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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一剑

    身边那高壮汉子也直起身,脸上露出惊讶道:

    “剑法纯熟倒也罢了,最惊人的是流露出来的剑意,居然有了一剑破万法的味道,背后一定有名师指点。”

    “一剑破万法?”

    刘渭听见这话愣住了,狂笑了起来,满地的打滚,差点滚下了悬崖,癫狂的手舞足蹈道:

    “壮哉壮哉!当浮一大白!看来我大齐日后又会出一位可以媲美荒州羽族妖修的绝世剑客!”

    周围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除了天赋和努力外,更重要的还是机缘造化。

    每隔百年,各州都会诞生一批剑客,或许天赋一般,但是他们却有名师指导,传授他们高深莫测的剑道真谛。

    若是有人能够悟通某种剑道真义,便能踏出最关键的一步,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界。

    楼渊今日展现的剑道造诣,令众人震撼。

    他们甚至觉得,如果给楼渊二十年的时间,他未必比不过荒州的妖修。

    世间剑法之道千千万,有人走的是重剑无锋,有人走的是轻灵缥缈,也有人走的是杀伐狠戾的路数。

    楼渊的剑招虽然简单直接,却胜在干净利落。

    一剑,便可开天,摧城,斩仙,断山河!

    “好嚣张的小辈,即便你是温谷风的亲儿子,今日也有要有个说法!”

    有一人直掠数丈,跨空而来,落在甲板上。

    此人须发皆黑,眼睛狭长,鹰钩鼻,双脚踩踏在甲板上,竟让整个船体微微摇晃。

    他的双目中射出两束锐芒,仿佛实质,一股灼热的精神力透体而出,犹如岩浆一样,席卷向楼渊。

    楼渊只觉一下子陷入了烈焰火海之中,四周全部被炙烤的扭曲了起来。

    段峯一步跨出,将楼渊护在身后,周身火炁涌动,与对方针锋相对。

    “守大人,请自重,莫要落下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段峯冷声喝道,双眸中喷出怒火,这人居然用精神攻击,想要伤害他家小公子。

    楼渊毕竟根基尚浅,精神力也并非很强,抵抗不住。

    若不是段峯替他挡下这一击,他恐怕已经受伤了。

    双方四目交击,气势攀升,眼看便要交手,来人忽而大笑,沸腾的气浪瞬息平复,他负手而立,笑道:

    “段大人,何必动气呢,刚才我也是情急,失礼之处还望恕罪啊,宗某只是来瞧瞧武安候这二十年来藏着掖着的私家子,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目光转移到楼渊的身上,饶有兴趣的盯着楼渊,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一样,啧啧称奇道: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剑法造诣倒是不俗,竟然能杀了我儿,有点本事。”

    此人名叫宗守,是宗家的族长,估摸着实力在炼神返虚。

    楼渊眉毛一挑,淡淡道:

    “宗世伯,你儿子他是死于我剑下,咎由自取罢了。”

    “哦?”

    宗守诧异的瞥了楼渊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道:

    “你杀了我儿,我不怪你,但是,复活我儿的费用,你总该拿出来吧?”

    宗家乃家底丰厚,富可敌国。

    宗元是宗家嫡系血脉,是宗守唯一的儿子,楼渊没有听说过人死还能复生的,不禁哂然道:

    “世伯未免把我当成傻子,人都死了,怎么复活?”

    “呵呵……”

    宗守皮笑肉不笑,阴森森道:

    “人死了不代表不可复活,我自有有办法救回我儿的命。”

    楼渊皱眉道:

    “世伯莫非想要钱?”

    “我不缺钱,且你也拿不出来。”

    宗守嗤笑道,他伸手朝虚空中抓去,顿时一团灰蒙蒙的雾气凝聚出一个圆球,散发着一丝诡异波动,其内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这颗圆球一闪而逝,飞入他手心里消失不见。

    这颗圆球便是宗元的魂魄,宗守用秘法封锁了他的魂魄,保留了他最后的记忆,只为找一具肉身罢了。

    “只不过是区区肉身,不要紧张,我不会夺舍你的躯体。”

    宗守拍了拍手,语气平静的说道。

    他的目标是温谷风,至于温谷风的家眷,他没有放在眼里。

    温谷风一死,就算温家还剩几口人,宗家也不惧,一口吞掉便是。

    楼渊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夺舍,那麻烦就大了。

    “切……没意思,散了吧,散了吧。”

    有世家弟子失去了兴致,纷纷离去,风波江上画舫各自分道扬镳,逐渐远去。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艘画舫停靠在哪里。

    画舫不大,装饰简朴,无任何华丽装饰,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是一般的游舟而已。

    而此时陆无忧正坐在船舱中,她手中端着一杯茶,细细品茗,神色悠然,只是偶尔咳嗽几声,顺带咳出鲜血。

    “小姐,您不要紧吧,真的不告诉老爷和大少爷吗?”

    玉壶走了过来,扶住她,担忧的问道。

    “没事,我心里难受,憋闷得慌。”

    陆无忧摆了摆手,缓缓站起身来,她抬头望着远处离去的画舫,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小姐,我听宗氏丫鬟说今儿的游湖来了一个人,特别像杨先生,而且我还听说杨先生是武安候的私生子,我们要不要去拜会一下他?”

    玉壶低声询问。

    “应该不可能,杨先生是个儒雅文士,哪里会是武安侯府的私生子?”

    陆无忧不以为意的说道,紧接着又咳嗽起来。

    “可是据说那个人和杨先生的面容有六七分相似,连身形都有些相似。”

    玉壶迟疑道。

    “普天之下,模样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不必理会,不过去拜访一下也不是不行。”

    陆无忧脸上露出一抹病态潮红,嘴唇苍白的吓人,她挥了挥手道。

    “嗯,我知道了。”

    玉壶答应了一声,随后退了下去。

    …………

    云州,云中县,五味斋里。

    绣娘做吊死鬼状,舌头耷拉着,七窍流血,脸色铁青,飘在半空中。

    绣娘看着不远处拿着扫把清扫院子颜卿,枯瘦的手里盘着一对惨白的眼珠子,当下就想吓一下这个书生。

    “我好恨啊……”

    绣娘尖啸,突然猛地扑出,化作一团浓郁的阴气扑向颜卿。

    “阿嚏,怎么这么冷啊。”

    颜卿打了个寒颤,揉了揉鼻子,随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白帕子擦拭了下汗水。

    “莫不是初春着了风寒?若是耽误接下来的考试可不妙了。”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继续扫地。

    “咦,这是什么情况?他看不见我?”

    绣娘呆滞的看着颜卿,不解的自语道,随即她心念一动,再次扑向颜卿。

    结果却依旧和前几次一模一样,颜卿完全没有反应。

    绣娘有些沮丧,只好将自己的头掰了下来当成球踢。

    颜卿早在去年冬天的时候经过杨岱同意,就住进了五味斋里,为的是能安心备考,初春就要入京参加春闱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