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是努力，没有一点点天赋
“砰砰砰。”
敲响隔壁的门。
苏齐大声喊道：“美姐，是我，开门。”
防盗门打开一条小缝，苏齐直接被拽了进去。
“嘘——”
美姐一脸严肃：“你怎么还敢喊啊，小苏，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干什么违法的事了？
你事发了，安全局刚才都来抓你了，我在猫眼里偷偷看了一眼，那么多人，还穿着制服。”
苏齐无语，谁啊，就事发了：“美姐，你不要搞得一惊一乍的好不，我什么人你不知道，我那是见义勇为，救人，人家来表彰我，给我发奖金的。”
顺手掏出那张八千的支票，弹了一下。
“那天放学，小孩儿过马路，差点让车给撞了，我就扑上去了，轻伤，这几天不在，是在医院里，这不，八千，见义勇为。”
一听，美姐急了，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胆大啊，车你也敢挡，你这，说你什么好。”
摸了半天，见苏齐确实没事，才放下心来。
接过那张支票，翻来覆去的打量。
“嗷呦呦，支票就长这样啊，这辈子也没见过，小苏，你赶紧收好，别弄丢了。”
苏齐装起支票，走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女孩，摸摸她的头。
年纪很小，还是个小豆丁，纯纯的跟个男孩子一样，爱看电视，爱跑爱跳，闹腾得很。
“豆子，哥有钱了，明天给你买糖。”
“谢谢苏哥。”
嘴上说着，眼睛却没挪开电视。
苏齐：“行了，别看了，走去学习一会儿。”
豆子脸一下垮了，但没有反抗，乖乖关了电视，曾经的经验告诉她，反抗没用，这个哥哥不吃她那套。
“我就知道，你一来我就得和心爱的电视两地分居，我不想要糖，我想看电视～～”
尾音拖的老长。
苏齐提溜着她的脖颈，像老猫提溜小猫似的，进了卧室。
厨房里，美姐乐开了花，这两天小姑娘看电视，自己也管不住，现在好了，治她的人来了。
美姐是那种心很软的单亲妈妈，这一点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和女儿关系处得很好，都这么大了，天天要抱抱，一有事就往妈妈怀里扑，整天妈妈长妈妈短。
坏处就是管不了，小孩皮起来她就没办法了，心太软，就这个看电视，说两句不痛不痒，她又下不了手打自己姑娘，很多时候都比较无奈。
好在苏齐来了。
一物降一物，苏齐就克她。
她还记得那天。
自己做了饺子，想着给邻居送点尝尝。
结果一看苏齐家里就一个人，干脆叫过来，一起吃。
饭后，苏齐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决定给小女孩辅导功课，毕竟以自己的成绩，出去给别人讲课也是能喊出一个不错的价格的。
在说出自己常年班级第一，校前三，三好学生与奖学金名单里的钉子户之后，美姐惊为天人。
小女孩也是满眼冒金光，全是小星星，她太向往了，她也想这样。
不过很快，她就不向往了，反而想逃离。
美姐记得，那天，自己女儿和苏齐回到卧室之后，声音逐渐由激动，转为麻木，转为痛苦，再到嘤嘤哭泣。
苏齐的话反倒不多，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平静。
然后自己女儿彻底崩溃，大哭，从卧室里跑出来，又被苏齐提溜回去。
美姐看得心疼极了。
然后就是第二次，又被提溜回去。
第三次，看着女儿趴在自己怀里嗷嗷哭，哭到气短，听着女儿抽噎着说：“妈妈，我不想学了，我不会，我真的不会，呜呜呜，太难了，我们让苏齐哥哥回去吧，呜——”
她开始迷茫，自己叫苏齐来家里吃饭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自己女儿是不是真的不是学习那块料。
苏齐是这么说的：“美姐，自古宠子如杀子。老话能够流传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豆子基础还不错，就是杂念多，心不静，以后我来帮她辅导功课，她会有所提高的。”
说着，伸出手，强行又提溜走了，美姐下意识地伸手，却不知该不该拦。
豆子一听，每天都来，哭声提高了三个调门。
苏齐还是那样，不疾不徐：“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不要往妈妈身边跑了，没用。”
后来顺理成章的，苏齐每天放学都来吃饭，仿佛回了自己家一样。
豆子起初天天哭，怄气，后来还是哭，绝望，再后来麻木了。
而后，跟开了任督二脉似的，从全班中下游水平一路坐火箭般地提升，直到全班前三。
效果简直立杆见影，美姐惊了个呆。
因为从小就是她在教自己姑娘写作业，她太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样子了，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生了个笨姑娘，自己女儿天赋不在学习上。
她非常好奇，苏齐做了什么，能把自己顽石一般的女儿雕琢成美玉。
这个顽石与美玉的形容并非夸张，而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次吃饭，她问起这事。
苏齐淡淡地开口：“我其实什么也没做。
因为学习是自己的事，谁都帮不了。
我只是看着她，除了在她非常困惑的时候才点播她。
做学问，本就是一件痛苦而孤独的事。
她需要自己来经历挫折，磨难，困顿，不解，痛苦，哭泣，然后得到答案，方能刻骨铭心。
在这个过程中，谁都给予不了帮助。
就像一个油壶，它已经满了，外人无论如何灌输，想尽办法，也无能为力。
这是目前所有家长的通病。
它得自己把自己打碎，然后一片片地黏合，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更大的容量。
我还是那句话，唯有苦难，使人破茧成蝶。”
美姐连连点头，觉得非常有道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自己以前就想不明白呢。
或者说她想明白，也做不到，因为她就是那个心软的妈妈。
想了想，苏齐补充了一句：“美姐，其实我并不聪明，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考试都考年级前三吗？”
她听到苏齐说自己不聪明，下意识地就认为，对方在说假话，怎么可能呢，一个次次年级前三的孩子，还不聪明。
“为什么？”
苏齐缓缓开口：“因为所有科目的教科书，我都背下来了，什么内容在第几章第几节，哪句话在第几页，我，胸有成竹。
所以，我考前三，不是因为我有多聪明，而是和我一起考试的那些人，他们的努力程度，还轮不到来和我拼天赋。”
美姐动容，小豆子也是一脸震惊。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你，就不累吗？”美姐问道。
“哈，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不累，只是以前更苦更累罢了。
人都是一样的，吃亏才能长记性，我吃过太多的亏了。
吃过剩饭，受过白眼，也挨过打，我不想再回到从前的生活，我的路太窄了。
别人考好考不好也无所谓，当然也就随便考考，我考不好，拿不到奖学金的话，就交不起房租，也吃不起早餐了。
摆在我面前的就一条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许多年前下过一场大雨，有人坐上了父母的车，有人撑伞，我把校服蒙在头顶，浑身湿透了也只能拼命跑。
吃了那次亏，我学会随身带把伞。”
美姐早已听得动容，伸手把苏齐抱进怀里。
她本就是特别心软的人，极容易共情，平时看个抗震救灾，感动中洲的画面都泪流满面。
“好孩子，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此时，从小自诩猛兽，再苦再累，没红过眼眶的苏齐，掉下了一滴泪。
敲响隔壁的门。
苏齐大声喊道：“美姐，是我，开门。”
防盗门打开一条小缝，苏齐直接被拽了进去。
“嘘——”
美姐一脸严肃：“你怎么还敢喊啊，小苏，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干什么违法的事了？
你事发了，安全局刚才都来抓你了，我在猫眼里偷偷看了一眼，那么多人，还穿着制服。”
苏齐无语，谁啊，就事发了：“美姐，你不要搞得一惊一乍的好不，我什么人你不知道，我那是见义勇为，救人，人家来表彰我，给我发奖金的。”
顺手掏出那张八千的支票，弹了一下。
“那天放学，小孩儿过马路，差点让车给撞了，我就扑上去了，轻伤，这几天不在，是在医院里，这不，八千，见义勇为。”
一听，美姐急了，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胆大啊，车你也敢挡，你这，说你什么好。”
摸了半天，见苏齐确实没事，才放下心来。
接过那张支票，翻来覆去的打量。
“嗷呦呦，支票就长这样啊，这辈子也没见过，小苏，你赶紧收好，别弄丢了。”
苏齐装起支票，走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女孩，摸摸她的头。
年纪很小，还是个小豆丁，纯纯的跟个男孩子一样，爱看电视，爱跑爱跳，闹腾得很。
“豆子，哥有钱了，明天给你买糖。”
“谢谢苏哥。”
嘴上说着，眼睛却没挪开电视。
苏齐：“行了，别看了，走去学习一会儿。”
豆子脸一下垮了，但没有反抗，乖乖关了电视，曾经的经验告诉她，反抗没用，这个哥哥不吃她那套。
“我就知道，你一来我就得和心爱的电视两地分居，我不想要糖，我想看电视～～”
尾音拖的老长。
苏齐提溜着她的脖颈，像老猫提溜小猫似的，进了卧室。
厨房里，美姐乐开了花，这两天小姑娘看电视，自己也管不住，现在好了，治她的人来了。
美姐是那种心很软的单亲妈妈，这一点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和女儿关系处得很好，都这么大了，天天要抱抱，一有事就往妈妈怀里扑，整天妈妈长妈妈短。
坏处就是管不了，小孩皮起来她就没办法了，心太软，就这个看电视，说两句不痛不痒，她又下不了手打自己姑娘，很多时候都比较无奈。
好在苏齐来了。
一物降一物，苏齐就克她。
她还记得那天。
自己做了饺子，想着给邻居送点尝尝。
结果一看苏齐家里就一个人，干脆叫过来，一起吃。
饭后，苏齐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决定给小女孩辅导功课，毕竟以自己的成绩，出去给别人讲课也是能喊出一个不错的价格的。
在说出自己常年班级第一，校前三，三好学生与奖学金名单里的钉子户之后，美姐惊为天人。
小女孩也是满眼冒金光，全是小星星，她太向往了，她也想这样。
不过很快，她就不向往了，反而想逃离。
美姐记得，那天，自己女儿和苏齐回到卧室之后，声音逐渐由激动，转为麻木，转为痛苦，再到嘤嘤哭泣。
苏齐的话反倒不多，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平静。
然后自己女儿彻底崩溃，大哭，从卧室里跑出来，又被苏齐提溜回去。
美姐看得心疼极了。
然后就是第二次，又被提溜回去。
第三次，看着女儿趴在自己怀里嗷嗷哭，哭到气短，听着女儿抽噎着说：“妈妈，我不想学了，我不会，我真的不会，呜呜呜，太难了，我们让苏齐哥哥回去吧，呜——”
她开始迷茫，自己叫苏齐来家里吃饭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自己女儿是不是真的不是学习那块料。
苏齐是这么说的：“美姐，自古宠子如杀子。老话能够流传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豆子基础还不错，就是杂念多，心不静，以后我来帮她辅导功课，她会有所提高的。”
说着，伸出手，强行又提溜走了，美姐下意识地伸手，却不知该不该拦。
豆子一听，每天都来，哭声提高了三个调门。
苏齐还是那样，不疾不徐：“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不要往妈妈身边跑了，没用。”
后来顺理成章的，苏齐每天放学都来吃饭，仿佛回了自己家一样。
豆子起初天天哭，怄气，后来还是哭，绝望，再后来麻木了。
而后，跟开了任督二脉似的，从全班中下游水平一路坐火箭般地提升，直到全班前三。
效果简直立杆见影，美姐惊了个呆。
因为从小就是她在教自己姑娘写作业，她太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样子了，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生了个笨姑娘，自己女儿天赋不在学习上。
她非常好奇，苏齐做了什么，能把自己顽石一般的女儿雕琢成美玉。
这个顽石与美玉的形容并非夸张，而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次吃饭，她问起这事。
苏齐淡淡地开口：“我其实什么也没做。
因为学习是自己的事，谁都帮不了。
我只是看着她，除了在她非常困惑的时候才点播她。
做学问，本就是一件痛苦而孤独的事。
她需要自己来经历挫折，磨难，困顿，不解，痛苦，哭泣，然后得到答案，方能刻骨铭心。
在这个过程中，谁都给予不了帮助。
就像一个油壶，它已经满了，外人无论如何灌输，想尽办法，也无能为力。
这是目前所有家长的通病。
它得自己把自己打碎，然后一片片地黏合，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更大的容量。
我还是那句话，唯有苦难，使人破茧成蝶。”
美姐连连点头，觉得非常有道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自己以前就想不明白呢。
或者说她想明白，也做不到，因为她就是那个心软的妈妈。
想了想，苏齐补充了一句：“美姐，其实我并不聪明，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考试都考年级前三吗？”
她听到苏齐说自己不聪明，下意识地就认为，对方在说假话，怎么可能呢，一个次次年级前三的孩子，还不聪明。
“为什么？”
苏齐缓缓开口：“因为所有科目的教科书，我都背下来了，什么内容在第几章第几节，哪句话在第几页，我，胸有成竹。
所以，我考前三，不是因为我有多聪明，而是和我一起考试的那些人，他们的努力程度，还轮不到来和我拼天赋。”
美姐动容，小豆子也是一脸震惊。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你，就不累吗？”美姐问道。
“哈，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不累，只是以前更苦更累罢了。
人都是一样的，吃亏才能长记性，我吃过太多的亏了。
吃过剩饭，受过白眼，也挨过打，我不想再回到从前的生活，我的路太窄了。
别人考好考不好也无所谓，当然也就随便考考，我考不好，拿不到奖学金的话，就交不起房租，也吃不起早餐了。
摆在我面前的就一条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许多年前下过一场大雨，有人坐上了父母的车，有人撑伞，我把校服蒙在头顶，浑身湿透了也只能拼命跑。
吃了那次亏，我学会随身带把伞。”
美姐早已听得动容，伸手把苏齐抱进怀里。
她本就是特别心软的人，极容易共情，平时看个抗震救灾，感动中洲的画面都泪流满面。
“好孩子，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此时，从小自诩猛兽，再苦再累，没红过眼眶的苏齐，掉下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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