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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翌日,罗飞被手机的闹铃叫醒,他匆匆吃过早饭,又来到排洪生产渠工地,看着快要竣工的排洪生产渠,迎着朝阳的脸上充满笑容。

    工地工人们还没有到齐,罗志先老爷子拿着为生产渠题写的桥名在朝阳中走来,老人把用宣纸题的字交给罗飞,在工地上转了一圈走了。

    罗飞看着爷爷题写的桥名遒劲有力,瘦而不枯,圆润而不臃肿,隐含“书圣”之风,可窥见老人几十年的功底,有“大家”风范。他小心翼翼收好,等罗红上班以后找人镌刻。

    九时许,罗红来到工地,罗飞对罗红说:“小红,你开车去县里找人刻桥铭,爷爷的墨宝不要弄坏了,再去银行提款准备发工资。”

    “好的,哥。”罗红答道。

    罗红开着罗飞的“巡洋舰”,行在崎岖的山路上,车内放着动感音乐,俊脸像花儿一样娇艳。轿车离开山路以后,罗红开始加速,“巡洋舰”像一匹骏马一样奔驰在去往县城的公路上,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罗红先去石刻厂,后到农业银行,在农业银行提出钱,农业银行的经警协助罗红把一百多万元钱安全运回罗家村。

    领到工资的村民们喜气洋洋,几乎每户都从县城骑回一辆摩托车,一下子罗家村成为附近拥有摩托车最多的村。村里同时娶进十几位漂亮的新媳妇,这些新媳妇全部是坐着罗飞的“巡洋舰”婚车进罗家村的。

    罗洪刚比自己娶了媳妇还要高兴,从镇里开完表彰大会回来,笑的嘴都合不拢,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罗飞的功劳。看着优秀党员和优秀“村支书”的奖状,高兴地让妻子杨玉霞杀鸡宰鱼,他要和罗飞与村干部共同庆祝。

    吃饭喝酒的时候,罗飞对罗洪刚说:“二叔,过了年我可能要回东海市了,我不能常年遥控指挥公司运行,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事情处理好我再回村里来,村里的建设不能落下,有困难您开口我一定会帮助您的。”

    “好吧,毕竟你在东海市还有一大摊子事。”罗洪刚说。

    “我是暂时离开罗家村,事情处理结束还会回来的。”罗飞说。

    “我们欢饮你早日归来。”村干部们说。

    春节,罗家村鞭炮燃放比往年特别的多,从凌晨至天亮没有停歇,天亮后去罗飞家拜年的村里人出奇得多,罗娟帮助妈妈做了好几桌子菜,酒席一直吃到傍晚。

    罗洪强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与众人们只喝到家里的空酒瓶堆积如山才散去,李淑慧打扫卫生时清点空酒瓶,足有二三百个。

    正月初六,东海市鸿翔集团的车队进入罗家村,为罗家村运来大批建筑材料,车队卸完材料陪着罗飞一同会东海市。

    过了正月十五,东海市鸿翔集团建筑三公司二三百号人进驻罗家村,开始为罗家村住房改革建造居民楼房,县高官张德蓝与镇高官王洪义出席来奠基典礼,沧源县电视台进行了跟踪报道,唯一镜头中没有罗飞的影子,代表鸿翔集团出席典礼的是副董事长邹向红。

    罗家村共有540户,一共有2960人,沟南新区12栋楼房分四期建设,每期建设三栋楼房,12栋居民楼计划建设日期36个月。

    二月二龙抬头,老年房动工,1号、2号、3号楼正式开工建设,“七一”三栋居民楼主体竣工封顶、老年房竣工。

    竣工后的老年房一下子住满了人,罗飞爷爷罗志先的老年房成了村临时老年活动中心,老人们在罗志先老人的家里下棋、听评书。看着天气一天天热起来,罗洪刚在老爷子的老年房装了三台空调,楼顶安装太阳能发电,成为新农村新能源的试点。因房改临时没有住处的罗洪强与罗洪刚两家人,搬进父亲罗志先老人的老年房,两家分驻东西厢房。

    这天天气晴朗,罗志先老人心情很好,骑着自己的三轮车去赶集,走到镇武装部门口,看见有些人围着一个外乡老人。好奇的罗志先驻足观望,听到外乡老人与武装部在谈话,不由一愣。

    “老首长,这位是我们镇派出所苗玉龙所长,他亲自给您老查了,我们滨海镇确实没有您要找的罗卫国。”武装部长说。

    “麻烦你们再辛苦找找,罗卫国一定是你们这里的人。”外乡老人说。

    “老首长,真的没有您要找的罗卫国。”苗玉龙说。

    “这是当年指导员给我留的地址,沧源县滨海镇罗家村。”外乡老人激动地指着发黄照片背后的地址说。

    “老首长,罗家村540户2960人,真的没有叫罗卫国的人。”苗玉龙又说。

    “唉,指导员快九十了,也许已经不再人世了。”外乡老人叹道。

    “小河南。”罗志先冲着外乡老人叫了一声。

    “到。”外乡老人答道。

    “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道我们这里来咒我,什么意思?”罗志先问。

    外乡老人回头看见罗志先,老泪纵横地问:“罗指导员,是您吗?”

    “我是罗卫国,小河南,你好啊!”罗志先说。

    “报告指导员,我吃得下睡得好,一切都好。”外乡老人激动地说。

    “爷爷,我们怎么不知道您还有罗卫国这个名字?”陪同县里干部与镇长接待外乡老人的罗秀娜问。

    “妮子,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外乡老人说。

    “小河南,不,该叫你闵光荣同志。”罗志先说。

    “指导员,我永远是您的通讯员小河南。”闵光荣老人说。

    “光荣,今年有八十了吧?”罗志先问。

    “报告指导员,今年八十二了。”闵光荣说。

    “唉,老了,想当年是多么精壮的小伙子。”罗志先唏嘘地说。

    “岁月催人老,指导员你看,我最小的孙女闵柔都二十多了。”闵光荣指着身边的女孩说。

    “罗爷爷好。”闵柔甜甜地说。

    “好,孙女你也好。”罗志先说。

    “爷爷终于如愿找到老战友了。”闵柔如释重负地说。

    “秀娜,打电话给红儿,让她开车来接我们。”罗志先对罗秀娜说。

    “好的,爷爷。”罗秀娜答道。

    罗秀娜急忙打电话给罗红,大致想他说明了一下,罗红挂上电话开车去滨海镇,在武装部罗红见到爷爷,给闵光荣老人打完招呼,又与闵光荣的孙女闵柔互通名字。

    “闵柔妹妹,你的车不能走山路,坐我的吧。”罗红说。

    “行,罗红姐姐。”闵柔甜甜地说。

    罗红发动哥哥罗飞留下来的“巡洋舰”,载着爷爷与闵光荣和闵柔会罗家村。车子驶近罗家村,闵柔远远看见罗家村的塔吊,疑惑地问:“你们村在开发建设?”

    “是,我们自己在建居民楼。”罗红说。

    “想不到这山沟这么富裕,快赶上县城了。”坐在副驾驶的闵柔说。

    “改革春风吹进大山,我们乘着改革的春风大展宏图,由此拉近了城乡之间的距离。”罗红说。

    “嗯,很好。”闵柔说。

    “巡洋舰”驶入罗家村界,硬面路一下子宽畅起来,闵柔问:“怎么你们村乡村硬面路比别的村硬面路宽?”

    “是我哥哥罗飞投资扩建的。”罗红说。

    “原来是这样啊。”闵柔说,

    二女正聊得开心,“巡洋舰”驶进老年房区,洁净的水泥路两边绿化已经冒出新芽,排污沟没有异味与虫蝇,沟边月季花散发着阵阵清香,蝴蝶翩舞,好一副美丽的乡村画卷。

    罗红将车停好,引着闵光荣老人进入罗志先的家,葡萄已经爬上了葡萄架,罗志先拉着闵光荣的手进了正屋,闵光荣看着满屋子的书画,夸奖罗志先功力不减当年。罗志先笑着说图个修身养性,自娱自乐,难登大雅之堂。

    罗洪强与罗洪刚听说家里来了贵客,兄弟二人匆忙从建设工地回家,当罗洪刚看见客人闵光荣吃惊不小,慌忙敬礼:“首长好。”

    “你是……”闵光荣看着罗洪刚,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问。

    “报告首长,原西南战区南疆军区246团侦察连上士罗洪刚向您致敬。”罗洪刚说。

    “礼毕,稍息。”闵光荣回礼说。

    “爹,你怎么认识我们首长?”罗洪刚问。

    “什么首长?他是我的通讯员。”罗志先骄傲地说。

    “是,我是指导员的通讯员。”闵光荣恭敬地说。

    “洪强,洪刚,家里来了贵客,快去烧水做饭。”罗志先说。

    “是,爹。”兄弟二人答道。

    “指导员,要不是赶上裁军,罗洪刚在部队一定大有作为。”闵光荣说。

    “裁军是中央军委英明果断,是利国利民发展经济建设的明智之举,是换来今天开放改革新局面的创世策略。”罗志先说。

    “是啊,不管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军人是付出最多的人,他们不计较个人得失,就是脱下军装,依然在各个战线上发光发热,为建设富强与独立的祖国奋斗,是最可爱的人。”闵光荣说。

    “光荣,几个孩子?”罗志先问。

    “两个,一儿一女。”闵光荣说。

    “他们现在干什么工作?”罗志先又问。

    “儿子闵国防牺牲在南疆,女儿闵闽在南疆军区总医院做医生。”闵光荣说。

    “我们要为他们骄傲,没有他们的付出,中国不会有现在和平安定的新局面。”罗志先说。

    “是啊,热血铸就钢铁长城。”闵光荣说。

    “光荣,闵柔是国防的遗女?”罗志先问。

    “嗯。”闵光荣点头道。

    “小姑娘现在做什么?”罗志先又问。

    “小柔跟着她妈妈从事进出口贸易。”闵光荣回答。

    “好,光荣,儿女们都大了,咱们离见马克思的日子不远了,在这有生之年能见证繁荣昌盛的祖国生机勃勃地实现现代化,进而奔向小康,我们可以骄傲自豪地对对那些牺牲的战友们报喜了。”罗志先说。

    “对呀,咱们连现在只剩下咱俩,与他们团聚的日子不远了,是他们的牺牲与无私奉献,才换来今天的富强、团结与安定。”闵光荣说。

    两个老人正在感慨着,罗洪刚从外面进来说:“首长,爹,饭好了,您二老边吃边聊。”

    “光荣,走,咱们边吃边聊。”罗志先拉着闵光荣的说。

    “好,指导员,咱们边吃边聊。”闵光荣高兴地说。

    两个老人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聊到改革开放、香港与澳门回归,他们为祖国的繁荣富强而骄傲,动情之处不由老泪纵横,那是是幸福的泪,高兴地流。

    感慨后的闵光荣问罗洪刚:“洪刚,现在做什么工作?”

    “报告首长,我带领村民们正在房改。”罗洪刚说。

    “好,响应党中央和中央政府的号召,不等不靠,自力更生,值得学习。”闵光荣说。

    闵柔提前离席,由罗红领着闵柔在建筑工地转了一圈,随后姐妹二人来到设在成为办公室三楼的办公室,罗红给闵柔倒了一杯水,姐妹俩坐在沙发上聊天。

    “你们4号、5号、6号楼什么时候可以动工?”闵柔问。

    “‘十一’前后就可以动工。”罗红说。

    “你们村居民楼建成,居住条件可以媲美县城,看来你们家罗叔叔有高屋建瓴的独到眼光。”闵柔说。

    “这不是我爸爸的功劳,是我大伯家罗飞哥的功劳,他从去年在村里投资,如今已经在我们村投资近千万。”罗红说。

    “能给一个小山村注入千万资金,罗飞的魄力不小,是个青年才俊的人物,值得咱们学习。”闵柔说。

    “这得感谢改革开放,十几年前罗飞哥只身去往外地打工,经历过风风雨雨,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今天,个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罗红说。

    “你说的罗飞哥呢?”闵柔问。

    “罗飞哥现在回东海市集团公司了,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罗红说。

    闵柔看着墙上的彩色规划图和办公室里的沙盘问:“你们请哪里设计院设计的?”

    “罗飞哥自己设计的,沙盘也是他亲手制作的。”罗红说。

    “罗飞是学什么专业的?”闵柔看着规划图问。

    “罗飞哥学机电的,是滨海技校毕业的。”罗红说。

    “一个技校生能够有如此成就,不简单。”闵柔赞道。

    “他不仅是集团公司老总,还是东海市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东海市人大代表。”罗红骄傲地说。

    “有机会不妨认识一下罗飞这个人。”闵柔自言自语地说。

    “这几天鸿翔公司就会派人来,也许罗飞哥会一同前来。”罗红说。

    二女说说笑笑着不觉已黄昏,下班后的罗山江对罗红说:“红姐,今天晚上东海市来人,书记让你安排食宿。”

    “小山子,姐知道了。”罗红答道。

    罗红打电话让镇招待所送餐,同时命人将小广场上复合式集装箱房收拾好,准备迎接东海市的来人。

    集装箱复合房搭建了三层,有20个空调房间做宿舍,一楼大厅摆放2张桌子,鸿翔集团的来人由罗洪刚与罗先江陪着送料的男员工喝酒,罗红和闵柔陪着程薇薇等女员工用餐。

    “程小姐,我哥怎么没有和你们一块来?”罗红问程薇薇。

    “罗董与大宇集团有事情磋商,明后天或许会来。”程薇薇说。

    “罗飞很忙吗?”闵柔说。

    “这位小姐是……”程薇薇看着闵柔说。

    “这位是闵柔小姐,我爷爷战友的孙女。”罗红说。

    “幸会,闵小姐。”程薇薇伸出手说。

    “幸会,程小姐。”闵柔与程薇薇握手说。

    “程小姐,乡野荒村没有什么好的招待您,请见谅。”罗红说。

    “罗小姐,您客气了,能够到罗董的家乡做客是我们的荣幸。”程薇薇说。

    “程小姐,在集团担任什么职务?”闵柔问。

    “闵小姐,我在集团担任财务部经理。”程薇薇说。

    “白领丽人,值得敬仰,红姐,咱们共同举杯,祝愿程小姐工作进步。”闵柔端起酒杯说。

    “也祝愿大哥的集团蒸蒸日上,姐妹们干一杯。”罗红说。

    “祝愿罗家村红红火火,安居工程早日竣工,干。”程薇薇说。

    罗红陪完客人,领着程薇薇等人来到三楼,程薇薇看着集装箱复合式服务,对二人说:“这座复合式集装箱房是我集团公司自己研发的,专门用于一线工程办公和宿住,在东海市销量很好,已经可以快速搭建五层以下面积不等的集装箱楼房。”

    “这么说,电视上报道的东海市金沙滩啤酒节的临时集装箱酒店,是你们集团公司承建的?”闵柔问程薇薇。

    “是的,闵小姐。”程薇薇说,“集装箱酒店是可回收式酒店,建筑材料全部采用预制构件,建造过程仿佛‘堆积木’,不仅缩短了工期,节约了成本,而且将来拆卸时,还可以回收再利用。”

    程薇薇又说:“内部装修已经初步完毕,里面从浴室、石膏板墙面到电源插座一应俱全。由于经过特殊处理,这种特殊客房具有绝缘隔热、坚固耐用的特点。这些集装箱内将配备所有传统酒店的家具和家电,不会让客人觉得与其他酒店有什么区别。”

    罗红说:“咱们现在待的三楼是3.5米×6米的家庭间,二楼是5米×3米的双人间。”

    “集装箱酒店的造价比其他酒店可减少10%,还将工程周期缩短了约25%,可以为客人提供一个临时性酒店,又可以迅速将其拆除。”程薇薇解释说。

    “设计别具匠心。”闵柔说。