长莫及。

    “你们没有把港城那边变成武器市场,也是我们容忍的底线。

    迁走吧,迁到东南亚那边去,军情六处的人,不要再给弄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鬼佬那边已经通过非官方途径,跟我们交涉了,一年损失几十人,不好说话的。

    还有,我们非要这么求诸于外吗?”

    在报告面对女儿女婿利用资本制造的血色,杜老爹这边已经有些触目惊心了。

    去到实地,只能是更加残忍的血色,求诸于外的过程,杜老爹在这片土地上见过了太多、太多。

    对于这类的求诸于外,杜老爹别说赞成了,要不是真的鞭长莫及,他肯定是要把女儿杜鹃给抓回来的。

    “爸,能源矿产,我们还能勉强自给自足。

    可随着市场的发展,缺口也必然会越来越大。

    市场上供需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

    厂子没了能源矿产,想要维持生产,肯定会千方百计的购买这些原料。

    供求失衡,价格飞涨,这些我们也是经历过的。

    工矿企业,实在不成是可以关停的。

    但如果涉及到了人们的口粮呢?

    人越来越多,口粮的需求越来越大,工业跟不上,农业的反哺就会越来越少。

    这是个死循环,出了勒紧裤腰带跟控制人口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求诸于外。

    涉及到我们自家的活路,这个时候就得用实力说话了。

    有些时候并不说你有我没有,你就能卡我的脖子。

    我想要的东西,你没有能力保护,其实就是我的东西,这才是道理的。

    更何况这些东西,对我们而言是涉及身家性命的。

    还是那句话,你给一切好说,你不给,该怎么说,就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想了……”

    听着贤婿的道理,杜老爹也是轻轻的一叹,话虽不好听,但道理是实实在在的。

    想着早年的一些经历,只是这种扬眉吐气,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至于原因就很简单了,有些灾难,他并不想在别人身上看到。

    这就是所谓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

    但真正涉及到了自家的生与死,在杜老爹看来,这种勿施于人,还是勿施于自己人为好。

    只有经历过战争,或是经历过以前那种苦难的人,才知道战争的残酷,跟苦难的煎熬。

    经历苦难的时候,再遇上一群打家劫舍的王八蛋,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遥看前路,回身展望,杜老爹虽说不怎么认同贤婿的说辞,但有些选择真的如贤婿所说,已经早早的定好了。

    许多事的前因已经种下,如今不过是看结果的时候。

    至于结果之中的血色,有些老话说的也不错,有些局不参与其中就不会被戕害,被害了,只能说是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乱局。

    看贤婿李胜利跟女儿杜娇阳的所作所为,虽说不为人子,但对象多半都是有前仇旧恨的人物。

    虽说有些人跟这边还是藕断丝连,但前因后果,也是正经摆在那里的。

    这些事,并不能说女儿、女婿做的错了,只能说是别人有错在先,这俩选择的手段也不怎么正确而已。

    “话虽然有些过了,但还是有其道理在的。

    好了,我这边最近的问题只是迎难而上,没什么需要建议的。

    倒是你那边,如今单干已经被明确的提出来了。

    你那边承包药山的动作,我是有说法的。

    不要以你私人的名义了,这样不好。

    将承包权换到你跟老吕合办的中医函授学校吧。

    这样一来,许多事也更好办一些。

    你的试点也是不错的,一些小手工类的产业,一样要归到函授学校这边。

    有些实在不好拿出来说的,再归到私人名下吧……”

    杜老爹对李胜利的提醒,既有无奈也有防备。

    承包药山这茬,也不是说说就能办的。

    如今也才刚刚开始而已,但在承包药山之前,李胜利这边派下去的学员,也在各地药山附近的村里,合作开展了不少项目。

    首先得一条,如今各地的许多村子,连自己的那一少部分承包费都拿不出来的。

    李胜利虽说可以垫付,但垫付了,许多事也就不好说话了。

    承包药山之初,李胜利让学员们在下面做的就是合作办厂。

    这类小厂跟作坊,也是有现成经验可以学习的。

    虽说也有赔钱的厂子,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爸,这事儿上我听您的。

    正好最近下边有一批没有办成功的小厂跟作坊,我也要就药山承包合同的签署,下去一趟。

    最近一段我不在城里,您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还是必要的。

    我在山上准备新泡一批以黄酒为基酒的药酒。

    这类药酒存放的时间很短,您这边收到之后,千万不要放坏了再喝……”

    知道老丈杆子又要逐客了,李胜利这边赶紧将药酒的事儿说了,这才起身离开杜家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