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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老朱教育太子

    几日后,北平北郊军营的校场内。

    “霖哥儿,再坚持坚持。”

    “不行,我快死了。”

    “加把劲,马上就完事了。”

    “我真的不行了。”

    “还有一圈,跑完就用早膳了。到时候可以休息半个时辰,加油啊霖哥儿。”

    “滚,我还是个孩子~~~”

    自从那天把谏言的条陈整理完后,高霖就和舒日台被打发到了徐达的亲兵营。高霖地狱般的日子也从此开始了,本来他还仗着自己拥有后世的经验,高高在上的指导一下亲兵营的训练。

    可万万没想到是,被指到的那个竟然是他自己。

    每天还没睡醒的高霖,就被自己所属的百户徐九从床上揪起来。然后穿着一身根本就不合身的鱼鳞铁甲,别着比他还要高的明长刀在校场上来个五公里越野。

    虽说在后世没跑过吧,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高霖从开始那天被舒日台各种鄙视了,这货不仅仅是个饭桶,那抗造的劲儿真的是和他饭量有一拼。

    高霖已经累的半死了,可是舒日台竟然跟没事人似的。

    “霖哥儿,不行我背你吧。要不然一会儿百户他又发脾气了,上次罚咱俩不能用晚膳害的我晚上睡觉都没睡踏实。”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还在努力坚持的高霖差点因为舒日台的话气岔了气。

    用完早膳后,别人都在休息。舒日台则是走到了马圈内,将一会儿俩人要骑的马牵了出来。

    这几天,高霖已经脱离了小毛驴起步的状态。

    与此同时,坐落于应天府的奉先殿内。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条陈已经从北平到了朱元璋的面前,于此同时还有必里克图汗驾崩的消息。

    从去年开始,已经将所有政务交予太子朱标后,老朱觉得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军务了。

    将徐达递来的条陈看了一遍后,老朱一边用条陈有节奏的敲击着,一边陷入了沉思。

    从他登基至今,不服王化的农民一直在造反。前不久湖广有个名叫吴奤儿的聚众造反了。不仅将前去剿匪的明军打的大败,而且还杀了靖州卫的指挥佥事过兴。(历史上是洪武十一年六月,这里提前了。)

    反正这几年来,广东、广西、福建和湖广就没太平过。这个局面让开局一只碗的老朱大为不满,他自觉自己已经够善待百姓了,可是有些人就是给脸不接着。

    现在蒙元的必里可图汗死了,估计北方会安慰一段时间。要是趁着现在按照徐达递上来的条陈来对蒙元遗民进行军制改革,应该是可以的。就是那几个筹集军费的办法估计是有些麻烦,也不知道徐达提到的那个小子出的主意行不行。

    想到这里,老朱朝一旁随侍的内监道:“去把太子找过来。”

    内监听到吩咐后,转身去请太子了。

    “父皇,您找儿臣何事?”

    匆匆赶来的朱标一进入奉先殿就先询问起来,他接手政务的时间还短,生怕是那点没有做好毁了父皇打下的基业。

    “嗯,你先看看这个条陈,看完后我有话问你。”

    说完老朱就将条陈扔给了朱标,并示意内监给太子上茶。

    朱标打开迅速的看了一遍,一遍过后他有些震惊。主要是条陈中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一下子根本就无法思虑周到。于是朱标便重新细看起来,这一次他显得格外用心。

    待朱标用心的看完后,老朱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说说你怎么看?”

    “孔子曾经说过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既然我朝已有军户制度,这条陈里面所说的蒙元征兵制必不可采纳。而且现在我朝正在休养生息,不可靡费军费。所以儿臣谏言父皇,当与民休息。”

    “嗯,那北方草原上的鞑子打过来了呢?还要与民休息么?”

    “那。。。。。。”

    朱标顿觉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没有符合父皇的心意,可是生性仁慈宽厚的他还是开口道:

    “父皇,这条陈中所列各项建议皆为害民之策,虽说多为牵扯蒙元遗民之政,可是他们现在也是您的子民啊。孟子曾经说过,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我大明要想能强盛,是要靠仁政。而不是这条陈上的害民之政,还请父皇三思。”

    说完,朱标一下跪到了地上。

    “你,我看你是被那个宋老儿教傻了。”

    老朱看着儿子的表现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过于宽厚。尤其是受到那些儒生的教导后,简直就是将儒家那套仁政理念视为了平生之志。

    可是坐在皇位上的老朱知道,儒家那套仁政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治理国家的时候,反而要因地制宜的采用务实的眼光。说白了就是什么对皇帝实用,就用什么。

    “去司礼监给徐达下到中旨,命其组建延庆卫。抽北平府三千蒙元遗民充军,领拨付战马五千匹,银五万两。剩下的让他按照所奏的办,那个叫高霖的充军,给个兵马副佥事虚职,那个蒙古鞑子给个试百户。”

    “不可啊,父皇。兵马副佥事乃是七品官身,这么就给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会招致其他军士不满的。”

    跪着的朱标又起身抗议,他觉得自己这个父皇太过于胡来了。

    可还没等他说完,老朱又道:

    “另外那个高霖的父亲不是从蒙元手里面买过官么,罚没他家两万亩良田充为军费。那个蒙古鞑子也是一样,罚没家产十分之一充军。”

    哦,原来父皇的是贪墨人家的家产啊。

    不对,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一时间转变的太快,朱标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还被授予七品官身的高霖,转眼没了两万亩良田。虽然根据史料记载明初时期土地价格并不高,大多数地区的价格仅为一两白银一亩。可是实际上明朝多征收实物税,也就是说老朱一下子罚没了高霖家两万亩良田的产出,也就是每年四万到六万石的粮食。

    这下高经述估计要哭晕在茅房里了。

    “你就在这里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下完中旨后,老朱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太子。他是多想对自己的大臣说:此子类我。这句话啊。

    可是今天看来他要失望了,只能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刚才这道中旨的用意,学会当一位皇帝是如何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