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医院
珍惜眼前人，我们往往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林清第一反应是安抚已然慌张、脸色骤变的蒋一依。
“在这里呆着，不要走，不会有事的，我去楼下拿钥匙。”
林清通过抓着的手臂，很明显地感受到眼前的人在颤抖，然后透过那个窗口，确认了事实和蒋一依刚才说的一样，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拿钥匙。
一开门，身边这个小小的人像是爆发了一样，猛地冲了过去，直接跪在地板上手足无措，伸手向躺着的人的头也不对，听一听还有没有呼吸更加不对，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医……医院，送医院……救……救护车……”根本冷静不下来，现在蒋一依脑海中都是高三的一个周末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妈妈倒在厨房，煤气炉上煲的汤早已经溢出熄灭了炉火。
不好的回忆总是会因为再次遇见有一点相似的事情就从脑海深处冒出，美好的回忆则不然。
林清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沉着镇定地说：
“没事的。”
这时，躺在地板上的妇人呻吟出声，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用手捂着自己的侧腹部，仔细一听。
“肚子……肚子……疼……”
我们往往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妇人颤颤悠悠地伸出手，轻拍跪在自己面前的蒋一依的腿，像是要安抚她一样。
现场最慌张的不是当事人，而是当事人的邻居。
然后妇人慢慢转头看向林清，“叫车送我去医院。”
……
林清用手机打了车之后，便拿起林姨经常背的包背着病患往楼下走。蒋一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之后，将邻居家的门锁好之后紧跟在后头，生怕男人背上的妇人会掉下来一样一直用手托着。
“你就别过来了。”“我要去。”之后林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偶尔提醒身后的人注意脚下，单单是从五楼到一楼，一到转角处就提醒一声。
慢慢察觉自己不能这么慌张的蒋一依慢慢平静下来，一直紧紧抓着手里的袋子。
可大城市的交通没有那么顺人意，一路上的红绿灯都很不识相地亮红灯，好不容易来到医院，也是林清弄好了入院的相关手续。
当得知是急性阑尾炎而需要亲属签字的时候，林姨竟然被护士推着出来了。
苍白的脸上没了之前的戾气，虽然这么想不好，可是那时候蒋一依觉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妇人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声音虚弱地说道：
“让开，我自己签，你们可以回去了，净添乱。”
自始至终精神一直紧绷着，因为知道妇人没事而猛地脱了力，直接用手扶着前台，有点强颜欢笑道：
“没事就好……”
“笑得可真够难看的。”坐在轮椅上的妇人抬起头打趣道，“不过呢，你们还是等我被推出手术室再走吧，免得出意外再走一趟。”
“别瞎说。”林清力正辞严地开口说道，可是眉头紧蹙着。
妇人倒是很乐观，进手术室时还对着医生护士打趣道：“可得给我缝好看点。”
护士也很配合，“是微创手术，不拉大口子。”
蒋一依看着被推入手术室的妇人，突然觉得那个背影看上去太过孤独了。
“只是小手术，很快就好了的。”林清再次安抚蒋一依一样开口道。
听话的人也很争气，“找个地方吃晚饭……得说是夜宵了，呵呵”，然后提高一直拿在手里的袋子。
因为觉得手里没拿东西空落落的，所以从出门就一直攥着刚才买的吃食。
好心的护士小姐帮忙进行了加热，然后二人便到一处不远的病人家属休息室，打算匆忙填饱肚子后再回去，可不能让出手术室的妇人看到他们两个精神萎靡的样子，不然要被数落好一阵子吧。
医院到了晚上，似乎并没有很安静，医生、护士、病患、家属，算得上另一种意义上的“热闹”。
回去的路上，因为已经错过最后一班夜车，只好打车回去，可实在是太累了吧，坐在后座的蒋一依就靠着车窗打盹。
这时，坐在驾驶座的司机搭话了。
“吵架了？看你们从医院出来，一句话都不说。”带着口音的话语，话说出租车司机都这么亲切吗？也可能只是个别。
“没，就是太累了。”“我看未必，人家都不靠着你睡。”眼神也是特别犀利的司机。
不过林清也不想说太多什么，就只是含糊地回道：“是啊。”
“像我这种大老远南下做工的，看你们这些亲密的小情侣可是真羡慕，珍惜眼前人……”司机大叔依旧不折不饶。
“知道了。”然后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人的侧颜。
可能是觉得已经找不到话题了吧，不过看上去更像林清冷淡的反应打消了司机的兴致，之后就没怎么说话了，直到到达了目的地。
“抱着下去吧，她要是不生气就算醒来也不会推你。”
这下林清有点为难了，一开始嫌麻烦没有挑清直到现有有点不可收拾了，蒋一依挑在这个点儿就醒了，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帮自己开了车门的林清。
“啊，到了。”蒋一依迷迷糊糊地下了车，然后就听到身后的司机说了一句，“祝幸福啊。”
蒋一依下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也就没理会。
上楼的时候，蒋一依问了声，“明天给林姨送饭吧，清汤粥水也得送点吧，等排了气也该吃……”
“有人会送，你明天就好好休息吧。”
蒋一依满腹疑惑，不过觉得林清也没必要说谎，便没再说什么。
到了三楼，就看到林清打开了靠近楼梯的房间，而那隔壁的房间，也依旧亮着灯，像是在等谁回去一样。
按下开关，亮光一下充满了房间，隔壁没人，总感觉距离日出不长的这段时间会变得格外漫长。
林清第一反应是安抚已然慌张、脸色骤变的蒋一依。
“在这里呆着，不要走，不会有事的，我去楼下拿钥匙。”
林清通过抓着的手臂，很明显地感受到眼前的人在颤抖，然后透过那个窗口，确认了事实和蒋一依刚才说的一样，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拿钥匙。
一开门，身边这个小小的人像是爆发了一样，猛地冲了过去，直接跪在地板上手足无措，伸手向躺着的人的头也不对，听一听还有没有呼吸更加不对，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医……医院，送医院……救……救护车……”根本冷静不下来，现在蒋一依脑海中都是高三的一个周末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妈妈倒在厨房，煤气炉上煲的汤早已经溢出熄灭了炉火。
不好的回忆总是会因为再次遇见有一点相似的事情就从脑海深处冒出，美好的回忆则不然。
林清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沉着镇定地说：
“没事的。”
这时，躺在地板上的妇人呻吟出声，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用手捂着自己的侧腹部，仔细一听。
“肚子……肚子……疼……”
我们往往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妇人颤颤悠悠地伸出手，轻拍跪在自己面前的蒋一依的腿，像是要安抚她一样。
现场最慌张的不是当事人，而是当事人的邻居。
然后妇人慢慢转头看向林清，“叫车送我去医院。”
……
林清用手机打了车之后，便拿起林姨经常背的包背着病患往楼下走。蒋一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之后，将邻居家的门锁好之后紧跟在后头，生怕男人背上的妇人会掉下来一样一直用手托着。
“你就别过来了。”“我要去。”之后林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偶尔提醒身后的人注意脚下，单单是从五楼到一楼，一到转角处就提醒一声。
慢慢察觉自己不能这么慌张的蒋一依慢慢平静下来，一直紧紧抓着手里的袋子。
可大城市的交通没有那么顺人意，一路上的红绿灯都很不识相地亮红灯，好不容易来到医院，也是林清弄好了入院的相关手续。
当得知是急性阑尾炎而需要亲属签字的时候，林姨竟然被护士推着出来了。
苍白的脸上没了之前的戾气，虽然这么想不好，可是那时候蒋一依觉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妇人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声音虚弱地说道：
“让开，我自己签，你们可以回去了，净添乱。”
自始至终精神一直紧绷着，因为知道妇人没事而猛地脱了力，直接用手扶着前台，有点强颜欢笑道：
“没事就好……”
“笑得可真够难看的。”坐在轮椅上的妇人抬起头打趣道，“不过呢，你们还是等我被推出手术室再走吧，免得出意外再走一趟。”
“别瞎说。”林清力正辞严地开口说道，可是眉头紧蹙着。
妇人倒是很乐观，进手术室时还对着医生护士打趣道：“可得给我缝好看点。”
护士也很配合，“是微创手术，不拉大口子。”
蒋一依看着被推入手术室的妇人，突然觉得那个背影看上去太过孤独了。
“只是小手术，很快就好了的。”林清再次安抚蒋一依一样开口道。
听话的人也很争气，“找个地方吃晚饭……得说是夜宵了，呵呵”，然后提高一直拿在手里的袋子。
因为觉得手里没拿东西空落落的，所以从出门就一直攥着刚才买的吃食。
好心的护士小姐帮忙进行了加热，然后二人便到一处不远的病人家属休息室，打算匆忙填饱肚子后再回去，可不能让出手术室的妇人看到他们两个精神萎靡的样子，不然要被数落好一阵子吧。
医院到了晚上，似乎并没有很安静，医生、护士、病患、家属，算得上另一种意义上的“热闹”。
回去的路上，因为已经错过最后一班夜车，只好打车回去，可实在是太累了吧，坐在后座的蒋一依就靠着车窗打盹。
这时，坐在驾驶座的司机搭话了。
“吵架了？看你们从医院出来，一句话都不说。”带着口音的话语，话说出租车司机都这么亲切吗？也可能只是个别。
“没，就是太累了。”“我看未必，人家都不靠着你睡。”眼神也是特别犀利的司机。
不过林清也不想说太多什么，就只是含糊地回道：“是啊。”
“像我这种大老远南下做工的，看你们这些亲密的小情侣可是真羡慕，珍惜眼前人……”司机大叔依旧不折不饶。
“知道了。”然后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人的侧颜。
可能是觉得已经找不到话题了吧，不过看上去更像林清冷淡的反应打消了司机的兴致，之后就没怎么说话了，直到到达了目的地。
“抱着下去吧，她要是不生气就算醒来也不会推你。”
这下林清有点为难了，一开始嫌麻烦没有挑清直到现有有点不可收拾了，蒋一依挑在这个点儿就醒了，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帮自己开了车门的林清。
“啊，到了。”蒋一依迷迷糊糊地下了车，然后就听到身后的司机说了一句，“祝幸福啊。”
蒋一依下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也就没理会。
上楼的时候，蒋一依问了声，“明天给林姨送饭吧，清汤粥水也得送点吧，等排了气也该吃……”
“有人会送，你明天就好好休息吧。”
蒋一依满腹疑惑，不过觉得林清也没必要说谎，便没再说什么。
到了三楼，就看到林清打开了靠近楼梯的房间，而那隔壁的房间，也依旧亮着灯，像是在等谁回去一样。
按下开关，亮光一下充满了房间，隔壁没人，总感觉距离日出不长的这段时间会变得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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