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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仙人问道

    杨岱睁开眼睛,心中隐隐犹有极大疑惑,正欲开口,桓正老和尚又领着他进了寺西侧的罗汉堂。

    杨岱看着身边的无数尊罗汉像,诸尊罗汉神态各异,或盘腿踞坐、或仰卧酣睡;或垂手低头、或拈花微笑……

    不少罗汉面相慈祥,栩栩如生,更有几尊面容威严、气势凛冽,给人一种不可冒犯的感觉。

    杨岱见此雕刻佳艺,不由暗自赞叹工匠的巧夺天工之能。

    杨岱慢慢走至一尊罗汉前,在此罗汉像前略一驻足,杨岱身表气机一动。

    竟隐隐察觉罗汉像与自己有某种联系,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就好像自己在抚摸它一样。

    再观这罗汉自大神情,杨岱始对佛宗方便面的心境修行有所了悟于心。

    这罗汉身边被六个童子围着,这六童子有的捂着罗汉的嘴巴,有的用布条绑住罗汉的手臂,有的将香插入罗汉鼻孔之中……

    稚憨天真之态油然而现,让人不禁莞尔。

    “大和尚有童稚心,方能得道。”

    杨岱呵呵一笑,旋即收敛心神,朝这位罗汉拜了三拜。

    “杨居士,这名叫六戏弥勒,指的是蒙蔽其眼、耳、鼻、舌、身、意,不受外邪侵扰,方能一心向道。”

    杨岱猛然停住脚步,就在庭院里默默立着。

    瓷蓝的天空上,几缕白云自在随心地漂浮;烂陀寺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钟声,敲响着,便带走了几许尘埃。

    不知过了多久,杨岱才回过神来,轻声吟诵道:

    “观自在菩萨,惟聋则不闻声,惟盲则不见色,惟喑则不音言,惟垢则不染,故能舍弃一切外物,得见五蕴皆空,证得大自在,故说般若波罗蜜,是为般若波罗蜜语。”

    旁边的桓正老和尚见身旁的少年已通门窍,合什一礼道:

    “阿弥陀佛,曾经道门龙虎山的张老天师问道菩提寺的禅元圣僧,后佛学东渐,经朝廷焚寺毁宗之苦,日渐衰败,又自道家返取其粹,如此生理循环,便是若至乎?”

    杨岱此时似乎意游身外,面皮上泛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嘴唇微微动着,继续念道:

    “人徒知伪得真,不知其所以来,亦无所所求,亦无所思虑,故曰空空,空空亦空。”

    “既空,何来妄执?既妄执,何来坚持?”

    杨岱越念越是深邃,声音飘渺缥缈,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

    而当杨岱话音落下,他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笑的像个孩子。

    很多年后,烂陀寺的六戏弥勒像成了佛门修行人朝圣之所。

    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有个叫杨岱的先生曾经在这尊佛像前驻足沉思良久。

    然后呵呵笑了数声,入烂陀寺禅房不食不饮,闭关三日,再出关时,已有所得,并参悟出一句偈语:

    “空空亦空,不见其形,不闻其声,不识其貌,不触其象,不知其义,乃是若至。”

    佛门认为修行的万法源头

    它是什么

    他是救济

    对吧

    所以这个词叫济公

    济公这个词有秘密

    所以说济了吗

    济公

    济了谁

    济公

    到底济的谁

    济公

    那济你了吗

    济公

    济我了吗

    济公

    济他了吗

    济公

    难济天下之苦哟

    这便是杨岱的答案。

    清晨,晨光微熹,做早课的和尚们饥肠浪漉漉,好生思念稀粥和包子。

    桓正和自己的爱徒苦禅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素面,一担心深在禅房内的杨岱。

    “师父,你说杨居士会不会饿死啊。”

    苦禅一边吸溜面食,一边抬头,满是同情的问道,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

    闻听此言,桓正老和尚抓紧吃面,含糊不清的说道:

    “先把咱们的肚子填饱再说,给杨居士留上一点不就得了?”

    苦禅连忙点头称是,又加夹起一坨面往嘴里塞,也就在这时,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杨岱眨眨有些发粘的眼睛,有些惘然地看着围上来的众僧。僧人们齐齐合什一礼,口宣佛号道:

    “南无阿弥陀佛。”

    杨岱愣了半晌,忽然醒过神来,连忙还礼。

    桓正大师也勿忙自禅房中赶来,小心携着他手,更小心地对他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杨居士?”

    杨岱双眼平视前方,忽然发觉烂陀寺内的树林像被朝霞镀上了一层赤红,微微雾化的目光似乎能够仔细看到每颗树叶上的纹路。

    杨岱心中一惊,但面上却没显露分毫,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他略略摆头稍减脑中昏眩,心道自己修行大成,不由哈哈大笑,哪料这最后一声笑竟似被什么堵住一般,怎么都发不出来。

    “呃!”

    他咳嗽一声,突然整个身子直直向后倒去,坚若精石的后脑在烂陀寺石阶上一磕,登时晕厥,青石板竟被砸出一个凹陷来

    “杨居士!”

    众和尚慌乱成一团。

    片刻之后,杨岱被扶至偏殿休息,桓正老和尚亲自守候在床榻前。

    “闭关三日,哪料得竟是饿晕了?”

    苦禅端来温热水盆,拿着干净毛巾替杨岱擦拭脸颊和四肢,口中嘀咕着。

    桓正和尚接过苦禅递过来的温水,拧着毛巾,忍不住轻笑了声,对他呵道:

    “休得无礼,没想到杨居士的悟性竟然得到后院圣僧的青眼了。”

    苦禅诧异道:

    “圣僧他老人家不是一直困在里面吗?”

    桓正摇了摇头,说道:

    “那日杨居士在里面顿悟,祖师虽未有所表示,但是却听闻了他的话。”

    “圣僧说了什么?”

    “圣僧说他的‘空’字诀已臻化境,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圆满了。”

    “我们烂陀寺历代高僧中,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寥寥无几,除了你,便只剩下那位圣僧了吧?”

    桓正的话让苦禅思考了起来,他在佛法方面参无可参,如今已入轮海之境,距离道境圆满只隔一线,却迟迟不敢踏进。

    两人说话间,杨岱悠悠转醒。

    “杨居士,您终于醒了,可是吓坏老衲了,刚才还以为你要去了呢!”

    桓正老和尚急忙上前,握住杨岱的手,关切地问道。

    “多谢大师挂怀,在下无恙,只是太累睡着罢了。”

    杨岱挣扎着坐起身体,揉着眉心,感慨万千。

    “不知大师可否明说,烂陀寺后面住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杨岱记忆犹新,昨夜梦中他仿佛又来到后院,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那是一棵巨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那颗巨树散发着莹莹宝辉,隐约可见它的中间坐着一个老和尚,须髯俱白,正闭目养神。

    老和尚看起来极为苍老,皮肤松弛皱巴巴,宛如树皮一般。

    杨岱盯着老和尚看了半晌,老和尚缓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站在不远处,竟冲他慈祥一笑,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