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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冥渊

    圣阶港,在街道上狂奔了几里地的安瑞因从斯南的精神控制中挣脱,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胜利日的行为艺术?”

    “奔跑吧血族?”

    “别看他,孩子,我们离他远一点。”

    路上的行人对眼前这位貌似精神状况不太稳定的高大血族报以异样的眼光和畏惧的心理,小心翼翼地绕着安瑞因前进。

    斯南,这个混蛋,他的精神属性居然胜过在“钱币”加持下的我?

    安瑞因感到后怕,斯南控制自己的时间接近一分钟,如果他让那个叫做蒂丝茵朵的家伙攻击这个状态下的自己......

    虽然自己不会死亡,但会受到不轻的伤。

    在血宴临近的关头,这种情况是安瑞因绝对无法接受的。

    斯南·马利恩西昂,恐怕是这一次血宴我最大的敌人。

    大血族转过身,遥望坐落在圣白阶梯上的会议厅,在自己离开后不久,那里突然散发着极其浓郁的亡灵气息。

    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心里这么想,但安瑞因没有再回到会议厅的打算。

    殊不知他的这种行为正好在斯南的预料之中。

    【最初的钱币】给了其持有人强大的能力,但也会使持有者本能排斥一切有风险的行为。

    没有必胜的把握,安瑞因不会出手。

    既然自己的【黑夜注目】可以对他生效,下一次在血宴遇见他,这个大血族一定会携带精神抵抗类型的道具。

    冥渊的突然出现在会议厅内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厅内的圣阶港的权贵们再也无法保持矜持,争先恐后地从这片极寒的人间地狱中逃了出来。

    蒂丝茵朵解决了几个企图阻拦的皇家侍卫,斯南很轻易就离开了混乱的会议厅。

    幸亏洛娅对这一次行动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除了她自己、澜和安瑞因,连禁卫军的队长都不知道这次会议的真实目的是针对斯南的。

    因此,那些守在外围的皇家侍卫只将斯南当做逃难的权贵,没有任何盘问就将斯南放到了会场之外。

    “斯南大人,接下来我们去公寓吗?”

    “不,不回去了,没必要给丽芙和莉莉她们添麻烦。”

    没什么人知道丽芙是自己的血裔,莉莉和自己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自己惹的这些事不会扯到她们身上。

    斯南扭头看了看身后会议厅的惨状。

    大厅的外围泛滥着一阵阵水波纹,冥渊之流开始淌流环绕整个大厅。

    整栋建筑散发着青色的幽光,几个来不及逃出的权贵表情痛苦,活生生化为冰雕伫立在大门前。

    斯南自己也没料到,自己的随口一句话居然开启了【冥渊】的入口。

    这冥渊,是不是太敏感,水太多了?

    想想其他使徒为了入口的诞生拼死拼活,斯南在心底对他们说一声抱歉。

    这一次,恐怕我会成为理维基最恶名昭著的犯罪者了。

    斯南已经预料到自己的通缉令满天飞的场景,十分感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秘之血的使用上自己确实狠太高调。

    但转念一想,想要悄无声息大范围传播信息,根本就不现实。

    除非自己放弃传播奖励,那么就迟早要面对这种情况。

    虽然可能要失去自己在理维基的大部分财产,但是斯南并不后悔。

    自己来到圣阶港的目的已经基本实现。

    对莱因哈德实现了初步掌控,只要不违背少年的“正义”,以自己对他和娜莎的恩情,这个年轻人愿意为斯南效命。

    星辉,虽然双方只是建立了金钱上的债务关系,但是斯南有手段让这位小姐一辈子也还不清这900克朗。

    只要保证自己在地位上对她处于优势,将星辉纳为己用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真理社,这家报社的社长从一开始斯南登记的就是莉莉,而斯南其实是以谢尔铎的名义掌握了报社的全部股份,作为隐名的实际控制人。

    当然,连莉莉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带走——不对,自己的白金银行卡里还有至少15000克朗,这是自己交易和竞技场设盘得到的钱款。

    “斯南大人,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堕落之祈的家伙朝着公主她们过去了。”

    “你确定有堕落之祈的人去找洛娅她们去了。”

    蒂丝点了点头,毕竟昨天才接触过伊万,小蝙蝠不可能忘记【堕落之祈】的特征。

    斯南耸肩,为那位使徒接下来可能遭遇到的不幸表示沉重的哀悼:

    “洛娅的身边可藏着一条大鱼,堕落的使徒敢主动找上门,不死也得脱层皮。”

    澜轻轻抚摸公主的额头,取出丝织的手帕为少女拭去汗水。

    “斯南,我记住你了,居然敢伤害洛娅公主。”

    被澜抱在怀里,洛娅公主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痛苦,不停地嘀咕:

    “我好想...舔...诶嘿...叔叔我啊吃不下这么多雪糕啦……”

    ......

    澜和周围的禁卫军表示都没听见公主的话语。

    没有理会身后会议厅的惨叫,公主的安危才是澜和禁卫军的首要任务。

    众人快速通过通道,就在要离开的最后时刻,一个贵族男人挡在了门前。

    男子身着厚重的毛皮大衣,脚踏精致的皮靴,稳稳地站在通道出口前面。

    男人的脸上,一抹自信的微笑渐渐浮现,仿佛澜等人的一切尽在他掌控。

    通道出现了诡异的静寂和肃穆。

    圣阶港的市长,弗拉基米尔爵士。

    澜记得这个家伙在会议厅的位置,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出现在己方队伍的前头。

    澜持剑走向前,对突然出现在己方身前的弗拉基米尔大声斥问:

    “弗拉基米尔市长,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活命,跑得快一点应该没有错吧?”

    弗拉基米尔走了起来,澜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个家伙眼神一直在盯着昏迷的洛娅公主。

    “你应该发现了,眼前,出现一束落单的雪蔷薇,这才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老变态,居然想对公主下手!

    “保护公主殿下!”

    皇家侍卫队长一声令下,士兵们瞬间组织结成攻击的阵型。

    作为帝国最精锐的士兵,即便眼前面对的是一条巨龙也无法阻碍禁卫军冲锋的步伐。

    满十即成军,成军即破千,这是理维基诗人柯朵金对禁卫军的歌颂。

    “弗拉基米尔”,不,果戈里发出感慨,自己居然要面对一个国家最尖精锐的勇士,还要全部杀死他们。

    “很遗憾,凡人和我之间存在着一堵高墙,勇气无法帮助你们逾越。”

    果戈里高高在上,身后无数堕落赐福物触须扭动,如同神明一般俯视着凡人。

    “为了理维基!”

    无数黑色的触须飞速迎接冲锋的禁卫军士兵,即便是帝国用最先进工艺最昂贵材料打造的盔甲,在果戈里的黑色触须下依旧显得不堪一击,就像纸张一般被轻易撕碎捏扁。

    血肉横飞,果戈里无情地将这些悍不畏死的士兵们彻底绞碎,整个通道瞬间变成了血色的人间炼狱。

    “我记得你的名字,澜,来自华安国的高手,年纪轻轻就能担任洛娅的护卫,你的实力相当了得。”

    果戈里对澜给出了自己的赞赏,眼前的女侍卫,居然挡下了自己的第一轮触须攻击。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黑色触须洞穿了澜的小腹,将昏迷的公主和重伤的澜缠绕着送到了果戈里的身前。

    “我初遇给你一个拥抱吾主的机会。”

    堕落之祈的大导师是一位纯粹的研究者,他撬开了澜的嘴巴,一根触须钻了进去,无数浑浊的液体被强塞进了女子的口中,那是堕落赐福物和灰魂木的混合物。

    “我很好奇,你的忠诚能够抵御堕落多长时间——”

    “当然是一万年。”

    澜冷冷地说道。

    她突然站在果戈里的身前,她的手伸向大导师的心脏。

    果戈里瞪大眼睛,指挥触须立刻攻击眼前的女人。

    触须击中到澜的瞬间,直接划了过去,没有接触到任何事物。

    不,不对,她的身体还在我的控制下。

    这是灵魂出窍的手段?!

    果戈里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震惊的神色,来不及反应,澜的手已经触摸到了果戈里的胸膛。

    “什么!”

    失温,僵硬,坏死。

    “冥渊,这是冥渊的力量,除了斯南,居然还有持有这种力量的人。”

    果戈里挣扎着想要逃离澜,第一时间吟唱魔素术法用圣光逼退了这位来自冥渊的亡魂。

    想逃?

    死去的皇家侍卫纷纷“站”了起来,他们保持着身前的形体,唯一的不同就是眼神空洞,身躯散发着摄人魂魄的幽光。

    四面八方,全都是冥渊的亡灵,果戈里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与此同时,来自冥渊的极寒渊流也从门缝中向通道渗透进来,严寒下,果戈里哈着白气,冰冷的空气几乎将他的呼吸都凝固。

    【冥渊】,【堕落之祈】相性最差的对手,而且它们的身后就是冥渊的入口,源源不断的渊流为它们补充活力。

    “真没想到,帝国公主的身边,居然潜伏着一位冥渊的使徒。”

    “过奖,在这方面,您可是我的前辈。”澜走向了理维基的雪蔷薇,“当年的洛琳女皇,也是受到您的蛊惑才走向堕落。”

    澜的幽灵之手将堕落赐福物凝结固体,敲碎,将洛娅公主轻轻捧起。

    “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既然你们已经找上了洛娅,我果戈里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再和公主有牵连。”

    果戈里争取双方和解的可能。

    “人格担保?”

    就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所有的士兵亡灵都毫不留情对果戈里发出刺耳的嘲笑。

    “果戈里,你在人类社会生活太久了。”

    澜笑了:

    “你又不是人类,哪里来的人格?”

    “果戈里,你想过你死亡的模样没?”

    就像你不顾一切追求堕落,我们至高的冥渊之主,可是最欣赏万物死亡的瞬间。

    什么?不,不!

    我是堕落之祈的大导师,你不能杀死我。

    突然,男人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感到身体愈发地冰冷,自己所有的触须已经被冥渊的寒气冻僵。

    渊流疯狂地包裹住果戈里的身体,男人感到了如有千万小刀在切割他的躯体。

    他感到自己的痛苦和孤独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开始疯狂地哀嚎,但他的声音却被寒冷的空气所淹没,永远不见了踪影。

    啊——

    在这条畏惧与绝望的道路之中,男人开始逐渐意识到,他将永久被困在这个世界之中,而这世界将永不回响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