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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再接再厉(下)

    兴修水利,按照惯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或是一个村子能完成的。

    一个村子能完成的多半都叫做沟渠的。

    从沟渠到水利设施,蓄水、引水只是第一步,后续的扬水才是关键。

    有了泵房,才能把平日蓄的水,在干旱的时候,引到需要的土地上,所以,杜老爹称呼山上药田的水渠为水利设施。

    杜老爹虽说不是种田的好手,但他也知道,种地最重要的两点就是水肥。

    防旱防涝勤积肥这三点做好,田地的产出就不会很低。

    没有蓄水防涝的水利设施,种地就是靠天吃饭了,按照农谚说来,靠天吃饭就是十旱九涝三年蝗了,不会有一天安生日子。

    “爸,这十几年山上附近的山林,差不多有了完善的水利设施。

    东南面洼里的山林,大部分也有了这种水利设施。

    点头允了贤婿的请求,杜老爹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只怕一剂用于头疼脑热的解表药,就会数以千吨、万吨的重量出口了,那里面的利润,才是真正的暴利。

    这些投入,我可以作为刚刚建议的附带条件,拿出来说一下。

    如果按照药材公司的收购价,几千到一万的人均,还是可以做到的。

    很多时候,这些药材,还要跟各地的药材公司交流一下,换取部分道地药材。

    以遇上跟中医有关的问题,就过于偏执了。

    自打风雨开始,这几个村子,在公社在乡里,也被蒙上了一片轻纱,许多事都看不真切。

    “爸,中医大传承需要好药,我哪能从药山赚到什么钱?

    山上村这边的医界前辈,每年都要耗用大量药材。

    毕竟,这些年来,药材的收购价格还是稳步上涨的。”

    当然,这个两三万,不是从药材公司那边赚来的。

    “你呀!

    如今下面的城乡,出个万元户,都要发奖状大肆宣传一下的。

    按照贤婿所说的数据,山上、洼里这些村子,可能多年之前,就已经是万元户村了。

    现在的几千万,就是后世的几亿几十亿。

    按照这个趋势,再有十几二十年,洼里到虎峪一代,基本可以恢复生态循环了。

    这个问题,杜老爹问的很认真,如果贤婿在药山赚了钱,那问题不大。

    “那你从药山赚了多少?”

    好吧!

    杜老爹有问,李胜利这边有答,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你私下给我说说,洼里、山上这两个村子,一年的药材收入有多少?”

    这些年,我们拢共修渠几百公里,植树近千万株。

    而这还只是粗制草药的获益,真到了倾销成药的时候。

    之前有人史海钩沉的时候,也说过洼里、山上、马店集的事。

    修路、开渠、兴修水利,都是我的投入,让社员们投入,没有拿到大票子的兴奋劲儿,哪有现在生机勃勃的药山?

    函授学校那边也是一样,我这边适当提了一下药材的价格。

    对国外,李胜利这边主打的也是滥用,将解表药当茶水喝,利润才会最大化么……

    这又是药山的一笔隐性投入,如果算钱,总要大几千万吧?

    这类投入,远远超出了土地的租赁费用,上面还是要给个说法的。”

    公粮提留虽说一点不少,购粮也能足额上缴,但公社跟乡里,至今下不来,在京郊也是个特例。

    这类投入,李胜利当然不会白白的打水漂。

    又哪有药性与典籍记载大差不差的药材?

    药山是社员是药农们获益的地方,我们中医,就没必要计较这一点点的利益了。

    “以户论,大概十万,以个人来说,两三万吧!

    洼里、马店集、太平庄,新换的山林,也正在开渠备料之中,三五年之内,差不多会有雏形。

    只要有好的药材,中医能挣钱的地界多了,不差这仨瓜俩枣。”

    如果贤婿这边不赚钱,那所图必大。

    之前童山濯濯的洼里山林,有大半实现了灌木覆盖,小半已经有手臂粗的小树了。

    听到贤婿的数据,杜老爹这边也着实吃了一惊。

    许多事,总要向上面讨一个说法的。

    杜老爹问,李胜利答,张口还是以钱势压人。

    杜老爹也让人调查过,只是几个村里的天然的阻力不少。

    虽说他在药山上的收益是很大的负值,但新怡和那边三成的份子,就是百倍于药山收入的获益了。

    “仨瓜俩枣,你说的倒是轻松。

    新怡和的变相专营,你就不想分一分?”

    药材跟小手工的终端市场,都被新怡和握在手里,如今也慢慢成了杜老爹等人的心病。

    这两个产业的销售额度太大,三两个轻工业都比不上的。

    药材公司、进出口公司,十几年来,也在一直想着突破新怡和对终端市场的垄断。

    虽说也做出了一定的成绩,但新怡和那边不开口,就说明,这些成绩在人家眼里不过小打小闹而已。

    “爸,要不我让骄阳将老美沃尔玛的股份让给您?”

    杜老爹想要分配末端市场,李胜利的回答也很干脆。

    新怡和的销路,就是杜娇阳在欧美岛上,控股沃尔玛这类的零售企业跟终端企业。

    在市场上的话语权,杜娇阳的资本,也是绝对性的。

    甚至于市场上的商品种类,都不是按照需求来的,而是我推出什么产品,终端受众就要接受什么商品。

    这也就是资本的运营方式了,虽然具体的操作不会这么粗鲁,但也无非是加上了宣传跟引导的遮盖。

    资本创造需求这话,杜娇阳在大洋彼岸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说别的,仅是草编或是柳编的面包篮,就能跟营养、养生、延寿、环保、科技等等挂钩。

    你用塑料的面包篮,或是别的材质的面包篮,就会受到毒害,也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市场客户端的。

    至于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资本逐利而已。

    一个塑料的面包篮,即便是老美本土生产,成本也会高过柳编的工艺品面包篮,而且价格还卖不上去。

    给不购买柳编、草编面包篮的终端客户,推荐一些有问题的主食原料组合,就是沃尔玛在做的事情。

    高筋粉,怎么检测都没问题的,但跟糖、盐、油脂、鸡蛋、烤炉这些结合之后,会不会有问题就很难说了。

    在标准之内添加额外的化学物质,就是杜娇阳的资本,创造需求的一个手段。

    很直接、很暴力,但也很有效。

    这些打开市场的方式,李胜利这边就没必要跟杜老爹说了,总之一句话,新怡和那边不是不能退。

    但退了也没有,因为杜娇阳的资本,已经差不多掌握了终端市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胜利,杜鹃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个骄阳国际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底线。

    这点你是要清楚的……”

    谈及划分市场,杜老爹这边也不得不提杜娇阳的野蛮手段。

    女儿杜鹃辖下资本的手段,比清末的东印度,比之前的小鬼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女儿杜鹃的资本,以及那个劳什子骄阳国际,上面的人都没脸提及,说起的时候,多半都会以新怡和一笔带过。

    之前的资本,现在的骄阳国际,在东南亚做的事,完全可以说是天怒人怨的。

    这边刚刚准备清点107火的库存,爪哇那边前不久,就捅翻了一艘岛上的油轮。

    岛上出口欧美的货船,也被劫了几艘,如今那些集装箱,都搁在西南沿海,准备再次装船运往国内呢。

    这些事对杜老爹而言是不被允许的,但骄阳国际,又属于老美那边的资本,人家在东南亚烧杀抢掠,还是要给老美上税的。

    有了这点税赋,老美那边跟瞎子一样,这边也是只能干瞪眼看着骄阳国际在东南亚肆虐了。

    如今骄阳国际的指爪又伸到了草原之外,最近几年,通过边线进来的牛羊,也远远超出了预估。

    如今边线人员还要躲着,汹汹几十万或是几百万一群的牛羊。

    不然还能怎样?

    扣住收税,那就说明草原之外的事儿,跟这边有关了。

    倒不是说人家骄阳国际不缴税,而是通过津门物资公司跟一机部那边抵扣了。

    但这类操作,也让杜老爹等人深深为草原之外的食口发愁,牛羊都没了,人家吃什么?

    据秦梅所报,那边倒是不缺吃喝,甚至还兴建了几个巨型的酒厂,大批量的谷物,都是从北边高价获取的。

    联想到西南、帝国坟场这些地界,如果按照打仗的后勤来看,杜老爹还是有能力看清幕后之局的。

    北边本就缺少轻工产品,大批谷物不得不出口到草原上,粮食不够,肯定不会显现,但粮食储备一定会受影响,朝肚子下手,这也是绝户计。

    “爸,我之前给王前进说过,西南人口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等人口恢复了,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再有三五十年,以西南的潮热而言,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的。

    到时候,那边依旧是嘴上不饶人的小霸王,只是这些年在闭门恢复元气而已。”

    李胜利的扯淡解释,杜老爹是听不下去的,这类李代桃僵,因果太大,听听都会被波及到的。

    “差不多就好,求诸于外也不是这么求的。

    你们总要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颜面不是?

    这些事曝出来,我们是没脸见人的……”

    想起密线上跟骄阳国际有关的信息,杜老爹这边就是一阵阵的火起。

    丢又丢不得,用又用的扎心,这一课让女儿女婿给上的,分外糟心,也分外的亏心。

    “好事再接再厉,坏事防微杜渐,你要好好记住。

    东北那几个接了破产警示的厂子,怕是运转不下去的。

    你还是让娄氏企业接手吧,他家起码还干净一些。

    再说说你对未来市场的预判……”

    女儿杜鹃的资本,按贤婿所说,已经形成了资本的惯性。

    又因为骄阳国际,属于老美的经济集团,人员又全是自己人,这边真是无力插手的。

    对此,这边只能做个又聋又哑的阿翁,听之任之了,除了口头劝诫几句,其他招是一点没有,也一点不敢用。

    无奈,杜老爹这边只能继续转移话题。

    对市场的预判,这也是李胜利的强项,翁婿两人,一会儿在药田里驻足,一会儿上车继续深入山林。

    绵延几十公里,合抱石块铺就得山道,虽说颠簸的厉害,但相对于许多地方的土路,也算是比较平缓的道路了。

    除了山路之外,山体的护坡,也是耗费了力气的,各处或天然或人工的山洞,山林地里也有不少。

    在山洞之外,杜老爹还看到了一些恒温、恒湿的设备。

    说白了,这类设备无非抽湿机跟空调而已。

    秋末冬初的山林虽说萧瑟,但山里的许多人工建筑就无所遁形了。

    一圈转下来,杜老爹这边虽然被颠的有些腰酸背疼,但山上这边的投入,以及自成循环的水利系统,也着实令人吃惊。

    这是未经上报,山上村自行建造的,按照这样的话费,足够西北的几十个村子,打造灌溉系统了。

    坐在贤婿口中,为自己出国提供过黄金的别院里,杜老爹也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当年人留下的所谓家底儿。

    许多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但总会有个突***况的。

    对于民国年间,突遭横祸的这一大家,杜老爹缅怀了一下,也就想到了自家的女儿杜鹃。

    女婿跟女儿在国外做的事,杜老爹虽说无能为力,但也知道其中因果绝大。

    能抵消因果的,在杜老爹看来也只有福祉了,而想要福祉,前人的经验也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无非修桥补路、乐善好施而已。

    喝了两杯茶饮,驱散身上寒气之后,杜老爹清了清嗓子,对贤婿李胜利说道:

    “我看山上的水利设施,还是很有那么一套的。

    既然是你擘画,那你就如之前走遍云贵川一样,走一走西北吧。

    那里是领导萦怀之地,临终之前依旧念念不忘,你我翁婿,承了领导遗泽。

    这事儿,我帮你给大姐打个招呼,你最好在西北,也给我们打造出几百个万元村出来。

    领导的庇护,也不是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