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差池
白鲸生物医药大厦竟然没有被召唤出来！
张泽水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眉头紧锁，不断反思着可能的差错，见老人睁眼，连忙询问：“大师，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吗？”
老人见张泽水急切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笑，到底是年轻人啊，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
“你做的……”老人刚开口说话，但眼睛却马上微眯起来，他在心中快速盘算起来：刚才这个年轻人完全跟上了自己的动作，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而且姓张，这么好的弟子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天道有好生之德，想必是老天爷不忍我张氏鹤形拳没落，特地遣他来的吧……
但若直接夸奖，势必会增长他的傲心，虽然鹤形拳外相为傲骨，但其关隘却是一个“谦”字……
“一般吧，光有鹤形，没有鹤意，还差得远呢。”老人慢慢说道。
“啊，竟然这么复杂吗？”张泽水把失望写在了脸上。
看见张泽水表情，老人轻笑，转过身去，背对着张泽水：“不过，这第一关还是算你勉勉强强过了。”
“才第一关？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白鲸大厦啊！”
老人心情非常不错，脑中已经在幻想张泽水如何把张氏鹤形拳发扬光大。
人走了神，别人说话就容易听不清，恍惚间只听到白鲸大厦四个字，于是随口答道：“白鲸大厦五年前拆迁了，新地方应该在祝州国际机场附近，国际公司离机场近要方便些。”
张泽水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推测得完全没错，这个老人果真是白鲸大厦的引路人，这么关键的信息只有从他这才能得到，自己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谢谢大师指点！”张泽水恭敬行礼，然后转身朝公园外飞奔而去。
“嗯，国际大公司，我张氏鹤形拳也要成为国际拳法。别叫大师，以后要改口叫师父了。行了，起来吧。”
老人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啊，人呢？我徒弟呢！”
……
张泽水骑着电瓶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祝州国际机场离市区很远，估计要晚上才能到，但张泽水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因为那个要用去卖钱的囊核已经快要在塑料袋里闷烂了。
与此同时，祝州医学院内，刘迎松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他派去监视张泽水的学生打来的。
“刘教授，不好了，不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焦急。
“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刘迎松语气十分平静。
“我们在张泽水身上放的定位跟踪器显示。他往国际机场去了，他这是要逃去国外啊。”
刘迎松愕然一惊，马上又恢复冷静，稍微顿了一下，平淡地说：“不能，他还有个妹妹在医院，不会逃的。”
张泽水的背景已经被查了一遍，刘迎松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摸透这个人。
于是接着又问：“他在此之前干了什么？”
“跟一个公园的老人学打拳。”
“学打拳？”刘迎松突然感觉自己又没摸透张泽水了。妹妹病重住院，怎么会有人去公园学打拳？
刘迎松想啊想，但没想明白，最后只憋出一句感叹：“雅兴啊。”
“那刘教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电话那头传来询问。
“盯紧他，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能赶到机场吗？”
“不行，山体滑坡公路堵了，我们追不上。”
刘迎松皱眉，难道要暴露自己在关注张泽水这件事情吗，现在情况不明，也许只能这样，于是问道：“能打电话联系上张泽水吗？”
“张泽水的手机号打不通。”
刘迎松又问：“机场附近有没有能联系到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道：“聂教授今天似乎去了机场接人。”
“聂方远在机场？”刘迎松问。
“对，定位器显示他在。”
刘迎松沉默了，聂方远不是组织内的人，靠不住，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办法让聂方远拖住张泽水，你们抓紧往那边赶。”
“学生明白。”
公路堵车，但对张泽水无所谓，他的小小电瓶车此刻充分发挥了优势，如同一个自由的精灵，带着人们艳羡的目光，在停滞的车流中飞快的穿梭。
到达机场，天已大黑，月光如潮水，夜风如细雨，打在身上湿凉无比。
飞机掠过头顶，张泽水像个孩子一样抬头去望，他从来没有坐过飞机，也从来没有来过机场，而现在是他过去二十四年人生中离飞机最近的时候，这时的飞机不是“士”形的简笔画，也不是湛蓝天空一条成双的白烟。
那是一只钢铁铸成的巨鲸，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用凡人看不见的肢爪，嚎叫着向天边的圆月狂奔而去。
飞机是那样的巨大，大到让张泽水浑身发抖，他害怕了，而这种害怕来源于自卑。
“以后一定要带妹妹坐一次飞机。”
张泽水喃喃自语。
……
祝州国际机场。
“喂，在路边呢，看见我车了吗？人太多我找不见你，你来找我，我开一白色皮卡。”
聂方远在车内跟人打着电话，没过一会后座车门打开，先放进来的是行李箱，然后才是人，他抱拳行礼，道：
“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别跟我来这一套，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聂方远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跟后座的人说话。
“这两天确实看了几部电影。”
“小尤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祝州了，地中海都容不下你了？”聂方远发问。
“哎呀，这个这个，就是……”后座那人说话突然开始吞吐，“在老家那边得罪了些人，来这边躲躲。”
“卧槽，这唠嗑唠得硬啊，得罪了什么人要跑来祝州躲？”聂方远笑出了声，“莫不是你老家特产，玛菲亚（黑手党）？”
“哈哈师兄，你才是电影看多了吧，我哪碰得上他们啊。”
后座的人摘下帽子，是个黑发黑眼的男人，讲话略带祝州口音，如果不是那突出到夸张的鼻子，很容易把他误认为是祝州本地人。他叫尤里乌斯，聂方远在留学过程中和他认识，他俩在一个组，有一个共同的导师，可以算是师兄弟。
“怎么说，准备呆多久啊，祝州好地方可多了，没那么两三天可是逛不完。”
“嗯，准备呆到老家那边风头过去。”尤里乌斯回答。
“哎呦，还跟我搁这装呢。”聂方远笑着，突然铃声响起，是祝州医学院的来电。
“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师兄业务多啊。”尤里乌斯感叹。
“屁，没有好活能交到我手里。”聂方远一边抱怨一边接通了蓝牙耳机，“喂，小徐啊，出什么事了，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什么，给患者用错药了，用了什么药？”聂方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急忙在路边停下了车。
“什么叫怕事情闹大需要保密？我也是祝州医学院的教授，我还没有知情权吗？”聂方远耸下了脸，样子有些生气，“行，不愿意说就不说，人在附近是吧，地址发过来，我去接他。”
挂了电话，聂方远苦笑道：“这帮崽种，看病看不明白，内斗倒是玩得挺好。小尤，耽误点时间，我得去给领导擦个屁股。”
“工作要紧，理解理解。”尤里乌斯体谅地笑着，随后问道，“我们要去哪？”
“白鲸医药大厦。哎，你说这正教授就是牛逼啊，人脉确实广，也不知道从搞来的关系，能把人的位置找得这么精确，你说咱什么时候能当个正教授……”
聂方远涛涛不绝地讲着，丝毫没有发现后座的尤里乌斯变了脸色。
“beluga（白鲸）……”尤里乌斯小声念叨，杀意在齿间咬碎。
张泽水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眉头紧锁，不断反思着可能的差错，见老人睁眼，连忙询问：“大师，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吗？”
老人见张泽水急切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笑，到底是年轻人啊，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性子。
“你做的……”老人刚开口说话，但眼睛却马上微眯起来，他在心中快速盘算起来：刚才这个年轻人完全跟上了自己的动作，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而且姓张，这么好的弟子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天道有好生之德，想必是老天爷不忍我张氏鹤形拳没落，特地遣他来的吧……
但若直接夸奖，势必会增长他的傲心，虽然鹤形拳外相为傲骨，但其关隘却是一个“谦”字……
“一般吧，光有鹤形，没有鹤意，还差得远呢。”老人慢慢说道。
“啊，竟然这么复杂吗？”张泽水把失望写在了脸上。
看见张泽水表情，老人轻笑，转过身去，背对着张泽水：“不过，这第一关还是算你勉勉强强过了。”
“才第一关？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白鲸大厦啊！”
老人心情非常不错，脑中已经在幻想张泽水如何把张氏鹤形拳发扬光大。
人走了神，别人说话就容易听不清，恍惚间只听到白鲸大厦四个字，于是随口答道：“白鲸大厦五年前拆迁了，新地方应该在祝州国际机场附近，国际公司离机场近要方便些。”
张泽水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推测得完全没错，这个老人果真是白鲸大厦的引路人，这么关键的信息只有从他这才能得到，自己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谢谢大师指点！”张泽水恭敬行礼，然后转身朝公园外飞奔而去。
“嗯，国际大公司，我张氏鹤形拳也要成为国际拳法。别叫大师，以后要改口叫师父了。行了，起来吧。”
老人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啊，人呢？我徒弟呢！”
……
张泽水骑着电瓶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祝州国际机场离市区很远，估计要晚上才能到，但张泽水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因为那个要用去卖钱的囊核已经快要在塑料袋里闷烂了。
与此同时，祝州医学院内，刘迎松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他派去监视张泽水的学生打来的。
“刘教授，不好了，不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焦急。
“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刘迎松语气十分平静。
“我们在张泽水身上放的定位跟踪器显示。他往国际机场去了，他这是要逃去国外啊。”
刘迎松愕然一惊，马上又恢复冷静，稍微顿了一下，平淡地说：“不能，他还有个妹妹在医院，不会逃的。”
张泽水的背景已经被查了一遍，刘迎松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摸透这个人。
于是接着又问：“他在此之前干了什么？”
“跟一个公园的老人学打拳。”
“学打拳？”刘迎松突然感觉自己又没摸透张泽水了。妹妹病重住院，怎么会有人去公园学打拳？
刘迎松想啊想，但没想明白，最后只憋出一句感叹：“雅兴啊。”
“那刘教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电话那头传来询问。
“盯紧他，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能赶到机场吗？”
“不行，山体滑坡公路堵了，我们追不上。”
刘迎松皱眉，难道要暴露自己在关注张泽水这件事情吗，现在情况不明，也许只能这样，于是问道：“能打电话联系上张泽水吗？”
“张泽水的手机号打不通。”
刘迎松又问：“机场附近有没有能联系到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道：“聂教授今天似乎去了机场接人。”
“聂方远在机场？”刘迎松问。
“对，定位器显示他在。”
刘迎松沉默了，聂方远不是组织内的人，靠不住，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办法让聂方远拖住张泽水，你们抓紧往那边赶。”
“学生明白。”
公路堵车，但对张泽水无所谓，他的小小电瓶车此刻充分发挥了优势，如同一个自由的精灵，带着人们艳羡的目光，在停滞的车流中飞快的穿梭。
到达机场，天已大黑，月光如潮水，夜风如细雨，打在身上湿凉无比。
飞机掠过头顶，张泽水像个孩子一样抬头去望，他从来没有坐过飞机，也从来没有来过机场，而现在是他过去二十四年人生中离飞机最近的时候，这时的飞机不是“士”形的简笔画，也不是湛蓝天空一条成双的白烟。
那是一只钢铁铸成的巨鲸，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用凡人看不见的肢爪，嚎叫着向天边的圆月狂奔而去。
飞机是那样的巨大，大到让张泽水浑身发抖，他害怕了，而这种害怕来源于自卑。
“以后一定要带妹妹坐一次飞机。”
张泽水喃喃自语。
……
祝州国际机场。
“喂，在路边呢，看见我车了吗？人太多我找不见你，你来找我，我开一白色皮卡。”
聂方远在车内跟人打着电话，没过一会后座车门打开，先放进来的是行李箱，然后才是人，他抱拳行礼，道：
“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别跟我来这一套，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聂方远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跟后座的人说话。
“这两天确实看了几部电影。”
“小尤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祝州了，地中海都容不下你了？”聂方远发问。
“哎呀，这个这个，就是……”后座那人说话突然开始吞吐，“在老家那边得罪了些人，来这边躲躲。”
“卧槽，这唠嗑唠得硬啊，得罪了什么人要跑来祝州躲？”聂方远笑出了声，“莫不是你老家特产，玛菲亚（黑手党）？”
“哈哈师兄，你才是电影看多了吧，我哪碰得上他们啊。”
后座的人摘下帽子，是个黑发黑眼的男人，讲话略带祝州口音，如果不是那突出到夸张的鼻子，很容易把他误认为是祝州本地人。他叫尤里乌斯，聂方远在留学过程中和他认识，他俩在一个组，有一个共同的导师，可以算是师兄弟。
“怎么说，准备呆多久啊，祝州好地方可多了，没那么两三天可是逛不完。”
“嗯，准备呆到老家那边风头过去。”尤里乌斯回答。
“哎呦，还跟我搁这装呢。”聂方远笑着，突然铃声响起，是祝州医学院的来电。
“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师兄业务多啊。”尤里乌斯感叹。
“屁，没有好活能交到我手里。”聂方远一边抱怨一边接通了蓝牙耳机，“喂，小徐啊，出什么事了，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什么，给患者用错药了，用了什么药？”聂方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急忙在路边停下了车。
“什么叫怕事情闹大需要保密？我也是祝州医学院的教授，我还没有知情权吗？”聂方远耸下了脸，样子有些生气，“行，不愿意说就不说，人在附近是吧，地址发过来，我去接他。”
挂了电话，聂方远苦笑道：“这帮崽种，看病看不明白，内斗倒是玩得挺好。小尤，耽误点时间，我得去给领导擦个屁股。”
“工作要紧，理解理解。”尤里乌斯体谅地笑着，随后问道，“我们要去哪？”
“白鲸医药大厦。哎，你说这正教授就是牛逼啊，人脉确实广，也不知道从搞来的关系，能把人的位置找得这么精确，你说咱什么时候能当个正教授……”
聂方远涛涛不绝地讲着，丝毫没有发现后座的尤里乌斯变了脸色。
“beluga（白鲸）……”尤里乌斯小声念叨，杀意在齿间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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