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最美的酒
钢铁、大理石与木材交错在空中，一同构筑了一个庞大的浮岛，浮岛下方的半球形底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小孔中栖息着一辆又一辆自远方驶来的悬空车，禁空阵法迫使所有的悬空车停留在这里，车上的人员可以经由灵梯转运至浮岛内部的地铁中，遍布浮岛每一个角落的地铁会把这些从远方而来的人送入浮岛的上方，即这个汉水城最为繁华的地方——光之城。
尼古丁和高度的白酒粘合在一起，裹杂着汗水与食物腐烂的刺鼻气味，一点一点的穿过拥挤的人群中，又一点一点的透入鼻腔，慢慢的在咽喉中延伸，像是电钻在脑神经上起舞，刺激以声光力热电五种基本形式不停地在你忍耐的底限上激荡，这就是地铁，光之城的地铁。
世界上最光鲜亮丽最为享受的地方，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俯瞰芸芸众生的地方，所拥有的是无数像工蚁似的为其服务的奴隶，他们忍受着痛苦，在暗沉的甬道里拥挤的供奉着自己的一切，渴盼着站在光里的那一天。
常姚的手扶住地铁的穹顶，脚没有挨着地面，面部被用力的挤压着，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涂抹在面包上的黄油，被反复的碾平捋顺，又一瞬间，他忽然很能理解地牢里被锁住琵琶骨的那些江湖高手，明明有一身本领却被迫反复经受着折磨。
“滴”那是令人愉悦的声响，意味着快到站了。
常姚推搡着人群，走到了车厢的后段，地铁被设计为一段段拼接联通的长廊，数个一组，每组最后的部分被分割为预离站车厢，是为下一站下车的人准备的，一会儿快要抵达的时候，这里会与车厢的前半段隔断，在高速行驶的过程中，被阵法脱离出来，远远看去就像是香肠被切成了很多长短不一的小段，然后大段小段再分别重新组合起来，小段在到站后会停下，落客，大段保持高速在经过车站的时候会遭遇上一个车组留下落客的小段，此时小段已经与大段达到了同一速度，并将再次于高速运动中合并。
这是非常伟大的发明，完美体现了光之城对于高效的要求，常姚吐了一口唾沫，步行过一段段阶梯，摸了摸裤兜，那里躺着一支铅笔和一张褶皱的纸，这是一件很需要思考的事情，而疲倦让他失去了精确的思考，他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碧绿的草地上，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因着浮岛受力的波动，夕阳像是在海洋中浮沉，常姚远远的望着，铅笔被衔在嘴中，褶成一团的纸，背靠着夕阳，被缓缓的展开，那上面绘制的是一个水晶制作的酒瓶，他在地铁上已经询问过了，得以确定他没有来错地方，酒瓶是醉云楼制式酒瓶，他回头看去，那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古典建筑，屋檐像是鸟嘴一般向上撅起，突起的房檐，如同参差交错的牙齿，一层一层，明黄色的灯光使人恍惚不知有多少楼，曼妙的歌声和窗畔的倩影使人浮想联翩，醉云楼，即便是天上的浮云来到此处，也耐不住逗留。
“海洋并不存在，这实际上是一种视觉上的欺骗，高高的浮岛屏蔽了一切可被视见的障碍物，人造的湖泊完美的与天空衔接在一起，造成一种一望无际的错觉”，常姚心中想着，脚步已然动了起来，他卸去了自己邋遢的外套，里面是一层合身的华服，微微发红的手指轻轻的抹过自己的下巴，抹去了胡茬和附着在其上的不合此地的气质，普通人是醉云楼里最不常见的。
塞外胡姬酥胸半露，东湖歌女咏诗吟词，琵琶连弹胡旋舞，笛萧合奏广陵曲。
“公子，慢慢享用。”常姚微微愣住，容貌姣好的侍女送来了一壶被去掉箭镞的短箭，当然形式上短箭但更像是一个毽子。
见常姚微微愣神，侍女停下脚步，回头弯腰轻笑，“这是供公子游戏的，若是公子看见喜欢的姑娘，自可以将这箭投过去，若是姑娘欢喜，接住了你的箭，你们自可以寻一房间，享鱼水之欢。”
常姚笑道：“谢过姑娘”，随即在侍女惊诧的目光中，一支箭稳稳当当的落在她的襟中。
“不晓得姑娘，乐不乐意。”
侍女慌乱的取出箭，有些生气，转头注视着眼前的常姚，很熟悉的感觉，棱角分明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眼睛，柔顺的发丝整齐的被束缚在发髻中，她忽然注意到眼前这位公子的嘴唇很不同，他的嘴唇略显单薄，看上去不太容易亲近，但是嘴角微微有一丝上翘，阳光，自信，像是冬天里的暖阳，她在一瞬间坠入了甜蜜的海洋，以至于她忘却了侍女的礼仪，不带犹豫的回复道：“好的”，随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合礼仪之处，她并非这里歌姬，自然不用应付对应的要求，羞赧的捂住自己的面庞，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很惶恐，更希望眼前的人能将其看做自食其力的人，在出了门以后能够平等的对待她，于是她小心的解释道：“公子，我是，不，我，我不能接受您的馈赠的，要是公子喜欢的话，今天我可以专门侍候在公子身旁。”常姚看向她，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语句容易引起的歧义，立马补充道：“为你倒酒沏茶。”
他是一个捕快，而非一个花心的公子，湖泊若果能装作大海，也是因为人们不深入的往里探寻，现在常姚就是一个伪装作大海的湖泊，不过侍女正在其中泛舟，他本是想寻一个包间，使用幻术迷惑侍女，随后悄悄潜入酒楼中探寻相关的秘密，如今却是……
一壶酒端了上来，常姚自顾自的饮着，只觉得浑身燥热，他成不了浪荡的公子，只好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候时机。
“哟，这地方还有道士呐。”
八卦镜映照着明黄的灯光，清晰可见一身素雅的道教长袍，他朝着常姚直直的走了过来。
喧闹的人声只停了那么一刹那，又投入到了舞台上跃动的美娇娘身上了，箭被抛向高空，徐徐落下，似是处于激烈交锋的战场上，少了英雄的血性，多的是本能的兽欲，可预见的是不久的一场激烈的肉搏。
“常姚兄，可否赏一壶酒。”
“胡来兄，不在龙虎观打坐，到这烟柳之地做什么呀？”
“刚刚我途径光之城，心血来潮，遂跟随直觉来到了此地，不想碰见了常姚兄，想必你就是应兆之人。”
“不知胡来兄有何指教。”
“我运观气术，发现此处阴邪缠绕，常姚兄上方有阴云笼罩，二者正缓缓逼近，若是相触，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有何后果。”常姚饶有兴趣的问道。
“只怕会危及常姚兄性命。”
“那该如何解决呢？”
“离开此处就好。”胡来说的很认真。
常姚却哈哈大笑起来，他托起手中的酒瓶环顾四周，心中出现了异常强烈的直觉，只要再逗留片刻，那么近期关于汉水城所有悬案的谜底都将被揭晓。
“我不会走”，一口饮下杯中的酒，纤长有力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刀柄。
“我知道。”
“神算子当真是什么都清楚，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来找我没有用处，何必如此呢？”
“我有信心让你离开这里。”
“哦，是吗，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
“不是天王老子，是一个人，五年前，你破了一桩案子，案子的受害者阿妹家，还有一个人活着，此人是阿妹的妹妹阿芸，因为粮食不够，被阿妹父亲送到醉云楼做工谋生，刚刚我上浮岛的时候恰好见到了她，她正去买酒，买蓝韵街的杨柳腰。”
常姚慵懒的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此时窗外鸣起了警报，他看着慌乱的人群，觉得十分惬意，“杨柳腰是难得的好酒，蓝韵街离这里又远得很，这姑娘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这里的一出好戏。”
“常姚兄可知道这警报来自哪里，又是为何？”
“我不似胡来兄那般全知，但是我料想，无论这警报来自哪里，为了什么，只要我在这里等上一时三刻，总能够知道的七七八八。”
“常姚兄你还真是既聪明又坚定，就连我也不确定是否能够动摇你了。”胡来笑着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告诉你罢，现在倒也不迟，警报是因为蓝韵街发生了暴乱，一队歹人围住蓝韵街，无差别杀人，常姚兄现在动身还来得及……”
酒水洒了一地，华服缓缓的飘落，胡来看向门口，一身漆黑的捕快服，腰间别着金灿灿的令牌，手紧紧的扶住一柄雪白透亮的刀。
“姑娘，你可知道哪里的酒是最好的？”
“是醉云楼的醉八仙吗？我们的醉八仙是汉水城最知名的酒，上次正道三派六宗举办的蟠桃会就用的是我们窖藏了十八年的醉八仙。”
“不是，不是，醉八仙虽然口感醇厚，但是色泽上却要逊色三分。”常姚竖起食指摆动道。
“是李剑仙好饮的海云间吗？海云间可是李剑仙在黄鹤楼引浪拍云的时候，想出的酿酒术所酿，此酒在杯中时，会有蕴蕴青烟，细观似海天一色的盛景。”
“不是，不是，海云间色泽虽佳，清香又失却了几分，天下第一若给了它，名不副实了。”
“那公子，您觉得是哪里的酒最好呐。”
“我看，这最好的酒，是蓝韵街的杨柳腰，未饮下去时，就像是杨柳一般摇曳生姿，远远闻见，就仿佛是见着了勾魂的美人，再也走不动道了，尝上一口仿佛就环抱着了美人的腰，明明是我饮了酒，却像是酒把我吃定了。”
“好啦，好啦，公子不要再描述啦，我这就去给你买。”
“记住，蓝韵街的杨柳腰，一定要窖藏十年以上了，少了半天都不行。”
尼古丁和高度的白酒粘合在一起，裹杂着汗水与食物腐烂的刺鼻气味，一点一点的穿过拥挤的人群中，又一点一点的透入鼻腔，慢慢的在咽喉中延伸，像是电钻在脑神经上起舞，刺激以声光力热电五种基本形式不停地在你忍耐的底限上激荡，这就是地铁，光之城的地铁。
世界上最光鲜亮丽最为享受的地方，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俯瞰芸芸众生的地方，所拥有的是无数像工蚁似的为其服务的奴隶，他们忍受着痛苦，在暗沉的甬道里拥挤的供奉着自己的一切，渴盼着站在光里的那一天。
常姚的手扶住地铁的穹顶，脚没有挨着地面，面部被用力的挤压着，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涂抹在面包上的黄油，被反复的碾平捋顺，又一瞬间，他忽然很能理解地牢里被锁住琵琶骨的那些江湖高手，明明有一身本领却被迫反复经受着折磨。
“滴”那是令人愉悦的声响，意味着快到站了。
常姚推搡着人群，走到了车厢的后段，地铁被设计为一段段拼接联通的长廊，数个一组，每组最后的部分被分割为预离站车厢，是为下一站下车的人准备的，一会儿快要抵达的时候，这里会与车厢的前半段隔断，在高速行驶的过程中，被阵法脱离出来，远远看去就像是香肠被切成了很多长短不一的小段，然后大段小段再分别重新组合起来，小段在到站后会停下，落客，大段保持高速在经过车站的时候会遭遇上一个车组留下落客的小段，此时小段已经与大段达到了同一速度，并将再次于高速运动中合并。
这是非常伟大的发明，完美体现了光之城对于高效的要求，常姚吐了一口唾沫，步行过一段段阶梯，摸了摸裤兜，那里躺着一支铅笔和一张褶皱的纸，这是一件很需要思考的事情，而疲倦让他失去了精确的思考，他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碧绿的草地上，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因着浮岛受力的波动，夕阳像是在海洋中浮沉，常姚远远的望着，铅笔被衔在嘴中，褶成一团的纸，背靠着夕阳，被缓缓的展开，那上面绘制的是一个水晶制作的酒瓶，他在地铁上已经询问过了，得以确定他没有来错地方，酒瓶是醉云楼制式酒瓶，他回头看去，那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古典建筑，屋檐像是鸟嘴一般向上撅起，突起的房檐，如同参差交错的牙齿，一层一层，明黄色的灯光使人恍惚不知有多少楼，曼妙的歌声和窗畔的倩影使人浮想联翩，醉云楼，即便是天上的浮云来到此处，也耐不住逗留。
“海洋并不存在，这实际上是一种视觉上的欺骗，高高的浮岛屏蔽了一切可被视见的障碍物，人造的湖泊完美的与天空衔接在一起，造成一种一望无际的错觉”，常姚心中想着，脚步已然动了起来，他卸去了自己邋遢的外套，里面是一层合身的华服，微微发红的手指轻轻的抹过自己的下巴，抹去了胡茬和附着在其上的不合此地的气质，普通人是醉云楼里最不常见的。
塞外胡姬酥胸半露，东湖歌女咏诗吟词，琵琶连弹胡旋舞，笛萧合奏广陵曲。
“公子，慢慢享用。”常姚微微愣住，容貌姣好的侍女送来了一壶被去掉箭镞的短箭，当然形式上短箭但更像是一个毽子。
见常姚微微愣神，侍女停下脚步，回头弯腰轻笑，“这是供公子游戏的，若是公子看见喜欢的姑娘，自可以将这箭投过去，若是姑娘欢喜，接住了你的箭，你们自可以寻一房间，享鱼水之欢。”
常姚笑道：“谢过姑娘”，随即在侍女惊诧的目光中，一支箭稳稳当当的落在她的襟中。
“不晓得姑娘，乐不乐意。”
侍女慌乱的取出箭，有些生气，转头注视着眼前的常姚，很熟悉的感觉，棱角分明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眼睛，柔顺的发丝整齐的被束缚在发髻中，她忽然注意到眼前这位公子的嘴唇很不同，他的嘴唇略显单薄，看上去不太容易亲近，但是嘴角微微有一丝上翘，阳光，自信，像是冬天里的暖阳，她在一瞬间坠入了甜蜜的海洋，以至于她忘却了侍女的礼仪，不带犹豫的回复道：“好的”，随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合礼仪之处，她并非这里歌姬，自然不用应付对应的要求，羞赧的捂住自己的面庞，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很惶恐，更希望眼前的人能将其看做自食其力的人，在出了门以后能够平等的对待她，于是她小心的解释道：“公子，我是，不，我，我不能接受您的馈赠的，要是公子喜欢的话，今天我可以专门侍候在公子身旁。”常姚看向她，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语句容易引起的歧义，立马补充道：“为你倒酒沏茶。”
他是一个捕快，而非一个花心的公子，湖泊若果能装作大海，也是因为人们不深入的往里探寻，现在常姚就是一个伪装作大海的湖泊，不过侍女正在其中泛舟，他本是想寻一个包间，使用幻术迷惑侍女，随后悄悄潜入酒楼中探寻相关的秘密，如今却是……
一壶酒端了上来，常姚自顾自的饮着，只觉得浑身燥热，他成不了浪荡的公子，只好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候时机。
“哟，这地方还有道士呐。”
八卦镜映照着明黄的灯光，清晰可见一身素雅的道教长袍，他朝着常姚直直的走了过来。
喧闹的人声只停了那么一刹那，又投入到了舞台上跃动的美娇娘身上了，箭被抛向高空，徐徐落下，似是处于激烈交锋的战场上，少了英雄的血性，多的是本能的兽欲，可预见的是不久的一场激烈的肉搏。
“常姚兄，可否赏一壶酒。”
“胡来兄，不在龙虎观打坐，到这烟柳之地做什么呀？”
“刚刚我途径光之城，心血来潮，遂跟随直觉来到了此地，不想碰见了常姚兄，想必你就是应兆之人。”
“不知胡来兄有何指教。”
“我运观气术，发现此处阴邪缠绕，常姚兄上方有阴云笼罩，二者正缓缓逼近，若是相触，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有何后果。”常姚饶有兴趣的问道。
“只怕会危及常姚兄性命。”
“那该如何解决呢？”
“离开此处就好。”胡来说的很认真。
常姚却哈哈大笑起来，他托起手中的酒瓶环顾四周，心中出现了异常强烈的直觉，只要再逗留片刻，那么近期关于汉水城所有悬案的谜底都将被揭晓。
“我不会走”，一口饮下杯中的酒，纤长有力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刀柄。
“我知道。”
“神算子当真是什么都清楚，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来找我没有用处，何必如此呢？”
“我有信心让你离开这里。”
“哦，是吗，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
“不是天王老子，是一个人，五年前，你破了一桩案子，案子的受害者阿妹家，还有一个人活着，此人是阿妹的妹妹阿芸，因为粮食不够，被阿妹父亲送到醉云楼做工谋生，刚刚我上浮岛的时候恰好见到了她，她正去买酒，买蓝韵街的杨柳腰。”
常姚慵懒的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此时窗外鸣起了警报，他看着慌乱的人群，觉得十分惬意，“杨柳腰是难得的好酒，蓝韵街离这里又远得很，这姑娘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这里的一出好戏。”
“常姚兄可知道这警报来自哪里，又是为何？”
“我不似胡来兄那般全知，但是我料想，无论这警报来自哪里，为了什么，只要我在这里等上一时三刻，总能够知道的七七八八。”
“常姚兄你还真是既聪明又坚定，就连我也不确定是否能够动摇你了。”胡来笑着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告诉你罢，现在倒也不迟，警报是因为蓝韵街发生了暴乱，一队歹人围住蓝韵街，无差别杀人，常姚兄现在动身还来得及……”
酒水洒了一地，华服缓缓的飘落，胡来看向门口，一身漆黑的捕快服，腰间别着金灿灿的令牌，手紧紧的扶住一柄雪白透亮的刀。
“姑娘，你可知道哪里的酒是最好的？”
“是醉云楼的醉八仙吗？我们的醉八仙是汉水城最知名的酒，上次正道三派六宗举办的蟠桃会就用的是我们窖藏了十八年的醉八仙。”
“不是，不是，醉八仙虽然口感醇厚，但是色泽上却要逊色三分。”常姚竖起食指摆动道。
“是李剑仙好饮的海云间吗？海云间可是李剑仙在黄鹤楼引浪拍云的时候，想出的酿酒术所酿，此酒在杯中时，会有蕴蕴青烟，细观似海天一色的盛景。”
“不是，不是，海云间色泽虽佳，清香又失却了几分，天下第一若给了它，名不副实了。”
“那公子，您觉得是哪里的酒最好呐。”
“我看，这最好的酒，是蓝韵街的杨柳腰，未饮下去时，就像是杨柳一般摇曳生姿，远远闻见，就仿佛是见着了勾魂的美人，再也走不动道了，尝上一口仿佛就环抱着了美人的腰，明明是我饮了酒，却像是酒把我吃定了。”
“好啦，好啦，公子不要再描述啦，我这就去给你买。”
“记住，蓝韵街的杨柳腰，一定要窖藏十年以上了，少了半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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