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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木匣子里的秘密

    四个大孩子早饭后便一起出门到苗亮的爷爷奶奶那里去了,Tom昨天在城隍庙对小迷糊含情脉脉的表白又一次被拒绝后,便只想和小迷糊做一对永远的好朋友,他不想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单纯可爱、眼睛里只有苗亮的小姑娘对他避之不及。

    如果,她的幸福里注定要有他的痛苦,那么,他将无怨无悔的承受这种幸福的痛苦……他喜欢迷糊,从此以后他愿意像最忠实的朋友那样,在旁边默默的守护她,若是小迷糊闪亮的明眸里还能有他的身影,那已经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事情了!

    相隔两个院子,四个大孩子慢慢走也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在那个古朴幽静的小院里,苗爷爷和苗奶奶早已经清扫庭院,在家煮茶以待呢!

    Tom和Peter这俩个外国孩子还没有走进这座朴素、幽静的老式庭院,就已经被它外表显示出来的古朴深深的吸引住了。

    苗爷爷家的房子是用那种老式小块灰砖砌成的,院门口修得倒有点像戏文里的那一个素雅的书生帽,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守候着过往的行人,院子里那几棵已经长了好多年的银杏树早就冒出了不甚高大的院墙。

    那两扇原本漆着朱漆的大门因为年月久了,早已经露出了它本色的木理纹,有点和这个家的那俩位年高的主人一样,显得安详却又藏不住它的老态……

    快过年了,新年新气象,苗爸爸原本想乘自家装修房子时,替父母把他们这个经历了风霜的小院重新修整一番,但那个固执到了心底的苗爷爷却不准儿子改变院子里的一花一草、一桌一凳……

    苗爷爷说是这个年老的院子是他父母手里的时候就建起来的,破四旧的时候他都没有让那些革命小将动得了分毫,他可是他拼了老命才保护下来的,苗叔叔自然是知道自己老父亲的脾气的,既然父亲不同意,那他也只好作罢了。

    苗爷爷说自己老了,过去的好些事情,都已经慢慢的淡出他原本清晰的记忆了,他怕有一天,自己老的忘记了过去所有的故事……

    他每天生活在这里,看着这座父母亲留下来的院子,就感觉他们还在这里一样……年岁大了,反而愈发的恋旧了,这里的一块砖、一片瓦都是他小时候生活的痕迹,他可不许儿子来破坏他心里的故事。

    苗家装修房子的时候,小迷糊和苗亮还在北京读书,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苗爸爸他们想给儿子一个惊喜,也没有和儿子提起过爷爷他们的事情,前天迷糊他们一家和苗爷爷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苗爷爷不提,苗爸爸自然也不敢提起,苗妈妈更不用说了,她是不敢碰这个钉子的。

    公公婆婆从来都是那么淡然和严谨,做他们家儿媳妇多少年了,她甚至没有像别的婆媳那样,和婆婆有过什么纷争,但也从来没有过什么窝心的深谈,婆婆给自己的印象简直就是太安静太安静了……

    苗爸爸不提,她这个做媳妇的只当不知道,要知道,苗爷爷他们年纪大了,他们做小辈的也很体谅老人,怕二老年纪大了,生活不方便,他们在自己家里给公公婆婆留了房间了,老公当初这么做的时候,苗妈妈怕老公说自己小气,根本就没有说什么,就当自己家多了一个客房吧!

    房子装修好以后,自己的公公婆婆果真还是只想呆在他们自己的院子里,不肯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苗爸爸这个亲儿子对他们都没辙,她这个做媳妇的更不用说了。

    刚刚在早上餐桌上的时候,苗亮说他们等下会去爷爷家,苗爸爸才说起这个小插曲的,苗爷爷这么固执?不准别人动他的院子?

    这倒是让双胞胎兄弟更加对那俩位苗亮的爷爷奶奶感兴趣了,要知道,苗亮口中的爷爷除了性格严肃、待人热情外,倒是没有听说过还是那么浪漫,保持院子的原样?在他们眼里,苗爸爸和苗阿姨口中的固执的爷爷几乎是一种美丽的浪漫了,如同……Tom心中对小迷糊最最固执的守候一般!

    小迷糊和苗亮牵手出门的时候,小迷糊笑着对苗亮轻轻的说:“苗亮,爷爷看上去好像严肃又不近人情,实际上爷爷是个很感性的人,不然他身上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不许’了。”

    苗亮听了小迷糊的话,也点头同意的迷糊的观点,“爷爷守护的是他心里面最想守候的故事,‘什么都不许碰’,简直就是在守护他心里的童话!”

    上一辈子和爷爷他们生活了那么久,他可是熟知别人眼中那个严肃的爷爷是怎么样的用心呵护他那个幽静的小院的,他那个文静的奶奶也从来都是和爷爷夫唱妇随……琴瑟调和的和苗爷爷生活了一辈子。

    双胞胎兄弟听苗亮的见解了,倒也是同意的他的说辞:每个人心里都有他们最美丽、最固执的守候,只不过别人没有发现而已!

    穿过俩个庭院,四个大孩子就到了苗爷爷家的院门口,苗亮和小迷糊这一对金童玉女原本就是这个小镇骄傲的话题,现在他们身边凭空多了俩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孩子,更是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了。

    附近的邻居大都在苗爸爸的厂里上班的,昨天在厂里的时候,就听苗妈妈说有俩个外国留学生要来他们家过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他们苗家的孩子在一起的,自然是查不了哪去的,别的不说,他们俩那股开朗、自然的神态就让大家喜欢上这俩个外国孩子了!

    四个人在苗爷爷家的大门口停住了,门没有关,但那那两扇古朴的大门上左右贴着一幅新写的春联把大家的脚步留住了,那正是苗爷爷昨天写的一副春联:上联是忠厚传家,下联是诗书继世,横批是修善修德。

    苗爷爷春联里蕴含的调调倒是和迷糊爷爷的“传递爱心论”不谋而合,爱心只求传递,不求回报,德善只求发扬,不求大小,不一定要到传承到什么程度!

    这原来是苗爷爷的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副春联,苗爷爷的父亲是一位晚清末年的秀才,那时候的读书人秉承着“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的精神,但在那些动荡的时代里,这样的精神倒是显得有些疲软无力!

    苗爷爷昨天书写的时候,故意给它去掉了对联里的两个字,“久”和“长”,只求忠厚传家,诗书继世,却比原来的那幅更有味道了。

    大门虚掩着,四个快乐的大孩轻轻的推开大门,闻着满院子藏不住的腊梅的幽香,他们似乎怕惊扰了这个院子的幽静。刚进小院时,听到大门“吱呀”着被推开了的声音,那个文静的苗奶奶也已经微笑着从屋里走出来了。“苗亮,好孩子,你们来了!”

    “奶奶,”苗亮见腿脚不是很灵便的奶奶从他们那间老式的厢房里走了出来,忙上前紧走几步去扶奶奶了,小迷糊也跟着苗亮走上前去搀扶奶奶了。

    Tom和Peter刚刚走进这个美丽的院子,就看到一个慈祥的老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一定就苗亮的奶奶了!几秒钟后就证实了兄弟俩的猜测,他们俩一边打量着这个美丽的院子,也跟着苗亮和迷糊走到了这个慈祥的老妇人跟前。

    “奶奶您好,”双胞胎兄弟倒是不敢像平时那样用他们热情的拥抱来问候眼前这位文静的老奶奶了,他们俩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斯文过,学着他们见到过的那些小孩子们见长辈的方式,文静的朝这位慈祥的老人笑了笑,Tom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包装盒:“奶奶,送给您,愿您身体健康,永远快乐!”

    这可是苗亮见到他们以来,俩兄弟表现的最乖的一次了,不过,苗亮的奶奶不像农村里那些没有见过世面、胆小怕生的老太太,她微笑着接过了双胞胎兄弟手里的礼物:“谢谢!孩子们,你们就是苗亮的同学吧?好孩子,别站在门口了,快进屋吧!”

    苗爷爷听到院子里的响动,早已经在屋里为他们泡起自家采的新茶了。

    前几年腿脚还灵便的时候,苗爷爷到镇上买了几棵茶树,又买了肥料在自家的院子里种上了……每天看书看报之余除草施肥,闲暇时常常侍它,倒不是真为了喝茶省钱,倒像是为了有点每天有点事做,怡情而已,但每每有客人来了,苗爷爷倒是最喜欢用家里收的这些茶叶招待客人了。

    孙子苗亮和小迷糊一直很喜欢喝苗爷爷自家采的茶叶泡的茶,今天早上听孙子说,他大学里的同学要来家里,苗爷爷可是一大早就在庭院里采茶叶了……

    “爷爷!”刚进屋子,和苗奶奶一起进屋的小迷糊就看到苗爷爷在他那个透着纯朴的大书桌前泡茶待客了。

    从苗亮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小丫头就喜欢上了苗亮这一对看似严谨的爷爷奶奶,若是不走进他们,不用心感觉这一对看似漠然的老人,小迷糊或许像苗妈妈那样,觉得他们严肃、冷峻,但若是只要愿意花一点点时间、用一点点心和这俩位老人相处,你就能真切的感觉到他们漠然的外表下那一颗热情的心。

    “迷糊,来啦!”苗爷爷只是淡淡的一笑,刚刚苗奶奶看到迷糊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早就开心的笑眯了眼睛。

    苗爸爸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苗亮更是他们唯一的孙子,从孙子读高中开始,便尝试着把这个喜欢微笑的小姑娘带到他们这里来,二老经历了那么多的岁月,自然知道孙子的用意,虽然因为觉得他们年龄尚小,对此有点不以为然,但二老却默契的从来没有在俩个孩子面前说穿过。

    “爷爷,奶奶,他们就是我的同学,留学生Tom和Peter,他们一直都很喜欢中国文化,在大学里的时候,常常和他们说起家里的事。”苗亮微笑着把双胞胎兄弟介绍给了爷爷,同时心里却也有一点点小担心,害怕自己这位外表严肃的爷爷会让这对天生喜欢轻松的大孩子感到紧张的。

    “爷爷好!”兄弟俩倒是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的和爷爷打了招呼。

    苗亮想的没有错,小兄弟俩一进门,就被苗爷爷那种看似漠然的外表镇了神,还好,刚刚在餐桌上听苗爸爸讲起之前的事情,知道这位外表看似严肃的老学究心里也像那些最可爱的孩子那样,心里有自己难以释怀的梦,有梦有童话的人,通常都是不难相处的。

    像平时那样,苗爷爷也只是对这俩个新来的客人微笑着点点头,他生性严谨,过去的那些岁月让他养成了不轻易开口的习惯,现在屋子里早已经摆好了待客的茶局,“坐!”苗爷爷对着客人伸手示意,为了不让那俩个孩子看着紧张,自己率先坐了下来,几个孩子也各自落座。

    见到那俩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孩子,感觉到他们心里明显的紧张,苗爷爷沉思了一会儿,便开口了:“听苗亮说,你们喜欢研究中国文化,每个民族的崛起都有它自己独特的理由,我是个老头子,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如果喜欢的话,大家可以看看书,一起品茶、交流。”

    那对可爱的双胞胎兄弟倒是听苗爷爷的开白场轻松多了,他们俩甚至在心里偷偷的笑了:这个可爱的老爷爷倒是和苗亮和小迷糊在学校里说的那样,喜欢以茶待客、以书会友的……

    他们学着苗爷爷的样子,小口小口的喝着茶说着话,不管什么样,双胞胎兄弟初见苗爷爷,在这个散发着幽香的屋子里,总是无法像苗亮和小迷糊那样的轻松自在……

    男孩子们在一起陪着苗爷爷说话,小迷糊站起来,从刚刚带着的大袋子里拿出那个漂亮的中国结,目光一转,便停留在苗爷爷那个大大的书架上了,那个大书架依墙而建,南北放置的,北面那一端靠到墙了,书架的南端挂他正好合适!

    小迷糊想什么眼睛便看着什么,手里拿着那个大大的中国结,心里正在打算的时候,一旁的苗亮早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迷糊,我来挂吧!”

    戴着老花眼镜的苗爷爷早已经看到了迷糊从袋子里拿出来的那个拖着丝穗子的红色的中国结,老人家80多岁、将近90了,是一个很正统的中国老人,小迷糊手里的那一片纯正的大红自然是他喜欢的颜色,当苗亮把那个漂亮的中国结挂好在那个散发着暗香的大书架一端时,坐在一旁的双胞胎兄弟觉得小迷糊他们的马屁简直就拍到穴位了。

    看吧,看着那个大大的中国结,老人家的目光里除了赞许还是赞许,就连他们刚刚进屋时感觉到的那股淡淡的压力无形中也被这一片喜庆的颜色减缓了许多,因为这一片神奇的颜色,屋子里简直凭空就多了一股轻松的味道了。

    不用问自己的爷爷奶奶,苗亮早已经从苗爷爷那股适宜的表情里就知道他们喜欢迷糊了,只有喜欢小迷糊他们才会更喜欢这种吉祥的颜色!

    现在,双胞胎兄弟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调皮幽默的性格,他们一边品茶,一边打量着这个微微散发着香味的屋子,这个屋子、眼前的这杯冒着热气的香茗,还有桌子上那些摊开的书……难道苗亮年老的爷爷奶奶喜欢熏香?

    读过四大名著《红楼梦》的他们早就听说中国人喜欢点那些安神香什么香,他们俩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朴素的屋子,却没有发现香炉之类的,到底什么味道会这么舒服?

    “Tom,在找什么?”双胞胎兄弟正在好奇的到处寻找这股香味的来源时,看到他们兄弟俩样子的苗亮笑着问他们了。

    “苗,你有没有发现?一走进这个屋子,就觉得很舒服。”Tom简直有点不知道怎么和苗亮形容他心里的感觉,苗亮的爷爷奶奶,简直就是太神奇了,这么样的老人,倒是有这么让人惊喜的癖好!真香啊!

    Tom的疑惑自然同样也是双胞胎弟弟的疑惑,弟弟Peter也正一脸好奇的盯着这个老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呢!“苗,爷爷家里闻起来很舒服,是不是有什么炉子里在点什么香料?”

    “哈哈,你们不用找了”,苗亮看到双胞胎兄弟那副可爱的好奇样,忍不住笑着对他们说:“没有什么香炉,是书桌和大书架散发出来的香味,是爷爷年轻的时候用一棵太爷爷种的香樟树做的,时间久了,这个屋子里就有了这股淡淡的幽香了,小时候,我可是像你们一样的找过的!”

    “我第一次来爷爷家,闻着这股让人安神的味道,也纳闷好久呢!”小迷糊听了双胞胎兄弟的话,也笑着跟他们说自己第一次走进这个屋子时的感受,“那时候我老是偷偷的问苗亮,爷爷家也用香水吗?”

    小迷糊的话当真是个笑话,连一向严肃的爷爷也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女孩子,总是轻易就让这个家充满了快乐的味道!

    “爷爷,你真厉害,用那么好的材料做家俱,整个屋子都是让人舒心的味道了。”Peter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大书桌旁,走到东墙边的那个大书架旁……真的,这里的味道更纯些,清香更浓郁些!

    苗爷爷此刻也正微笑的看着这几个快乐的孩子呢,他们带给了这个老房子年轻人的活力和味道,苗爷爷喜欢这股青春的味道!

    双胞胎兄弟此时早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他们在这个古朴的屋子里快乐的走来走去,想象着屋子里的主人平时是怎么惬意的过着这种安乐的日子的。

    “爷爷,您是我见过的中国老人里,最最会过日子,最最开心的那一位”,仅仅凭那些香气,Peter就断定屋子里的这俩位老人家过的是最最怡情的那种日子。

    他的结论让苗爷爷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同意的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年轻,又怎么能明白老人家过去经历的那些苦难呢?

    今天有客人来,苗奶奶正在厨房做她拿手的小点心呢,小迷糊也去厨房里帮忙了……

    Tom从书架上拿了本书,还是那种牛皮纸包的《古文观止》呢!Tom拿了书,倒不急着翻阅,而是把书拿到自己的鼻子底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哇,苗亮,真的有书香啊!”

    Tom这个可爱的小的动作让屋子的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听到大家的笑声,Tom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解释说:“以前看古文的时候,总是看到‘书香……书香’的,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古文观止》?他倒是不怎么喜欢看这本书,Tom把它重新放回书架上时,倒是发现了书架上的一个像书本大小的木匣子,从外表上看,这个木匣子跟这个大书架应该是一个年龄一个材料的,“苗亮,这个木盒子这么小,放什么的呀?”

    好奇的Tom捧着这个同样香气怡人的木匣子好奇的问苗亮,上一辈子同爷爷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的苗亮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巧的木匣子,他好奇的看了看,老实的回答Tom:“我也不知道。”

    苗奶奶和小迷糊从厨房里过来呢,小迷糊端着苗奶奶用糯米做的糍粑走出来:“饿不饿,奶奶做的糍粑可好吃了。”这个小丫头,只要有好吃的,每回都是眉飞色舞的。

    六个人在刚刚的位置上又坐了下来,苗奶奶做的糍粑真好吃,四个大孩子沾着白糖香甜的吃起这些美味的糍粑来,俩位老人家笑嘻嘻的看着几个孩子,他们吃越香,老人家心里就越高兴。

    “爷爷,那么小的小匣子里可以放什么呀?”Tom一边吃着美味的点心,一边问苗爷爷,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个让他好奇的问题呢!

    苗奶奶见提到了那个小木匣子,倒是微笑着看着她旁边那位相濡以沫的老头子,苗爷爷的心里此刻也倒是有点激动了,这个小匣子已经做了多少年了,年岁差不多就和苗亮一样大小了,那里头藏着许多过去的心情,每一个心情都是一段美丽的故事,现在,这几个孩子都已经仰起头看着这一对看似严谨的老两口了,当着这几个孩子的面,苗爷爷把那个木匣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