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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沧海拾忆——还珠格格、周杰和贵州的蔡同学

    2022.11.06

    昨天我做了很多梦。最开始是无数散梦,像蒙太奇片段般,多段短暂且无关联的画面快速切换,梦里便觉得自己坐上了太空飞船在疾速穿越。目不暇接中,是有一两个印象深刻的,但因为太短暂了,醒来早已忘记。

    后来又做了两段长梦,到现在也只想起来其中一段,内容无甚有趣。

    我来到了1998年还珠格格的拍摄地。画面上,色彩和质感都有着浓重的上世纪的年代感。

    还珠格格是我最喜欢的国产剧,这个最,既来源于质量上乘,又来源于儿时的情怀。直到现在,我都还十分向往剧中人物一起逃亡,一起经历生死的自由、青春和浪漫。

    现在醒来一比照,我才发现梦里的场景完全没有出现在真实剧中的任何一个画面中。但梦里的设定,那就是拍摄地,一个像古装影视城的地方。我走在青石板路上,斜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城楼,不是那种红墙金瓦的,就是普通的青石城楼。路边前后有两块水泥空地,左边有大队人马的腰鼓方阵,穿的不是如今会批量生产的粗糙演出服,而是描述不来的喜庆古装,穿红挂绿,总之年代带入感很强。看热闹的人在队列中穿行,乱而有序。这时,BGM《当》渐响,不像是动力火车,激情澎湃,反倒像小虎队那般初露头角的清新感,青涩、复古、热闹。右边空地前立满了彩色空飘,还有一个红彤彤的充气拱门,上面写的大字大抵传递着,我们这儿是还珠格格的拍摄地,老百姓们赶紧来围观的拉客讯息。虽然背景里的建筑很土,但喜庆的氛围却生机勃勃,隆重而鲜活,引人入胜。接着时间线猛切,刚才是刚拍完还没播,拍摄地要火没火,蓄势待发时预热的最佳状态,接着又转回到拍摄当时。场面一下子空了许多,但还有些人,不是游客,而是行人,骑着自行车的,站在三轮车旁等着拉客的。我亲历拍摄现场,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去剧中找出处,结果剧中处处穿帮,骑车的拉客的一个不少,还直接用马赛克码掉,令我啼笑皆非:怎么童年神剧变得这么粗糙了!

    这段梦倒没什么特别的,我倒是又想起前一阵子也做了和这有关的梦。

    暑假时我曾把这部剧翻出来又看了一遍,深深沉迷于这部剧所构建的小宇宙,许多不符合现在价值取向的纯粹与美好,正是我们所缺乏且向往的。网络段子常写到的令妃才是最大boss,容嬷嬷扎的都是坏人种种,包括剧中演员在现实中的狗苟蝇营,实在是有负这么积极美好的作品。在翻看这部剧的信息时,我关注到演尔康的周杰,不同于其他演员常活跃于人前,他因为种种负面消息,一早淡出娱乐圈转去经商了。我看了看他的微博,发现比起一般明星,还挺有意思,文绉绉的,十足的老文青男的范儿。他是怎样的人,暂且不表。我羡慕的是他如今闲适的生活状态,在他的分享中,风景、花草、字画艺术品占了多数。听说他跑去东北承包了山头,盖了庄园做有机食品。照片里,八卦形状的大片土地,围着中央漂亮的农庄,景色壮美,意趣盎然!城市里的人,人生的追求追到最后又回到了种田。

    那天的梦里,我梦到我去找周杰取人生经。他住在BJ郊外的高级别墅区,我压低帽沿,不管后面保安怎么追啊喊啊,径自埋头沿坡旁步道往里走。小区里景致优美,草坡绵延起伏,有水有树,视野开阔,令我心情舒畅。但有一段正在修整,水泥地上杂乱扬尘。一座座别墅散布在宽阔的草坪上,我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来到一条水上长廊,在这里我遇到小学时期的玩具卡同学,我也缩回到小学时的大小,和他快乐地玩耍,他告诉我我初中同学喜月也住在这儿的别墅里。我猛然想起我还得去找周杰呢!就像要去赶一个文人集会一样。我先进了一户现代装修风格的平层,里面有很多大人在聚会,有几桌打牌的,还有剥橘子嗑瓜子闲聊的,像春节时的气氛。我没做停留,绕到后门下楼梯,这栋楼的背面又变成了还在建的水泥毛坯状态。我看着前面要穿过一片施工楼才能到达的目的地,结束了这个不完整的梦。

    在梦境中向我喜欢的生活方式靠近,结交有可取之处的前辈,是想要改善人生的体现,我希望我也有一天可以那样实现财富自由和精神自由。

    两段长梦之后,我还记得我做了一个很小的梦。我和初中时的蔡同学漫步在大学的操场上,这分明是我和大学里的於同学常做的事儿,在梦里换了一个人物与我边走边聊,我告诉从美国回来的她,我梦到她了。

    前一阵子做的梦,有时会启发后面的梦。我和蔡同学十几年没有联系了,初中时我们是同桌,后来她去美国念高中,中途大概是刚上大学那会儿联系过一次,再然后当时使用的QQ不再流行,她去国外也不常用微信,就此渐行渐远。她一直停留在我的好友栏里,但谁也没有发过消息。我清理好友时看到了她,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她从美国回来了,我开着车带她从我原先上学时住的家楼下出发,四处兜风,和她说起家乡的变化。她不是本地人,但离得很近的,小时候没有地理概念,总以为她来自很远的地方。因为不久前我第一次尝试了贵州菜,有些念念不忘,在梦里她就变成了贵州人。我们又空降到贵州她的乡村宅院,一个富裕温馨的农户家庭,房屋很有当地特色,贴着春联挂着灯笼,古色古香。家里还有一块牛棚养着奶牛。我和她在露天的小桌边蹲坐着吃饭,我边吃边关切地询问她回不回美国了,回不回我们上学的地方了,还是留在贵州。她说要在贵州呆两天,再回上学的城市办事,也没说回不回美国,我心里蛮不是滋味的。那次去吃贵州菜,我尝试了贵州独特的酸腌菜,酸汤牛肉还有酸辣折耳根,但没有尝试另外一个重口味的牛瘪,我到了梦里还兴冲冲地问她作为本地人知不知道牛瘪,以及吃不吃!之后我们还去镇上的街道上逛了逛,一条商业街,两边的店铺很有三线城市的乡土特色,我看到一间简陋的美甲美睫店还很感兴趣。

    在梦里,我告诉她我做了这样的梦。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见了两面。梦,能弥补现实中的空白,让你和无法相见的人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