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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兵临望北

    众将闻大将军之令,如雷霆应诺,士气高昂,斗志昂扬!彼等深知大将军欲强攻望北,一旦破城,必为周军之末日。

    于是,其心涌起莫名之兴奋,期待即将之生死之战。

    金速科望其部下匆匆离去之背影,面露一丝阴冷之笑。彼深知此战争尚未结束,真正之较量方启幕。彼坚信己之计策,能使周军陷绝境。

    令下,匈奴大军内蹄声如雷,尘烟滚滚,骑兵如黑压压之洪流,转道直趋高义部所在。

    城头之上,时晋遥望远去之匈奴大军背影,心起一阵疑云。

    匈奴大军竟分兵矣?

    校府高顺即遣斥候出城打探,未几,斥候回报:金速科部骑兵正往关口峡谷方向行进!

    高顺颜色骤变,急视舆图。匈奴大军之动向激千层浪,城池内外紧张气氛愈剧。

    高顺神情剧变,面色惨白如纸,心疑重重:“彼何为出此决断?难道……”

    恍然间,彼心忽有所悟,色沉如墨:“传令下去,全军戒备,随时备战!”号角长吹,满城回荡士卒之战吼声。

    ……

    城外,金速科部骑兵已近城下。漫山遍野皆匈奴人之身影,旌旗猎猎,杀气腾腾。无数战马嘶鸣,扬起漫天黄沙,道旁树木摇曳,惊起林中飞鸟。

    领头一将面上刀疤醒目异常,神情冷漠,身后军旗迎风招展,血腥气息弥漫,使整个大自然如为此次战争而战栗。

    随骑兵之疾过,林复归沉寂,惟血腥犹在空弥散,久之不去。

    及夕阳,继骑兵之后,山脚小道复现一军,规模更甚,数万人,多士卒身负软甲,腰悬利刃,虽无马匹,然健步如飞,行军极速,气势汹汹!

    此乃匈奴铁骑与金速科之精锐——沙豹军!

    金速科率沙豹军至前线,而此时,望北城头早已灯火通明,高顺率高义军团严阵以待。

    ……

    “报!将军,敌军已至五里外,迫近!”

    一哨探匆匆自城门来,满脸焦灼,对高顺禀道。

    高顺深吸一口气,缓闭其目:

    “全军备战!”

    “喏!”

    随高顺之令,望北城头顿紧张。

    无数守将士卒持兵器,蓄势待发,待敌军之来。

    ……

    ……

    次日清晨

    凉州城内。

    高义然亦得斥候传之消息。

    此时,其双眸微眯,瞳孔中寒光闪烁:

    “来者不善!”

    昨夜,斥候报曰敌军已至望北关五里外,

    若其猜度无差,则敌军必用诱敌之计,诱其出救之,然后乘间围杀!

    高义眉宇间现一抹凝重之色:若其发兵救之,则必遇伏!

    然若坐视敌军围望北,则吾兄弟必死无葬身之地!

    此择甚难。

    高顺沉吟久之,犹咬牙曰:

    “传本将军令,全军严守凉州!”

    ……

    三日后...

    关外此时大军密布,旌旗蔽日,秋风中呼呼作响,使望北守军心头一寒。

    金速科与华雄高坐将台之上,候攻城,今日所有攻城之事皆由阿尔巴斯·麦麦雄于前指挥,二人只须观之即可。

    “皆安排妥乎?”视周遭战意冲天之大军,金速科犹放心不下高义之动向,开口问道。

    华雄起对曰:“昨夜完颜天与金速达二将连夜出营,左骑军两万余人已后撤二十里扎营,伏高义援军。”

    金速科颔之,转视一旁之战场。

    阿尔巴斯·麦麦雄与拓拔天跃马立于阵前,遥望远望北城头,二人之后则为大批草原儿郎,军中尚有一批观之甚老之士卒。

    见金速科投来之目,阿尔巴斯·麦麦雄微微颔首,手挥之,一执令旗之骑卒飞马而出,奔向大军,高声怒喝:

    “将军令!攻!”

    “轰隆隆!”

    一架架攻城云车自大阵中出,速向望北关城墙进抵,车轮两侧各有二十名士卒持盾推车,云车中更有不少弓弩手隐其中。

    “投石!”

    随令下,大阵中之数十架投石车犹如巨龙喷水,一块块巨石呼啸而出,狠砸向望北关城头。

    “步卒!进!”

    随云车之后,大队步兵跃阵而出,前排士卒高举盾牌,身后匈奴士卒皆持弓弩,身后箭囊中插满羽箭。

    ……

    奇者,大军抵进城楼后并无一卒登城,入弓弩射程后即止足,就地立防线。

    每排盾牌手之后皆有两排弓弩兵,皆阿尔巴斯·麦麦雄挑出之善射卒,两排轮流射箭,箭雨出后即藏于盾牌下,阿尔巴斯·麦麦雄之令乃不必顾射之准否,但射上城则可。

    以望北关外皆平地,云车倒轻松一路抵进城墙,云车箭楼之上亦不停射出支支弩箭,经急加高之云车已与望北关之城墙平齐,给城楼上之守城士卒大杀伤。

    投石车,云车与城外之数千弓弩手,联手织就一张箭雨巨石组之大网,漫天而落城头。

    城上之守军为突如其来之密攻一时砸懵,顿陷混乱,死伤颇大。

    闻匈奴始攻城之讯,高顺与地牛急赶上城楼,方冒头,一支飞箭“嗖”之就自高顺之眼前滑过,射翻一步卒,鲜血几欲溅至高顺之面,惊出一身冷汗。

    旁速有十余名盾牌兵围来,护于二人身侧。

    “反击!勿乱!诸盾牌手上城楼!弓弩手放箭!”高顺厉声高喝,较慌乱之地牛,其更为镇定些许,即始指挥战事。

    遂缓过神来之守城士卒亦始自城头洒出一波波箭雨,惜云车周遭皆以铁皮木板遮挡,箭头根本射不入。

    城外之弓弩手亦皆有盾牌护,饶是守军不停放箭,亦未能给攻城之匈奴大军杀伤。

    城外之弓弩手亦皆有盾蔽,虽守城者屡发箭,然未能伤攻城之匈奴大军也。

    “怪哉,此匈奴何为光放箭而不攻城乎?”高顺皱眉曰。

    地牛亦阴沉着脸,自盾间频频察匈奴之动,事出反常必有妖,地牛信匈奴必有后着。

    此诡异之象延至午,于半日之中,匈奴之弓弩手数易,毕竟持续放箭,手臂肌肉损耗甚巨,唯以轮换保箭雨之力。

    惜城头之上之卒无人可代,此持续之弓弩对射致其臂几不能举,出城之箭雨力亦愈小。

    将台上观战之金速科与华雄二人亦满脸疑惑,然既已将指挥权付与阿尔巴斯·麦麦雄,二人则不复问。

    见城头之上箭雨力愈小。阿尔巴斯·麦麦雄之嘴角浮起一笑,一扯缰绳,与拓拔天二人策马来至大军之中那群精壮士卒之前。

    惟见此数千人,瑟瑟秋风中独着短袖单衣,赤膊束发,下半身惟着一件及膝之黑色短裤。

    士卒左手臂缚一面圆形竹盾,右手扶身后插入牛皮刀鞘之中之战刀刀柄,人皆面露凶光,浑身肌肉鼓胀。

    此二千人之步卒,显然与周围披甲之卒成鲜明对比,甚为怪异。

    此乃阿尔巴斯·麦麦雄自新军精选出之最悍卒,立于最前者,乃以千将胡六龙为首之一批老迈军官,彼将率先攀城。

    人皆知先登城者死伤最大,然彼等更知,先登者生,便能封侯拜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后则能受同袍尊敬,不打硬战,为一卒则永低人一等。

    惟一战!

    阿尔巴斯·麦麦雄目光缓缓扫过此二千人,二千道冷峻之目光,二千道赴死之身影,杀意凛然!

    “诸君草原同胞!”阿尔巴斯·麦麦雄厉声高喝,人皆侧目:“我草原儿郎自上而下遇敌必死战,人皆可死,汝等如何!”

    “杀!杀!杀!”

    冲天之吼声应阿尔巴斯·麦麦雄之问。

    “儿郎们,破城后,金钱,美女,牛羊皆汝等所有。”

    “随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