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吞食
张泽水懊恼地甩起手来，快速向外跑了两步，逃出了眼前的粪堆。
他把手在干净的地面上反复抹蹭，想要弄干净粘在上面的污秽。
“啊啊啊啊，为什么这里会是粪坑啊。”
张泽水咧着嘴，感到十分恶心，环视四周，震惊地发现这个房间内部有一半多的地板都被堆满了这种粘稠的褐色固体，他来时的道路反而是唯一干净的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大的房间难道只是个公共厕所吗？阿波罗的公共厕所？”
觉得事有蹊跷，张泽水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如果说这个房间除了大，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么就应是天花板上那奇怪的壁画：一颗黄色的星体向外散发出一条条如蛆虫般扭曲的彩带。
张泽水望着那幅画沉思好久。
太阳光是由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组成，而那些彩带细数也可以划分成七道，难道说那颗黄色的星体代表着太阳？
雨后生虹，所谓彩虹，便是阳光射到空中接近球形的小水滴，造成色散及反射而成，这种基础知识，张泽水还是知道的。
彩虹弯曲而是因为光的折射，但一道彩虹只会有一个弯弧，而现在张泽水头顶上的壁画的彩虹确是九曲十八弯，看起来非常邪性。
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只是艺术表现吗？
张泽水皱眉思考，很快他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间房间如此巨大，却全都笼罩在光明里，看不见一处阴影！
四周的光明实在是太自然了，以至于让张泽水忘记了此时他正在一处居于海底的建筑之中。
眼前的光明突然沾上了诡异……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光，为什么自己找不见它？
难道说是锥形屋顶上的壁画，那个黄色的星体，但那明明只是一副画啊……
等等，阳光，彩虹？
“我明白了！”
张泽水猛地拍了一下头盔。
“是介质！阳光生成彩虹是因为光从空气介质进入水滴介质产生了折射和反射，而这房间里的介质既不是水也不是空气，而是一种完全未知的东西。”
“房间里所有光线都在一种我看不见的介质中不断反射和折射，因此我找不到发光点，这也是为什么屋顶上的彩虹成那种弯曲扭结的姿态。”
“它们根本不是画，是发光点在一种介质中不断折射出来的彩虹！”
可这种介质是什么？张泽水不知道，但他无比庆幸自己此刻正穿着一件潜水服，这件气密装备可以将他与周围的环境隔离开来。
“阿波罗的神殿，答案当然是光……我怎么那么蠢啊，现在才想到。”
再次扫视这巨大房间的形状，环形墙壁，锥形屋顶，越看越像是一个巨大的透镜……
一切明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出去了。
“如果答案是光的话……”
张泽水从腰间掏出焊枪，把火焰调到最小，朝空喷了一下，火焰发出的光产生了扭曲，方向朝着房间一个角落。
调转方向再次喷火，火焰光线仍然发生偏移，偏移的位置不变，好像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吸引着光线。
“在指引我去那个地方？”
张泽水端着焊枪，朝着光线偏折的地方走去，那喷枪口上小小的火焰如同一根苍白的指头，指引着张泽水寻找被光明遮掩的东西。
光线指向了粪堆……好奇心压制住了恶心，张泽水踏入其中。
而于此同时他又惊奇地发现，脚下的地面其实并不平坦，自己走着走着竟然整个小腿都陷落了进去，之前感觉到的平坦不过是光线折射带来的错觉。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莫名想到了这句话。
火焰最终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光线开始竖直向下，指向一片黑褐。
“卧槽，幸亏穿着潜水服，闻不见味道。”
张泽水再次感叹，他俯下身子进行摸索，坚硬的触感从手上传来。
是个浑圆的球体，有篮球那么大，似乎被嵌在了地板上。
双手用力拔出，那是个头骨，人头款式，但比人头要大很多。
在天灵盖上密密麻麻雕刻着一堆奇怪的符号……
“怎么会有个头骨？这谁的啊？”
疑惑打量之时，整座建筑开始渐渐摇晃。
“轰隆！”一声，房间的墙壁开始出现了一道裂口。
海水迅速涌入，高悬的天花板开始向下坠落碎石，地板也出现了好几道巨大的裂痕。
张泽水大惊失色，他把头骨抱在怀里，快速逃窜，一边躲避着头顶掉落的石块，一边越过地面上深不见底的裂缝。
整座建筑正在慢慢肢解坍塌，海水也越涌越多，远处的墙壁出现了一个大洞，似乎可以从那里逃出。
张泽水在水中半游半跑，湍急的水流很快耗干了他的体力，而潜水服又是那样的厚重，氧气供应也并不理想。
他感觉自己的肺紧紧缩成了一团，喉咙像生吞下了一大堆玻璃渣，四肢也变得瘫软无力，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松软的棉花上。
视野渐渐发黑，一群不详的光点出现在了张泽水的视神经上……
“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但一个踉跄，张泽水跌倒在地，身体一下子冷了起来。
动不了，动不了了，太远了我跑不过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接着探照灯发出的强烈光线照在张泽水身上。
抬头望去，一艘潜艇冲入了碎裂的石墙慢慢向张泽水驶来。
“啊！”
张泽水大吼一声，狼狈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要紧牙关，挤出眼眶里的泪水，朝着那艘潜艇奔跑而去。
……
张泽水直接从潜艇的出舱室摔落下来，巨大的疼痛让他蜷缩了一下，然后立马甩掉头盔，在地上吐了一大口淤血。
“别动我，让我缓缓……”张泽水有气无力地对走过来的周游说。
“别在这躺着，我刚才启动潜艇打开了动力舱的门，现在反应炉放出的辐射还很强，你去水泵房躲一下。”
张泽水被拖进了下层的水泵房，他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好久，渐渐恢复了体力，这才慢慢爬到了中层操作舱。
潜艇强行撞入石墙，受了很大损伤，现在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动力舱的门已经被关严，周游此时正拿着焊枪修补潜艇上漏水的地方，他已经补得差不多了。
张泽水从地上捡起自己带回来的头骨，走到了周游身边，问道：
“舅舅，这是什么东西的头骨？上面刻着的文字你认识吗？”
周游双手接过，紧接着皱起了眉。
“怎么有些臭啊？”
“啊，粪坑里捞上来的。”
周游以一种复杂的表情看向张泽水。
“你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
“没什么。”张泽水不愿多提接着又说，“还是赶紧看看上面的字吧。”
周游把头歪向别处，深吸了一口气后，才专心查看头骨上的文字，看得越多眉头皱得越深。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张泽水问道。
“有一群人，在深渊里捏造了一个太阳神，然后把神体分食，玷污成粪，凭此诅咒世界永不得光……”周游慢慢解读，神情严肃。
“这么神棍吗……”张泽水有些惊讶，之前遇到的场景似乎也有了解释。
“上面记录了一个仪式，飞升之术，可以在地球施展。”
“飞升？这怎么还修上仙了呢？”
“似乎是一种可以把人带到木卫二的秘法。”
“那没什么用啊，我已经在这了。”张泽水大失所望，辛苦一趟什么都没得到。
“地球人没见识，你可以卖给他们……”周游接着说道。
张泽水眼前一亮。
他把手在干净的地面上反复抹蹭，想要弄干净粘在上面的污秽。
“啊啊啊啊，为什么这里会是粪坑啊。”
张泽水咧着嘴，感到十分恶心，环视四周，震惊地发现这个房间内部有一半多的地板都被堆满了这种粘稠的褐色固体，他来时的道路反而是唯一干净的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大的房间难道只是个公共厕所吗？阿波罗的公共厕所？”
觉得事有蹊跷，张泽水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如果说这个房间除了大，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么就应是天花板上那奇怪的壁画：一颗黄色的星体向外散发出一条条如蛆虫般扭曲的彩带。
张泽水望着那幅画沉思好久。
太阳光是由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组成，而那些彩带细数也可以划分成七道，难道说那颗黄色的星体代表着太阳？
雨后生虹，所谓彩虹，便是阳光射到空中接近球形的小水滴，造成色散及反射而成，这种基础知识，张泽水还是知道的。
彩虹弯曲而是因为光的折射，但一道彩虹只会有一个弯弧，而现在张泽水头顶上的壁画的彩虹确是九曲十八弯，看起来非常邪性。
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只是艺术表现吗？
张泽水皱眉思考，很快他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间房间如此巨大，却全都笼罩在光明里，看不见一处阴影！
四周的光明实在是太自然了，以至于让张泽水忘记了此时他正在一处居于海底的建筑之中。
眼前的光明突然沾上了诡异……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光，为什么自己找不见它？
难道说是锥形屋顶上的壁画，那个黄色的星体，但那明明只是一副画啊……
等等，阳光，彩虹？
“我明白了！”
张泽水猛地拍了一下头盔。
“是介质！阳光生成彩虹是因为光从空气介质进入水滴介质产生了折射和反射，而这房间里的介质既不是水也不是空气，而是一种完全未知的东西。”
“房间里所有光线都在一种我看不见的介质中不断反射和折射，因此我找不到发光点，这也是为什么屋顶上的彩虹成那种弯曲扭结的姿态。”
“它们根本不是画，是发光点在一种介质中不断折射出来的彩虹！”
可这种介质是什么？张泽水不知道，但他无比庆幸自己此刻正穿着一件潜水服，这件气密装备可以将他与周围的环境隔离开来。
“阿波罗的神殿，答案当然是光……我怎么那么蠢啊，现在才想到。”
再次扫视这巨大房间的形状，环形墙壁，锥形屋顶，越看越像是一个巨大的透镜……
一切明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出去了。
“如果答案是光的话……”
张泽水从腰间掏出焊枪，把火焰调到最小，朝空喷了一下，火焰发出的光产生了扭曲，方向朝着房间一个角落。
调转方向再次喷火，火焰光线仍然发生偏移，偏移的位置不变，好像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吸引着光线。
“在指引我去那个地方？”
张泽水端着焊枪，朝着光线偏折的地方走去，那喷枪口上小小的火焰如同一根苍白的指头，指引着张泽水寻找被光明遮掩的东西。
光线指向了粪堆……好奇心压制住了恶心，张泽水踏入其中。
而于此同时他又惊奇地发现，脚下的地面其实并不平坦，自己走着走着竟然整个小腿都陷落了进去，之前感觉到的平坦不过是光线折射带来的错觉。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莫名想到了这句话。
火焰最终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光线开始竖直向下，指向一片黑褐。
“卧槽，幸亏穿着潜水服，闻不见味道。”
张泽水再次感叹，他俯下身子进行摸索，坚硬的触感从手上传来。
是个浑圆的球体，有篮球那么大，似乎被嵌在了地板上。
双手用力拔出，那是个头骨，人头款式，但比人头要大很多。
在天灵盖上密密麻麻雕刻着一堆奇怪的符号……
“怎么会有个头骨？这谁的啊？”
疑惑打量之时，整座建筑开始渐渐摇晃。
“轰隆！”一声，房间的墙壁开始出现了一道裂口。
海水迅速涌入，高悬的天花板开始向下坠落碎石，地板也出现了好几道巨大的裂痕。
张泽水大惊失色，他把头骨抱在怀里，快速逃窜，一边躲避着头顶掉落的石块，一边越过地面上深不见底的裂缝。
整座建筑正在慢慢肢解坍塌，海水也越涌越多，远处的墙壁出现了一个大洞，似乎可以从那里逃出。
张泽水在水中半游半跑，湍急的水流很快耗干了他的体力，而潜水服又是那样的厚重，氧气供应也并不理想。
他感觉自己的肺紧紧缩成了一团，喉咙像生吞下了一大堆玻璃渣，四肢也变得瘫软无力，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松软的棉花上。
视野渐渐发黑，一群不详的光点出现在了张泽水的视神经上……
“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但一个踉跄，张泽水跌倒在地，身体一下子冷了起来。
动不了，动不了了，太远了我跑不过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接着探照灯发出的强烈光线照在张泽水身上。
抬头望去，一艘潜艇冲入了碎裂的石墙慢慢向张泽水驶来。
“啊！”
张泽水大吼一声，狼狈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要紧牙关，挤出眼眶里的泪水，朝着那艘潜艇奔跑而去。
……
张泽水直接从潜艇的出舱室摔落下来，巨大的疼痛让他蜷缩了一下，然后立马甩掉头盔，在地上吐了一大口淤血。
“别动我，让我缓缓……”张泽水有气无力地对走过来的周游说。
“别在这躺着，我刚才启动潜艇打开了动力舱的门，现在反应炉放出的辐射还很强，你去水泵房躲一下。”
张泽水被拖进了下层的水泵房，他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好久，渐渐恢复了体力，这才慢慢爬到了中层操作舱。
潜艇强行撞入石墙，受了很大损伤，现在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动力舱的门已经被关严，周游此时正拿着焊枪修补潜艇上漏水的地方，他已经补得差不多了。
张泽水从地上捡起自己带回来的头骨，走到了周游身边，问道：
“舅舅，这是什么东西的头骨？上面刻着的文字你认识吗？”
周游双手接过，紧接着皱起了眉。
“怎么有些臭啊？”
“啊，粪坑里捞上来的。”
周游以一种复杂的表情看向张泽水。
“你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
“没什么。”张泽水不愿多提接着又说，“还是赶紧看看上面的字吧。”
周游把头歪向别处，深吸了一口气后，才专心查看头骨上的文字，看得越多眉头皱得越深。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张泽水问道。
“有一群人，在深渊里捏造了一个太阳神，然后把神体分食，玷污成粪，凭此诅咒世界永不得光……”周游慢慢解读，神情严肃。
“这么神棍吗……”张泽水有些惊讶，之前遇到的场景似乎也有了解释。
“上面记录了一个仪式，飞升之术，可以在地球施展。”
“飞升？这怎么还修上仙了呢？”
“似乎是一种可以把人带到木卫二的秘法。”
“那没什么用啊，我已经在这了。”张泽水大失所望，辛苦一趟什么都没得到。
“地球人没见识，你可以卖给他们……”周游接着说道。
张泽水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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