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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听不进去

    而裴击浪似乎也不想跟她废话,只是吃饭,直到把盘中的菜吃完。

    又将剩下的饭扒拉干净,才摸了摸肚皮,打了个饱嗝。

    裴击浪一腔热血难凉,看着裴映真,说道:

    “映真,你回去吧,某家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之后砍头还是千刀万剐,都随意!”

    “兄长……”

    裴映真刚张嘴,就被裴击浪抬手制止住:

    “某家已决定,此时勿再多言。”

    一顿饭就在这种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裴映真再次带着食盒离去,而裴击浪则吃饱喝足躺到了牢房的床上。

    而在牢狱前部供狱卒休息的厅堂一角,牢头正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吃着菜。

    目送裴映真离去后,心中回想着昨天得到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要裴击浪出不得牢狱,其中意义,牢头再清楚不过了,无非是想借机除掉裴击浪罢了。

    至于原因,无外乎是裴击浪最近做了不少事,惹怒了陛下罢了。

    裴击浪就是犟,放着四家之一的裴家公子不做,偏偏在江湖上混迹了二三十载。

    还成立了一个叫一腔热血的势力,甚至敢跟朝廷掰腕子,这不是找死么?

    是,萧紫尘是大齐唯一的女帝,她是仁德爱民,励精图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没有脾气啊!

    更何况她这些年积攒的怒火也该爆发了。

    裴击浪就是个引火线,点燃了炸药桶。

    当然,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但牢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负责执行命令,至于是谁,那都不重要。

    至于朝堂上那些派系,他管不着。

    他只要记得,谁给的好处多就听谁的。

    牢头皱眉想了一会,心中多少也有些烦闷。

    当然了,裴击浪的价值不止于此,对于牢头来说,消遣一下固然好。

    真金白银才是落到实处的好处,只是裴击浪这块骨头太硬,他咬不动。

    有命令下来,自然也是有不少好处的,毕竟颜相也为这裴击浪说过一句话,所以要做掉裴击浪有一定风险。

    但其实风险也不是很大,只要去做,狱卒们估摸着也就挨几顿训斥。

    但是颜卿这么做,却遭到了女帝的猜忌,所以只好装病躲避了。

    牢头思虑片刻,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个鸡腿,慢悠悠的啃了起来。

    这个裴击浪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他了。

    依然撑着白伞走在雪中,离开天牢后首先去酒楼还了食盒。

    然后缓步从原路离开,只是这次走到一半,前方视线中忽然见到一个略显熟悉的人走来。

    走在人群中的杨岱根本毫无特殊气息显露,就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裴映真愣了一下之后仔细看,才确认自己应该没有看错,赶紧快步上前,远远就喊了一声:

    “杨先生!”

    杨岱脚步一停,转身望向裴映真,微笑拱手道:“裴姑娘!”

    裴映真脸上闪现喜色,问道:

    “杨先生怎么来了?”

    杨岱本就是冲着裴映真来的,听到裴映真的声音,朝着她点了点头,等走近几步后,杨岱才以平常的声音道。

    “去天牢看过你的兄长了?”

    “先生,您都知道了?”

    裴映真问道。

    杨岱伸手指了指一边的茶楼,

    示意裴映真进去再聊。

    裴映真虽然疑惑,但还是顺从的跟在杨岱身后进了茶楼。

    两人来到靠窗位置坐下,杨岱倒了杯茶递给裴映真,说道:

    “裴大哥的胆魄倒是让人钦佩,竟然敢反对陛下。”

    裴映真接过茶水抿了口,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我也不赞同兄长的做法,可惜兄长坚持如此,我劝了几次也没能改变兄长的念头,这才想要通知先生,希望先生能够帮忙劝一下兄长。”

    杨岱笑了笑:

    “其实劝不劝都无关紧要,裴姑娘觉得呢?”

    裴映真一怔,不解地看着杨岱,不明白他的意思。

    杨岱轻饮一口茶水,缓缓说道:

    “陛下虽是女子,但也是大齐气运所在的转折点,登临大宝还是名正言顺的,裴大哥如果还是固执己见,必死无疑。”

    权力斗争是很残酷的,尤其皇帝,哪怕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但也绝不可能容忍任何异议。

    但不要说裴击浪的背景还有当朝太子太傅颜卿,光是他本人,若是触碰到皇帝底线,必死无疑。

    裴映真讲明的来龙去脉就是如此,杨岱听完之后并未表达什么意见,只是磕着桌上的瓜子。

    他不急。

    裴映真却沉不住气了,她焦急的问道:

    “杨先生不准备劝劝吗?”

    “呵呵!”

    杨岱摇摇头,说道:“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劝?劝他放弃抵抗,乖乖的跪地投降吗?”

    裴映真语塞。

    之前杨岱粗略一算,自家大哥可是有血光之灾啊。

    而在两人进入茶楼的时候,纸鹤已经拍打着翅膀飞向了天牢的方向。

    对于小纸鹤如今的速度而言,片刻就已经到了天牢外,在两个狱卒头顶盘旋了一会。

    “呼……”

    其中一个狱卒打了个哈欠,而哈欠这东西有时候会传染。

    另一个狱卒看到同僚打哈欠,也跟着打了一个,一道白光嗖得一下就从两人头顶闪过,飞入了天牢之中。

    “咦……”

    两人感受到头顶的动静,都是惊讶的抬起头来,却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刚刚我明明听到鸟鸣声的。”

    “嗯,我也听到了,莫非是我幻听?”

    两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打瞌睡去了。

    纸鹤贴着天牢顶上飞,遇上有巡逻过来的狱卒,会立刻不动。

    但它很快发现这些拿着棒子配着刀的家伙根本不看头顶,也就放心大胆地直接飞到了裴击浪的牢房门口,隐入了黑暗。

    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狱卒坐在同僚中间,脸上表情微微一变,身子很隐晦

    地抖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仿佛没什么变化。

    他们似乎是在商量什么计划,时而交换眼神,然后又低声说了几句,就闭上嘴不再言语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夜里子时。

    天牢深处。

    昏暗的灯笼被烛光照亮。

    裴击浪坐在床榻上,盯着屋梁。

    正在这时,有狱卒走来这边,“啪啪”两声拍了拍栅栏道:

    “裴击浪?裴击浪!”

    裴击浪坐了起来问道:

    “有什么事?”

    “楼宴楼的一个伙计送来一个食盒,说是裴姑娘白日离开的时候订的,给你送来当晚膳的。”

    “哦?”

    裴击浪眉梢一挑,心中闪过诧异,但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放这吧。”

    他随便指了指桌子,狱卒将饭菜放在了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裴击浪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饭菜取出来摆在桌上,一共三荤三素,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